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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治错误,这八位大师父,就很难度过今夜!”
百拙接过药瓶,并给了护守几个受伤僧人的弟子,道:“冒兄不必把这事放在心上,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生死之事—点也强他不得!”
冒一奇微微一笑,道:“但兄弟自信还不致发生疗治错误。”
百拙合掌低喧了一声佛号,道:“冒兄远道来此,不想就遇上这等事情,现在事既完,请入老衲室内稍坐,容我一尽地主之谊。”
当下由悟性带路,离开了达摩院,直奔方丈室中。
小沙弥奉上香茗,百拙举杯让客。桑逸尘饮下一口茶,道:“由这次事件看来魔头们尚未离开,也许他一次得手,以后还要如法施为。依我老叫化的看法,咱们先来个大搜查,另外再派出一部份人,乔装下山,分守各入山要区的市镇之内,既可迎接入山聚会的豪杰,又可暗中勘查企图混入山中的可疑人物!”
冒一奇道:“桑大侠究竟是久走江湖之人,此言正和兄弟之见相同!”
百拙叹道:“事已至此,出家人也不能不通权应变,就依两位的意见办吧!”
几人刚刚计议停当,小沙弥已送上饭菜,虽然色色皆素,但却精美可口。
饭后,百拙立时传谕达摩院,选出武功高强弟子五十名,分成十队,分由悟性及监院五老,罗汉堂上座三僧及藏经阁主持等几个寺中长老率领,大肆搜山,并加派各处守候各入山要隘的弟子人数,另外又选二十名精明弟子,分赴山下附近市镇,刺探消息。
桑逸尘、冒一奇分头接迎各处,规定好联络信号,立时出发,百拙大师坐镇寺中,静候各路消息。
扬名天下的少林寺,经过一番布置,情势又自不同,刁斗森严,杀气腾腾,但见众僧携杖提刀,穿梭般巡行在寺外绝峰幽壑,如临大敌一般。
桑逸尘、冒一奇,更是搜索方圆数十里涧谷岩洞,但却未发现一个敌踪,就是连一点可资追寻的线索,也没有找到,各处较近受邀豪客,却都陆续抵达寺中。
这受邀之人大都是中原武林道上,甚负盛名人物,有著名武师,有息隐林泉的镖头,有江湖侠盗,有各门各派高手。
少林寺房舍既多,僧侣又众,不管做什么事都很容易,百拙除了加派很多精明弟子,协助接待各路豪客之外,凡是声望校隆的高人,他也和桑逸尘亲自出迎。
一则因中岳少林寺,乃名满天下的古刹,少林派又是数百年来,一直领袖武林的大派。是以受邀之人,在接得相邀请柬之后,大都提前赶来,那请柬发出不到十日,各处较近的豪客,已陆续赶到。
一向庄严的少林寺,忽然间热闹起来,这般江湖人物,包括了各色各样,衣着也各自不同,和身穿宽大僧衣的和尚混在一起,看上去十分扎眼。
一月时间,匆匆过去,各路豪客越聚越多,八个受毒物所伤的和尚也逐渐痊愈。
这天中午时分,百拙得派守在山下弟子的传报说,武当山掌门人白云道长亲率了二位师弟清云、飞云及门下四个弟子驾到。
武当派为当代江湖上,仅次少林派的一支武林主脉,白云道长在武林中身份地位,亦和百拙在伯仲之间,讲声誉之隆,也不在八臂神乞桑逸尘之下,百拙和桑逸尘在具名邀请之时,心中只想武当派能选拔几个剑术造诣较深的弟子参加,想不到白云道长竟肯亲率两位师弟,和门下四个弟子赶来,这不但大出百拙禅师意料之外,就是桑逸尘在初闻消息之时,也不觉微微一怔。
百拙闻报之后,亲率了监院五老和达摩主持洪禅上人,及八臂神乞迎接于五里之外。
少林、武当两派,虽然渊源很深,但白云道长和百拙禅师,并没有见过,因白云道长很少在扛湖上走动,桑逸尘也没有和这位名满天下的武林高人见过。
远远望去,只见少林寺派守山下的二个弟子,导引着七个身着道袍,背插长剑的道人,急奔而来,两个少林僧侣,都施出全身气力奔走,虽是隆冬时节,也累得两人满头大汗。
但紧随在两僧侣身后的七个道人,却走的十分轻松,道袍飘飘,举步轻逸,看来毫不费力。
百拙率监院五老及洪禅五人紧走了几步,对一个白髯垂胸,淡清道装的老人,笑道:“鹤驾想来定是名满武林的白云道长了,弟子传事不明,致老衲未能远迎,尚祈道兄恕罪!”
