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朋友!我等已经了然你这些话中的用意,只是还有一两个地方仍须朋友指点,首先请问欧阳子规……”
怪客不知何故,突然生起气来,沉声怒叱道:“尔等为什么不问雷啸虎的后果?”
天鹏三鸟闻言心头一凛,半晌之后方道: “朋友,你好像是什么都很清楚似的?”
“没有‘好像’,何必‘似的’,我本来就非常清楚!”
“那很好,免得我等谈吐困惑,首先请问雷大哥的下场如何,再要请问,朋友你想把我们怎样?”
“我曾说过,决不亲手杀生,何况是人,尔等和雷啸虎,即将终生被困谷中,直到天限来临。”
“姑不论朋友你此言能否如愿,看来你却小瞧了天鹏三鸟和雷大哥功力,三鸟在此敢说一句狂言大话,深信天下还没有能够困得住我等的地方,不归谷中固然阵式厉害,久之我等自能识破玄妙……”
“我并非在和尔等辩论问题,要问的事还有吗?”
“有!朋友你必须告诉三鸟,你到底是谁?”
“这一点恕不作答!”
“不敢告知名姓,必有见不得人的原因……”
“不错,只是我所见不得的人,却并尔辈。”
“这点没有关系,如今我们只有一句话问你,朋友你是决心和我天鹏三鸟暨雷大哥,为仇作对到底了?”
怪客闻言冷凛而威严地说道: “是尔等自甘情愿进入此谷,怨不得人!”
天鹏三鸟至此方始确定怪客乃敌而非友,但是天鹏三鸟却仍然有个极深的疑念,徘徊脑际不能去怀,虽然他们也曾感觉所疑可笑,不过极端邪恶之辈,是无法相信任何一个人的,他们迟疑了很久,方始决定宁使这头戴竹篓的怪人耻笑,也不能放过一个大好机会,才低声又问道:
“雷大哥既然被困绝地不能脱身,他那‘九子血灯’虽然是永不离身之物,但又怎生得隙施放的呢?”
头戴竹篓的怪客闻言大笑,笑声歇止之后说道:
“你们似乎早就应该问及此点。”
“此时发问也并不太晚吧,朋友?”
“哼!晚虽不晚,但却证明你们已经疑心到雷啸虎了,尔等生死之交,甘苦相共,似乎不该存心肠吧!”
“朋友不必挑拨离间,老夫兄弟对雷大哥死而无疑,只是却断然不能上宵小的大当,为天下人笑。”
“你们说得好听,其实却鬼胎暗藏。”
“朋友,你大概无法答复三鸟兄弟此一问题吧?”
“这个问题简单得很,可惜我不是专为答复你们问题而来,只好等你们见到雷啸虎的时候,去问他了。”
天鹏三鸟越发心疑,闻言立即说道:
“何时何地,我兄弟能与雷大哥见面?”
“随时随地皆可!”
“朋友!你这句话露出了破绽,天鹏三鸟……”
头戴竹篓的怪客并不容三鸟把话说完,手指石室之内那正中摆放着的苦木寒草编织而成的大蒲团道:
“我虽看不起雷啸虎的为人,但却不能黑白颠倒,嫁祸于他,雷啸虎对你们并无半毫私心,他如今就困在这寒木蒲团下面的一处绝地之内,你们若是不信我言,必于立刻见他,站于蒲团之上,我送你们前去!”
天鹏三鸟眉头陡地紧皱,瞥了那个大蒲团一眼说道:“老夫兄弟又想起一个问题。”
怪客冷哼一声,一字字有力地说道:
“你们所想的问题我知道,可惜是太晚了,此时任凭你们兄弟说些什么,要想生出不归谷,已不可能。”
“朋友,照你的话意说来,我们只有一搏而分生死了?”
“不,一搏也许难免,生死二字言之却早。”
“那就是说,我们一搏而定胜负吧。”
“不,你们早已输定了!”
“朋友言下之意,可是说我天鹏三鸟,自接‘九子灯令’,进入不归谷中之时,就已经是个负数了?”
