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诸葛兰道:“方老人家,你为何言有未尽?”
方古骧双眉微蹙,缓缓说道:“但据我想来,知道诸葛姑娘的底细之人,仿佛甚少,除了我们几个自己人外,连伏五娘,伏少陵母子,和申屠豹、孙一尘等老怪,都以为你是少侠朱楠……”
诸葛兰点头接道:“我也觉得这是一桩绝大疑点,可惜仅凭忖度,无法解释……”
语音略顿,目中神光微闪,向方古骧双扬秀眉,朗声叫道:“故而,前途若再相逢,我非设法揭开这疑幕不可,方老人家,你不许偷懒,或加以阻挠,要旁敲侧击地帮帮我呢!”
方古骧笑道:“诸葛姑娘说哪里话来?我当然会帮你忙,但你也必须忍耐冷静,千万莫忘了自己的肩头伤势,而贸然动手!”
诸葛兰连连点头,两人信步而行,继续向前走去。
走上一片山坡,诸葛兰突然止步,遥指前方,冷笑叫道:“方老人家请看,在那里了!”
方古骧循着诸葛兰的手指看去,只见面前这段路径,是盘旋下山,在山脚一家酒帘儿迎风招展的小村店前,正拴着那头矫健青驴。
他见了这种情形,“呵呵”笑道:“这就好办,我们也去喝酒,在酒肆中见机行事便了!”
诸葛兰双眉一剔,转身便行。
由他们立足之处,距离山脚酒肆,虽然不远,但因山径曲折,必须盘旋下峰,也有一段路程。
第九章 五大鬼使
诸葛兰本想施展轻功,在悬岩峭壁间,飞驰而下,因见当地有不少行商,暨耕作农人,为免惊世骇俗,只好仍循那曲折迂回的山径行走。
他们经过一重转折,到了山崖侧面,自然便看不见山脚酒肆。
等重行转到正面,诸葛兰目光一注,顿足失声说道:“方老人家,这厮怎么这样滑溜?难道他竟发现我们也赶来了吗?”
原来这就片刻之间,山脚酒肆门口所拴的那头青色健驴,竟已失去踪迹!
青驴既逝,显然那神秘骑驴老人,定也骑驴驰去,不再在酒肆之内。
方古骧笑道:“这厮虽走,我们仍不妨再到酒肆之中坐坐,或许可以从那些南来北往的酒客口中,获得有关司马玠老弟被掳往苗疆的珍贵消息?”
诸葛兰微笑说道:“方人家大概是酒瘾发作,想去畅饮几杯,只恐怕这种山野店家的浊酒村醪,难满尊意的呢!”
方古骧怪笑道:“诸葛姑娘,你这话就外行了,好酒不一定要通都大邑才有,有时山野人家的自酿陈酒,反而别具风味!”
说话之间,两人脚下加快,业已到了店前,走入那酒肆之内。
肆中只有七八张桌儿,倒有四五位酒客,生意还颇不算坏。
方古骧等,随意选了一张空桌坐下,店家过来,正待擦拭桌上的剩饭酒渍,诸葛兰忽然伸手拦住,扬眉问道:“店家,方才坐在这张桌儿上吃酒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店家答道:“是位骑青驴,穿灰衣的老人家,相公问此则甚?”
诸葛兰挥手说道:“你先去整顿酒莱,这桌儿待会再擦。”
店家唯唯而去,诸葛兰脸色一变,伸手指着桌上,向方古骧低声叫道:“方老人家请看,这算不算得怪事?”
方古骧略一偏头,迎着光亮看去,只见桌上用酒渍写着五个半“绝”字。
桌上有酒渍写字,并不算奇,但写的是“绝”字,就未免有点奇异?
尤其是一连写了五个半“绝”字,便成了奇异透顶!
因为目前所见,竟与闻人善医寓之中的所见,完全相同!
诸葛兰等方古骧看清桌上字迹,立即加以拂乱,发话问道:“方老人家,你对于这件事儿,有何看法?”
方古骧也深感迷惑地,皱眉说道:“这……这……这似乎不可能是偶然巧合?”
诸葛兰道:“当然不可能是巧合,否则便巧得离了谱了!
