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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魔似乎已有默契,没有一人还手,一齐退到洞口,个个面露阴笑。
“醉金刚”方古骧深恐把事弄僵,虽然不怕“女天蓬”等怎的,却怕司马玠吃了他们的暗亏。
最重要的,是怕“女天蓬”等把司马玠送往珞珈山“血光会”,那就难办了。
因此,他忙抢上前,拦住司马刚,暗暗拉了他一把,才对“女天蓬”道:“你要怎的说呀!”
“女天蓬”道:“我已说过,必须那王老偷儿当众陪礼,承认其错在他!我不但说出司马玠现在何处,而且愿亲自带你们前去与他见面!”
她这一番鬼话,可算是揣摸透了一众群雄的心理。
因此,数十只眼睛,一齐向“神手大圣”王伯燕瞧去。
这当众陪礼,乃是武林中人心目中的大事,有关个人的荣辱事小,关系到一门一派的事才大。
何况“神偷大圣”王伯燕的手下众多,艺成之后,势必在江湖上行走,王伯燕这么一低声下气的道歉陪礼,他的所有门下,也就失去光彩。
所以,群雄谁也不便答应“女天蓬”的条件。
常言道:“光棍眼睛是亮的!”
众人虽没有人开口劝王伯燕陪礼,但这些个眼神,比说话还要明白。
王伯燕可不能装呆卖傻。
他也一扫视群雄,苦苦一笑道:“只要有了司马玠的下落,王某陪礼道歉并无碍难之处啊!”
说着,他越众而前,向“女天蓬”道:“西门素娥,你可要言而有信!”
“女天蓬”装腔做势地道:“当着这多人,我的话一句算一句!”
她口中说着,心中暗笑道:“到时要你知道本姑娘的利害,你们的命都没有了,还管什么信不信?”
王伯燕一跺脚,内心无限痛苦,红着老脸,作了一个“八方揖”,朗声道:“在下因为出于一时误会,得罪了‘鬼愁洞’西门素娥门下弟子柳倚人,当着武林同道,在此郑重的表示歉意!请西门师徒念在江湖同道,不加深究,谢谢!”
他的话毕,对着西门素娥一揖到地!
“女天蓬”得意洋洋地道:“各位见证,日后如有人对小徒有风言风语,还请各位主持公道!”
夏侯英见王伯燕退在一旁垂头丧气的神情,心中也不由一阵酸楚。
她等“女天蓬”的话声一落,就接着道:“好了!这一本书算掀过去了,我们要看下一本书!”
“女天蓬”道:“当然!”
司马刚道:“带我们去呀!”
“女天蓬”面带笑容道:“梁子既已解开,非敌即友,各位远道而来,请进洞小歇,容我尽地主之谊!”
她十分谦和的态度,满脸堆了笑容,侧身一让,又道了一声:“请!”
方古骧道:“我们人多,不便打扰!改日再来造访!”
“女天蓬”笑道:“方大侠,哪有过门不入之理,是怪我简慢,还是不愿与我们邪魔外道来往?”
方古骧苦笑无以为答,只好道:“哪里话来,既然如此,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行进了“鬼愁洞”。
敢情那“鬼愁洞”名称怕人,而洞内却十分干爽,清风徐来,温度适宜,最奇怪的是那明朗的光亮,竟瞧不出是从哪儿来的。
落座之后,“女天蓬”又搬出许多山果来款待众人,口中道:“一不备茶,二不设酒,免得各位疑心!”
夏侯英吃了两颗山果,不耐地道:“西门洞主!现在……”
“女天蓬”不等她说完,早巳接着道:“司马玠并未来南岳……”
司马刚沉声道:“你适才的话……”
“女天蓬”冷笑道:“稍安勿躁,我当然要还你一个明白,何必这等恶狠狠的呢?”
这个女魔头的一张嘴可真厉害得很。
司马刚只好红着脸坐了下来。
“女天蓬”顺手一指“八臂金刚”龙啸天道:“其实,各位问错了人,司马玠的去处,龙大侠比我还要清楚!奇怪的是,各位偏偏不问他!”
