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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愿意。”
红羚岛主杀机隐现,怒喝道:“我偏要放他下来……”话声乍落,身法奇快,错掌拍出,震退千面怪人和胭脂堡兄妹。
就这一眨眼之间,他却欺身反扣,一把扣住黄毛观主的右腕。
这两手罕见的奇功的确深奥无比,端的诡异。
岛主呵呵一笑,道:“观主究竟放不放?”
黄毛观主心中大惊,虽然是在出其不意,但也是快速绍伦的功夫,否则,焉能让人扣住右腕。
恶道险象环生,不能不顾自己的生命,暗暗一叹,说:“放就放!”他狠狠地将海萍往地面一扔,疼得他冷汗直冒,“过来,孩子!”红羚岛主说。
海萍死里逃生,转头对黄毛观主道:“记着,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你!”
红羚岛主见海萍已走到身后,五指陡松,同时,也冷冷哼了一声!黄毛观主恼恨之情,实难笔描,呆呆地瞪着海萍,一言不发。
红羚岛主环扫众人,霍然笑道:“得罪之处,还请原谅,再见!”他牵着海萍,转身头也不回,抬步大模大样的就走。
黄毛观主气得脸色苍白,千面怪人气忿填胸。
笑面郎君毫无笑意,脂粉金蝶浑身颤抖。
蓦地,四人同时怒吼,掌剑舞动,狠命的扑攻上去。
这四人是在恼羞成怒中集全力猛扑,其势非同小可。纵然奈何不了红羚岛主,可是海萍却受不了这威猛的攻击。
好在红羚岛主阅历极深,发觉情势不妙,就势先反擘拍掌一挡,顺手将海萍推出了两丈多远。
他应变神速,刚将海萍推走,左右的剑扇已到。
红羚岛主纵声长笑,掌力如山,喝道:“我要见识见识你们中原的高手有多大斤两。”
狂涛澎湃,陡将胭脂堡的两人格退。
岛主杀机顿展,一声狂吼,双掌同发,硬奔黄毛观主和千面怪人。
蓬然巨响,千面怪人逼退了八步之多。
黄毛观主功力深厚,但也格退三四步远。
岛主一击成功,傲气又生,哈哈笑道:“不过如此,不过放他……”
话未落,骤见四人分作四面,再度狠攻过来。
岛主身形一稳,大喝道:“不要命的只管来,咱们不见生死决不罢手!”啪!啪!啪!接连翻掌,一口气硬打出了七掌之多。
沙尘翻滚,轰声不绝,首先被掌力击中的是千面怪人,只见他退趴山脚,张口吐出了两口鲜血,闭目静坐。
接着是笑面郎君,身形摇晃,伤势似乎不轻。剩下黄毛观主和脂粉金蝶,锐气早丧,欲罢不能。
红羚岛主杀心早生,气纳丹田,抖手推出双掌,猛扑黄毛观主。
恶道见掌风如山,惊涛骇浪,不由大吃一惊!但他久经大敌,身形左撤,凝聚全力,当下拨掌相还。
轰地一声,地动山摇,红羚岛主挫退两步,毫无损伤。
黄毛观主心口发甜,蹬!蹬!蹬!一连撤出了十数步之多。恶道强提真气,并未坐下,但却不言不动。
红羚岛主冷冷一笑,对脂粉金蝶道:“看在你爹爹的面上饶你一次,我走了!”话落转身,双目如电的看去,不禁大大地怔异起来。
海萍在他恶拼之际,不知逃到哪儿去了。说实在的,这红羚岛主本来是为了圣剑而来的,然而他乍见海萍,觉得是可造之才。他七十余岁,始终未找到根骨奇佳之人来传授武功,海萍自然是他理想的人物。
因此,岛主为了爱才之心,宁愿得罪这些黑道高手,也要将海萍收归门下。哪知海萍竟不告而走,使他大为失望。
红羚岛主纵身立在小山头,大喊道:“娃娃,娃娃!”没有反应,他心中更急。身后隐隐传来脂粉金蝶的讽笑,他没有理会。
他不怨海萍离开他,而是担心海萍被人家夺剑而遭杀害。他一想到遭人杀害,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那种不安,非外人所能体会。
红羚岛主心中恐急,振臂疾飘!