我要向老人家请教的是,对于这桩绝非巧合,而太以巧合的事儿,应该怎样解释?“
方古骧双睛微阉,苦苦思索。
诸葛兰不敢扰乱他的思路,也自独坐一旁,默默忖度。
这时,店家已把酒菜送了上来,果然酒香扑鼻,菜则是一盘白煮牛肉,一盘卤蛋,和半只烧鸡,在这山野小店之中,已算相当难得。
方古骧似乎馋涎欲滴一张双目,向诸葛兰“呵呵”笑道:“我们先喝酒吧,一时之间,委实空白想得头昏脑胀,依然茫无所获!”
诸葛兰道:“好,常言说得好,不单‘一醉解千愁’,并能‘三杯通大道’,尤其老人家是出了名的‘醉金刚’,也许要在酒意醺醺之下,才会有甚精辟独到的高明看法!”
方古骧微微一笑,一连饮了三杯,方咂咂嘴唇,向诸葛兰笑道:“诸葛姑娘,你尝尝看,这种山野小店的自酿村醪,味道相当厚呢!”
诸葛兰举杯就唇,饮了一口,目注方古骧,微笑叫道:“方老人家,你已连饮三杯,可曾通甚大道?”
方古骧笑嘻嘻地答道:“据我想来,只有一种可能……”
话犹未了,诸葛兰便失惊接道:“酒一入口,看法立有,方老人家,看来你这位‘醉金刚’,真所谓‘不可一刻无杜康’呢!”
方古骧继续笑道:“这种可能就是我们去往闻人善医寓之际,那‘病金刚’焦健,适逢其会地,也在该处!”
诸葛兰道:“我们曾经搜索……”
方古骧道:“我们只是搜索‘玉金刚’司马玠老弟的下落,和下辣手的对方,可曾留下什么足够追究线索,并未注意其他,何况‘病金刚’焦健又有一身绝世武功,一个有心,一个无心之下,是颇不容易被我们发现的呢厂诸葛兰又饮了一口酒儿说道:”方老人家,请继续说将下去。“
方古骧斟满酒儿,干了一杯,挟块牛肉,边自大嚼,边自笑道:“若是这种情形,‘病金刚’焦健自然也看见了闻人善医案之上,所留书的五个半‘绝’字,如今遂故意用酒渍留书,对我们加以戏弄!”
诸葛兰秀眉略蹙,沉吟说道:“这种说法,虽可勉强解释……”
方古骧怪笑接道:“不单对于五个半‘绝’字之事,可以勉强解释,连对于他知晓诸葛姑娘真实身份之事,也可勉强解释!”
诸葛兰想了一想,点头说道:“不错,当时焦健这厮,若是当真隐身在侧,自然可以从我们互相称呼之中,听出我是易钗而弁的真实身份!”
方古骧得意笑道:“我的‘三杯通大道’,业已说完,诸葛姑娘以为这种推测,大约有几成可能?”
诸葛兰苦笑说道:“有几成可能,我虽不敢断言,但目前能够想得通的,似乎尚只有方老人家这种独特高明的‘三杯通大道’!”
方古骧微笑说道:“好,我就再喝三杯,看看是否会有进一步的更好看法?”
一面说话,一面执壶,却发觉壶中已空,遂向店家叫道:“店家,再取一大壶酒。”
店家“喏喏”连声,取来一只巨壶,躬身送上!
方古骧刚刚取起酒壶,尚未斟酒,眼前突觉宝光一闪!
诸葛兰想接,方古骧想闪!
但任凭这“粉黛金刚”,和“醉金刚”的身法手法再快,却均未如愿!
那道寒光,不是打人,是打向方古骧手中所执的巨大酒壶!
酒壶一震,酒汁四溅!
那酒汁溅在桌上,还没什么,但有少许溅在石地之上,却立时起了火光!
这种情况,显然是酒中蕴有剧毒!
第一壶酒,十分正常,第二壶酒却出了意外,若非那道寒光,适时飞来,像方古骧这等老江湖,也难免会夷然人口,惨遭暗算!
方古骧一把抓住店家,厉声问道:“店家,你这酒儿,是哪里来的?”