众人又是大出意料之外。
每人不约而同的望着“八臂金刚”龙啸天。
龙啸天却大咧咧的,脸上带着一丝并不自然,但是十分得意的笑容。
“风尘酒丐”熊华龙道:“龙大侠!你为何不讲话呀!”
龙啸天阴阴地道:“我有什么话可说!”
夏侯英见他那大咧咧懒洋洋的味道,十分不悦地道:“龙大侠是一代大侠,当然要有大侠的架子,是也不是?”
她语含揶揄,一张粉脸铁青。
龙啸天焉能看不出来,他故作听不见的向“醉金刚”方古骧道:“方兄!说实在的,司马玠并不在南岳!”
方古骧不由一愕。
司马刚抢着问道:“那他现在何处?”
龙啸天仿佛除了方古骧之外,眼睛里并没有别人。
因此,他不答司马刚之言,只顾向方古骧道:“不但不在南岳,压根儿他没有到南岳来!”
王伯燕不由插口道:“奇怪,柳姑娘与司马玠是我派人护送一同来的,于今,柳姑娘在此,那司马所为何说没到南岳来呢?王某就有点不解了!”
龙啸天冷冷一笑道:“王伯燕!你自以为‘潜龙古堡’的名头如何?”
王伯燕不由老脸一红道:“古堡乃退隐之所,谈不上名头!”
龙啸天不屑地又道:“你所派之人功力如何?”
王伯燕忙道:“未出道的子弟,哪有功力可论!”
龙啸天不由仰天狂笑道:“哈哈……这就是了!凭那几个没出道的无名小卒,就能万无一失吗?简直想得太天真了!”
王伯燕不由羞怒交加,大声道:“龙啸天!你是专门找我老偷儿的岔!”
龙啸天冷冷地道:“我是就事论事!”
方古骧因尚未探问出司马玠的下落,深恐节外生枝把事弄僵,忙道:“龙兄!且把正题说出来,不必在言语上斤斤较量,更不必把话扯远!
龙啸天一摊手道:“这是他们找我的麻烦,我不是在与你方兄谈论正题吗?”
方古骧已看透了龙啸天鬼鬼祟祟的暖昧态度,深知其中必有奥秘,眼前只有把事实弄明白,其余的谁是谁非并不难有一个公道。
因此,他顺着龙啸天的口风道:“现在我们可以书归正传!”
龙啸天故作神秘的样子道:“不瞒方兄说,司马玠已落在一个你我都惹不起的人的手中了!”
方古骧深恐别人又插嘴,把话岔开了去。
他一面示意各人不要插口,一面十分镇定地道:“噢!是吗?”
龙啸天东扯西拉地道:“我可以说明白,这人既不是血光会,也不是阴阳谷,不是七绝魔君,也不……”
方古骧微笑摇手道:“我知道不是他们这一群!”
龙啸天奇怪地道:“为什么?”
方古骧的浓眉一耸,豪气干云地道:“因为这般魔头,我方古骧都惹得起!”
龙啸天不由冷冷一笑道:“方兄威名四播,当然……”
方古骧拦住道:“闲话少说,我们要听的是,惹不起的人物究竟是谁?”
龙啸天故做神秘,且不一语道出,却向“神手大圣”王伯燕道:“贵堡的八位高足,还有四个轿夫,在眨眼功夫,一举手之内,全给毁了,那身法真无法形容他的狠、准、毒、绝!”
王伯燕不由惊呼一声:“哦!真的?”
龙啸天煞有介事地道:“龙某亲目所睹,半点也不夸张!”
方古骧追问道:“怎么又扯上了,何必存心吊胃口呢!”
龙啸天道:“方兄,这是以话引话……”
方古骧可真急了,圆滚滚的身子一晃一晃的站了起来,双目凝神道:“那人是谁?”
他的威仪凛人,神态含怒,慑人心魄。
龙啸天自料不能再拖,万一群雄翻脸,自己决走不脱。
因此,他总算见机地道:“龙某路过‘铁树沟’,无意之中碰见,乃是一个雪白银发的老妇人,举手之间,毁了‘潜龙古堡’的护送之人,掳去了司马玠!”
