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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就这么决定了,狙杀计划不变,我会小心决定,想办法把钱缺召回来,顺便要他带一批精明的人手同来,请大姐替他们改扮一下,我想在长安四周广布耳目。”
“这个办法不错……”张四姑道:“你现在除了了解洛阳居中变化之外,对洛阳居外的敌势消长,全不知晓,本来,我准备带着两个小美人,帮你探查洛阳居外的,现在二女以执行狙杀为主,倒是不宜再分身旁顾了。
钱缺带的这批人武功不足以担挡大任,但大都是常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物,他们的观察能力,就非我和二女能及了。”
“大姐不要谦虚了,两个小美人欠缺江湖阅历,说她们能者无所不能,未免言过其实……”江枫笑道:“至于大姐你,可要能者多劳了,老叫化带来的人手,你要帮他们编组一下,然后,分派他们监视的区域,订一些注意的规戒,至于风雪小馆这个地方,除了老叫化外,暂时别让他们知道:你也不用和他们直接见面,一切都透过老叫化传达,最好把他们之间的横向连系,也予切断,由老叫化选几个武功较高,存有必死决心的人,负责串连,收集各处的见闻资料,特别重要的,大姐和我连系一下,一般性的事务,大姐就用我的名义,代我处理了。”
“好!我会谨慎从事,你的顾虑很对,不论如何小心布署,也难免百密一疏……”张四姑侃侃而谈,“我相信他们逼供的手段必是凶残绝伦,能够忍受的人,绝无仅有,心存必死的人,也要早有准备才行,一旦失手,立刻自绝……”
“四姑,真的那么可怕么?……”罗兰凝注着这位闺中好友问道:“我们是不是也该有些准备?”
“应该有,……”张四姑神情肃然地说,“罗兰,那种匪夷所思的施刑手段,绝对超过了一个人所能忍受的极限,至少,我就不相信自己能熬得过去,何况。我们女人还有更可怕的遭遇,那就是凌辱,他们加诸的暴力行为,会使人有生不如死的感觉,不过,我相信以你武功上的成就,就算遇上他们最强悍的人物,也有自保的机会,至少可以逃走,自绝是最后的手段,确定了他们会对你施展残酷的刑求,凌辱时,那就以死去逃避吧!不论多美的女人,死了之后,就会失去诱人的魅力。”
“大姐,别说的那么可怕,……”江枫道:“你把罗兰和吟雪、吟用吓坏了!”
“江大哥,不要担心我和霜妹……”吟雪道:“天狐十疑,已把人性中极恶、狡诈,估算在内,制敌百变,更是有着应付各种意外的准备,真要有个人,能够把我们制住了,使我们无法反击,那个人是了不起的人才,我们只有认命了。”
这番话听起来,有着相当的自负和悲壮气势,但也表示出了强烈的自信。
“都不是,我只是想说出来,我自己的看法,……”张四姑道:“她们早已知道了你我之间的事,但她们不但没有妒恨,反而处处想给我们制造机会,大姐过去对你的风流韵事,虽然不闻不问,但有时间想起来,也会有惆然若失的难过。
可是两个丫头,却不会,她们只想取得她们的一份,心中就很快乐了,我现在,真的是心胸大开,就算你携美同游,在大姐面前摇来摆去,我也能视若不见,全无妒火,因为,我已经得到了太多,而且,是那么真挚、感人,我这些转变,老实说,都是因观察二女举止以及和她们交谈所得。”
“看来,她们真的已参透了天狐武功的上乘真谛,摆脱了世俗之见。”
“谢谢江大哥的夸奖,……”吟霜手捧茶盘,缓步而入,道:“我们只想帮助你,只想让你快乐,我和姐都愿化作春雨,使你绽开出一朵最鲜美的花,耀照武林,光辉江湖,所以,不用担心我们会阻扰你……”
“我和霜妹早就商量好了,……”吟雪提着茶壶行了进来,接道:“我们只付出,不要求任何报偿……”
“事实上,在我们付出的过程中,我们已得到了满足、快乐……”吟霜道:“我们会尽量不让姐和我带给你任何烦恼,那怕是一点点,也非我们所愿,我们要作一件事时,都考虑再三,除非是,我们完全没有想到……”
“不要紧,我们想不到,张姨会指点我们……”吟雪笑道:“张姨传我们的易容手法,再加上五行遁术,我们潜入洛阳居,亦非难事……”
“说不定会隐藏在你的身边哪……”吟霜又接了一句。
“千万不可,千万不可……”江枫大为紧张地说,“我知道你们张姨的五行遁术的易容手法,非常高明,真要潜入洛阳居中,确实不易寻找,但此刻时机不对,不能心存游戏,误了大事!”
