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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期待众人一愣,不由朝皇上看去。
就见皇上对覃公公道:“你让人去皇后宫里,跟她要一坛子,前些日子朕与她一起收梅花上雪水,就说是丞相夫人要给母后泡茶用。”覃公公应了一声,赶紧差人去办。
太后面上有些意外,一脸慈和笑道:“哀家竟不知,皇上也懂茶艺。”
衍帝拈着胡子道:“朕哪里懂得这些,全都是从皇后那听说,皇后说这茶艺,除了泡茶茶叶得是上好,这泡茶用水也是十分讲究。不过朕却认为,其实重要是泡之人心境。”
太后看了看静坐案前薄情,若有所悟点点头:“如此说来,这茶艺也不仅仅是泡茶那么简单。”
薄情淡淡道:“泡茶跟念佛修道一样,心清则茶清,所以这花蕊能静心养神、修身养性。臣妾若心情烦躁,就会静静泡茶,泡茶过程中慢慢安静下来。”
太后听完,高兴笑道:“听你这样一说,哀家对这茶艺加好奇。改天若心情烦闷时,也让人给哀家表演表演茶艺。”
衍帝道:“母后若喜欢,朕马上着人去找茶艺师,专为母后您表演。”
众人闲谈间,去取水太监已经回来。
帛儿接过后,薄情指点下,把水倒入烧水小铜壶中,放小炉上慢火烧煮,再紫金香炉内焚上香。
薄情重净了手,开始挑选茶叶,目光从各式茶叶上拂过,忽然看到一样眼熟东西,唇角微微翘起,直接取过来备用。
清眸轻轻闭上,屏除掉心中杂念,再睁开瞬间,眸内空无一物,清如灵山圣泉。
炙茶、碾茶、罗茶、候汤、熁茶,一切就绪后,薄情一手执筅,一手注汤,动作如行云流水。
这些她眼内,平时只是用来打发时间事情,而其他人眼中,却像是欣赏一幅绝世画作。
因为这次宴会,只是太后偶然兴起,所以薄情今天并没有穿诰命夫人服饰,而是一袭用银红丝线,绣着大朵彼岸花长裙。
长发耳边松松绾了一个小髻,插了两支玉簪,正是箫谨天送那对曼珠沙华玉簪,虽然简洁素净,又不失大方高贵。
这正是薄情惯以为常打扮,与旁边一众插金戴翠夫人、小姐相比,显出她清隽脱俗,高贵典雅,再配上那专注神情,纯净如朝圣中圣女。
随着薄情手上动作地起落,忽然有人十分惊讶叫道:“大家看,你们看那绵绵飘起热气,像不像是一幅山水画。”
那这一叫,立即引起众人注意。
果然,随着薄情手上动作大小不同,从茶案上飘起热气也随之高低起伏,尤如连绵奇峰突起,还有古松从石壁上横出,山上云雾缭绕,宛如神仙洞府,令人叹为观止。
人们惊叹之余,只见薄情玉腕突然一转,热气随着她动作变幻。
瞬间,一树寒梅白雪中,悄然盛放,后双手一拢,朵巨大牡丹,如王者展现眼前。
薄情整个过程皆是淡定自若,一气呵成,仿佛一切她掌控中,要变幻什么花样,全她一念间。
片刻后,薄情双手收起,露出九个精致白瓷茶杯,瓷杯里面茶水碧绿如玉,看着就让人心净如佛,不染一丝尘埃,花园中鸦雀无声,
回神过后,众人不由惊叹连连,真是神技。
“好!”
