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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厅一看,只剩下些粗重家俱,那些精致值钱的摆设,全不见了,窒了窒,脱口道:
“搬了家了!”
“鬼叫化”冷冷地道:“你是说宅主人弃家他去了?”
“除此别无解释。”
“这证明了什么?”
“……”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
“在下可以发誓,绝无半句虚语。”
“那本帮的邱长老,是死说谎的了?”
武同春木然呆立。
“墨杖夫人”夫妻会弃在而去,这是做梦也估不到的事,没了人证,说什么也不能使人采信。
“鬼叫化”冷森森地道:“这里本是个空无人住的庄宅,你故意信口编了这故事,企图脱罪,是吗?嘿嘿,你未免太幼稚了。”
武同春努力一咬牙,喃喃地道:“怪事,三个时辰不到,人去宅空“鬼叫化”怒声道:
“你到底想打什么至主意?”
武同春万般无奈,只好把昨夜入在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及迄童光武以天地会特使的身份,来此威迫“乾坤一剑”加盟的经过,说了出来。
“鬼叫化”眉头连皱,思索了片刻,道:“你等着别离开!”立即越屋而去。
真是人如其号,形同鬼魁,武同春没有逃的念头,他知道丐帮弟子遍天下任何人也逃不过追踪,事出蹊跷,逃不能解决问题。
目前,他急于要做的是自解穴道,恢复功力。
于是,他就地跌坐,急运“玄黄经”所载的至上心法,仅仅盏茶工夫,被制的穴道竟然冲开,他喜不自胜地站起身来。
“鬼叫化”去而复返,紧锁着眉头道:“老要饭的相信你的话!”
武同春大感惊奇地道:“为什么?”
“鬼叫化”道:“各厅房箱笼什物不少,而且很干净,没有积尘,证明不是空屋,厨下还有酒菜剩余,证明是匆匆离去。
“你不逃走,证明你胸怀坦荡……嗯,如果老叫化的判断不错,宅主人是为了逃避天地会的凶焰。”
武同春大为叹服“鬼叫化”的观察入微,析理合情,点头道:“在下拜服您老的察微观理!”
“鬼叫化’”冷冷地道:“这只是说你小子所说的关于宅主人的话不假,并非相信你没杀邱长老。
武同春从鼻孔里嘘口气,道:“在下与邱长老无半面之缘,连听都没听说过,有什么理由杀他?”
“鬼叫化”凌厉的目芒直照在武同春面上,沉疑地道:“邱长老在本帮中号称智多星,做人修养都到了家,他不会无中生有,留字陷害你。
“还有,武少堡主久不出面,而你用他的剑,又有‘玄黄经’的武功,你提不出合理的解释,老要饭的认定你是一个心怀叵测的可怕人物。”
武同春很想抖露真面目,考虑了片刻之后,又打消了这念头,淡淡地道:“您老现在准备把在下怎么样?”
“鬼叫化”一字一句地道:“杀人者死!”
武同春功力已复,根本就不在乎了,目芒一闪,道:“您老的意思,是要取在下的性命?”
“鬼叫化”道:“不错,就是这意思!”
武同春道:“您老恐怕难以如愿了。”
姜是老的辣,“鬼叫化”目珠一转,厉声道:“你已经自解了穴道?”
武同春道:“正是这句话。”
“鬼叫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愕然望着武同春。
武同春泰然地道:“关于贵帮长老遇害的事,在下认为是一项恶毒的阴谋,您老冷静地想一想。”
“鬼叫化”期期地道:“邱长老所留的血字……”
武同春道:“这便是症结所在,杀人嫁祸,必有目的。
“鬼叫化”目中凌芒一闪,沉重地道:“你完全否认做过这件事?”
武同春断然地应道:“是的!在下郑重否认!”
“会是谁干的呢?”