他身腾空中,接连蹿出七八丈远,落在另一个山头之上,大喊道:“孩子,孩子!”
四外寂静,不见海萍的踪影,也听不见半点回音。
他扭转身形,拐向往西北面疾追。
“孩子,孩子!”谷音回应,叫孩子的声音来回不绝的传播着。
红羚岛主并不死心,因为他知道海萍的功夫有限,走也不会太远。可是,沿途不见踪影,这不就奇了吗?
“莫非他被人家劫走……”这念头闪过红羚岛主的心胸,浑身打了两个寒噤!脚下加劲红影疾射,快如脱缰之马,拼命的朝前面追去。
盏茶之间,他又回到悬崖之上。
这里才是真正的断魂崖,江湖人物丧命在此的不知其数。近年来,又陆续出现各形各式的江湖人物,他们是寻取圣剑来的。
红羚岛主奔驰在崖上,逢拐角之处必定插身探看。
他来到断魂崖的中断,看见有座两峰对峙夹壁,天然成长,不由停身看去。
“说!你身上的兵刃是谁给的?”轻微的恐吓声,不仔细听,断难听见。
红羚岛主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了笑容,侧身往夹壁飘去。
二
红羚岛主爱才心切,晃身之下,已射出三四丈远。
他循声急起,又过去了七八丈,可是,看不到人影,也听不到动静。
倏地打山谷内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接着有人倔强地嚷道:“我不说,我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红羚岛主心中一震,他听出这是海萍的吼叫,显然这孩子是被人挟制,而且还挨了打。
海萍的怒吼,刺痛了红羚岛主的心,他急速右转,健步如飞,往发话之处奔去,刹那间又转到另一座悬崖的夹道中,放目一看,却见左面有个凹岩。
他速度奇快,到近处一打量,吓!海萍脸色红肿,一个大汉正扣住他的脉门,怒喝道:“再不说,我先杀了你,夺剑就走……”
“来不及了,朋友!”红羚岛主双目冒火地发话。
那汉子陡然一惊,侧身将海萍按在胸前,作为挡箭牌,冷笑道:“原来是岛主驾到,有何见教?”
红羚岛主双眉紧皱,怒道:“放开他!”
“凭什么?”
“凭你的生命!”
大汉一愣,转而暗运功力,右手已压在海萍的天灵盖上,喝道:“岛主若对我不利,我就先震毙这娃儿。”
红羚岛主暗中可是真急了,但他声色不动,冷冷地喝道:“你敢碰他一根汗毛,我就要抽你筋,剥你的皮,叫你死活都难。”
“哈哈!我毒手人魔在江湖上混了半辈子,还没叫人抽过筋,剥过皮……”
“你不信?”
“有一点儿……”
红羚岛主早将功力运妥,就在这节骨眼上,双肩晃动,身法奇快地欺近毒手人魔,毒手人魔没料到红羚岛主敢冒险进击,心中一慌,正要杀死海萍的刹那,右腕忽地一紧,红羚岛主早探掌扣住了他的脉门。
岛主心头顿宽,杀机已现,喝道:“放手!”
毒手人魔冷哼一声,只好将海萍放下,海萍落地之际,心中一阵剧痛,人也前窜两步,眼看就要跌扑在地。
蓦然,蓬地一声,毒手人魔已被红羚岛主震飞,岛主拧腰以最快手法,将海萍抱住。
“啪!”毒手人魔碰撞山壁,脑浆四射,死于非命。
原来这魔头在放下海萍之际,暗中在他胸口上施了手脚,这情景瞒不过红羚岛主,抖腕将毒魔毙死,而将海萍扶住。
红羚岛主压根就不看毒手人魔一眼,抱起海萍,隐坐在山崖静处,以自己数十年修为,替海萍治疗内伤,也是海萍不该遭难,内功催动,暗伤已消,|(炫) (书) (网)|否则纵然不死,却不能习练武功。
红羚岛主带着海萍缓步而行,随口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伍海萍。”
“你父母呢?”
