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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武同春道:“我记住了,现在我们去哪里?”
“桃花女”像哄小孩似的道:“事情过去了,现在你收起剑,我们随便行走,仇家会自己打来的,以后不管我有没有开口。你碰上任何人,只要问对方是不是‘流宗门’的人,对方如果应是,你便杀,准没错!”
凶芒穷闪,武同春道:“‘流宗门’……是我的仇家?”
“桃花女”道:“不错,还有一个大仇人,不是‘流宗门’的,是个女人,“黑纱蒙面,外号叫‘黑纱女’,她的功力很高,你要全力对付。”
武同春喃喃地道:“‘黑纱女’……‘黑纱女’,好,我不会忘记。”
“桃花女”又道:“跟‘黑纱女’一路的叫白石玉,是个蓝衫书生,也不能忘了!”
武同春咬牙道了一声:“好!”
“桃花女”四下望了一眼,道:“我们上路吧!”
武同春对“桃花女”可是百依百顺,片言不发,跟着便走。
就在两人离开之后,不久,“鬼叫化”与方桐从不同方向现身出来。
方桐迫不及待地道:“老哥,我武大哥是怎么回事?”
“鬼叫化”凝重地道:“你是歧黄世家,难道看不出来,他是心神受制,身不由己,他所作的,他自己根本不知道。”
方桐变色道:“心神受制?是药物还是什么邪门手法?”
“鬼叫化”紧皱着眉头道:“目前不得而知,‘和合童子’为人相当邪恶,父母同邪……”
话锋一顿,吐口气,又道:“我本要他去救白石玉,想不到他却中了别人的计,如果我尾随他去,不被事岔开,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白石玉怎么回事?”
“这……以后再说吧,目前谈正事,我们分头暗蹑他们,以了解情况,你能不能抽出时间,去请教令祖,关于心神被制这方面的事?”
“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我怕泄了行藏!”
“那……这么办,你修书一封,由我老要饭的派人去见你娘,再由你娘求令祖,成么?”
“可以!”
“记住一点,别与武同春正面相对,以免发生不测。”
“好的!”
“还有,依目前情况,‘流宗门’会不择手段除去他,你要特别留意这点。”
方桐颔首道:“我会留意!”
“鬼叫化”道:“你走吧,别让人发现你跟我在一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并非言过其实,有时候真的能通神。
这是一间普通人家的上房,儿子与媳妇回娘家,老俩口为了一两银子的代价,把房间让与“桃花女”与武同春,还附带一顿酒饭。
时正二更,青灯娓娓,武同春与“桃花女”并肩坐在床沿,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武同春心神受制,多少有些凝呆,期期地道:“师妹,我们……为何不投店?”
“桃花女”在武同春额上划了一下,娇声道:“大师兄,你怎么想不透,到处是仇家,投了店,防不胜防,住在这种地方,神不知,鬼不觉,乐得睡个舒服觉。”
武同春道:“可是……只有一张床,两个人……”
“桃花女”嗤地一笑,把娇躯偎向武同春,媚声荡气地道:“大师兄,反正……我是你的人,打什么紧,如果要避男女之嫌,师父就不会让我俩一道行走江湖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哩!”
武同春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只知道眼前,不知道过去,这使他感到痛苦,但这痛苦,也是模糊的,并不具体。
“桃花女”倒入武同春的怀中。
软玉温香,武同春的心乱了,礼教是靠理性来维持,失去了理性,便成了不设防的城市,敌人可以长驱直人。
“和合童子”是色魔,他的女儿当然是淫娃。
本性使然,“桃花女”反而不克自制,她扭动着,口里发出了荡气回肠的声音,像是梦呓,又像是呻吟。
食色性也,这是男女的本能,在没有理智的情况下,武同春并非木石,不能没有反应,于是,一种火开始燃烧,他的手不安份起来……房间里,顿时春光洋溢。
突地,窗外一个冰冷的声音道:“师妹,你敢违抗师命么?”
“桃花女”一骨碌脱开武同春的怀抱,弹到窗边,愤然道:“二师兄,你是阴魂不散么?”
在这种情形下受到干扰,对“桃花女”这种女人而言,比杀她一刀还要难过。
武同春却呆住了,只是那股邪火还在燃烧。
金明雄在窗外边:“我奉命暗中策应你,同时也防止这种事发生!”
“桃花女”冷哼了一声道:“我劝你走远些,别意我生气。”
金明雄道:“我不会走,师父已经答应我们的好事,我有权利。”
武同春起身,走到“桃花女”身边,眸中又露凶光,粗声暴气地道:“外面是谁?”
“桃花女”故意用手环住武同春的腰,把头靠过去,咕叽一笑道:“是偷看好戏的!”
这话说的相当缺德,再窝囊的人也受不了,何况是妒意满腹的金明雄推开窗,穿人房中,怒视着武同春。
武同春推开“桃花女”,瞪着金明雄,杀机自心底冒了起来。
“桃花女”不屑地道:“你太不自量,我说过这辈子我不会喜欢你。”
金明雄咬牙道:“紫娘,你别太过份!”
“桃花女”大声道:“金明雄,我恨你!”
武同春闪电出手,一把抓住了金明雄,用力反扭,金明雄力挣不脱亡魂尽冒,栗声道:
“你还不阻止他?紫娘,你……”
武同春心里记牢了“桃花女”告诉他不给对方机会这句话,一掌印上金明雄的后心,一声惨嚎,金明雄口血飞迸。
武同春一松手,金明雄扑了下去。
“桃花女”不自禁地尖叫出声,这并非她的本意,但因她没及时阻止事实便形成了,这问题相当严重。
房门起了敲击声,房主人的声音道:“怎……怎么回事?”