那道袍老人微微一笑,笑道:“不敢,不敢!贫道两位师弟,及四个门下弟子赶来,以便听候差遣!”
百拙道:“差遣两字,使老衲愧不敢当,道长望重四海,受天下武林同道敬仰,望能代主中枢,运筹帷幄,荡平群魔,以消中原武林同道劫运。”
白云道长一面谦逊,一面介绍两位师弟清云、飞云和百拙见礼。
老和尚仔细打量两人,年约在四旬以上,黑髯推髻,背插长剑,
两眼神光如电,颧骨高高突起,一望即知,都是身负上乘武功之人。
百拙也把监院五老和尚达摩院主持洪禅上人,替白云道长引见,然后,又介绍八臂神乞和武当三云相见。
白云道长已久闻八臂神乞行侠江湖的诸般事迹,当下拂髯笑道:“久闻桑大侠很少在江湖露面,这次肯为中原武林苍生,再现侠踪,不但贫道感佩,就是中原武林同道,都将感戴莫名!”
桑逸尘道:“老叫化子浪得虚名,岂敢当大侠两字,道兄一派门户,威望如泰山北斗,此次能赏薄面,亲率贵派高手赶来中岳,参与此事,为中原干百生灵谋命,实是难得至极!”
白云道长叹道:“敝派本早已得知群魔逐鹿中原野心,只是想不到发动得这样快速而已,少林与我们武当派渊源很深,别说有唇亡齿寒之虑,就是单凭百拙大师一纸相召,我们武当派亦应该尽出精锐效命,是以,贫道在接到两位宠邀书简,立时就道赶来中岳。”
说完,百拙转身带路,导引几人入寺。
沿途所遇僧侣纷纷合掌作礼,就是一般受邀而来的江湖豪客,也都躬身抱拳,神态间十分崇敬。
要知武当派在江湖地位之高,实力之强,足可和少林派分庭抗礼,近数十年内,武当派更是高手辈出,声望愈来愈隆,清云、飞云两位道长早已是名满大江南北的剑客,白云道长更是江湖间传言的神化之人。一则他很难得下山一行,见过他庐山真面目的人,少至又少,二则清云、飞云两人盛名太大,那白云道长既是两人师兄又是身掌武当门户之人,武功自是要比两位师弟更高,这一来,江湖上就传出了白云道长武功如何高之说,一传十,十传百,传诵了近二十年,但却始终没有听说白云道长和人比武争斗之事。但武当门下弟子,却经常在江湖上露面,不时传出和绿林道上人物冲突之言,而且每次必然大获全胜,武当派声望愈高,传言的白云道长也愈神化起来。
百拙大师引导着白云道长,直入达摩议事殿,那里早已排好了精美的宴席,八个高矮相若,眉目清秀的小沙弥,分列门外,合掌肃客。两百名以上的少林弟子身披袈裟,手执法器,吹打着分四队四个方向面来,群集议事殿外,但见左首一列领队僧人双手一举,左右铜铃,一连互击三响,全体僧众手中法器,全都停下来,整整齐齐的分列在议事殿外。
只见那左首领队僧人两手扬空互击,锵然一声大震,群僧忽的一齐躬身,高喧了一声佛号。
这本是少林寺中最隆重的迎接大典,对方必需具有崇尊无比的身份,始能受这等隆重大礼欢迎。
白云道长本已入席就坐,见状慌忙起立,合掌当胸,躬身作礼,连称:“不敢,不敢!”
