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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攸波正想施展一招“长虹贯日”,把萧岐山格杀当堂,招势刚出,突觉身后劲风袭来。
若不撤招自救,势必先身受掌力震死。他顾不得伤人,只得收招横跨数步,让过身后一击。
萧岐山这一缓开手脚,即忙拔下背上量天尺,施展平生所学,反击过去。
舜攸波眼看得手,却未料到公子明会突然发招向身后击来,只恨得咬牙切齿,立即挥剑和萧岐山展开激斗。
梅香把蒲芳英格杀之后,放眼一望,只见舟桂花按剑站在左侧丈余远之处。娇躯一晃,未见她如何作势,就欺到了舟桂花身前。
舟桂花心中大吃一惊,赶忙提气艇神,蓄势戒备。
梅香娇叱一声,道:“丑大姊,你想要我的宝马是不是?”
舟桂花虽然闯荡江湖多年,会过不少武林高手,哪见过眼前这对年轻男女这等凌厉的身手,奇异的招式。
见她欺身过来,并未发势攻击,笑答道:“小妹子,刚才是和你说着玩的,何必冒这么大的火气啊。”
梅香格格娇笑一声,道:“看你这付嘴脸,倒是实足的老江湖,刚才见一个人好欺,说话却是气焰万丈,现在看情势不对,口气却改得这么③üww。сōm快。”
说完,倏的左掌一插,迎面劈出,舟桂花见她空手进招,以为有机可趁,猛然右手长剑一拓,疾扫梅香左腕。
哪知俏丫头动作快得出奇,左掌一招劈出,掌发半途,右手钢刀同时劈出,只听”锵铿”一声巨响,舟桂花手中长剑,被震脱手。
舟桂花猛地吃了一惊,慌忙向后跃退,梅香娇叱一声,道:“你还想逃吗?”倏然跟踪追击。
舟桂花双脚还未站稳,俏丫头巳随身迫近,而且刀锋已抵颈项,闪避已自不及,只好把眼睛一闭,让她的刀锋划过。
梅香娇叱一声,道:“见你这等模样,怪可怜的,死罪饶了你,活罪却不能免。”
说完,刀光在舟桂花脸上左右一晃,两只耳朵齐根割了下来,又道:“快滚吧。”
舟桂花只觉两耳根一凉,突然睁开眼晴,伸手一摸,只觉鲜血顺颊流下。
她弯腰拾取削落的两只耳朵,狠狠地盯视梅香一眼,道:“削耳之仇,永世难忘。”说完,转身疾跃而去。
梅香娇笑,道:“随你的意思吧,我等着你来报仇就是。”
俏丫头眼看舟桂花身形消失之后,转眼四顾,见剑英和费伯南正在激斗。
俞剑英自从在清潭渡口,和梅香比技之后,心中甚是气愤难平,他看俏丫头割了舟桂花两只耳朵,突然奋起神威,大喝一声,剑法骤变。
刹那间,精锋电掣,寒光飞绕,只两招就把费伯南的两条臂膀,齐肩削落,冷笑一声,道:“你这等浓包,也想在江湖上耀武扬武,滚你的吧。”
费伯南嘿嘿冷笑一声,道:“好毒辣的手段,我费伯南变鬼,也要找你报削臂之仇。”
说完,身形一晃,猛地向凉亭石柱撞去,只闻“蓬”的一声,费伯南脑袋开了花,当堂溅血身死。
梅香冷眼旁观,但见剑英的一动一举,好像暗中都在和自己斗气,便移身剑英面前,笑道:“哥哥,还生妹妹的气吗?”
俞剑英两肩微微一耸,冷笑一声,道:“你行你的,我做我的,这难道也是生气不成?”
梅香笑道:“哥哥,你还说没有气,听你说话斩钉截铁似的,你平常绝没有这等现象。”
俞剑英仰脸斜视,冷冷说道:“我不气又与你何关。”
梅香道:“你这样神气,是对待义妹的态度吗?”
俞剑英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是要教训我,是也不是?”
