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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仪入院登记的是她自己的本名,医院里确实没有叫阿Ming的,他可没说谎。
“安医生,有人曾看见您与阿Ming一同出行,姿态亲密,请问您对于孩子的父亲有什么看法?”
安靖宇闻言,微微蹙眉——他不过只与秦逸仪一同去幸福私厨吃过一次饭,这样就被人指出“姿态亲密”,这些狗仔的想象力确实有够丰富的。
这么复杂的圈子,看来他真的要考虑一下安靖轩到底有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那里。
这样想着,安靖宇却继续维持他和煦的笑容,好奇地反问:“孩子?谁的孩子?”
众狗仔好不容易堵到安靖宇这样的大鱼,却不想他如此不合作,站在远处的一个男记者着了急,忍不住问道:“安医生您如此回避问题,难道您就是孩子的父亲?”
男记者的声音很大,盖过了其他的记者的问题,甚至有一部分还在发问的狗仔在听到这个问题后都不再说话,原本还吵闹的场面顿时恢复了安静。
安靖宇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位发问的男记者,眉宇间突然就有了戾气。
男记者被他看得发毛,突然想起坊间关于这位安院长的传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或许得罪了一个家世雄厚的大人物。
不过安靖宇的狠戾只有那么一会儿,他很快就恢复了不动声色的表情,只看着那位面如土灰的记者,说:“如果有朝一日我能有幸成为父亲,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女人流产。”
VIP最新章节 25第二十四章
比起D市的阴寒湿冷;冬天的香港则显得温暖和煦多了。
司徒家的老宅就建在港岛的半山;英式皇家风格的装潢;处处可以彰显主人的品味与财力。从二楼西北角的露台望出去;还可以看见维多利亚港的风光。
司徒枫靠在露台铜色复古雕花的栅栏上;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发呆。
他身后的漫天红霞染红了远处的海面;有几艘作业船鸣起了刺耳的汽笛。他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开司米毛衣,山风吹过来;拂动了他额前的碎发。
他回到香港已经一个星期了;他本想尽快解决这边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D市去,却没想到香港事务之繁琐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自从司徒皇在上个月透露了自己准备在这两年退休;银翼集团的董事会就一直处于动荡不安中;公司内部更是立即分为两派,一派拥护现任银翼集团总经理的司徒柏接管董事长一职,另一派则支持内地分公司的CEO司徒枫。
司徒皇膝下只有这两个儿子,并非一母所生的局面造就了兄弟不睦的根基。其实早在多年前,司徒枫便已暗中部署,想占得先机;而司徒柏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是大房所生,又有杨家作为坚强后盾,公司里的老董事几乎都是他的拥护者。
于是,当战局正式拉开序幕,局势就立刻陷入胶着境地。无论是身处太子之位的司徒柏,还是被流放多年却成绩斐然的司徒枫,兄弟二人在集团内部的声望竟是平分秋色。
对于司徒枫而言,继承权是他这半生都在渴望的东西。自他懂事起,他就知道,要让母亲名正言顺地进入司徒家,他就必须获得继承权,成为真正能在司徒家当家作主的人。
而狼性如他,面对越难解的局以及越难缠的对手,他应该更兴奋,更志在必得。可这几天,他的心明显不在这里,就连几个心腹私下联络他,他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他每天依旧会给许诺打电话,他知道秦逸仪的状况越来越好,可他还是不放心,甚至于每天夜里都会梦见她泪流满面的模样。
但他又不敢给她打电话,他记得许诺的那句话,他担心自己真的会刺激到她。即便他如今归心似箭,但又害怕面对她。
司徒枫扪心自问,就算自己早就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也不能保证这个孩子就能顺利地生下来——他不能娶秦逸仪,而他自己又深刻地知道,私生子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生。
知司徒枫如秦逸仪,所以她早就料到了他的想法,干脆不告诉他。
他也是了解她的,每每思及此,他的心却都痛得揪起来——
他多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孩子没了还能再有,再苦再累他都在她身旁。
但,他没有立场。
多么可笑的一个定论——他们在一起七年了,可他却没有立场。
因为他要娶的人不是她。
他只能给她发一条空短信,还只能用他不常使用的香港号码。仿佛这样,就能传达他的一些思念。
他多想让她知道。
这时,突然起了一阵强风,吹乱了司徒枫的思绪,也吹动了落地窗旁的紫金色窗帘。
厚重的两层窗帘被刮得不住翻动,露出一直藏在阴影里的一个侧影。
司徒枫心下一惊,不知道司徒柏站在那里多久了。
被发现的司徒柏也不惊慌,从容不迫地走到露台,微微一笑:“本想找你说话,没想到你在想心事,我想还是不要打扰你的好。”
司徒柏不似司徒枫,他的长相更多地继承自杨怡,眉目间流露的是一股阴柔的风情,他笑的时候,细长的丹凤眼也会微微上挑,眼睛里满是风情。
他今天穿的是白色的套头毛衣与黑色西裤,单手插袋地站在司徒枫面前,一副谈笑风生,着实没有传言中兄弟不和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司徒柏,司徒枫也是笑,早就没了方才的失魂落魄。
“要谈什么事?”他问司徒柏。
司徒柏耸了耸肩,一副“whatever”的模样,“等的时间太长,我都忘了。”
司徒枫也不理他,只转个身子,看着傍晚的维多利亚港。
司徒柏走到他身边,问:“听说你最近在筹划做童谣专辑?”
