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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罗刹恶念又生,喝道:“依你怎么办?”
“发动众人,从不同的方位狠攻,宁可叫他们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他带走活人。”
“好,你们上!”
“慢点!”海萍一声暴喝,双目神光湛湛,盯着九毒娘子道:“再给你一点时间考虑。”
九毒娘子冷笑几声道:“废话!”
“只要你们不怕死,上吧!”他喝喊乍落,压根就不考虑后果,扛着铁塔魔君向前走。
恶罗刹磔磔怪笑,身形登起,从左面欺去,九毒娘子柳腰轻摆,往右侧击,银婆带着另外的女人,从海萍身后攻到,形势顿紧,三面受敌,海萍威光四射,轻轻一带铁塔魔君,专挡左面的恶罗刹,这时心存戒惧的也只有恶罗刹,右掌翻动,劈出如山的劲力,反袭九毒娘子和身后的银婆等人,这个打法相当高明,最强的一环,因铁塔魔君活生生的挡在前面,使恶罗刹不敢贸然狠攻。九毒娘子劲力虽强,但和海萍相比,还差了一段距离。
单掌威力,也不是九毒娘子银婆她们所受得住的,因此,海萍有惊无险,步步前进,他这时只知扣着铁塔魔君离开现场,完全没有伤人之心,渐渐地,他已接近了林沿。
九毒娘子毒心突起,急着吼道:“师父,再不施展杀手,那小子要进森林之内……”
恶罗刹杀机一展,怒喝道:“姓伍的,你要是英雄,放下铁塔魔君,我和你恶拼一场……”
海萍傲然一笑,截道:“等少爷祭过了苑伯父全家,再来奉陪。”
“不识好歹,以为我不敢杀人……”沙沙两响,冷阴玄功,应手而发。
海萍冷笑一声,回手带过了铁塔魔君,身形移动,右手疾伸,天煞绝命手当即排出,两人出手,都用上了十足的力道,阴柔阳罡,激荡空际,眨眼之际。就已接实,丝丝……怪响蓦起,海萍拉着铁塔魔君魔君斜退了五步,恶罗刹立身不稳,也退了五六步之多,两人心头同时一凛。蓦地怒风汹涌,疾卷而至。
海萍不禁一震,再次将铁塔魔君拖到右面,扬掌以十二成力,回敬过去,青气暴涨,威厉万端,忽听恶罗刹高声喝。道:“你们快退……”喝声未落,银婆一声惨叫,死于非命。
九毒娘子见机得早,撤出一丈三四,右臂却被扫中,痛下去,但功力并未失去。
海萍虽然连受两次震伤,但却不影响恢复功力,他强提真气,猛振臂,拖着铁塔魔君往林内奔去,嘴里还不饶人,喝道:“待我收拾了铁塔魔君,再来狠狠地打一声,寄语九毒夫人,十五天之内,必取尔命……”话说完了,人也窜进林中。
恶罗刹气得只呀牙,可是,她不敢上去硬拼,她知道天煞绝命手的厉害,如再逼海萍出手,虽死不了也得身负重伤,谁不惜命?故而她只好眼睁睁地让海萍走。
九毒夫人的臂伤未愈,更不敢以卵碰石,师徒几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半晌无言。
久久,只听恶罗刹长叹一声,道:“唉!天煞绝命手果真凶猛,冷阴玄功都非其敌,看来这小子终是江湖一大祸害……”
她的话说到此处,正待继续说呢!蓦听:“不错,如不除他,我们今后必无立足之地!”
恶罗刹暗地里一震,问道:“哪一位高人?”
“沧海一奇。”
九毒夫人忙抢着说道:“铁塔魔君已被姓伍的劫走,你知道不?”
“真的?什么时间?”好奸狡的东西!
“我敢骗你吗?就是刚才。”
对方沉默了,恶罗刹乘机说道:“为什么不现身相见?大家想个对策不好么?”
“时机紧迫,我要先救铁塔魔君,请你们快点寻找高手助阵,恕不现身,再见!”
西面森林内,传来一阵急速的窜纵之声,刹那间归于平静。
恶罗刹心中好生难受,她吩咐清理现场,沉思许久,方点了点头,杀气凌人的退声道:“只有他或许能杀伍海萍,好小子,我非叫你死活都难,走!”