忠顺王箫遥看着薄情,不由大叫一声好,眼内除了欣赏、赞叹、狂热,还有一丝丝连他都没有发现东西。
箫谨天摊手淡然一笑,似是早他意料,但眼中依然有一丝难以掩饰惊讶,没想原来她还有这一手,不得不感叹慕昭明真是好命,随地一捡也能捡到薄情这样旷世奇宝,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此时,箫谨瑜目光有些复杂。
这个女人,漂亮外表,聪慧过人脑子,再加上高明手段,还有她高贵出身,确实值得让天下男人为她而疯狂。
幸好她已经嫁人,不然任何男人都拜倒她石榴裙下,就连他们几兄弟会为她大打出手,斗得头破血流。
箫谨言、箫谨熙他们二人,没有箫谨天和箫谨瑜能力,赞叹之余是心有余悸。
这女子是长了一副美丽圣洁圣女面孔,内里却是恶魔般灵魂和心肠,让人是又爱又恨,欲近不得,欲舍不甘。
其他各府夫人、小姐看到薄情表现,只有羡慕和嫉妒,不由暗暗庆幸,薄情已经嫁人,不然他们哪有飞上枝头变凤凰机会。
太后回过神后,一脸慈祥看着薄情,惊讶笑道:“这茶还没喝,光看了方才如行云流水动作,就觉得茶已口中,香味已经入心,真如皇帝所言,让人回味无穷。”
衍帝也是一脸赞赏道:“母后若是喜欢,等这青梅酒宴结束了,朕再让皇后以她名义,凤仪宫再办一个茶艺宴,让各家小姐都上来表演茶艺,母后一次看过够。”然后对薄情道:“丞相夫人,还不把茶端上过来,让大家品尝品尝。”
“帛儿。”
薄情轻轻唤一声,示意她端起茶托,朝太后他们走去,
亲自奉了一杯茶给太后,其他人便由帛儿送去,一杯杯茶送到皇上他们手中,都不由自主深吸了一口茶香。
鼻息间,梅花幽冷、茶叶透着绿色气息清香,一下钻入心田,确实让人身心清净、清静。
箫谨霜深吸了口香气,浅浅尝了一小口道:“好茶,无怪父王与皇后念念不忘,只怕日后本公主也要日日回味和思念中度过。”夸张表情,众人不由笑起来。
云贵妃也小尝了一口,原本想挑些毛病,只是方才看到薄情一番表演,已经让她折服。
再想到之前事情,怕还得她帮手,才能找出幕后之一,含笑道:“皇上,您尝尝,真很好喝。”
薄情听到这话,不由抿唇一笑,听到云贵妃之话,就知道她心不茶上,不过碍于之前事情,随意称赞两句。
目光不经意从箫谨瑜身上扫过,这个人今天安静,给了她强烈不安感,总感到今天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箫谨瑜似是感觉薄情目光,唇角不由微微翘起,举起那杯茶向薄情示意一下,优雅品了一口茶,脸上笑容如沐春风,白色璃龙锦袍,为他增添了一丝儒雅。
若不是眼见为实,薄情几乎要忽略了,箫谨瑜是衍帝亲自教导出来文武全才事实。
写得一手龙飞凤舞好字,做得出千古流传锦秀文章,只是这样他具威胁性,不得小心翼翼注意着他举动。
衍帝看了一眼杯茶,眼内不由露出一抹惊叹,青绿颜色白瓷杯衬托下如一块碧玉,实是让人不忍下口。
淡雅香气中,茶香与梅花暗香相溶一起,眼内露出一丝笑意:“丞相夫人泡茶之时,心里想可是丞相大人?”
