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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是真不知道……”江枫道:“为了不让他们动疑,小弟没有追问,不过,这件事,应该不是太难!”
“别看的很容易,天马堂中人,都知道有一位总堂主,但知道总堂主是谁的人?就未必很多了……”张四姑微笑道:“你想想看嘛,那人能把几位副总堂主一一的说给你听,但却不提一句总堂主的姓名……”
“大姐的意思可是说,他们也不知道?……”江枫神情肃然他说。
“我是这样想,知道了,他早就说出来了,他能仔细地告诉你天马的事情,”张四姑说,“分明是在讨好你,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征服了他,但我可以肯定他有求于你。”
江枫愣住了。
“张姑娘的分析,应该不错,那个总堂主神秘的很……”七宝和尚笑道:“这件事很快就可能求证。”
“唉!看起来,我江枫还是太嫩了!”
“别太自谦,你可以读书万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张四姑嫣然笑道:“但江湖经验,却是要点点滴滴地累积起来,我们都有很多地方不如你,但都愿以心中所知补你的不足,也愿意为你付出任何的牺牲代价,希望我这些坦然直言,不会伤害到你。”
“不会的,大姐,小弟受教良多。”
欧阳昭哈哈一笑,道:“汇涓滴而成大河,江老弟,不管那位总堂主是什么人,但他绝不会和内宫一系中人勾结!”
江枫点点头,道:“对!如果是天马堂中人,可能是福寿院中的六大楼主之一了。”
“六大楼主……”钱缺奇道:“那里又冒出来了六大楼主?”
“是的!天马总堂中有座福寿院,里面分为六大搂,各有楼主一人,所以,他们六个人和四位副总堂主才是天马堂中真正的主脑人物……”江枫说,“我不知道六大楼主是什么人物,但必然是江湖中的巨凶老魔,有些事,总堂主似是也不能独断独行,必需要召集六大楼主和四位副总堂主会商之后,才能决定。”
“这就大有可能了,……”七宝和尚道:“不管六大楼主受到如何的崇敬,身份如何尊高,但他们并无实权……”
“那就假定神秘人是六大楼主之一,咱们也用不着揭穿这件事情,……”罗兰道:“我们的目的是,挑起他们的互相杀戮,天马堂中实力如此强大,足可和内宫一系中人放手一战,有一个奸细在其中作祟,那就使内宫中人掌握一些先机!”
“用敌人的力量,打击敌人,这个策略订的高明……”张四姑说,“我们已散播罗网,希望能尽快收到效用,让他们猜忌日深,拼杀更烈,水浅鱼自现,到他们主持的人物出动,大慨就可以找出真正的首脑了,现在,该听听老叫化和秦八公有些什么收获了?”
江枫点点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向钱缺的身上。
“老叫化的消息不好,所以,不太敢提出报告,秦兄聚集的实力,近日也无法扩张,江湖大局,形如一池死水,复生之机,恐怕要全看江老弟的进展了!……”
“别说的这么无奈,此刻形势,比起三个月前,形如天壤之别……”七宝和尚道:“把你知道的据实说出来就是。”
“对!没有一番震动江湖人心的作为,就很难聚集起一股力量,……”欧阳昭道:“我们早已有决心孤军奋战,没有聚集起后援之力,并不意外,钱兄,用不着难过,也不用有所避忌,只管把事实说出来。”
“对!老叫化已尽了心力,但少林。武当,两大支持武林正义的主力,似已完全被渗透,控制,他们如派出人手助战,只怕反会是我们的敌人……”
江枫点点头,笑道:“传承的规律。授艺的法则,如不能大幅更变,中原武林,必将日趋没落,钱前辈不用为此感伤,我们这番行动,虽是为武林正义奋战,也是为一些变改催生,但不知此刻已聚集在长安的有多少人手?”
“我看这要秦兄说明了,……”钱缺道:“不过,可能会让诸位大失所望了。”
秦八公长长吁一口气,道:“包括各大门派中人,聚集在长安的,有七十九名,不过,能和钱兄并列的高手,勉强可以算出两个,一个是少林寺的铁佛大师,一个是武当门下的青鹤道长,余下七十名人手,大约有三十名可以派上用场,其他的,也只能摇旗呐喊,壮壮声势。”
“人数不少啊!钱兄,三十名可用之手,就由钱兄负责,编作三队,由铁佛大师、青鹤道长和秦兄各率一队,眼下无事可作,找一个适当的地方,要他们习练武功,……”江枫说,“如有需要时,兄弟再通知诸位行动。”
“老叫化教领台命。”
秦八公接道:“秦某人立刻带他们离开长安城内,我和钱兄早已找好一处隐密所在,暂时栖隐此地,一面候命效力,一面再设法招罗人手。”
“好!就这么决定了,……”江枫道:“钱兄、秦兄,先行请回吧!”
钱缺、秦八公站起身子,辞离而去。
七宝和尚道:“我和尚代替江兄弟送客。”紧在两人身后而去。
“勿怪江湖上听不到一点反对的风声,看来,他们这一番征服江湖的布署,十分精密,……”张四姑道:“统治得也很严谨,……”
江枫接道:“这些人用于对敌,自不可恃,但在大局形成对峙局面时,他们登高一呼,或可使为敌所用的力量,有所觉醒。”
张四姑道:“这件事,你安排得很好,目下最重要的事,是我和吟雪、吟霜,应该如何行动?我选的那个地方,距离洛阳居不远,如果开一家茶楼酒馆,我相信可以吸引不少洛阳居的客人,不过,也将会引起不断的纷争。”
“为什么?……”欧阳昭奇道:“可是怕招惹起洛阳居的注意吗?”