清云、飞云和四个随来弟子,亦同时起身,合掌还礼。
那领队僧人双玲高举,连击九响,四队僧侣迅捷地转过身子,重又吹打起法器,缓缓向来路退去,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四队身披大红袈裟僧人,尽皆隐不见,交鸣的法器之声,也同时倏然而停。
白云道长重归入席,合掌对百拙笑道:“大师以这等重礼相迎,使贫道感愧无地自容了!”
百拙还礼答道:“道兄以武当掌门之尊,肯移驾少林,为中原武林千百生灵谋命,老衲心中十分钦佩,这迎接之礼,如何能缺,快请就坐,容老衲奉敬三杯!”
白云道长微微一笑,道:“这一帮魔头,自恃武功怪异,企图争霸中原,其锐锋虽然是指向少林。但其用心则是遍及我中原武林各派,贫道虽已是久无嗔念之人,也不能坐视这次浩劫不问……”
他忽然长长叹息一声,道:“贫道自接掌武当门户之后,眼看着江湖间诸般杀孽,心中甚感不安,因此立愿不再履江湖一步,以求不见为静,但此举又大背我祖师创立本派原意……”
他侧脸望了清云、飞云一眼,接道:“所幸得两位师弟代劳,奔走江湖之间,使贫道稍觉安心,只望今生今世,不再离山一步,想不到,临到垂暮之年,竟无法再守心愿,为几个魔头,逼使贫道下山。”
百拙低喧了一声佛号,道:“老衲虽无不履江湖之愿,但素主我佛慈悲之德,训诚弟子,不许妄伤生灵,非十恶不赦之人,均应留人一步,哪知重重魔劫,竟使人无法避免,月前一战使寺中弟子伤亡数十名之多,实开少林寺前所未有之例……”他微作沉吟,把那夜群魔,挑衅少林寺诸多经过,很详尽地告诉了白云道长等一行。
清云道长只听得两条浓眉不住耸扬,显然他心中已十分愤慨群魔所为,百拙话一落,立时接口说道:“几个魔头,和我们遥遥相距万里,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劳师动众,结党相犯,其用心自非只限谋图贵派。老禅师能当机立断,函邀中原武林同道,携手共御外侮,先发制人,远惩群魔,实乃一件极大功德之事,既可挽救中原武林千百万生灵,又可免妖魔伸张,为害中原苍生,我大师兄接掌门户,已经三十寒暑,但迄未踏入江湖一步,此次接得老禅师急函相召,特自破例下山,贫道等虽只略通武技皮毛,但却极愿受命。”
百拙笑道:“当今之世,谁人不知武当双剑之能,承赏光移驾寒寺,老和尚极感荣宠!”
他微微一顿,收起起笑容,轻声一叹,接道:“道兄提起老衲函邀中原武林共御外侮之事,更使人汗颜无地,如非桑大侠敦促,老衲哪里有这份豪气?”
白云道长目光如电,扫掠群僧而过,凝注在八臂神乞脸上,笑道:“贫道疏懒成性,数十年末履江湖一步,但却早已闻得桑大侠之名,今日能获一见,至感荣幸。”
桑逸尘微微一笑,道:“老叫化江湖草莽,浪得虚名,不敢当受颂奖!”
白云道长道:“当今武林之中,谁不知灵虚上人、衡山剑客、八臂神乞三位大名,贫道久闻桑兄和排云岭灵虚道长,交称莫逆,想这次出外之行,灵虚上人,必亦在受邀行列,不知他何时能驾道中岳,贫道也好一晤仙踪!”
桑逸尘叹道:“灵虚牛鼻子,为人最是诡异,半年前他已遁踪远走……”话至此处,忽然想起了武当派七人,都是道装,那句牛鼻子骂的实在有些不大适当,不禁一笑住口。
白云道长似乎未把那句牛鼻子放在心上,仍然微带笑意说道:“不知衡山剑客是否在两位邀请之中,久闻他手中一支宝剑,精奇绝伦,如能仗义随行,定可扬威,早平群魔!”
百拙道:“衡山剑客行踪飘忽,老衲和桑兄虽有邀请之心,但却不知行踪何处。”
几人一面吃酒,一面议论扛湖奇人异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