“在下一定要追出嫁祸的凶手。”
“本帮也不会放过!”话锋一顿,又道:“不过,话说在头里,在真凶没追出之前,你老弟仍脱不了嫌疑。”
“当然,这点在下明白。”
“鬼叫化”闭口锁眉,脸色不断变幻,似在考虑一件重大的事,半晌之后突地一拍脑袋,道:“对,只有这么办!”
武同春迷茫地道:“您老想到了什么?”
“一个妙策,可以使对方自动现形。”
“噢!什么妙策?”
“你必须死一次!”
心头一震,武同春栗声道:“死一次?……人,能死几次?”
“鬼叫化”趋近武同春身边,低语了一阵,道:“如何?”
武同春深深一想,道:“好是好,不过……如果对方不上钩呢?”
“鬼叫化”道:“好歹总得要试上一试,行不通再想别的办法。”
点点头,武同春道:“好,就这么办吧!”
“鬼叫化”吐口气,道:“老要饭的这就去安排,你也开始行动,记住时间地点,如果中途情况有所改变,老要饭的会差人通知你。”
武同春道:“您老请吧!”
官道上,武同春踽踽独行,他保持最高警觉,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行人。不久,果然发现被人盯上了梢,暗忖:“这第一步算成功了,希望不露破绽。”
正行之间,一个黄衣白发拄杖老人,迎面而至,他立即明白这是行动的第二步,这场戏必须演得逼真。
双方接近,黄衣老人沉喝一声:“站住!”
武同春停了下来,他身后跟踪的人也停下来,蜇向道边林中窥视。
黄衣老人上下打量了武同春几眼,宏声道:“你……莫非就是‘冷面客’?”
武同春冷冰冰地道:“不错,在下正是,您老有何指教?”
黄衣老人脸色一沉,道:“两月之前,有个叫裴永昌的年轻剑手,死在你的剑下?”
武同春道:“有这回事,但那是公平决斗。”
“公平么?”
“当然,各凭艺业,并未使任何手段。”
“不对吧?”
“什么意思?”
“比武较技,旨在互相切磋,应该点到为止,你为何杀人?”
“兵凶战危,难免有失手。”
“他已经认输,你不放过他,继续施杀手,这并非失手,是有意杀人。”
武同春目芒大张,寒声道:“您老是兴师问罪之?”
黄衣老人不假思索地道:“不错,老夫要替爱徒讨回公道。”
武同春故意大声道:“裴永昌是您老的传人?”
“嗯!唯一的传人。”
“这公道如何讨法?”
“你自己说过的,各凭艺业,生死不计。”
“那是死亡挑战了?”
“可以这么说。”
“您老如何称呼?”
“黄衣修罗!”
武同春怔了怔,向后挪了一个大步,振声狂笑起来。
黄衣老人怒喝道:“有什么好笑的?”
武同春敛住笑声,目芒一闪,道“您老真的是‘黄衣修罗’?”
“为什么不是?”
“听闻传言,“黄衣修罗”三十年前,死于东天目主峰之顶,难道说死了的人还会复活?”
“那是以讹传讹,老夫只是藉此归隐而已。”
“您老真的是……”
“半点不假。”
“就在此地解决么?”
“不,那会惊世骇俗,同时老夫也不希望这事传出江湖。”
“三日之后,老夫在伏牛山通天岩等你,不见不散,不死不休,你敢来么?”
“笑话!”
“一言为定,在日后在通天岩见面,老夫再说一遍,不许第三者知道此事,希望你不会怕死而失约。”
“怕死?哈哈哈哈,到底死的是谁,现在言之过早。”
“很好,三日后见!”