“好嘛!好嘛!江大哥不喜欢我们游戏误事,我们不去就是……”吟雪温柔的说道:
“但我们如是有事请命,要如何才能见你?”
“这个……”张四姑道:“我已想好了一个办法,咱们在长安城中,布置了一座居住之处,你们可以放心,不会让你们受委屈了,那地方是深宅大院,还要请一些仆从女婢侍候。”
吟霜笑:“好啊!我自懂事之后,都是自己动手,从没有要别人照顾过我,能在张姨的安排下,用个丫头,过过千金小姐的瘾头也好。”
江枫道:“好!就这么决定了,我也该回去了……”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回到洛阳居内,才知道正发生了一件不可开交的大事。
原来,梅花来拜访韩霸,但却被胡萍、段九拦在门外,梅花要入内查看,胡萍不肯,一切等韩霸回来之后再说。
和梅花同来的是一个全身黑衣神情冷峻的少女,她一直静静的站在梅花身侧,没说过一句话。
但她的神情间,似早已流现出不耐,却一直用力在克制着。
刁鹏听到了消息,匆匆赶来,但看到那少女之后,立刻悄然退走。
幸好,江枫及时而归。
七宝和尚打量了那少女一眼,神色突然一变,但他已来不及向江枫说什么了!
原来,梅花已迎了上去,道:“正要找你……”
江枫接道:“好!我住的地方狭小,咱们到迎宾阁中谈吧!”
“不用了,何处黄土不埋骨,就在韩副总管住处谈谈吧!”
那一直沉默的少女,突然开了口,果然是出语惊人,字字如铁锤击岩一般,听得人心头震动。
“既是如此,请入内一谈吧!”
江枫向前一步,带路而行。
七宝和尚示意段九去告诉邓飞,人却紧随在侮花身后而入。
原来,那黑衣少女自和江枫对话之后,一切变的主动,人也抢在了梅花之前,紧随在江枫身后。
江枫头未回顾,但暗中却凝聚了全身的功力戒备。
那黑衣少女见到了江枫之后,身上突然散播出一股冷烈的杀气,胡萍和七宝和尚也立刻感受得到。
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人,已知那黑衣少女是为江枫而来,未见江枫之前,一直隐匿起锋芒、锐处,不让杀气外露。
江枫见客的小厅,果然是既小又布置简单,七宝和尚伸手拉上房门,江枫也不再客套,冷冷说道:“看样子,梅花姑娘似是急着找我,现在,可以说了,有何见教?”
“我找你……”黑衣少女接道:“梅花只是陪我来的!”
“你是……”
“黑天鹅……”
“是绰号了……”
江枫神情也冷厉起来,冷重的杀气,也立刻散发出来。
“果然是一位高手,深藏不露,……”黑天鹅道:“我不是内宫中人……”
江枫道:“是专程来找我韩某人了。”
“不错,因为,你无缘无故的杀了我们一个人……”
“是那位玄衣姑娘了?……”江枫道:“她也是一只天鹅了,……”
“错了,她如是一只天鹅,相信你也杀不了她,……”黑天鹅道:“可惜,她只是一只喜鹊,才死在了你的手中!”
