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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易刚才的话,想来大家都已经听清楚了,他的爱妻,名叫真真,姓雷,果然是被司徒雷生生肢解惨死,死状之惨,是在下生平所仅见,如今想起死者每断一肢的哀嗥之声,仍然难禁心头的颤凛!
也许大家疑心,我怎会知晓此事,其实再简单没有了,我就是当年动手肢解欧阳易之妻的凶手——司徒雷!”
此言一出,举座震惊,天蓉姑娘心无敌我之念,不禁脱口问道:
“你们为什么,为什么作那种事?”司徒雷仍然是低沉地说道:
“我与浩然,乃一师之徒,浩然是我的师弟,我们并不知道为什么当年要那样作,只是身奉恩师法谕而行!”
“司徒雷,欧阳易已知此事,并不怪你,欧阳子规前辈,曾经对我说过,令师尚在人间,也隐身在不归谷中,告诉我,令师如今何在?”
欧阳易扬声追问司徒雷,司徒雷冷冷地说出令人震惊的话语,他沉声说道:
“欧阳易,你说得不错,家恩师健在人间,非但在这不归谷中,目下他老人家就在这座梅楼之上!”
“人呢?人呢?司徒雷,令师的人呢?”
欧阳易迭声催*,司徒雷尚未答话,长寿老人欧阳子规却突然接口说道:
“司徒雷和梅浩然的师父是我!”
他话声未止,举座之人无不霍然站起,惊诧的呼声,频频传出,欧阳易如梦方醒厉声叱道:
“欧阳子规,你还我公道!”
欧阳子规沉声对他怒喝道:
“无知的蠢儿,你先给我坐下!”说着他又转对众人道:
“诸位仍请入座,容欧阳子规详述昔日经过,只是老头儿必须先要诸位承诺一事,在老头儿谈及当年之事时,请勿接话插口,其间若须与诸位相对问答的话,老头儿自会提及尊名并恭请发言。”
众人自是立即应诺,欧阳子规含笑点头为谢之后,才缓缓说道:
“说起昔日恩怨,必须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话很长,但却无法减免。内中有些事情,和诸位多半无关,我就会简略一些。
诸位都知道我是欧阳子规,其实我另外还有一个名字,虽然那是顶替别人,但我所顶替的那个人却早已死了,因此在那个名姓之下所作的一切事情,也就是我亲自所作的事情,自然我应该去负一切的责任!
“我所顶替的那个名字,在武林中几乎胜过我那欧阳子规的真实名姓,那就是武林中人人所惧,江湖绿林所敬的‘九子一剑雷啸虎’!”
他说到这里话锋一顿,瞥了圣僧和异丐两个一眼,圣僧和异丐脸上理出悲惜的神色,却并役有插嘴说话。其余众人听到欧阳子规自承他就是雷啸虎的时候,不由个个摇头惊诧骇异不止,欧阳子规接着说道:
“形成我两重身分和作为的原因,是为了幼时误杀人命,逃亡在外,中途几经风险,终于被官家所获,后来幸蒙三位陌生朋友相救,始得进出虎穴,这三位朋友,今日也正在座,他们就是‘天鹏三鸟’兄弟,那时三鸟兄弟,是山上绿林巨盗,雷啸虎的左右手。
最后的结局,是我巧逢奇缘,习成盖世无敌之技,天鹏三鸟及雷啸虎等人,在一次公开的争魁战搏之后,变成了我的亲信手下。
彼时我仍然有家难投,自认以武技之高,取得之尊乃得意之事,但是不久之后,我已经发觉,那场夺魁之搏,竟是天鹏三鸟和雷啸虎所巧设的计谋,用意不外使我一生永沦绿林为盗,不能自新作人。
我大怒之下,把雷啸虎全家禁于‘青成’山上‘长生宫’后,并通令雷啸虎发誓,今生不得离开青城山区一步,否则全家必然死尢葬身之地,哪知我将雷啸虎禁居青城之后,方始在偶然的机会中,发觉又中了天鹏三鸟的诡计,是他们有心透露了夺魁之搏的内情,借我之手法去处治雷啸虎罢了。
昔日我误杀人命之时,早有家室,逃亡在外之后约三个月,已自胞弟方面得到佳音,拙荆生了一个男娃儿,不幸的是,她却因为难产及忧伤,产后数日就含恨而死。