司徒枫笑:“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现在的唱片市场太不景气,但是儿歌专辑的销量一直都有保证,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司徒枫当然知道司徒柏不是专门来夸奖自己的,但在摸不清深浅的前提下,他选择了礼尚往来,“你上半年办的几场慈善演唱会,听说效果也很好。”
“阿枫,”司徒柏说着,把手搭在了司徒枫的肩膀上,“外界都说我们兄弟不和,我倒觉得如果我们联手,银翼的发展搞不好会更好。”
司徒枫闻言,忍不住挑了挑眉,他看着司徒柏,后者早是一副“有话好说”的模样。他撇了撇嘴角,冷笑:“兄弟联手,你就能让我母亲也冠司徒姓吗?”
司徒柏神色微敛,眉宇间原本还和煦的情绪悉数收去。不过只半秒,他就又恢复成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倒不是我的问题,你也知道我母亲……她身后可是一整个杨家。”
司徒枫轻笑,不着痕迹地拂开了司徒柏搭在他肩上的手。
司徒柏也不恼,只是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狡黠地笑了笑:“我想起来我找你什么事了,父亲让我转告你,马上去他书房一趟。”
司徒枫一愣,好半天才忍住想爆粗口的冲动,急急地朝司徒皇的书房走去。
看着司徒枫急速消失的背影,司徒柏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嘴角,眼里的光却早已灭了下去。
阿枫啊阿枫,早就说了,你永远都没有资格同我争。
就在司徒柏得意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显,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和煦的女声:“是我。”
“嗯。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照片早就已经发过去了,但苏家那边还没什么反应。”
司徒柏蹙了蹙眉头,问:“查出来阿Ming那个流掉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了?”
女声踌躇了一下,答:“还没有。”
“继续查。”
“我知道了。”女声答应着,挂了电话。
*
司徒皇的书房在老宅的东南角,司徒枫几乎是横穿了整个宅子才走到他的书房前。
他走得太急,站在雕花红木门前,微微喘气。
他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气息,轻轻叩响了房门。
“进来。”屋里传来司徒皇苍劲有力的声音。
司徒枫推门进去,就看见司徒皇坐在他那宽大的檀木书桌后,蹙眉看着什么文件。
“父亲。”司徒枫唤他,“对不起,我来迟了。”
司徒皇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合上文件,随手搁在一旁,又指了指对面的位子,说:“坐。”
司徒枫走过去坐下,屁股只占了椅子的三分之一。
司徒皇看着他满头的汗珠,不动声色地问:“你大哥才叫你来的?”
司徒枫的表情黯了黯,随即笑着说:“是我自己有点事耽搁了,对不起。”
司徒皇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只问:“听说你相中了苏炳光的女儿?”
司徒枫一愣,连忙答:“是,我……准备明年就和苏小姐结婚。”
司徒皇赞许:“眼光不错,苏炳光以后会成为你事业上的坚强后盾。”
司徒枫冷了眼神,但依旧嘴角带笑:“多谢父亲夸奖。”
司徒皇听着,又将一份文件放到司徒枫面前,问:“这是你的艺人?”
司徒枫低头一看,原来A4纸上印着的全是这些天内地媒体关于秦逸仪小产的报道。
司徒皇看着司徒枫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沉声问道:“你的孩子?”
司徒枫一惊,连忙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好半晌才压下心头那惶恐的情绪,低声说:“不是。”
司徒皇点头:“我听说她在内地还挺红的,虽说有点可惜,不过这么大的丑闻不可能不处理。如果公关那边压不下去,干脆雪藏一段时间也好,省得败坏了银翼的名声。”
司徒枫听着,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膝上的双手,眯了眯眼睛,“我知道了。”
司徒皇满意地“嗯”了一声,重新拿过刚才的文件,说:“我这里没事了,你去吧。”
“是。”司徒枫应着,离开了书房。
书房的长廊很宽敞,铺着打了蜡的实木,墙边还立着支架,听说支架上面的花瓶价值上千万,是司徒皇从古董拍卖会上买回来的。
司徒枫双脚虚软,他靠在墙上,微微侧脸,看着那价值不菲的花瓶,想起自己的母亲最爱插花。
他知道,其实自己的父母早就相爱,听母亲说,那时的司徒皇还是武术指导,她是个群众演员,在拍一部古装戏的时候一见钟情,很快地坠入爱河。
可是司徒皇后来为了事业,还是娶了现在的司徒杨怡。
但他母亲却依旧义无反顾地跟着他,甘愿做他有实无名的小老婆,还替他生了儿子。
所以,当司徒皇对他说“苏炳光以后会成为你事业的坚强后盾”时,他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抵触、厌恶。
因为母亲,他是如此痛恨着父亲的做法,可是他……马上就要变得和父亲一样。
司徒枫想着,用力地攥紧了拳头,额头上早已是青筋暴露,他又想起了那个还躲在医院里的小女人,想到父亲要雪藏她的决定,他原本还怒火狂烧的内心又在一秒间冷了下去。
她不像他母亲,那么果断决绝的一个人,绝对不肯在他婚后,还继续留在他身边。
何况苏炳光也不会答应。
这样想着,司徒枫就突然觉得喉头发紧,眼睛发酸。
一个佣人恰好经过,看见他痛苦的神情,连忙问:“二少爷,您没事吧?”
司徒枫咬着牙摇摇头,低声说:“只是有点不舒服,晚饭我就不下去吃了。”
他说完,留下一头雾水的佣人,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司徒枫刚回到自己的卧室,还来不及开灯,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他拿出来,却在看着来电显示的那一刻,愣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的手掌都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