他的话半真半假。
方古骥不由皱眉道:“那会是谁?”
一众群雄也议论纷纷,一时摸不清是谁。
龙啸天又道:“那白发老妇人功力之高,为龙某出生以来所仅见,若不然,龙某当时会插手问事,甚至于把司马玠从她手中救下来!”
方古骧陷于沉思之中。
将信将疑地道:“龙兄!你的话可是真的?”
龙啸天一本正经地道:“铁树沟离此不远,我可以带路,有‘潜龙古堡’中人的尸体可证!”
夏侯英不由插口道:“白发老妇人功力高绝,是不是‘白发金刚’伏五娘呢?”
龙啸天道:“伏五娘我能不认识吗?”
熊华龙插口道:“既然那白发人截走了司马玠,为何柳倚人却安然的回到南岳?”
龙啸天的情神一怔,道:“熊兄这一问嘛……问得好!”
熊华龙自问这是一个大大的漏洞,被自己抓着了,又见龙啸天的神情有异,言语吱唔,追问道:“问得好,不如龙兄答得妙!”
龙啸天冷笑道:“我所以不便说出来,其中当然有道理,熊兄难道对我适才的话有疑惑?”
熊华龙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不便说出来的话!”
其实,龙啸天真是被熊华龙给问住了,一连两句不关痛痒的话,都是敷衍之辞。
却听“白花蛇”柳倚人尖声道:“他不说,只有我心申明白!”
方古骧奇怪地道:“柳姑娘可以说出来听听!”
柳倚人一指王伯燕道:“都是这位神偷前辈,救了我一命!”
王伯燕十分意外地道:“我?”
柳倚人娓娓地道:“多亏你没有替我穿好衣衫,那白发老妇人掀开轿帘一看,不屑的立刻放下轿帘,向司马玠所乘之轿奔去,掳了司马玠就走!”
她是天生的花言巧语,说谎的天才。
一席话说得煞有介事,天衣无缝。
龙啸天补上一句道:“试想,这种话我怎能说出口?何况,人家柳姑娘乃是千金女儿之身!”
方古骧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龙兄不知可能应允!”
龙啸天一惊,但立刻镇定下来道:“有何指教?”
方古骧道:“我想劳烦龙兄陪我们去一趟铁树沟!”
龙啸天心知道这件事推托不得,装做十分为难的神情,半响才道:“为了武林中的‘道义’二字,龙某愿意去一趟,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方古骧心想,只要你不溜什么条件都可以。
因此,点头道:“龙兄明言,方某无有不从!”
龙啸天道:“第一,我只带你们到铁树沟,不愿与那白发老妇人照面;第二,各位不能提出这件事是出于我‘八臂金刚’龙啸天之口!”
熊华龙不由道:“为什么?”
龙啸天冷冷一笑道:“老实说,那白发老妇人我惹不起,再说,我与司马玠没有交情,犯不着为了他,多树一个强敌!”
方古骧一沉吟道:“好!方某答应你的条件!”
夏侯英补一句道:“可是,必须见了那白发老妇人之后,你龙啸天才能脱离关系!”
龙啸天狂笑道:“哈!嘿嘿!我龙啸天并不是无名无姓的人,你‘笑罗刹’还在吃奶水,我‘八臂金刚’已扬名立万,在武林中讨生活了!”
夏侯英不屑地道:“臭名越久越臭!”
龙啸天微愠道:“夏侯英,你藐视老夫太甚!”
夏侯英料定龙啸天不敢不带众人到铁树沟,再者,他纵不去,铁树沟既有地名,也不怕找不到。
因此她含怒道:“就算我夏侯英藐视你,你又当如何!”
龙啸天也怒道:“凭我也怕了你后生晚辈!”
夏侯英探手向腰际去抽她的彩绸……
方古骧忙道:“二位不必了,我们现在就走!龙兄的意下如何?”
龙啸天气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