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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雪君果然由背囊中取出了名动武林的十凤齐飞。
那是十支金黄色凤头的鸟形暗器,右翼有尾,但体型不大,说它是金凤,倒不如说它像金丝雀来的恰当。
申雪君纤巧的双手,竟然能各握四支,十凤齐飞,已然八凤在手。
江枫凝目瞧着,发觉了凤翼会动。
这就非同小可了。
双翼能够活动的暗器,已不是攻取敌人时力道的强弱了,而是它必需具有高度的特殊技巧,才能出手。
它也明显的表示出,这小小金凤的腹内,可能别藏杀机。
千面女魅方妙,淬毒的寒铁夺魂针,一击之下,几乎要了江枫的性命,武艺技艺中有承受一击的金钟罩、铁布衫等外门气功,不畏一般刀剑伤身的内家里手。
但江湖上,也有精炼尖利,细如发丝,穿石透金的锐锋暗器,这些暗器出自巧手、名匠,大部分都淬有奇毒。
江枫明白再也受不起第二次的伤害了,因为,易花手张四姑没有第二颗大还丹能解奇毒,何况,也无法赶来援救。
武林中传诵着十凤齐飞的凶绝霸道,但却没有人能说出它杀人的经过情形?
因为,见过它出手的人都已死在了十凤齐飞之下。
武林三圣中无相大师的五福照命圈,只有金、银、铜、铁、锡,五圈环飞,十凤齐飞却多了一倍。
江枫无法明白,申雪君的十凤齐飞是否也像五福照命圈一样,有一根细索在手中操纵,但它双翼会动,说明了绝不是一击不中就会跌落在地上的暗器。
猜不透个中技巧,使江枫有点紧张,传真记上艺兼百家,就是没有说明对付这种坚异暗器的办法。
江枫拔出了翠玉刀。
也许那小小金凤上全都淬了奇毒,是不能用手碰击的利器。
目睹申雪君金凤在手,司徒艺胆气一壮低声说道:“白兄,江枫武功精绝,不可小觑,咱们联手合击吧。
再加上申副总堂主的十凤齐飞相助,如是还不能胜他,就算总堂主亲身临敌,也无胜他的把握了。”
“说的有理,……”白天化道:“不过,不可燥进!”
“白兄的意思是让他先机了?”
“江枫不但武艺精绝,而且观察入微……”白天化道,“咱们一出手,就可能被他看出破绽,再作雷霆一击,他已深得以静制动之妙,可叹的是天下没有全无破绽的武功。
上乘境界的技艺,不但要比灵动、速度,也要比耐心、忍性,梁魁搂主的武功,也许不如江枫,但江枫如果看不出他的破绽所在,绝无法在一击中就取了梁楼主的性命。”
“高论,高论,……”司徒艺道:“情到深处无怨忧,艺登绝顶在一击,咱们跟他耗下去啦!”
江枫心中忖道:“白天化能一言道出我心中之秘,果然是文、武全才,只不过,他还无法估透传真记上的武功之妙,我应有十招之内,杀死他的能力,加上司徒艺,也无法拖过二十招,但可怕的是十凤齐飞啊!”
但闻衣袂飘风之声,九条人影疾飞而至。
是蓝凤,带着三魔、五怪,奔驰而到。
“蓝凤姑娘,来的好!”司徒艺道:“这个人就是江枫,竟敢单人一刀,深入贵门腹地,咱们帮姑娘拦下来了!”
“既然拦住了,为什么不把他捉住呢?……”蓝凤目光转动,看看梁魁仰卧地上的尸体,接道:“擒获江枫,可是一件很大的功劳,天马堂、天后宫和本门中人,都是为他大兴干戈而来,如今人在眼前,诸位却按兵不动,是何道理?”
“姑娘……”司徒艺接道:“适才一番搏杀,我们一时大意,死了一位楼主,正准备联手合击,姑娘正好率人到此,这江枫武功之高,尤过传方,绝对不可轻敌,姑娘如肯和敝堂联手,生擒江枫就易如反掌了。”
“天王门不敢掠美,江枫既是贵堂先发现的,这件天大的功劳,就由天马堂独领风骚吧!……”蓝凤笑道:“诸位如是不敌战败,天王门再接手不迟,双方联手,功过缠夹一起,很难说得清楚了?”
