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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脱,只有拼命一搏,童光武聚气凝神,准备全力以赴,现在,他唯一的希望是有援手来到。
但,这只是梦想,事实上不可能,天地会中除了会主没与武同春交过手外,找不出堪与匹敌的高手。
武同春冷酷地道:“童光武,本人特别让你先出手,免得你死不瞑目。”
事实如此,童光武也不想口头上相斗,沉哼一声,手中剑倏然划出,意存拼命,出手的势道相当惊人。
他曾挑战过武同春,但当时武同春并未施展玄黄剑法。
白光腾起,闷哼倏传,童光武连退了四五步,脸孔起了抽扭,长剑下垂,持剑的手鲜血长流。
武同春欣身上步,寒声道:“姓童的,现在你死而无怨了!”
情急拼命,童光武猛然挥剑。
“锵”地一声,童光武的兵刃脱手飞去,武同春的剑尖,抵上他的心窝。
童光武面色倏呈死灰。
蓦在此刻,一个声音道:“你不能杀他!”
武同春收剑回身,一看,来的竟然是白石玉,登时杀机更炽,怒声道:“你什么意思?”
白石玉道:“我说你不能杀他!”
武同春咬牙道:“为什么?”
“当然有极大的理由!”
“什么理由?”
“将来你就知道。”
“白石玉,你也是本人要杀的对象,你自身难保,还庇护别人?”
“那是另外一回事!”
武同春冷极地哼了一声,道:“我先杀他再宰你。”
白石玉面不改色地道:“你绝对办不到,你下手,我便出手,现在我俩之间的距离是三丈,但我不会比你慢,他倒下,你一样倒下。”
武同春愤怒交迸,但也十分困惑,他想不透白石玉为什么要维护童光武,当下一挫牙道:“你无妨试试看?”
说着转身……白石玉厉叫一声:“躺下!”
武同春曾吃过他的亏,可真的不敢大意,闻声之下,藉转身之势,斜斜闪出两丈之外。
童光武乘机电闪而遁。
白石玉面带冷笑,看样子他没真的出手。
只是虚张声势,制造童光武脱身的机会。
武同春恨到了极外,一个飞弹,迫到白石玉身前八尺之地,半话不吭出手就是一剑。
白石玉似看准了武同春会来这一手,在剑芒闪动的同时,划了开去,动作快捷得似幽灵般。
套一句俗话,武同春气得七窍冒烟,对方凭仗身法,不肯正面应战,功力再高也是枉然,气极狂吼道:“白石玉,你是男子汉么?”
白石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随便,男人、女人,不都一样是人。”
武同春牙痒痒地道:“你庇护童光武的目的何在?”
白石玉道:“受人之托!”
武同春瞪眼道:“谁?”
白石玉一字字地道:“黑纱女!”
武同春心头狂震,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黑纱女”竟然会托白石玉庇护童光武,这的确是匪夷所思的怪事,“黑纱女”是天地会的敌对者,曾有不少会徒毁在她的手下。
而童光武是天地会的巡监,又是会主千金“魔音女”的爱人,这关系怎么也拉不上。
白石玉相当狡猾,一定是他信口开河,他之纵走童光武,一定另有原因。
武同春忍着气镇定了一下心神,寒声道:“白石玉,你说‘黑纱女’托你维护童光武?”
白石玉不假思索地道:“不错,正是如此!”
“为什么!”
第十七章
“她没说,在下也不知道,总是有原因的。”
“你不知道,而你答应了?”
“那是没办法的事,在下不敢拒绝她。”
“真的是如此?”
“假不了!”
武同春冷极地哼了一声,道:“你答应替她保护别人,她有没有答应保护你?”
白石玉眉毛一扬,道:“有的,有的,这是条件互惠。”
目中杀芒一闪,武同春脚步一挪,道:“我现在杀你,她也会现身保护?”
白石玉耸耸肩,微一莞尔,道:“兄台,如果在下不跟你正面交手,你便杀不了在下,而在下之所以改变当初的诺言,是‘黑纱女’一再交代的,并非在下出尔反尔。”
武同春不屑地道:“当然,很好的借口,但那是你与她之间的事,跟本人无涉,她保护你,本人杀你,是两回事,对么?”
白石玉声音一冷,道:“在下说过这件事是场天大的误会,兄台何不先问问华锦芳本人,明白情况之后,再找在下理论?”
武同春咬牙切齿地道:“眼见是实,还有什么好问的?你们可以诡词以辩……”
白石玉道:“兄台的心意在下明白,其实何必替武同春操心,他不会戴绿头巾的!”
这句话,像一柄利剑直插入武同春的心房,这是他心灵上无法弥缝的巨创,这巨创使生命对他失去了意义。
他曾经考虑到解脱,只是为了女儿遗珠,以及欠人的,人欠的,他必须有所交代,所以才活下去。
他开始发抖,目中的厉芒似乎锐利得可以杀人,一颗心在滴血……白石玉笑了笑,又道:“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肖,看开些,不必太认真。”
每一个字,都像钻心的利箭,这是有意而恶毒的讥讽,武同春双目几乎要喷出血来,狂叫一声,霜刃暴然挥出,森寒的剑气,裂空电卷。
一声惊叫,白石玉退射两丈之外,胸衣已裂了口。
武同春揉身疾进,又是一剑扫出。
白石玉飞泻而去,翩若惊鸿。
武同春狂喘着,是激愤过度的缘故,他没追去,他自知在身法上斗不过白石玉,追去是白费气力。
太阳已升得老高,武同春像置身在黑暗的激流中,旋转、升沉、撞击、昏昧,又像被宰割,撕碎,这是无形的炼狱。
“得!得!”是杖头点地的声音。
武同春心头一动,回到现实,抬头望去,来的竟然是“鬼叫化”,忙迎了上前,拱拱手道:“您老怎么会到此地来?”