梅香听他说话,咄咄逼人,实叫人忍无可忍。嗔道:“我这伺候人的丫头,岂敢存这等心,只求爷不生气就好啦。”
俞剑英听得心中火发,怒喝一声,又想和梅香动手,突闻八臂神乞大喝一声,道:“你们又在吵什么啦。”
两人听义父这一喝,把说在口边的话,咽回肚中。梅香即忙欺身八臂神乞面前,道:“义父,英哥哥他欺负我啦。”
桑逸尘纵声大笑,道:“好啦,我知道了。”
再说,舜牧波和萧岐山激战了数十合,谁也没胜谁,都是半斤八两。
舜攸波偷眼一望,只见四个结盟弟妹中当场死去三个,一个双耳被削逃走,心中一惊,一失神,吃萧歧山的量天尺点中“阴交穴”。
只觉气翻血涌,一连后退七八步,吐出一口鲜血,拿桩不住,一跤摔在地下。
桑逸尘身形一晃,跃到舜攸波面前,伸手抓住舜攸波一只左腕,暗中提了一口真气,运起童子混元气功。
立时有一股热流循臂而上,桑逸尘一身的混元气功,独步武林,而且已练到炉火纯青,随心收发的至高境界。
舜攸波只觉一股热流循左臂而上,很快周行四肢,但到“丹田穴”时,却被自己凝聚的真气阻住。
而且微感血翻气涌,五腑浮动,心知负伤很重,苦笑一声,道:“桑大侠,你别故示仁慈吧,我伤的不轻,再也活不了啦。”
桑逸尘冷笑一声,道:“你想再恢复武功,作恶人间,却不可能,若想安份守己活在人间,老叫化还可勉强为力。”
舜攸波听老叫化这样一说,暗道:我已经是五十岁的人啦,还有什么宏愿大志,只要他能把我伤势疗好,纵然武功不复,也不甚要紧。
他有生存之希望,岂肯放过,当下点点头,说道:“桑大侠若能把我的伤势疗好,我当重新做人,以报相救之恩。”
桑逸尘大笑一声后,说道:“让我试试看吧,武功保不住,生还或许有望。”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替你疗伤时,千万不可运气抵御啊。”
舜攸披点点头,道:“我快要断气的人了,哪还能运气抵御。”
桑逸尘放了握住他的手,长长出了一口真气,右手伸出食指,缓缓向他头顶”百会穴”上点去。
舜攸波情不自禁上身微微一挺,只觉一股热流从顶门直透下来。
桑逸尘一指点过,立即缩回,但见他身未动,立即又向脑户、藏血、匿门、灵台,一路点将下去,直点到命门穴。
片刻之间,八臂神乞已是大汗淋漓,长眉梢头汗水黄豆般大,连连滚下,破大褂也被汗透湿。
俞剑英和梅香看义父损耗真气不少,赶忙上去阻止,桑逸尘苦笑一声,道:“你们早又不说,我已经把他的全部穴道都点到啦。”
舜攸波经八臂神乞把全身要穴打通后,只觉全身舒畅无比,略一运气,好似武功全失。但他能死里逃生,纵然武功消失,也是很高兴的。
立即站起身,放眼一望,但见桑逸尘正盘腿坐在地下,闭目调息,不便打扰他,垂手站在他身侧。
桑逸尘功力浑雄,略经调息,即已恢复元气,缓缓站起身来,微微笑道:“你身上还有痛苦没有?”
舜攸波躬身一揖,道:“在下伤势已痊愈,谢谢桑大侠救命之恩。”
桑逸尘道:“别客气,老叫化一辈子也不喜欢人家感恩图报。”
说此,转眼一望梅香,又道:“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啊?”
舜仕波赶忙答道:“不怪小女侠,都是我们的错,死有应得。”
桑逸尘道:“你们五灵不在鄂中,跑来这里干什么?”