薄情眼眸内露出一抹惊讶,泡茶过程中想确实是慕昭明,那一片山水之地,是她想与他日后隐于山水间。
没想到她这点小心思竟然让衍帝看出来,不愧当初那个让心升敬畏男人,面上微微一红。
这偶尔展露娇羞一面,让场人为之惊艳,男人们不由暗暗嫉妒慕昭明。
这样才华横溢,聪敏毓秀女子竞让他独占,落薄情身上目光不由多起来。
尤其是忠顺王——箫遥,细细品着茶,目光不时落薄情身上,眼中是毫不掩饰欣赏。
箫谨瑜眼眸有些挣扎,这个女子比白映儿,让他难以聚会,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但是换位一想,只要有江山手,皇权握,一个女人算什么,眼内恨意一闪,已经有了结果。
看到薄情害羞神情,衍帝马上放声大笑,只见他把茶杯送到唇边,浅浅抿了一口,点点头道:“是这个味,跟朕上次无意中抢了丞相大人那杯茶,味道是一模一样。丞相夫人这泡茶境界,应该已经到了皇后所说,神形合一之境。”
薄情一挑眉,有些不解道:“什么是神形合一之境。”
此言一出,不少人惊讶看着薄情,如此精通茶艺人,竟然不知道茶艺中神形合一之境。
箫谨熙趁机挖苦道:“没想到丞相夫人茶艺这么好,竟然连茶艺中四大境界术语也不知道,真不知道这茶艺是怎么学。”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淡然道:“回八王爷,这些茶艺上东西,本夫人确实没有学过,只是夫君喜欢,本夫人便日日为他泡茶。一来是可以打发时间;二来泡茶时间长了,也觉得泡茶是十分有趣事情。”一杯而已,有什么好卖弄。
箫谨熙就是不想让薄情抢风头,故意把有关茶艺东西卖弄一遍,朝对方抛一个媚眼道:“本王并非有意挑丞相夫人毛病,只是觉得实践若能与理论结合一起,丞相夫人茶会泡得好。”
薄情含笑听完箫谨熙一番长篇大论,淡淡道:“听完八王爷这番话,本夫人真是受益匪浅,八王爷既懂得茶艺理论,又有实践经验,这茶必然泡得比本夫人好,不知道本夫人可有幸一尝。”说完,对旁边茶案做一个请手势。
箫谨熙不由傻了眼,不过是想挫挫薄情锐气,哪想到这丫头会顺水推舟,这回真是搬起块石头,砸自己脚。
讲理论,他可以把人说死,论实践,他泡出来茶勉强能喝而已,岂敢像众人面前表演,若不能胜过薄情,岂不是有损他形象。
衍帝岂会不知道自己儿子有几斤几两,摆摆手道:“泡茶重心境,什么理论不过是纸是谈兵,丞相夫人不必理会,朕觉得这茶就很好,可惜只有一小杯。”无奈摇摇头,太后旁边坐下。
箫遥淡淡道:“不过正因为少,才值得回味。”
衍帝马上指着他笑道:“是这个理。”
薄情素来心思细腻,听忠顺王这句话,不由看一眼对方,见对方神色淡然,心里不觉一笑,看来是自己多想。
忽然感觉一道不甘目光看着自己,薄情目光一移,只见箫谨熙正皮笑肉不笑看着自己,眼内不由闪过一丝得意,让你卖弄风骚,活该!
太后也众人一番赞叹中,浅尝了一口茶水,只见入口清甜,唇齿间都是梅花与茶叶芬芳。
正想要夸赞几句时,突然砰一声,一只茶杯落地上,茶水洒地上,发出嗞嗞响声。
抬头看向皇上,场人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衍帝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中毒迹象。
衍帝颤着手,指着薄情艰难道:“茶……茶中……有毒。”毒字一落,人马上就晕了过去,所有人乱成一片。
箫谨天看匆忙看了一眼薄情,说不清是怀疑还是安尉,立即吩咐人道:“来人,先把皇上先送到皇祖母殿中,传太医,啊!”
随之又吩咐道:“把这里保护好,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其他人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也留原地不得离开。”
后,目光落薄情身上,迟疑片刻后道:“就请丞相夫人,也暂时不要离开慈宁宫,一会皇上醒来,或许会有问题想问问你。”然后大步朝太后寝殿走,其他人也紧跟其后。
箫谨熙一个箭步,冲到薄情面前道:“毒妇,一定是你茶中下毒,父王若有什么,本王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断。”
薄情没有出声辩解,只是静静站原地,箫谨熙以为她是做贼心虚,扬起巴掌就朝薄情挥去,一定要打死这个毒妇替父王报仇。
望着那将要挥下巴掌,薄情不由闭上眼睛,只是等待中痛,迟迟没有落下,只听到一把低沉、温和男音道:“谨熙,事情没有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