她们离开了现场,转奔瀑布陡崖,霎时就飞身崖下,踪迹全无,无底沟看似非常平静,骨子里却埋藏了杀机。
海萍进入东西林沿,心境宽畅无比,然而,他不肯停留,拖着铁塔魔君一个劲的奔窜,整个的森林,叫他一口气窜越了三分之二,他气喘了,已经有些支持不住,要知他两次被掌力击中,虽未重伤,毕竟没有恢复原状,最后和恶罗刹的一掌,震得更是神伤气衰,加上这阵疾奔,铁铸的金刚,也消受不了,此际,他已是眼花血涌,两腿发软。
他强自忍住,站立树旁,回头向铁塔魔君看去,不由得啊了一声,原来铁塔魔君被海萍控制脉门,功力难提。海萍的手法又重,拖过来,摆过去,再经过这阵猛窜,早就是半死之态,海萍停靠树干,老魔头摇摇欲坠,他右手蓦松,强提真气,又点了铁塔魔君两处经脉,方闭目调息,约有一盏热茶的工夫,忽地飕飕两声异响,起自身侧森林。
海萍虽是闭目调息,宁静中,听觉特别灵敏,不由一惊,星目张处,铁塔魔君早已不在!
海萍心头乱跳,肝火疾升,一长身,白影飘射,人已窜进林内,枝密叶茂,昏黯异常,略一怔神,发觉黑影如电,飕地一声,直往前端飞跃,海萍一声大喝,人像脱弦之箭,猛扑过去,但昏黯仍然如旧,静寂终归静寂,没有半点动静,他心如刀绞,神功在忿怒中,已纵至颠峰,两道眼光,却像两盏明灯,四外扫射。
倏然,一团黑影,蹲在一株古松之下,动也不动,海萍心中一动,扑势加急,落脚一看,嘿!原来是铁塔魔君,哑穴已解,上肢能动,可是,双腿柔软无力。
海萍一喜,怒气顿消,暗喊声:“好险!再晚一步,下体穴道被解,我就等于白忙了一阵……”这是人家故意送魔君一命,否则早就救走了,海萍还认为侥幸。
铁塔魔君横眉怒目,狠狠地盯牢海萍,恨声道:“本魔君命该如此……”
“谁救你?”
“沧海一奇!”
“哼!终有一天,姓伍的要杀死沧海一奇……”话未完,林梢之上突然传来两声冷笑。
海萍本想追去,却又怕人家用调虎离山之计,蹩不住大喝道:“劳人涛,有本事和少爷硬拼一场……”
“嘿嘿!三月十三断魂崖会。”
声音越说越低,海萍大大的一颤,心说:“他怎么知道三月十三断魂崖之会?这不是我约会的呀……”想到此处,不觉的又是一喜,转望铁塔魔君道:“少爷本想带你到古刹活祭苑伯父全家,只是情况已变,对不起,我现在就要收拾你……”他愈说愈急,脸色也愈冷,杀机也愈重。
铁塔魔君混身一阵战栗,可是他强硬非常,喝道:“小子,你动手吧!本魔君决不皱一下眉头。”
“嘿嘿!你是怎样杀死苑龙全家,少爷就要加倍的整死你。”
“你敢!”
“啪!啪!”左右两掌,已印在铁塔魔君脸上,鲜血顺口而流。
“少爷言出如山,有什么不敢,哼!”抬手间,又点了铁塔魔君的哑穴。
看海萍满脸悲忿,杀焰重重,双膝点地,连磕了几个响头,喃喃说道:“伯父!二叔!玲姐!海萍总算活擒了仇家,血海深仇,得以洗雪,两位老人家及玲姐弟妹,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泪如雨落,语不成声,悲切之状,令人心酸。
他哭了足足有顿饭之久,两目通红,站起来一提铁塔魔君,单脚一踹,喝声:“跪下!”