“这只是原因之一……”张四姑道:“但最重要的还是一对宝贝女儿,秦八公来此作客,就引起他两眼发直,如果要她们当炉卖酒,提壶冲茶,相信很快就会引动长安城的游蜂狂蝶,我们没有洛阳居那么大的气势,这纠纷还能少得了么?”
欧阳昭望了二女一眼,点点头,道:“四姑啊!才跟你出去三天,怎么两个丫头就变了样子?”
“父母的遗传啊!爹英俊,娘美艳,生出女儿,兼得了两人之长,再加上天狐武艺,怎会不风情万种,惹入迷惑……”张四姑道:“用不着洛阳居的人来找麻烦,我看,每天就闹得头晕脑胀了,江枫啊!你作个决定吧!这件事该怎么办?”
江枫望望二女,发觉她们眉梢、眼角间风采飘荡,那股迷人的味道:是男人都应该无法抗拒,不禁叹息一声,道:“大姐既然不愿抛头露面,我看得改变个方法了。”
罗兰也发觉了,二女媚态横生,就算敛收起天狐武功,单是这天生丽质散发出的魅力,就叫人难能抗拒了,心头亦为之震动,忖道:“两个丫头怎么了,这两三天的工夫,已情怀开动,风情飘飞,但仔细察看,发觉二女仍属完壁,这究竟是怎回事呢?”
“四姑,你真是教导有方啊!我教她们练了十几年的天狐武功,就不如你这两三天的训练,真是成就惊人啊!”罗兰有点心疼,也有佩服地说。
“怎么能怪到张姨的头上……”吟雪说,“还不是娘教导之功,过去,我们蛰伏深,每天见到的就是爹娘两个,就算已习成天狐的技艺,也是无法发挥啊!”
“是嘛!长安城中那么多红男绿女,自然会引发出我们争胜之心,……”吟霜说,“这就如山洪暴发,就一发难收了。”
罗兰淡淡一笑,道:“反正,娘不如张姨就是,早知如此,该早些把你们交给张姨,也许早成气候了。”
张四姑只有苦笑,憋了一腔怒火,一股脑儿发在了江枫的头上,道:“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情,可没有要你改变方法,大姐认命了,你要我干什么,我都答应,说吧!你准备怎么办?”
对张四姑江枫心中有一份深深的傀咎,她确实为江枫在燃烧自己,敬重过份,就变成有点怕了,点点头,道:“好!千错万错,错在小弟一人,大局平定之后,小弟以性命向大姐请罪,要我死、要我活,只凭大姐一句,小弟知道:我亏欠你的太多了。”
“怎么?你在诚心呕我吗?……”张四姑余怒未息的说。
“不!小弟言出衷诚,绝无一字虚假……”
江枫的双目中蕴含了泪光,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这不是天狐技艺,而是至情至性的流露。
“张姨!你把江大哥骂哭了,……”吟雪黯然说道:“他是身负重任的英雄,你不能这样折磨他呀。”
“张姨!你想骂人,就骂我跟姐吧!骂的不消气,打我们一顿也行,别再怪江大哥了,他好害怕你生气呀!”
张四姑怔住了,她绝未想到江枫对她用情是如此之深,心中那份感动,真到了情甘效死的境界,两行热泪夺眶而出,笑道:“张姨那里是怪他,我是请命啊!他是主帅,要张姨去死,张姨也难说个不字啊。”
罗兰也有着意外的感觉,天狐传入,怎会有如此深思厚情。
这就是人性,任何精绝的技艺,也无法改变的人性。
这也使欧阳昭和罗兰对江枫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大姐,天狐武功,虽然淫荡诡异,但那只是它的外表,真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反而是情真意重,倍于常人,天狐夫人的后期为人,可为佐证……”
“不要说了,看你平常潇洒不群,一副不在乎的样字,似乎是天塌了,也不关你的事,……”张四姑说,“怎知道是纸札的人,几句话就会热泪盈眶,一个大男人,也不害羞啊!以后,我再不会跟你抬杠了。”
她数说江枫,但自己的眼泪却像下雨似的滴滴嗒嗒向下滚落。
“四姑,你是女中豪杰,我是从未见你哭过,今天实在开眼界了,……”欧阳昭大笑道:“江兄弟,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可是不能哭啊。”
“既然出了丑,干脆就大哭一场吧!……”张四姑大笑起来,笑声和泪水混在一起,看上去别具情趣。
罗兰取出手帕,拭着张四姑滚落的泪水,道:“我明白你心中委屈,哭吧!哭出你心中所有的爱和恨。”
“我已经没有恨了……”张四姑说,“罗兰,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这一生中真的已再无遗憾。”
罗兰回顾了欧阳昭一眼,默然无语。
“看什么?……”欧阳昭大声说道:“你如是有了三长两短,我还能活得下去吗?”
“这句话,我想了几十年,今天总算听到了……”罗兰微笑如花地说,“你没有事就找我吵架、气我,呕我,其实,我心中很明白,你情深如海,可是你为什么不肯说出来呢?要不是江兄弟和四姑这一闹,也逼不出你这句话来,千万句甜言蜜语,也没有这句话来的踏实。”
“你呢?……”欧阳昭道:“我是说出来,……”
“问的好!你死了,我绝不独生,花容月貌,为君赏,……”罗兰笑道:“携手共青鸾。”
“这才是神仙眷属,上穷碧落下黄泉,阴阳无阻隔。”
欧阳昭放声大笑。
“爹!我们呢?”
吟雪双目深注欧阳昭。
“你们……”欧阳昭果了一呆,道:“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死?”
“我们死了,也就罢了……”吟雪道:“我是说江大哥死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欧阳昭道:“这个,这个……罗兰你说呀?”
“问问江兄弟吧!”
江枫心头震动,但却又无法开口。
“要我问什么呢?江兄弟,这丫头真把我问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