海萍眼圈一红,强忍悲愤,咬牙回道:“被仇家害了。”
“仇家是谁?”
“我不知道。”
红羚岛主暗中一叹,继续问道:“你学过武功?”
“我学过两年。”
“师父是谁?”
“苑龙,被害死了……”
“是谁害了你师父?”红羚岛主抢着问他。
“是铁塔魔君。”
“铁塔魔君……”岛主喃喃自语,心头战动,迟疑片刻,又问道:“铁塔魔君没有追杀你么?”
海萍小脸鼓得通红,杀焰腾展,怒道:“侦骑满布,非杀我不可,哼,我必定报仇……”
此语乍落,迎空忽的传来几声怪笑,震得老少两人目瞪口呆。
笑声一落,有人接着说道:“好小子,终久是被我寻着啦!哈哈!”
海萍大惊失色,暗喊道:“是他!”刷!他急了,陡然的将圣剑撤出,打算拼命。
红羚岛主脸色凝重,忙道:“孩子,快将兵刃收起,有我呢……”话未完,崖前的去路,落下一人。
此人阴沉极了,现身之后,一声不吭,闪射如电,眨眼之间就扣住了海萍的左腕。
只听他冷森森地笑道:“嘿嘿!岛主你好啊!”
红羚岛主制止海萍撤剑,很自然的牵着海萍的右手,但他做梦也未料到,来人名震江湖,居然突施暗算,真乃防不胜防,于是,也报以冷笑'炫+书+网',道:“嘿嘿!魔君你也好啊!”
来人正是威震江湖的八荒人物,铁塔魔君。
这个当口的海萍,左右手均被人拉住,不由怒恼万分,高声嚷道:“魔鬼!放开我!”
铁塔魔君狂声大笑,道:“好!我放开你……”他嘴里说放开,实则单掌一用劲,海萍额头汗珠滚滚流出。
红羚岛主阴阴一笑,喝道:“铁塔魔君名列八荒,威震四海,怎么也和这孩子过不去?”
铁塔魔君冷笑一声,道:“小子与我有段过节,我好不容易才找着他。岛主和他……”
红羚岛主不等他说下去,接着:“我和他也有点私人恩怨,事情太巧了……”
岛主说到此处,眼珠滴溜溜一转,继道:“我将他交给魔君处置好啦!”
红羚岛主是想趁机将圣剑抽出,用剑将魔君杀死,免得恶化下去。
然而铁塔魔君狡诈万分,一见岛主伸手拔剑,他可就看出海萍的兵刃有异,忙拦道:“慢来,慢来,岛主若有意成全在下,就请你甩手一走,别再打主意。”
“如此来,阁下要人,还想要剑是不是?”
“嘿嘿!岛主真是有心人,对极啦!”
红羚岛主心计被他识破,杀机立现,沉声道:“何必贪心太重,各分一半,不就两全其美。”
铁塔魔君诡诈地一笑,道:“呵呵!我们交换一下好不好?”
“别仗八荒之威,欺人太甚,我红羚岛主也不是好惹的!”
“咦!我放弃和他的过节,还不成吗?”
“但他只有一柄剑,不能分而得之。”
“这得看各人的本事……”
红羚岛主霍然一笑,接着道:“你打算以功力来硬夺此剑?”
铁塔魔君纵声大笑道:“哈哈!如果岛主承让的话,又何必硬拼。”
“阁下为什么不让我得剑!”
“没有兴趣。”
“非动手不可!”
铁塔魔君又是一声怪笑,道:“除非岛主甩手不管。”
“别做梦……”岛主心火上冲,右掌闪电般地向魔君胸口印去。
铁塔魔君冷笑两声,左掌翻出,化解来式,跟着照红羚岛主腕门扣来。
两人以单掌近距离应战,打法非常别致,但是,每次出手,都含着内家真力,呼呼罡气,不绝如缕,凌厉无俦,铁塔魔君的右手,紧握海萍的左腕,红羚岛主的左手,硬扣海萍的右手脉门,谁也不能抽出另外的手来,夺取圣剑。
海萍看不出他们的凌厉打法,心情特别紧张。然而,他却不停的计算逃生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