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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高明,梅花在这方面造诣之深,春花四婢是难望项背……”江枫道:“她已自信随时都可以征服我们,用不着再多费口舌了,诸位要多加小心,梅花可能会对诸位个别施术……”
“这就麻烦了……”七宝大师道:“刚才她不过匆匆一眼,和尚虽未被她勾去魂魄,也觉得心头震动,如若她专心施术,对准我和尚下手,和尚就在劫难逃了。”
胡萍、段九、郭天同,回想刚才情景,实有心神摇荡之感,不禁睑色大变。
“世上真有这等邪门的事情,”胡萍说,“这比刀、剑加身,更为可怕,江老弟,你得想个办法才行!”
“他们能在无声无息中征服了武林各大门派,这大概是重要的手段之—……”江枫道:
“兵不刃血,使天下英雄拜服于石榴裙下,果然可怕。”
“和尚领教过春花四婢的媚力,我和胡兄、段兄大概可以抗拒,对梅花恐怕就无能为力了,要是被她飞了几个媚眼,我们就束手就缚了,这个仗那还能打得下去,我想‘迷魂大法’功力能到梅花这等境界的,绝非一人,如是找不出抗拒的办法,江老弟,能够帮你的人,那就屈指可数了!”
“像梅花这等身具媚术大成的人,应该不会太多,因为,这必需先天具有媚力的人,才能达到境界……”江枫道:“梅花很适合习练这种武功!”
“江老弟呀!……”七宝大师说:“有上十个八个这样的妖女,就天下大乱了,那还需要许多?拿歌姬青凤说吧,她如习练‘迷魂大法’,成就绝不会在梅花之下,只此二人,只此一术,我们就没有办法对付了!”
“是啊!江老弟,这段日子里,我们全心投入,苦研武功,相互指点,彼此切磋,心窍大开,数月之功,胜过往昔十年的进境,”段九说,“就算遇上一流高手,自信也可放手一战呀,但如刀未出鞘,剑犹在抱,就被人几个媚笑,弄得丢盔弃甲,还手无力,反身投敌,为虎作怅,那就生不如死了!”
江枫沉吟一阵,道:“以邪制邪,必得请求修炼的深浅,恐非短期所能奏效,不过,有一种收摄心神的功夫,可以抗拒这种媚术,且有速成之效,名叫大悲真诀,只有七七四十九个字,运功时诵真诀,很快能心神宁静,大概可以拒抗‘迷魂大法’的媚力……”
“不是大概,而是一定可以……”七宝和尚说,“这是我佛抵御外魔干扰的心法真诀,佛门中失传绝学,想不到江老弟能让它重现江湖,当真是……”
“大师心中如有质疑之想,咱们以后再说……”江枫苦笑道:“现在时机迫促,咱们先学真诀。”
一向放荡不羁的七宝和尚,突一改故态,神情庄严的合掌躬身,说道:“是!和尚拜领厚赐……”缓缓跪了下去。
他这么如奉纶旨的一做作,胡萍、段九、郭天同,都跟着跪了下去。
江枫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出他的神色如何,但可从他两道目光中看出严肃的神光,授受之间,立刻被一种庄严的气氛所笼罩,江枫念出大悲真诀,众人跟着背诵,连念了十余遍,感觉到胡萍等都已记熟,才解说了配合真诀的调息方法。
江枫端端正正地站着讲,七宝和尚、胡萍、段九、郭天同神情肃然地跪着听。
这等佛门大乘无上心法真诀,会令人生出诚敬无比的感觉,脸上神情充满庄严。
“为了抗拒妖女媚术,诸位可以选择真正愿为武林大义献身的人,传授真诀神功……”
江枫严肃地说,“不过,在人选方面要留心一些,一旦传授非人,流入魔教,那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了!”
七宝和尚等敬谨受教,缓缓站起身子。
江枫一挥手道:“诸位请回去吧!”