司徒艺似是未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微微一怔,道:“不管生擒或是击毙江枫,大局立刻底定,余子碌碌,不足畏也。贵门和敝堂联手,过则分担,功亦分享。”
江枫静静的站着,很潇洒,也很沉着,似是在等着对方谈判出一个如何杀他的结论。
蓝凤心中着急,暗暗的骂道:“蠢啊!为什么不趁机溜了呢!
他们出手迫袭,我可以掩护你呀!”
奇怪的是!郎伫立不去,却又引起她无限的绮念,那种锦帐春暖,相拥相依,缠绵难舍情爱,一阵阵泛上心头。
看到了篮风眉宇间春情荡漾,申雪君立刻警觉,道:“司徒兄,这里是天王门的腹地,蓝凤姑娘既然来了,用不着咱们再插手了,我看就交给蓝凤姑娘处理吧?”
“正当如此,……”白天化道:“喧宾岂可夺主,我们走吧!”
蓝凤己生警觉,刹那间睑色一变,如罩寒霜,道:“不用客气,三位要出手,尽管请啊!”
一挥手,带着三魔、五怪,转身走了。
妙!
申雪君、白天化,竟也缓缓退走。
江枫一个转身,飞射而逝。
司徒艺四顾一眼,抱起梁魁尸体,快步消失于夜暗中。
江机奔行百丈,停下了身子。
青凤由草丛中飞身而出,抓着江枫一双手,道:“走啦!你害得她手足无措,差一点露出马脚。”
牵着江枫向前跑去。
江枫却答非所问的道:“大姐的借物隐形术,实在高明,连我也瞧不出一点破绽,我也要学。”
“容易呀!四个老婆都可以教你……”青凤道:“最重要的是练出一口长气,包你三五天就能学会,问题是张姨不准你学。”
“为什么?”江枫道:“但我知道这不是谎话,如要我学,大姐早就该传授我了。”
“回去问张姨吧!”青凤道:“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不敢传授你,以你成就,学起来,自然很快,但如不告诉你那些秘诀,你就很难运用的得心应手。”
“我知道,这是一种高难度的技艺……”江枫道:“没有人指点,摸索一年半载,也未必会有成就。”
青凤放开了江枫的左手,也放缓了脚步,长长吁一口气,道:“你是恶作剧呀?还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魅力?”
江枫耸耸肩,笑道:“什么事啊?”
“别装糊涂,蓝凤被你整惨了,申雪君、白天化都看出了形色不对……”青凤道:“他们才罢手而退,他们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天王,怎么得了啊!”
江枫无法装下去了,笑一笑,道:“我确实有意求证一下,蓝凤是否真肯为我们效力,如因此害了她,就非我所愿了,早知如此,就该出手,杀了白天化、申雪君和司徒艺,这样吧!你先去少林,会合四姑,我再潜回去,事情有变,我就救蓝凤出来……”
“不行…”青凤道:“那会坐实蓝凤的叛逆大罪,也和张姨的谋略不合,张姨要的是天王门中的力量,不是只为你再娶一个老婆。
事情还没有坏到百口莫辩的境地,以蓝凤之能,应该可以应付,她抢先退走,就是留下了辩解的余地。
一错不能再错,咱们赶往少林寺吧!我相信雪、霜两位妹子的能力,但敌人众多,高手如云,偷袭少林之战,如有闪失,那就非常严重了。”
不知何时,青凤已变得利口如刀,而且论事理智,已不是那种只求个郎多情,满足一己利欲的小女人了。
易花手张四姑果然有非常之能,潜移默化中,移转了人的气质。
“青凤,比起你,我很惭愧。”江枫有点黯然地说,“攸关兴亡的大事,我却处理的如此之糟!”