“嗯!也可以这样说吧。”
这时天鹏三鸟却突然暴怒,同时沉声喝道:
“雷啸虎!你果然存着欲制我弟兄于死地的毒谋。”
头戴竹篓的怪客,闻言仰头狂笑着说道:
“设若我是那雷啸虎的话,早已处治你兄弟三人了,怎会等到现在?由此一点看来,雷啸虎比你们弟兄忠厚得多,也正直得多,他从来投有疑心过你们,但是我却知道,他一生的恶行,大都是由于你们弟兄暗中安排,或设辞引诱所致,你们弟兄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哼!戴竹篓的朋友,你这话要有分寸!”
“我已经替你们天鹏三鸟保留不少脸面了。”
“如此说来,我弟兄似乎应该感激朋友你门嘿嘿嘿嘿,可惜!可惜天鹏三鸟弟兄,无法领你这份人情。”
“狡辩无济于事,我为你们弟兄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你们是战,是降,爽快地表明一下!”
天鹏三鸟适才已经疑心这个怪客,是九子一剑雷啸虎所扮饰,他等自数十年前,就担心有这么一天,只因自己觉得,始终掌握着雷啸虎的隐秘,万难之时,仍有自保之策,故而虽然担心,却不甚惧怕。
退隐峨嵋之后,彼此始终似当年一般,精诚不渝,自是越发安心,不料突然发现雷啸虎的紧急灯令,当时并未深想,即匆匆由秘径登上谷顶绝崖,飞降谷中接应,谁知行未里数路时,竟陷于无名阵中而无法脱身。
正感忧烦不安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只獒犬,也被困在阵式之内,獒犬嗅觉特灵,故能觅得原路而归,天鹏三鸟随之脱困,而到达章性初等人所居之洞府,彼时他们疑念已生,但却仍未误及乃雷啸虎所安排。
怪客突降,言谈提及昔日种种,这才勾起天鹏三鸟对雷啸虎的疑心,不过还没有想到怪客就是雷啸虎本人。
直到怪客以“正阳”指力,破其所发“煞指”阴功,进而有意将话锋自欧阳子规身上,移向雷啸虎方面的时候,天鹏三鸟方始认定面前头戴竹篓的怪客,就是昔日朝夕相共的九子一剑雷啸虎。
可是怪客却一再否认此事,倒使天鹏三鸟难下判断,不过他们疑心得也有道理,因为当年种种事故,除雷啸虎及天鹏三鸟兄弟外,根本无人知晓,三鸟为着探索究竟,故意和怪客矫情狡辩。
此时听得怪客再次谈到降、战,认为机会来临,故意沉思半晌之后,互相递了个眼色,方始对怪客说道:
“降、战二字,我三鸟弟兄认为言之尚早,必须先一步了断过往是非,朋友适才曾将当年雷啸虎所作所为,列为罪恶,并说泰半乃我三鸟弟兄所主谋,称我弟兄为罪魁祸首,朋友,你可有证据?”
怪客闻言,轻蔑地冷笑了几声,淡然说道:
“自然是有证据。”
“天鹏三鸟愿闻其详。”
“我无余暇纵谈种种往事,只以一事相比。”
“任随朋友之意,我弟兄洗耳恭听。”
“你们还记得‘青城’山上‘长生宫’后,那奉令终身不许离开山区一步,可怜却仍然难逃一死的……”
天鹏三鸟末容怪客把话说完,已厉声接口道:
“够了!”
怪客却冷冷地哼了一声,字字如断铁斩钉般接着道:
“只此一事,尔等百死有余,其他不必说了!”
天鹏三鸟此时已逐渐分散站立,怪客目睹斯情,视若未见,三鸟直到列成品字阵式之后,才低声对怪客说道:
“雷大哥,这些事已经很远很远了,小弟兄弟,愿意自承过错,大哥总应念及追随左右,数十年如一日的这份情谊吧?记得我们决心归隐峨嵋之时,大哥您不是说过,过去种种已死……”
头戴竹篓的怪客,冷叱一声接口说道:
“我再声明一句,雷啸虎并不是我,你们弟兄这些虚情假意的忏悔之辞,说给我听是毫无用处!”