蠢子自此就与舍弟一家相依为命,舍弟因为我的旧案未了,得我同意之后,以侄为子,抚养蠢儿成人,我每年必在暗中去看望这个孩子,并和舍弟欢聚数日。
自我顶名雷啸虎后,恶行甚多,但却也交了几位正直的朋友,像圣僧天觉和异丐米大侠等,结果在两重身分人格之下,欧阳子规则行侠为善,雷啸虎就无恶不作。
直到蠢子十六岁时,天鹏三鸟带来了一位绝色的姑娘,结果说来惭愧,我竟然在三鸟的安排之下和自私念欲作祟之时,娶之为妻,事后十分懊悔,适巧合弟又传函相请,云有要事,我遂单身返里。
原来蠢子生性顽劣,不喜读书,舍弟无法管教,无奈作书相召,我即悔再娶之事,复觉愧对亡妻,遂与舍弟相商,以所聘家馆先生的地位,居于家中训教劣子。”
欧阳子规一口气说到这里,方是始停顿了一下,盯了欧阳易一(缺708)了一天之后,已经明白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兹后我奔波江湖,找寻他俩,始终没有消息,时隔经年,天鹏三鸟偶然说出邀游山水之时,曾经见过我那妻子,当时我并不知三鸟心存诡谋,立率三鸟前往侦察,果然发现他俩,我在怒恨之下,三鸟献策代我传令,召来已出师门行道江湖的两个门徒,替我向他俩下手,那就是司徒雷和梅浩然!”
欧阳子规话说到这里,众人无不)恍)然(网)大悟,不禁纷纷注目在欧阳易的身上。
“老人家,你说的事情都对,欧阳易也从此明白了昔日司徒雷梅浩然突下杀手的原由,不过您却不是我那恩师,假若您的话不错,恩师即我生父的话,也不是您。”
“我知道畜生你不信的原故何在,因为我在授你武技的时候,改变了形貌,如今你再看看我!”
欧阳子规话锋一停,全身突然无故消瘦了下去,欧阳易脱口悲声喊一句“爸”!才待扑抱过去,却倏地一停,顿足飞身改向墙上撞去!
异丐自他父子相认之后,早防此失,展臂挺身,半空中点了欧阳易的穴道!
欧阳子规此时老泪纵横,悲声又道:
“一切恩怨,皆由此起,本来我已决心自了,蠢子亦将相随于我,天鹏三鸟自亦不容生出此谷,岂料天降奇人,指我迷津,谷中隐伏极大后患,今正将难发,子规遵改初衷,即携蠢子前往,能否保全此谷,尚难臆料,子规立即告别,此间未了事宜,自有那位奇人解决。”
他刚刚说到这里,疾风袭处,众人面前霍然多了那位头戴竹笠的怪客,这人急促地向欧阳子规说道:“这里交给我吧,事已紧急,就请前往。”
欧阳子规点了点头,上步将欧阳易挟在臂间,目视天鹏三鸟道:“今朝或能功罪相抵,你们弟兄去不?”三鸟目睹欧阳子规面含熬威,又见怪客降临,只得颤首起座。
怪客却迅捷无比地飞临三鸟身旁,三鸟尚未看清怪人动作之时,已全被怪客点中一指,怪客并且沉声说道:
“尔兄弟巳被我封住一处经脉,欧阳老人能解,此去老实听他吩咐,到达目的地后,他自会代尔弟兄拍解,否则一个时辰之后,必然全身瘫废,快!”
三鸟不敢再不遵命,遂和欧阳子规离楼而去。怪客却对大众说道:
“事出意外,此谷甚难保全,欧阳老人等前往,也不过尽尽人事而已,因此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此谷,一切是非恩怨详情,谷外再谈吧。”说着他当先带路,大众自是相随,其后,直到章性初及哮天寄居山洞,约得他等,飞驰出谷,哪知刚刚离开谷口,谷内爆然一声天崩地裂的巨震传来,众人俱觉脚下地面不停颤动,回望不归谷中,四布的山峰俱在缓缓下沉,刹那已经渺无踪迹,众人无不惊心动槐,呆若木鸡。
(正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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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集
第六十章 怪 脸
冬夜。
在一座幽静深谷中的庄院内。
突然——
呼啸!