神情凄然,惶恐不已。
“不要这样,江郎,也许是我在妒忌,才出言无状……”
“我知道你不是,青凤,这一场江湖重光大战,大姐领导的巾帼女将,才是致胜的关键,我江枫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过关斩将的勇夫罢了。”
“你是真正主宰大局的统帅,……”青凤道:“江郎,不是你,我们都心无所依,包括张姨在内,雪、霜、梅花,都一心一意的为你效命,红粉小佳人,那里有逐鹿中原、争霸江湖的雄心大志,情甘付出,才衍生了我们视死如归的勇气,你可不能泄气!我们几朵小花儿,还要依附在你这棵大树上,挡风遮雨啊!……”
“这也是张大姐教的吗?……”江枫豪气一振。
“不是,”青凤笑道:“这是我由心底发出来声音,小女人为情迷醉,为郎憔悴,可也能为情爱激起了无比的勇毅,生儿育女,是何等痛苦的事,但她们前仆后继,绝不)畏)惧(网)。”
那个时代,可没有现代的医术,麻醉开刀,无疼分娩,生儿女的痛苦,可真是惊天动地。
江枫听得呆了一呆,道:“说的是呀!我听到过一次孕妇生产,整整把丈夫骂了一夜,骂的淋漓尽致,入耳惊心。”
青凤嫣然一笑,道:“江郎,你敢吗?”
“大概不敢!”青凤道:“江湖重光了,我还活着,我就生一个给你瞧瞧,最多骂你三五句,绝不会骂你一夜!”
“唉!想一想,有些地方,女人实在比男人勇敢!”江枫道:“看上去娇柔无限,狠起来,天地不怕,个性之强,男人是望尘莫及了。”
“这就是女人啊!铜心铁胆,不敢,还敢!”青凤道:“想想我们要忍受的痛苦,你就该多怜惜我们一些!”
眉目传情,又恢复无限温柔。
江枫道:“我会的,我以术掳获了你们,但将以全部的情爱,作为回报,青凤,我不知道日后还会有什么变化,但我绝不再用‘惑心术’了,就算大姐逼我,我也不干了。”
看个郎阴霾尽除,青凤欢颜亦展,牵着江枫一双手,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快些走了,想想雪、霜两位妹子望穿秋水的期盼,你忍心让她们面对强敌时,还有着心怀情郎的煎熬吗?”
少林寺景物依旧,但站在寺门口的除了两个灰衣僧人之外,还有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丽少女。
是雪、霜二女和梅花姑娘。
日正当中,初夏的阳光有点热,两人兼程飞奔,江枫还瞧不出什么,青凤可是累得香汁淋漓。
但她心中充满着欢愉,拭去脸上的汗珠儿,笑道:“你们等了多久了,看样子,少林寺的事,已经解决?”
“原来想免不了一场浴血苦战,却不料吟雪、吟霜发了狠,……”梅花道:“五行遁术配合了神出鬼没的武功,再加上收发随心的寒铁夺魂针,一口气杀死二十几个强敌,真是威风凛凛,连张姨和干爹,干娘都着呆了,就别说老叫化和邓飞一批人了,脸上那股吃惊的神色,差点就流出了眼泪。
我们亮出兵刃,就已经大获全胜,死的死,跑的跑,一下子就解去了少林之危,少林寺的大师们,已把雪霜两位妹子,看成了救世解难的观音菩萨。”
“看上去娇柔无限,狠起来天地不怕,真是铜心铁胆,不敢、还敢呀!”青凤是一面说一面笑的弯下了腰。
江枫也笑的一脸诡秘。
叶雪、吟霜听不懂,想不出这几句话怎么会那样好笑。
“梅花姐!”吟霜道:“青凤说的什么呀?看她笑的花枝乱抖,我怎样一点也想不明白?”
梅花也是一脸茫然,道:“我也不懂,但江大哥笑的一睑诡秘,一定不是好话。”
吟霜有绝活,拉起青凤的衣袖,撒起娇来,道:“青凤姐姐,告诉我嘛!为什么这样好笑,说出来,让我们也开心一下。”
“疼苦得要命,还能开心哪!……”青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