舜牧波脸泛愧色,转眼一望,指着费伯南死尸,道:“我这位盟弟,过去和铁罗汉迦龙,是很要好的朋友。一个月以前,铁罗汉迦龙,到鄂中去访我这位盟弟,说要联合绿林道中朋友,和中原各门各派作对,要我们兄弟赶到什么驼龙岛聚齐。当时我去秦中未返,我的四位盟兄妹,没有立即动身前往。日前我刚由秦中返来,经盟弟一说,我因居长,却不便违拗他们的意思,只好起程前往,今天恰好走到这儿,碰到这位女侠,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桑逸尘放声大笑,说道:“驼龙岛,你也不必再去了,快去想办法,把你三个盟兄妹的尸体埋了吧。”
桑逸尘仰脸一望,只见满天繁星,月白风清,看时辰已是酉末戌初了。袍袖一挥说道:“走,我们还是赶到绿竹堡去吧。”
梅香知道义父的脾气,说一不二,也不勉强。她又走到剑英面前,笑道:“哥哥,你还生妹妹的气?”
俞剑英一仰脸,道:“我生你什么气来。”
梅香娇笑一声后,道:“好啦,你不生我的气,就请哥哥骑绿耳先走吧。”
俞剑英摇摇头,道:“应该你先走才对,我是客哪有先走之理。”
梅香笑道:“哥哥,我强你不过,我是绿竹堡的丫头,你是绿竹堡的贵宾对吗?”
说完,跃身骑上马,正待放辔疾奔,忽见前面一匹白马疾驰而来,只好把马勒住。
那人远离亭子数箭之地,即把前弃的势子收住,一跃下马,但见来人,正是老堡主程九鹏。
他跃下马背之后,疾跃上前,大笑一声,抱拳笑道:“我总算把各位接到了。”
桑逸尘等人一齐拱手还了一礼,笑道:“程老堡主,劳你跑这么远来接我们,真不敢当啊。”
程九鹏一眼看到梅香也在这儿,心中一愕,失声叫道:“哟,梅香你什幺时候和桑大侠他们碰在一起了,你三年多来,没有消息,真把人急坏啦。”
梅香赶忙抢前一步,检衽一礼,笑道:“谢谢老爷挂心,丫头该死,回家后愿领家法。”
程九鹏摇摇头,道:“你能无恙归来,我就安心啦。”
说此,转眼向剑英望去,说道:“剑英,你骑马和梅香先走,回去告诉你天龙哥,赶快准备酒菜,替各位洗尘。”
俞剑英躬身一揖,答道:“遵命。”说完,即向程九鹏骑来的宝驹跃去,纵上马背一夹马肚,即放辔疾驰。
梅香也跟着跃上马背,辔绳一抖,绿耳展开四蹄,随后迫去,只片刻之间,就到剑英的身后,笑道:“哥哥,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改过,仍然一样对我好,可是这几天,你都在生我的气,究竟是什么原因,哥哥说给我听听好吗?”
俞小侠连头都没有回望一下,好似设有听见,拼命地向前驰奔而去。
他骑的那匹白驹,脚程并不算差,但比起绿耳来,却相差甚远。
任你剑英故辔疾驰,但绿耳仍然是紧紧地跟在剑英的身后,不即不离。
这样一来,更激起俞小侠怒火,他以为梅香存心在他面前卖弄,两人快要接近绿竹堡时,突见前面一匹白马,迎面疾奔而来。
俞小侠倏然勒马停住,梅香未想到他会突然勒马不前,绿耳猛然向前一冲,险些把白驹冲下路旁沟中。
剑英翻身跃下马背,怒喝一声,道:“梅香,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也不是?”
梅香娇笑一声,道:“丫头岂敢对少爷无礼。”
话声刚落,迎面疾驰而来的白马,正是程天龙,他一眼看到梅香,不禁失声叫道:“哟,梅香,好&书&网}久不见你啦。”
梅香慌忙跃下马来,裣衽一礼,笑道:“少爷,你好吗?”
俞剑英见她也跳下马背,这一下火气更大。但因程天龙在此不便发作,拱手一礼,道:“程兄,你是来迎人的吗?”
程天龙在马上微微欠身,笑道:“家父来了好&书&网}久,却未见他老人家把你们接到,我不放心,所以随后赶来。”
俞剑英道:“他们随后就到,他老人家命我先回来转告程兄,赶快准备酒菜给众人洗尘。”
程天龙点点头,道:“既然到了,我们就先回家吧。”
俞剑英道:“程兄,你先走吧,我在这儿等侯他们。”
程天龙道:“这样也好,我就先走一步啦。”说完,掉转马头,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