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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的全是实话……”青凤嫣然一笑又道:“像你田兄这么聪明的人物,不说实话,如何能取信于你。”
“那是说凤姑娘早就有出手袭击我的计划了……”江枫道:“只是在等待这一个适当的时侯。”
“不是……”青风说,“出手点你穴道,只是一时起意,在小妹的感觉中,田兄住何方面的成就,都可能高过小妹很多,所以,我不能再冒险了,我已经两度败在了田兄的手中,使我感觉到‘迷魂大法’已不可恃,所以,只好赶到这个机会点你穴道的了。”
江枫笑道:“果然一击得手,现在,凤姑娘准备如何处置在下呢?”
他内功精深,口中虽然说话,但仍能暗中运气冲穴。对这种自救的武功,江枫下过了一番苦功,别人要一个时辰的时光,他只要一刻工夫。
“你说呢……”青凤笑意盈盈的回答着,人却开始行动,内劲透指而出,又点了江枫六处大穴。
江枫暗暗叹息一声,放弃了挣扎的念头,这六处大穴受制,使江枫无法再提聚内功,全身受制,只由任人宰割的份了。
“现在,该小妹妹问问你了……”青凤说,“先告诉我你真实的姓名?”
江枫苦笑一下,闭目不语。
青凤摇摇头,笑道:“看来,你和一般人并无太大的不同?”
江枫霍然睁开双目,道:“这话从何说起?”
“一般武林中人,被擒之后,也和田兄一样,闭目等死,好像颇有一副英雄气概……”
青凤笑道:“我如咬咬牙杀了你……”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不论你用什么手段制服了我,但你总是赢了,区区败的不甘,但也只好认命……”江枫道:“杀剐任凭,但如要区区向姑娘求恕饶命,那就要你失望了。”
“杀你吗?不过是举手之劳……”青凤道:“就算我不忍下手,也可以要人代劳,可是,你胸中的抱负、理想,岂不要尽付流水,人啊!不管如何强壮,精悍,死了就变成一场空幻,你可相信你真能化为历鬼,找我索命,所以,你应该改变一下……”
“改变……”
“是啊!至少,也该对我虚以委婉,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青凤轻轻在江枫的睑上亲了一下,接道:“像我一样,半真半假的说出你的目的、用心,找机会施于反击,也许,你还可以反败为胜?”
江枫听得心头泛生起阵阵的寒意,忖道:“我自觉机警,心中也一直存在以毒攻毒的念头,临敌之时,竟是心存了妇人之仁……”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姑娘想问什么呢?”
“先说你的真实姓名吧!”
“好!我姓江,单名一个枫字。”
青凤点点头,道:“姓名不错,再说你来洛阳居的用心吧?”
“想查出你们的来历,在下刚才问你的事,就是我来此地的目的!”
青凤笑道:“我相信你不是一个人的独脚大盗吧?……”青凤突然扑向江枫,紧紧拥抱,一阵狂吻之后,才低声接上:“对不起,我应该说是独行大侠才对!”
“你不怕你的主上发觉你如此轻狂,会把你依规处置……”
江枫道:“那时,凤姑娘的际遇,只怕比我江某人还要不如了!”
“情不自禁啊!江枫,你难道一点也不清楚自己,是一个令女人发狂的男人……”青凤把睑儿紧贴在江枫的脸上,接道:
“看到你身受禁制,真叫人心疼得很。”
她说的真情流露,真叫人难分真假。
江枫道:“这么说来,凤姑娘还有点喜欢在下了?”
“何至是喜欢……”青凤道:“简直是爱得发狂,江枫,我知道你修习过异术,因为不管如何英俊,多才的男人,也无法在很短的时间中,用一缕情丝,如此紧紧在女人的心上,我相信愈接近你,隔入愈深,就像我现在一样,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所以,我要耍点花样,请江兄多多原谅。”
江枫心头一跳,道:“什么花样?”
青凤想到就做,而且,动作奇快,探手由怀中取出一方白色的绢帕,起身拿过一只笔,一盒朱砂,在白绢上画了一个鬼脸,笑道:“小孩子的玩意,不过,可能很有用。”
把白绢蒙在江枫脸上,笑道:“我把你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睛给遮起来,江兄,这样也许我就可以克制自己了。”
江枫没有动,那方绢帕,只是轻覆在脸上,只要吹口气,就可以把它吹走。
但吹掉绢帕,还不知道青凤会耍出别的什么花样,江枫内心之中,实在有点)畏)惧(网)。
他心中明白,现在是无法反抗,任何激怒青凤的动作,都是自取其辱。
但闻青凤娇媚的声音,传入耳际,道:“江兄,小妹的画艺不佳,这张睑实在是画得太难看了,不过,小妹倒是轻松多了。”
江枫道:“凤姑娘,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把我杀了,永绝后患,如果,凤姑娘对我江某人真有一点好感,最好不要想尽办法羞辱我!”
“言重了……”青凤急急说道:“小妹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保。”
“好吧!君子绝交不出恶言,凤姑娘准备如何处置江某人也可以下手了。”
“江兄,可是想听听小妹的想法。如是江兄不满意,咱们可以商量修订。”
口气婉转,声音甜美,有如深闺私语,极尽娇柔,那里像和敌人在谈论生死大事。
江枫心中一动,忖道:“听她的声音之中渗入内力,又想施展‘迷魂术’对付我了,我如装作为她迷魂大法所制,不知会是怎样一个局面?只怕,我几处要穴受制,无法运功自卫,会不会真的沦入魔道,为她所制,成为青凤裙下的不二之臣……”
此时此情,江枫第二希望是,怎生把被擒的消息传入七宝和尚耳中,这个酒肉不戒的大和尚,游戏风尘,胸怀禅机,实叫人难测高深,江枫深信,只要有一点示警,大和淌就全力探究,设法救援。
如果,能把这消息传给梅花,这个已为自己异术征眼,陷身情网的姑娘,又会有什么行动呢?