黄衣老人扬长而去,武同春也举步离开。
那盯梢的从林中现身出来,点点头,从侧方狂奔而去,武同春有意无意地回头瞟了一眼,顺官道缓缓行去。
日头歇山,万道霞光染得通天岩一片璀璨。
岩头寸草不生,朝西的一面下临绝壑。
此刻,一个黄衣老人兀立在岩顶上,映着晚霞,仿佛一尊金身神像。
这老人,正是“鬼叫化”所安排,化身“黄衣修罗”,与武同春约斗的一位丐门长老。
在另一边的峰头林间,隐伏着三条人影,在监视岩上的动静,相距约莫三十丈,中间是一个马鞍形的山凹。
不久,一个儒衫飘飘的人影。轻登巧纵,上了通天岩,他就是践约的武同春。
双方对立,不知交谈些什么。
然后双方对峙,作出准备交手之势。
黄衣老人用的是杖。
两条人影,在晚霞中僵化了,绝顶高手决斗,是不同凡响。
良久,日头沉落山巅,剩下山头一片近照,岩头顿呈黝暗。
剑杖交挥,双方终于动了手。
远望,分不清招式,但可以看出打得相当激烈,杖剑碰击之声,遥遥可闻,这是一场生与死的决斗。
约莫盏茶工夫,剑杖突然交叉胶着,激烈的场面,顿时变成冷寂,双方拼上了内力,人影移动,互有进退,显示功力相等。
在没结束前,无法预测究竟鹿死谁手,可惜的是岩头光秃,藏不住人,没有人能近观,只能遥望。
人影逐渐迫近岩边,从拉锯的情形看,双方有意把对手迫落悬岩。
又僵持了盏茶时间,变化突起,剑杖分开,交击,人影踉跄,分而又合,然后,双双坠落绝壑,一切寂然。
剩下空落落的岩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暮色苍茫中,三条人影登上了岩头,探视了一阵之后,也离开了。
岩下约莫三丈的壁间,是一个凹人的石窟,无论上望下视,都看不出来。
窟里,武同春、“鬼叫化”、“大力丐”和黄衣老人围坐。
黄衣老人已去了化装,回复了乞丐的本相,他是丐帮排行第三的长老“千面神乞”尤五常。
武同春显得余悸犹存地道:“在下实在担心万一下面的绳网没兜住,那可真的要假戏真做了。”
“鬼叫化”笑笑道:“人命关天,哪能马虎!”
“千面神乞”道:“虽说是表演,老叫化可真捏了把冷汗,剑是不长眼睛的。”
“鬼叫化”耸耸肩,道:“总算过去了!”
目光扫向“大力丐”,又道:“你陪尤长老先离开此地,连络小子们,看看这一着棋的结局。”
“大力丐”应声站了起来,“千面神乞”相继起身,拿起备好的飞抓,出窟揉升而去,窟里剩下武同春与“鬼叫化”。
武同春开口道:“下一步棋怎么样?”
“鬼叫化”沉声道:“得等知道结果之后才能安排。老弟,现在江湖中已经没有‘冷面客’其人了,你得改头换面,先把面具取下。”
武同春登时大感为难,面具一除,真面目便将暴露,而自己帷薄不修,实在不愿以真面目出现江湖。
但,如何拒绝呢?“鬼叫化”察微知隐,立即接下去道:“老弟别担心疤脸见不得人,老要饭的这儿另有面具代替。”
打蛇随棍上,武同春硬着头皮道:“那就请您老先赐面具!”
显然,“鬼叫化”并不知道武同春已经复容,还认定他是“鬼脸客”,当下从怀中取出一副带须的面具,递与武同春。
武同春背转身去,换下了原来的面具,交还“鬼叫化”。
“鬼叫化”端详了武同春几眼,道:“很好,像个落寞的老秀才,把衣衫也换换,在你身后,早预备好了。”
武同春用手一摸,身后果然有包衣物,当下依言交换了,然后两人攀登岩顶,初升的月亮,照得岩头一片通红。
武同春这才有机会看到自己的打扮,换上的是一袭失去了本色的古旧蓝衫,皱且不说,肩头还有补钉。
脸看不到,但摸到的像一辈子没梳理过虬结须子,就知道绝高明不到那里。
“大力丐”迎了上前,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