七宝和尚、胡萍、段九,招呼了胡元,一齐离去。
郭天同一躬身,道:“在下呢?”
“你立刻恢复韩霸的身份……”江枫道:“有什么变故,立刻和七宝大师等会合,一起行动,遇到为难之处,和师商量。”
挥手熄去火烛,离开了洛阳居,勿勿赶回了客栈之中。
江枫的推断不错,刚刚脱衣上床,室外已响起了叩门的声音。
装出一副惺松睡眼,燃起了灯火,打开木门。
只见梅花一身轻装,站在门外。
“是你……”江枫揉揉眼睛,脸上是一副惊喜交集的神情,一把抱起了梅花,行入室中,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好担心啊!”
“我不是好好的吗?关上门,抱我上床,真的有点累了……”
梅花帽眼流波,微带撒娇地说道:“我要躲在你的怀抱里,好好的睡一觉。”
江枫拴上室门,笑道:“只怕是睡不好了?”
“为什么?”
梅花脸上情爱横溢,无限温柔地说。
“我的瞌睡虫被你赶跑了,我现在精神饱满,饥饿难耐,好想吃了你!”江枫抱起梅花的娇躯,滚上牙床。
“刚经过一场凶险的搏杀……”梅花纤巧的五指,轻抚着江枫的脸颊,道:“洗个澡,就忍不住跑来看你,唉!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似这般难以自拔,不知如何得了啊!”
江枫缓缓放开紧抱入怀的娇躯,满脸关怀的说:“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奉命清除洛阳居中的闲杂人等……”
江枫打断了梅花的话,道:“那些人是闲杂人等?”
“怎么!你也关心洛阳居的事?”梅花双目盯注在江枫的脸上问。
“洛阳居中的人,我只关心两个,第一个当然是你……”
“第二个呢?是菊花还是桂花?”
“都不是,那个人是男的,是洛阳居中的副总管……”
“你是说韩霸?”
“对!就是他,他帮过我的忙,我欠他一份情。”
“这个人一张脸冷厉如刀……”梅花道:“但却有一份叫人感叹的愚忠,我很想放他一刀,但他却不知好歹,不过,我已经帮你交代过了。”
“你杀了他……”
江枫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梅花微微一笑,道:“没有,他虽然面目可憎,不过,倒是有点男子汉的气慨,他没有挟恩求报,也没有提过放你的事情,日后,我会留点机会给他,保全他一条性命就是。”
江枫心中忖道:“看来,不论如何的严酷训练,也无法完全抹杀去与生俱来的人性,这是他们的严重缺失,要如何去掌握运用,才能够拨乱反正……”
“你在想什么?这等入神……”梅花道:“美人在抱,也不知怜惜、享用。”
“我在想……”江枫道:“今夜的洛阳居,一定是血雨腥风,惨不忍睹,梅花,我们走吧!这种日子,如何能过得下去,日夜为你的安危担心,我……”
“不要耽心我……”
梅花似是大受感动,双目中竟然有泪水涌出。
江枫暗暗叹息一声,举手帮梅花拭去泪痕,心中忖道:“她真情流露,如此的缠绵相依,我真能辣手摧花,置她于死吗?”
一念动情,决心尽可能劝梅花弃暗投明,至少,也留她一条生路。
“我只是一个流浪在人间的孤女,自我记事那天算起,就被人收容在一座深山中的大宅院内……”梅花无限黯然地说道:“我不知谁是生身父母,但也养成了我的独立,坚强性格,只知一味争强,出人头地,整个的生活过程,充满着奸诈,直到遇上了你,才知道我也有软弱、温柔的一面……”
突然一整脸色,娇声笑道:“尽说这些干什么?你不是江湖中人,怎会知道江湖中事,抱紧我,田玉,让我在活着的时候,多尝些情爱滋味……”
灵活的娇躯,蛇一样缠上了江枫。
相处时极尽娇柔、缠绵,但天色一亮,梅花就立刻起身下床,穿上衣服要离去。
她虽然迷恋失控,还未到忘我之境。
江枫却一把拉着了梅花,道:‘’这般的来去匆匆,要我排遣这相思之苦……”
“我会尽量抽时间跑来看你,田玉,不过,这两天恐怕不行。”
“为什么呢?”