“鬼叫化”道:“找您老弟呀!”
武同春收了剑,道:“您老找在下有什么指教?”
“鬼叫化”左右一张顾,显得很神秘地道:“附耳过来!”
到底什么事如此神秘?武同春挪步靠近前去,只觉穴道猝然一麻,连意念都不及转,便栽了下去。
“鬼叫化”老脸倏沉,再伸杖加点了武同春三处大穴。
武同春骇异莫名,他做梦也估不到老化子会对他猝然施袭,穴道被制,但口还能开,厉声道:“您老,这是怎么回事?”
“鬼叫化”语冷如冰地道:“小子,我老要饭的终生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错把你小子当一个人看待,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武同春满头玄雾,激动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叫化”厉声道:“别跟我老要饭的装佯,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
武同春瞪眼道:“在下做了什么?”
人影闪晃中,三名老丐与一名中年魁梧丐者,武同春认得这中年丐是“鬼叫化”的传人“大力丐”,膂力相当惊人。
四人现身之后,立即各占位置,每个人的脸色都相当难看。
“鬼叫化”一挫牙,道:“你为什么对本帮邱长老下毒手?”
心头猛然剧震,武同春惊叫道:“邱长老……这话从何说起?”
其中一个额有疤痕的老丐冷厉地道:“本帮规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杀害本帮长老,就得偿命。”
武同春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这实在是黑天的冤枉。
“鬼叫化”一顿手中打狗棒,狠瞪着武同春道:“你小子不承认也得承认,看这个……”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声破布,展开亮在武同春眼前。
破布上赫然是五个血字:“凶手‘冷面客’!”
武同春狂激地大叫道:“这从何说起?”
“大力丐”悲愤至极地道:“这是邱长老遇害临死前写在衣襟上的,我们在善后时发现撕下。铁证如山,老子今天要活割你。”
另一老丐接着道:“死人当不会说谎!”
“鬼叫化”紧跟着道:“杀人必有原因,小子,你杀人的目的是什么?”
武同春哭笑不得,喘了口大气,道:“根本就没这回事,您老何不静静地想想,在下有什么理由杀害贵帮长老?”
“鬼叫化”道:“现在就是问你理由。”
“没这回事,那来理由!”
“那是说死老诬栽你?”
“这当中……定有蹊跷!”
“你承不承认都是一样,反正罪证确凿,赖不掉的。”
武同春气极大吼道:“在下没杀人!”
“大力丐”脚步一挪,道:“师父,让弟子活裂了这狠子!”
“鬼叫化”抬了抬手,道:“且慢,反正他逃不了,非要他说出原因不可。”
武同春心乱如麻,怎么也想不通邱长老何以会留字指自己是凶手,深深一想之后,力持镇定道:“贵帮邱长老在何处被杀?”
“鬼叫化”道:“离三十里的龙头驿。”
“龙头驿?……在下根本没去过。”
“你还要狡辩?”
“怎么能硬指在下是凶手?”
“血字,还有……邱长老身上仅中一剑,没有反抗迹象,只你有这份能耐。”
“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昨晚?”
“不错,怎么样?”
武同春松了口气,道:“在下打从昨天下午起到现在,在替人办事,有人可以证明。”
“鬼叫化”眉毛一挑,道:“你替谁办事?”
武同春略一踌躇,为了洗冤,只好据实道:“墨杖夫人!”
“鬼叫化”动容道:“墨杖夫人,你替她办什么事?”
武同春道:“事关别人隐私,您老可以找她问问,在下不便绕舌。”
“她住在哪里?”
“离此不远,向西北行,可以看到一幢巨宅,那便是她夫妻住处。”
“夫妻……你是说她丈夫‘乾坤一剑’还在人世?”
“不错!”
“好,老要饭的马上去查,在事实真相未明之前,仍得要委曲你一下,先放开你三成功力……”说着,用杖头在武同春身上点了两点。
武同春站起身来,功力是回复了些许,但只能帮他行动,谈不上反抗或交手,他并不恨“鬼叫化”。“鬼叫化”对他如此,已经算是很宽大了。
“鬼叫化”一摆手,道:“你们在附近待命!”
四个丐帮高手,齐齐应了一声,施礼而退。
“鬼叫化”这才偏头问武同春道:“你带路,走吧!”
武同春无话可说,举步便走,他只希望“墨杖夫人”能证明他的无辜,然后再追查这桩公案。
如果死者所留血字是真,那无疑是有人冒名行凶。
不到半个时辰,来到了“墨杖夫人”居住的巨宅,武同春上前扣动门环。
奇怪,许久没人应门,连半点回响都没有。
“鬼叫化”冷冷地道:“你如果玩花样,老化子要你好受。”
武同春报以一声苦笑,继续叩门,久久,仍无任何反应。
“鬼叫化”不耐烦地道:“你到底捣什么鬼?”
武同春不答他的腔,心里想:“自己离开此地到现在,至多是两个多时辰,大白天又不是晚上,是不愿见客么?”
心念之中,报出了名号,还是寂然。
“鬼叫化”又开口道:“这真是‘墨杖夫人’的住处?”
“是的!”
“为何没反应?”
“不知道!”
“别敲了,越墙而入吧!”
“这……”
“别这那的,我们进去!”
两人越墙进入。
武同春凭记忆穿门入户,一路不见人影,心里大为嘀咕,不久,来到与“乾坤一剑”较量的小院,仍是一片死寂。
入厅一看,只剩下些粗重家俱,那些精致值钱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