“过往之事,世无人知,尤其是青城的那段事迹,雷大哥坚不承认自己是谁,那是必欲置我弟兄于死了?”
“我曾一再声明,尔弟兄在不归谷中,不致丧命。”
“如今你不再否认是雷大哥了?”
“我本来就不是他!”
“当真你不是他的话,摘下竹篓,让我弟兄看看。”
怪客运时却哈哈地笑了起来,他手指着三鸟弟兄道:
“以尔等弟兄的狠毒,莫非对雷啸虎还不敢下手?”
天鹏三鸟闻言一愣,他们想不到怪客会突然这样发问,一时竟然无法回答,怪客却接着指罚他们说道:
“其实你们已经有过打算,雷啸虎不与尔等为敌,你们自然还是假装着恭敬听命的样子,要是当真势难并立之时,你们熟知雷啸虎的功力,深信只要合三个人的绝技,足能置其于死地!
可惜你们虽然和雷啸虎相共了几十个年头,却看错了他的为人,他对事勇于自责,而轻于罚人,十分念旧怀故,否则的话,就凭你们的功力来说,当真为敌,恐怕你们早已丧命他的手中。”
“朋友,你的论调忒煞奇特,有时似乎极端愤恨雷啸虎,有时却又存心在替他辩白,你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毫无关系,但是也可以说是关系很深!”
“看来朋友你和我三鸟兄弟,迟早必须一搏胜负,但在动手以前,我弟兄希望能够明了你刚才这句话的用心。”
“很简单,我和雷啸虎素无交情,但是我却深知他的为人和心事,为人已如上述,目下他唯一的心事,就是不知怎样发付尔等三人才好,他自被困绝域,已知脱困无望,并且非常清楚,迟早尔等必然会发现他被困而无法脱身的事实,他深信在那个时候,尔等定必弃之而去重登江湖。
彼时非但无人再能牵制尔辈,武林恐将永无宁日,是故他一定想到过如何安排,才能使尔辈安分守己。
我相信他曾经考虑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只好下手处治尔等,可惜他已被困难脱,纵有此心也无能为力了。
他几经思考,才施放那九子灯令,第一步先调尔等进谷,然后以诚相待,告知尔等是非厉害……”
这时天鹏三鸟却突然在中途插话问道:
“要是我三鸟弟兄阳奉阴违的话,他又该如何?”
“雷啸虎最最觉得困难的,也是这一点,后来他由于另外一件出乎童料的事情发生,方始安心发出灯令。”
天鹏三鸟听怪客说到此处,彼此皱眉互望一眼,半晌沉思不语,终于实在推测不出那是一件什么事情,方始开口说道:“朋友,什么是出乎雷啸虎意料之外的事情?”
“如今告诉尔等已无关系,那就是有关‘真真’一案的所有当事之人,也前后到达了不归谷中!”
三鸟闻言心头一凛,不由脱口问道:
“你可是指着欧阳易而言?”
怪客冷哼一声,沉重而威严地答道:
“有欧阳易、司徒雷、房汉臣之女和梅三丰之妻!”
“这些人也已被困绝域了?”
“所谓‘绝域’要因人而施!”
“三鸟弟兄不懂此言何指。”
“尔等懂否无关,雷啸虎却非常明白!”
“他非常明白?”
“嗯,由于所有的人突然全部聚集,雷啸虎方才明白他陷身绝地,并非自己误踏阵式所起,而是有人从中安排,那人既能通行整个不归谷而无碍,并将事关‘真真’一案的人物请进谷中,自然有能力来对付你们天鹏三鸟,他这才施放出九子灯令,召尔弟兄自投,你们明白了吗?”
至此,天鹏三鸟方始)恍)然(网)大悟,目注怪客说道:
“如此说来,朋友你就是那位从中安排这事的人了?”
怪客并未开口,只是点了点那个竹篓儿,三鸟又道:
“章性初、及哮天等人,和那件往事何干?”
“尔等为什么不追问我和此事何关呢?”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