“因为,今天午时有重要客人要来,我担心抽不出身子,所以,偷得这半宵辰光,匆匆来去……”
“什么样的客人?是王孙公子,还是长安城中的大豪、名绅?……”
“不是那些人……”梅花虽然极尽小心,但心为情牵,不自觉间泄漏了隐密,道:“是我的师门中人,我不能有丝毫地疏忽,我知道这很委屈你,但事后,我会尽力补偿。”伏身一吻,破窗而去。
走的匆匆,连开门的时间就等不及了。
江枫已心中明白,今午有内宫一系中要人赶来,洛阳居中的火拼局面,因青凤出面制止而暂息干戈,但内宫一系中人,肯否罢手,今天才能作最后的决定。
内宫要人来的如此之快,天马总堂呢?
如果天马总堂早已派人在暗中监视内宫一系中人物的举动,用不着邓飞的飞鸽传报,也不用那位陈护法回去说明,天马总堂应该早已得到了消息,是放弃洛阳居这块在嘴的肥肉,以避免正面冲突?或是增派高手,不惜全力一战?
青凤所属的天王门一系,是否会全面卷入这场冲突?或是袖手旁观,等着坐收渔利,如果,这个组合中还有更高的人物,会不会出面阻止,从中调解……。
乖乖,好戏连台,也许这个神秘大组合中幕后人物都将插手这次的纷争,一一显露出来,至少,也该会露出一点眉目,给人追索……。
想到此处,江枫也睡不安稳了,穿好衣服,匆匆离去。
他没有回到洛阳居,却赶到了风雪小馆。
看天色尚未大亮,张四姑巳知道有要事相商,立刻叫起了欧阳昭,罗兰夫妇。
但最先进入厅中的,却是雪、霜二女。
“江大哥果然是言而有信,一大早就来接我们了。”吟雪微笑如花地说,“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
“水里水中去,火里火中行,”吟霜接道:“只要你江大哥说一声,我们就全力以赴,绝不推托。”
不再刻意隐藏天狐技艺,两个山居十余年的纯洁少女,似乎突然间变了样子,言笑之间,媚态横生,那种撩人的娇俏,和青凤、梅花又自不同,有如幽兰送香,甜酒醉人,天狐技艺,果然更适合女子习练,看得江枫也不禁为之一呆,忖道:“这两个丫头,再经历练,放胆施为,只怕不让天狐夫人专美于前,当世英雄,能有几人不拜服在石榴裙下,那真要天下大乱了,但愿她们能收放自如,隐敛锋芒……”
只听一个矫脆的声音,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们江大哥是何等人物?竟敢班门弄斧,展现风情,不怕惹火焚身,自讨苦吃吗?”罗兰崩着一张脸,快步行入厅中。
“想不到啊!两位姑娘已得天狐夫人的真传……”江枫整肃神情,缓缓说道:“不知她们是否已到了自我敛收的境界了?”
“应该可以,她们习练天狐的武艺,已有十年以上的时间……”罗兰说,“我虽然极尽小心的转授她们的口诀,也几乎沾染了一身狐气……”
“不是几乎,而是已经有了……”欧阳昭大笑而入。
“我可是没有练过,”罗兰道:“有些武功和媚态结合,我在传授她们的时候,都是把眼睛闭起来的。”
“带三分娇媚情态,才把我整治得服服贴贴呀!……”欧阳昭笑道:“我可是从没有反对过你练天狐武功!”
“我看你倒已经是满身的狐气了……”罗兰叹道:“你以为我不想练哪!我是怕老公吃醋,天天吵个没完……”
“唉!泡在鱼池里,那能逃得过沾上腥气……”欧阳昭道:“你没有习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