“我被搞胡涂了……”江枫道:“又是喜鹊,又是天鹅,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黑天鹅道:“你既然如此孤陋寡闻,也不用和你多费口舌了……”
江枫接道:“好!那就言归正传吧!你找我,已经找到了,准备干什么?也该说明白了。”
“杀你,替那位喜鹊报仇……”黑天鹅道:“你准备好了,我就出手!”
“早就准备好了……”江枫道:“你随时都可以出手,不过,我还是要把话说个清楚,那位喜鹊姑娘,伴随黄龙来洛阳居中找麻烦,天马堂中人已经再三忍让,我们已在各处,损失了不少的地盘,这里不能再丢了!”
“所以,就派了这扮猪吃老虎的韩霸来作副总管?”黑天鹅道:“梅花姑娘告诉我,她早声明过不是内宫一系中人,但你还是杀了她。”
“也许在下听错了,她只说不是黄龙的情侣……”江枫道:“就像你姑娘一样,说了半天,还未说出你真正的身份?天鹅、喜鹊,又是怎么样一个组合,和内宫一系中,有什么交情?为什么要帮他们和天马总堂中人作对?”
黑天鹅道:“你不知道喜鹊是什么身份,出身何处?但你杀了她,我现在就为她报仇!”
右手一扬,拍向江枫。
这座狭小的客厅中,双方的距离很近,但手就可以触及到对方,这一掌拍向前胸,闪避都不容易。
但江枫没有闪避,右手一抬,五指反向黑天鹅的右腕扣去,动作奇快。
“好!……”黑天鹅微一挫腕,易掌为指,点向江枫的人中穴。
江枫突穴截脉,封闭了黑天鹅一连十二招的攻势。
这地方太小了,无法闪避,也无法飞腿攻敌,两人一番交手,全在掌指的变化上抢制先机。
一轮抢攻之后,黑天鹅攻势一缓。
但江枫却借机展开了凌厉的反击,指点掌切,把黑天鹅逼退了两步。
黑天鹅心头震惊,这个人果非小可,原本想来,杀敌不过是举手之劳,那晓得竟然遇上了真正的高手。
这狭小的厅房,就成了她必败的限制,因为,有很多绝技,无法在如此狭小的空间施展。
江枫也暗暗称赞黑天鹅的高明,几乎被迫的要全力施展,才能够应付下来!这个女人身手绝对在梅花之上,只是不能预测,杀了这黑天鹅之后,会有些什么后果?
心中念转,变招更见快速,一招‘智珠在握’,扣住了黑天鹅右腕脉穴。
黑天鹅立刻全身受制,有如砧板上肉,听凭斩割了。
江枫左手扬起……
“你不能杀她……”站在一侧观战的梅花大声叫道:“她不是内宫中人,杀了她,你会后悔的……”
“我已经杀了一只喜鹊,仇恨已结,再杀一只天鹅,有何不可?”江枫大声的回应,目光却一瞥黑天鹅脸上神色。
他发觉黑天鹅的脸上,是一种惊愧交集的神情,似是对被扣穴生擒一事,感到意外,也没有悍不畏死的气势。
收回了左掌,江枫缓缓说道:“梅花姑娘的意思是,要我放了她?”
心中暗作决定,逼梅花说出这黑天鹅的来历。
“少杀一个人,对你有什么坏处?……”梅花说,“何况你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仇恨。”
“放了她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江枫道:“在江湖上我就多了她一个仇人,日后,她如遇上机会,自然会出手报仇。”
梅花道:“那你是非要杀他不可了?”
江枫道:“是啊……”
“她真的不是我们的人……”梅花道:“她号称黑天鹅,天马堂中人,也该知道她的身份啊。”
但闻一阵步履声传入耳际,关闭的大门,被人推开。
邓飞当门而立,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