奔逃!
狞笑!
哀号!
这种种凄厉的声音,频频传出谷外。
最后,呼啸突停!奔逃静止,狞笑声歇。
哀号却已化为惨悚低沉断续无间的呻吟!
在一片杂乱的骏马蹄声远去之后,一切都寂静了下来。
谷间,只剩下横七竖八倒卧在地上的残碎尸体。
一具,又一具,三十二具!
清晨。
浓重的雾气,笼罩着整个的幽谷。
五步以外,百物仅见轮廓,模糊不清。
地上铺着雪一样的银白霜花,陪衬着洁白霜花的,是断肢残骸和血渍!
蓦地一卷白云,从霜地上冉冉浮起。
它颤栗着,抖动着,舒懒地,松驰而无力地,飘!飘!飘了起来。
原来这是一位穿着雪白长裙,银色短袍的绝色少女!
袍裙上的斑斑腥血,像是盛开在雪地上的几朵红梅,倍增幽娴。
她那披在肩后的长发上,沾满了泥土和寒霜。
一张脸,月羞花愧,这时却深凝佧愁。
她,星眸失辉,状如痴傻,悄立在冰霜寒雾中,悲泣不已。
这时数丈以外,倏忽人影一闪,绝色少女面前,平添了一个劲装英俊的少年!
她却若视无睹,依然哭泣不止。
劲装少年缓慢而悄静地,自背后抽出来了一柄利剑,陡地刺向少女的心房!岂料少女并不闪避,却突然仰颈狂笑起来。
笑声阴森,音凋悲涩,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因此,这个英俊少年已经刺出去的利剑,也突然又迅疾地收了来回。
少女的笑声越发难听,如无调的野腔,深夜狼噑,终于在力竭声嘶之后,转为啾啾鬼哭!
英俊的少年蓦地全身一颤,竟然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绝色少女那种比哭还难听百倍的凄凉笑声,也适时骤然中止。
她痴傻呆怔地直视着天际,脸上阵阵痉挛不停!
少年皱眉振腕,二次举剑刺下!
绝色女子适时霍地一咬银牙,星眸中,闪射出疯狂的异样光芒。
她玉腕双抬,十指暴张,形象怕人。
樱口绽破,香舌吐出,鲜血滴流,状若啖魂厉鬼!
少年面现骇惧神色,身不由己地又退了一步。
这时绝色女子,突然仰颈发出一声凄厉悲啸,全身蓦地直蹦拔起,旋风般,暴向英俊少年扑到!
此时少年神智被夺,凛惧至极,一声惊呼,转身飞逃。
少女鬼啸连连,长发飘起,若脱弦之箭,疾追不舍。
英俊少年一身武技,绝色少女却是手无缚鸡之力,“正者无畏,邪者心贼!”是故变化惊人。
一追一逃,一前一后,双双冲进浓雾层中,身影俱皆一闪无踪。
日出日落,又是一天——
夜!
深更半夜!
劲风吹散了这座幽静深谷中的雾气。
西半天,深沉黝暗乌云集压。
深谷上空,冷月高悬,寒星三五,斜照着地面上一具具肢离散碎的尸体。
谷间是这样的阴森和死寂。
烧残了的枯木,倾倒了的残垣,望之鬼影憧憧!
蓦地!
一声凄凉的狼号,自远处传来,划破静空,闻之令人胆寒心悸。
突然两点绿火,遥射而至,转瞬近前。
月影之下,在三五丈外,已经能够看出这是一条凶狠狡猾的巨大饿狼。
它獠牙森立,谗舌吞吐,腥诞滴流不停。
它静立不动,尖耳直耸,尾藏股际,凶睛滚转顾盼左右,移时,它突发一声低沉的咆哮,意似欢呼,随即飞般扑向最近的一具尸体而去。
恰在这个当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