铁塔魔君还想挣扎,但这一脚之力,不下千斤,疼得他冷汗直流,咧着嘴就是说不出话。
“伯父英灵有知,魔头罪孽深重,已跪祭在此,更祈伯叔玲姐保佑海萍,活捉劳人涛,以慰家父母在天之灵。”
他脸色绷得紧紧的,话声乍落,伸手握住铁塔魔君的右臂,向后一拧,噗!那条右臂,活生生的脱离肩胛,铁塔魔君眦牙裂嘴,怪眼乱翻,青筋鼓起老高,钢牙咬得格格乱响,那付形态,真叫人害怕。
海萍一声冷哼,怒喝道:“魔崽子,你也知道痛……”顺手拧去,又是一声“噗”!
右臂齐肩而落,鲜血洒得满身都是,这一次铁塔魔君可称不起英雄了,两眼一翻,当时就痛死过去。
海萍恨心丝毫不减,冷笑道:“冰天雪地,你钉死我的师兄弟,这是罪有应得……”
单掌一按魔头的灵台,铁塔魔君死而复苏,痛得满地打滚,海萍嘿嘿冷笑,抬脚踩住打滚的铁塔魔君,蓦地,铁塔魔君猛一弓腰,张口照海萍脚上咬去,好狠!海萍的确没有防他有此一咬,收脚稍慢,一口咬住了裤脚,嘶地一声,裤脚已破,海萍火气更大,飞起一脚,拍!铁塔魔君连着两个翻滚,牙齿全部击落,再度痛死过去,如法泡制,第二次苏醒。
海萍又冷笑两声,道:“心狠手辣死在魔掌之下的人,我无法估计,这样收拾你,已经是太便宜你了!”
他越说火也越大,突伸两指,青光一闪,嗤,铁塔魔君的两颗凶睛,已飞出了眼眶,奄奄一息,气如游丝,铁塔魔君完啦!
海萍收拾铁塔魔君到此,心气已平了一半,但他不肯即使铁塔魔君断气,这孩子也够狠的,眼前的景况,他像是没有看见,仰脸望天,默默地祷告许久,回身再走到铁塔魔君跟前,掠目一看,不看还好,这一看,不禁又勾起了古刹惨剧,恨心再起。
只见他脚尖轻点,复活了铁塔魔君,剑眉高挑,伸手展出从不运用的“天罡逆血法”,照铁塔魔君前胸连点了三点,铁塔魔君两脚一蹬,像是气绝而亡,俄顷,却见他血嘴突张,肌肉收缩,哼声不绝,在地上乱滚乱挣。
海萍算是心满意足,脸上也展出得意的笑容,倏地一声长啸,吐出胸中积压的怨气,纵身飞跃,往南面奔腾,铁塔魔君的结果如何,他无心过问。
这个当口,他一心一意的往艳魔岛奔出,救人、夺剑、报仇……除此,他没有别的想法。
殊不知艳魔岛以外,早就危机四伏。
沧海一奇坐镇魔岛,得到各方面的回报,伍海萍数次重伤,几乎死亡,但,天助于他,仍然留存人间,而且功力大进,不可一世,于是,沧海一奇颇为紧张,毒计频施,唆使各路高手,拦截追命。
这些情形,没有人知道,当然伍海萍也无法弄清,事实上他也不屑弄清,大不了以死相拼,因此他是怀着很重的杀机上路的。
两天过去了,平静无事,第三天清晨,风声突紧,凡是海萍所经过的地方,都有江湖人物出现,这中间没有他认识的人,都是些陌生面孔,海萍艺高胆大,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午后,夕阳西下,他行走在乱山丛中,忽然银色的光华,在夕阳下闪动,飕地一声,一道白芒,成弧形向他面前射来,海萍遽然一惊,侧身探指,向上一掠,银芒已到手中,力道不弱,他张指一瞧,不禁杀机一现,怒道:“追命银牌!”
抬头四望,不见人影,不由得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正好!我找的是八荒人物,只要见面,决不让他们有生还之机……”
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有点血淋淋的味道,海萍打量了眼前的形势,方向突变,朝着银牌飞来的山头走去,他这刻行进得很快,晃眼就是二三十丈,眼前出现了好几座山头,夕阳反映,托出了万道金霞,相当壮观,海萍诧异的站立当场,星目闪动,四下察探。
刹那间,五道银光,自各个山头后面发出,嗤嗤之声,相偕传到,海萍眼神几乎被夕阳金霞,及这五道银光照花,凝神之下,不期然地后纵七尺,双手抡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