店家吓得战战兢兢地颤声答道:“酒缸就……就……在店后,小人是……刚刚从……从缸中打的!”
方古骧看出这店家目无邪光,是个老实乡下人,眼珠一转,恍然问道:“你再看看,这店中少了什么客人没有?”
店家尚未答话,诸葛兰业已微微一笑,扬眉说道:“方老人家问得好,刚才我们进店之时,靠后门的那张桌位上,似乎坐着一个青衣老叟,如今却已失去踪迹!”
方古骧向店家问道:“你记不记得那位……”
店家接口说道:“记得,记得,那位老人家是从云南来的,喝酒时,还对小人夸说什么‘滇池’‘洱海’和‘大观楼’的风光胜景!”
方古骧听得那青衣老叟,是采自云南,立即恍然,叹了一口气儿,对店家说道:“你店后那缸酒儿,中有剧毒,不能卖了,赶快倒掉……”
语音略顿,取出十两纹银,放在桌上,便与诸葛兰双双走出酒肆。
诸葛兰笑道:“方老人家,你是不是以为那青衣老叟,是‘七绝魔君’孟南的手下爪牙?”
方古骧点头说道:“他来自‘云南’,又对我们下毒,定必与‘七绝魔君’孟南,有密切关系!”
诸葛兰皱眉说道:“我们与孟南陌不相识,又素无仇恨,他的手下爪牙,为何要向我们下毒?”
方古骧冷笑道:“盂南不愿久蛰苗疆,既在中原思动,定然志在霸视整个武林!如此一来,凡属正人侠士,都是他视为异己的亟欲歼除对象!”
诸葛兰娇笑说道:“那对我们下毒的青衣老叟,是‘七绝魔君’孟南手下,但震翻酒壶,搭救方老人家之人,又是谁呢?”
方古骧皱眉苦笑道:“这人根本未曾露面,他的身份,自然更难猜测……”
话方至此,诸葛兰轩眉叫道:“此人虽未露面,却留下一件东西,似可据以推断,只不可若真是他,便矛盾更多,弄得我们如坠五里雾中了!”
方古骧道:“对方留下了什么东西?诸葛姑娘,你以为他是谁呢?”
诸葛兰玉手一伸,掌心中托着一粒寒光闪闪的小小弹丸。
方古骧取过一看,只见弹丸上还镌着一个小小“病”字!
他一看之下,失惊说道:“病?这病字代表什么?难道竟是‘病金刚’焦健吗?”
诸葛兰闻言之下,微微一笑,向方古骧秋波流注,扬眉叫道:“方老人家,你是久历江湖之人,经验阅历,比我丰富得多,应该知道除了‘病金刚’焦健以外,当世武林中,还有什么以‘病’为号,或以‘病’字为名的高明人物?”
方古骧想了好大一会,摇头说道:“我想不出来,但宇宙之大,四海之广,凭我方古骧的个人见闻,哪里知晓得尽?”
诸葛兰笑道:“方老人家既然想不出另外可疑人物,那我们便只好把发弹之人,当作‘病金刚’焦健的了!这厮既和我们作对在先,却又援手在后。岂非互相矛盾!”
方古骧道:“他……他……他何曾与我们作对?”
诸葛兰“咦”了一声,目注方古骧道:“方老人家,你难道忘了酒桌上所留书的那五个半‘绝’字?”
方古骧双眉一轩,含笑说道:“对方留下厂那五个半‘绝’,只是表示他也知道闻人善医寓之事,并不见得含有恶意?何况……”
诸葛兰见他语音忽顿,讶声问道:“何况甚么?老人家为何有点吞吞吐吐起来,不直接说将下去?”
方古骧怪笑说道:“由于有云南来人,对我们暗中下毒,或许‘病金刚’焦健是一番善意,留字暗示有‘七绝谷’人物在场,使我们提高警觉也未可知。”
诸葛兰冷笑一声道:“他若善意留言,便该明白示警,为何这等鬼鬼祟祟,故弄玄虚?”
方古骧笑了一笑尚未发话,诸葛兰又已怒冲冲地,剔眉说道:“就算他这次不是恶意,上一次呢?他在山壁留书……”
方古骧接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