江枫想到了很多传出消息的方法,但无法在青凤的闺房中施用……。
在江枫的睑上,覆盖了一张朱砂画的鬼睑,青凤固然可以逃避开江枫一双眼神,但她一样看不到江枫的神色、表情,无法揣知他心中的反应。
对江枫这样一个胸藏锦绣,无法捉摸的人,青凤的一切举止,都极尽小心之能事。
她站起身子,又点了江枫两处穴道,才格格一笑,道:“第一个办法,是把江兄解天王处置,他们杀你、剐你,小妹是限眼不见,心不烦,这个办法,江兄是否同意呢?”
江枫又被点了两处,心中怒火如烧,这女人的谨慎、恶毒,实是点滴不漏,想来,传出讯息的打算,只怕也完全绝望了。
“江兄不讲话,大概是不同意第一个办法了……”青凤娇声说道:“第二个办法,那就简单多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江枫冷冷说道:“生死由命,姑娘请出手吧!”
“真是天大的误会啊!……”青凤道:“我要杀你,又何用和你多费唇舌呢?”
“江某认命了,你高兴怎么折磨我,尽管请便!”
“看起来,你对小妹的误会很深,你为什么不往好处想想呢?
我是在打算放了你!”
“放了我?”
“是啊!只要你能使我相信,不对我报复,今生一世,永不和我为敌,我就立刻放了你!”
“在下的保证,凤姑娘肯相信吗?”
“本来,江湖上一诺千金,小妹应该相信,不过,小妹一身邪气,你江兄也不是正人君子,男奸女诈,只用嘴巴说说,叫小妹如何相信?”
“凤姑娘的意思呢?”
“我要你写下文书……”青凤道:“白纸黑字,再加上人证,你赖也赖不掉了……”
“好!你解开我右手穴道,我就写份契约给你……”
青凤伸手取下蒙在江枫脸上的白绢,神情肃然的道:“你听着,还有下文呢?”
“说下去,情势迫人,能够答应的,我都答应。”
“娶我为妻,而且,要写在文书上,还要你一个朋友作证人……”青风说,“我要他参加婚礼,看着你我拜天地,当然,也请他喝杯喜酒……”
“这个……”江枫大感为难。
“不愿意是不是?……”青凤冷笑一声又道:“我知道,你嫌我已不是清白之身,妓女都可以从良,何况,我青凤只交过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被他恃势逼好,难道你一点都不可怜我……”
“我是说……”江枫苦笑一下,道:“你是天王的宠妾,他怎么会放了你?”
“你如是娶了我,我就是你的妻子,绝不会再让任何男人碰我一下。”
“你要背叛天王……”江枫道:“他会派人追杀你!”
“所以,我一定要嫁给你才行,你总不能眼看着妻子被杀,袖手不管吧!……”青凤道:“再说,天涯辽阔,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
“第一,我不一定是天王的敌手……”江枫说,“更无法和你遁迹山林,“我明白了……”青凤笑一笑又道:“你胸怀大志,要在江湖上闯番事业,那就更需要我的帮助了!”
江枫心中有苦难言,有些事,无法说的太明显,只好叹息一声,道:“青凤,你的姿色、才慧,都是人间极品,整个的长安城,被你引诱的如痴如狂,他们只要能一亲芳泽,大概要他们立刻去死,他们也会答应。”
“说了半天,你还是不答应了……”青凤说,“你要在江湖上有番作为,必需要闯过天马堂和我们这个组合两大关口,我对你的帮助,那就不是我的姿色能够比拟了,江兄,你如何决定?小妹正等待答复呢?”
“我答复你……”江枫道:“我是一个浪子,所以,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清白的身子,我由衷的接纳你,也愿意承认你是我的妻子,我可以写个字据给你,我们两个人,也可以行礼如仪,进入洞房,但要免去我朋友观礼这件事,目下的情势,我们不能招摇,你如果相信我,咱们就一言为定,如是不肯相信我,青凤你就杀了我吧!我不是很有度量的人,一旦脱困,我们报复手段,十分恶毒……”
“看来,你真的十分为难,文书也不用写了,只要起个誓,我立刻解你穴道……”
“我也有下文,你听着,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但不能干预我和别的女人往来,当然,有一天,江湖安静了,我们都还活着……”江枫说,“那时,我带着你息隐山林。”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青凤说,“你可以有大堆妾婢,也可有数不完的女人,只要她们不取代我正室的地位,我都可以容忍……”
“青凤,我说的整个过程,我要和很多女人接触,尤其是你们那个组合中,女人特多……”江枫说,“我必须和她们周旋。”
“就算是江湖平静了,你也可以弄几个爱妾……”青凤道:“养一群歌姬,我不会吃醋,更不会干涉你。”
“这……青凤,我有点怀疑了,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了……”
江枫道:“世上会有如此大方的妻子吗?”
“唉!有一个正室的名分,我已经很满足了……”青凤笑道:“这是补偿你呀!因为,你娶的老婆已非完壁,她将用最大的容忍,作一个最柔顺的妻子,现在,我们都没有奇术迷惑对方,说的话,字字出自真情,肺腑,江枫,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我能陪你多久,也许一年半载,也许三五个月,我就会丢了性命,现在,我解你穴道。”
果然,侧身而上,解开了江枫八处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