“桃花女”咬了咬牙香唇,道:“没事,闹着玩的。”
老太婆的声音道:“闹着玩?……刚刚那一声好像……”
“桃花女”道:“老实说吧,大娘,我夫妻俩是练武的,每天晚上都得练上一阵子,刚才就是在练功夫,没事,请安歇吧!”
老俩口咕哝着走了。
“桃花女”望着金明雄的尸体,喃喃地道:“怎么办,这乱子可闹大了,如何向父亲交待?他是父亲唯一的传人,这……”
目光扫向武同春,咬咬牙,道:“看来只好如此了!”
‘武同春心里可说什么完整的意念都没有,他不但记忆丧失,心神也受到控制,唯一保存在脑海的,只有“桃花女”,和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桃花女”又啁喃地道:“你因为有纵走白石玉的嫌疑关禁待查,却鼓其如簧之舌,说动了父亲任你自由行动,自己的正事不办,要暗中监视我,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脸上毫无矜怜之色,她所烦恼的是如何善后,同门的关系抹杀不了,武同春是由她控制,人被杀,她该负全责。
武同春芒然地道:“师妹,你自言自语些什么?”
“桃花女”脱口道:“你杀了地,我怎么办?”
武同春道:“埋了就算了,怎么办?”谁要他找死,想欺负你!”
“桃花女”眉头连皱,道:“把他带出去,我们不能留下痕迹!”
“带出去?”
“唔!带到无人的地方,灭迹!”
“好吧!”
“从窗子出去,不能惊动房主人!”
武同春挟起金明雄的尸体,穿窗而出,“桃花女”也跟出小户人家,院浅屋低,外面只一道短篱,出入毫不费事。
一阵疾驰,来到一条小河边,停了下来,武同春把尸体放落,道:“如何处置?”
“桃花女”悠悠地道:“让我想想!”说着,倚近武同春,手掌按向“命门”大穴,只消一吐劲,武同春准死无疑。
武同春懵然不觉,因为“桃花女”对他搭手碰脚,已是司空见惯的常事。
“桃花女”叹口气,收回掌,她下不了手,并非不忍,而是舍不得。
这女人可说阅人无数,但像武同春这种美男子,她还是头一次碰上。她明知在玩火,稍一不慎,便会自焚,但她情不能自己。
深深一想之后,道:“有了,把他沉入河心,最省事!”
武同春抓起金明雄的尸体,就要抛出……“桃花女”道:“且慢,这样会漂流暴露,你先放下他!”
武同春真是千依百顺,也不多问,就把尸体重新放回地面。
“桃花女”去捡了块巨石,将就用金明雄的腰带缚牢在尸身上,然后用手朝河心一指,道:“抛下去!”
“卟通!”一声,激起一蓬浪花,然后消失了。金明雄邪僻乖张,结果落得葬身鱼虾之腹。
蓦在此刻,一个极冷的声音道:“沉尸灭迹么?”
“桃花女”碰了武同春一下,低声道:“准备!”
武同春立即手抓剑柄,蓄势而待。
“桃花女”扬声道:“什么人?”
一条瘦长的人影,飘到两人身前,是个古稀年纪的老者,灰髯拂胸,手柱一根七弯八扭的藤杖,两只眼在夜暗中像两颗寒星。
“桃花女”冷声道:“阁下何方高人?”
老者阴侧恻地道:“别管老夫是什么人,你这妖女心肠够狠,为了满足自己私欲,竟然把同门师兄沉尸灭迹……”
“桃花女”厉声遣:“你到底是谁?”
“严格说起来,我们是同道。”
“同道?”
“一点不错!”
“什么同道?”
“你会用毒,老夫也不外行,你爱风月,老夫是固中老手,是同道是什么?”
“你……”
“哈哈哈哈……‘桃花女’,一般的男人绝对无法跟你旗鼓对阵,碰上了老夫,是天作之合,怎么样,咱们以真本领较一番如何?”
“桃花女”荡笑了一声道:“阁下是不想要这几根老骨头了!”
老者嘿嘿一笑,道:“你试上一试,便知道老夫的骨头有多硬!”
武同春目中凶芒大张,心里涌起了杀人的冲动。
“桃花女”眸光一闪,道:“一个人要找死,谁也阻止不了。大师兄,杀!”
对于“桃花女”的命令,武同春的反应是相当锐敏的,何况他早已蓄势待发,白光一闪,以骇电奔雷之势,划向老者。
“老者似对“无情剑客”知之甚稳,不接架,鬼魅般飘了开去。
“姚花女”照定老者的身形拂出一掌。
老者其势不滞,拧了开去,口里道:“用毒么?你碰上对手了!”
武同春的霜刃再次袭,迅厉无匹,老者避之不及,只好举杖封拦。
“锵”地一声,老者向侧方滑开了八尺,从剑杖交击之声来判断,老者的藤杖坚逾精钢。
七八条人影,弹时人场,一色的锦衣劲装。
“桃花女”栗声道:“原来是‘流宗门’的朋友,好极了,大师兄,杀啊!”
武同春舍弃了老者,迎着来人旋身发剑,无情之剑.的确是震柜骇俗,白光闪处,惨号暴起。
有三名武士栽了下去,其余的为之一窒,白芒再闪,又有两人横尸,剩下的三人亡魂尽冒。
老者藤杖一扬,主动攻向武同春。
武同春回剑应战,三名残存的武士才有机会退了开去,剑杖交击声中老者被震得连打踉跄。
数条人影,飞射而去,当先的是“流宗门”掌令宋天培,再就是化名童方的方桐和两名黑衫老者。
四个人立即围上武同春。
老者大声道:“你们对付‘无情剑客’,本座来收拾这妖女!”
声落,人已扑向“桃花女”。
宋天培等四支剑,联攻武同春。
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