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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小凉只在片刻间就变成了那惊慌失措的小女孩,案牍上严谨批阅的样子完全消失不见,直将在一旁的小雀儿也惊得合不拢嘴来。看到小雀儿这般神态,小凉禁不住小脸更红,便再顾不得形象一路小跑进入自己的香闺之中,远远传来她羞急的话:“快去叫他进来。。。不。。。还是让他在门外先等等吧。。。”
看到这里,张黯然原本有些忐忑的心中亦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悦,能让这绝色女子为了自己而焦急慌张,自己算不算是幸福呢?
云雾数变,依旧是一湖,一亭,一桥,一人。但与小凉的回忆是如此的近,张黯然甚至能感觉到她当时手心的微汗,以及那刻意掩饰着的激动。纤纤细指鸣拨点羽,她完美的形象依旧,然而在这云雾之中,自己的样子却更是清晰无比。琴声嘎然而止时自己一个狼狈的踉跄,却是引得佳人掩嘴轻笑,那一抹淡淡的甜蜜,竟是如此的令人温暖。
“曲之妙,何必需名?”
“曲出心声,无题无词,再难重演。。。”小小的炫耀,小凉的眼里却是始终不离张黯然,似要将他的音容笑貌印在回忆之中般。在张黯然不经意的瞬间,她眼中含着满满的爱意!然而自己。。。自己却。。。
张黯然只觉自己是世界上最愚蠢不过的人了!自己跌入天魔界之后又何曾主动找过她,然而为了这一次见面,小凉做了如此细腻的准备,而自己却那般对她,美人恩,难消受,但似自己一般愚蠢到误解对方心思,以为对方在算计自己,这般的伤人,即使是再宽容的人亦不会原谅的吧!
然而柳枝露水,便在此时浮现出来。
对了!就是在这里,小凉柳枝挥出万千水珠,以占卜我的命运!强行压住越发强烈的愧疚与痛苦,张黯然的意识不敢有丝毫松懈,观察着雾气的变化。只见在与小凉对话的同时,小凉脑后分出细细的透明沙砾散落在空气之中的水珠之中,它们的数量不多,但每一颗遁入水珠之中的沙砾都会隐隐控制着周围的水珠,隐藏在水光之中折射出各种倒影,一粒蒙尘,一砾引境!
是了,就是这些沙砾!但它们到底出现在识海中的哪个位置?此时张黯然面前的沙砾不过是回忆中的倒影罢了,自己根本不能轻易去触碰,否则这一段回忆消失,那么。。。
那么,自己令小凉所受的伤害,便可以这麽轻易的抹去了吗?
慢着,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况且回忆是相互连结的,这种牵一发动全身的雾气,不可以轻易触碰!只是,要怎样才能与那掌控着沙砾的魔识对话呢?它们到底又在哪?
“呼。。。”便在此时,一个轻轻的叹息从张黯然身后传来!那原本藏在云雾之中的沙砾受到召唤一般竟离开了雾气朝着张黯然飞去!
触不及防之下,张黯然全身七十二处竟就这么被轻易洞穿!顾不得一身的疼痛,张黯然回过头来时,那七十二颗沙砾闪着荧光往中心的一处飞去!找到了这条线索,张黯然小心翼翼的躲开周围的雾气,紧紧跟着沙砾飞去!
然而他悄然跟至时,一颗根须悬空的巨树,不知何时现出身来,悬浮于半空之中,树枝通天,树根四散,如整个世界的主宰一般毫不避讳的出现在张黯然面前!七十二颗沙砾如倦鸟归巢般遁入这树干之中后便消失不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之中:“殇人,你来了。”
这颗树是如此的熟悉,他竟生不出一丝反感来,然而对方怎么就称自己为“殇人”?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时,他却惊恐的发现原本被刺穿的七十二出细微伤口处,竟一点一点的扩大起来,自己的意识亦随之开始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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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章 迷树
更新时间2011…7…12 16:02:07 字数:3590
苍老的声音在他的思维之中愈发的泛滥,在识海中漂泊的那一丝思考已无法承受如此浩瀚的信息,仿佛置身于沧海之中的一粒沙石,孤独无依,随之漂流。在这莫名的古树之前,自己竟是如此的渺小么?拼命的想要抵挡那频频袭来的倦意努力的思考,但此时的张黯然却是感到如此的乏力,再坚强的意识亦无法与那庞大的存在抗衡。迷糊中,他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仿佛大海之中的水滴般随着周围的意识欢快的涌入那古树之中,心底竟生出一种倦鸟归巢的感觉,如此的温暖,却又是如此的久违。
在这一世所承受的痛苦,所承担的罪责,都可以交给它吗?我的心是如此的疲倦,忘了一切,忘了所有的所有,超脱人世神魔之轻,方才能得到永恒的安宁吧。。。下意识的,他渐渐放弃了抵抗,身形渐渐模糊的同时,七十二处细微的伤口也渐渐蔓延开来,将它与周遭的意识缓缓同化着。然而几乎就在他忘记了自我的时候,左手手心处那一块镶进灵魂的冰晶石再次发出了莹蓝白色的光芒,蓝白色的丝线几乎是以自杀一般的方式,一点点的阻挡着张黯然被同化的身体!
“黯然。。。不要。。。不要再过去。。。”灵魂深处那一个让他不可能忘却的声音,此时竟微弱而清晰的回荡在他的耳边!
“雪儿。。。”一个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如丝线般升起,占据着绝大部分灵魂的气息齐齐一震,蔓延的速度竟渐渐开始放缓!
“雪儿。。。雪儿。。。”那声音越发的坚定,他不听的呼唤着,不听的追寻着,本我意识,在这一刻越发的强大,缓缓占据了灵魂的主导,缓慢却又异常坚定的夺取着身体的控制权,原本几乎失去了自我意识的张黯然身体重新与周遭的气息分离开来,形状再次变得真实,在彻底恢复意识的同时,他离那棵莫名的巨树已不过十丈之近!此时他的心中早已充满了震惊,这巨树无论远看近看都无甚特别,但他当然知晓之前的危险,若是意识恢复得再晚一些,自己早就被这巨树吸收了进去,再无自己的记忆!下意识的低下头去看左手的冰晶石时,冰晶石早已暗淡无光,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只剩一颗没有灵性的石头突兀的自皮肤中钻出来一般。
雪儿,你一直还在守护着我么?周围庞大的灵魂洪流再也无法影响到张黯然,此时的他,痴痴的看着左手的手心,那一颗暗淡无华的石头,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来 自'霸*气*书*库'外界庞大的压力,如玻璃般悄然碎去。
“唉。。。”苍老而沉重的叹息在他耳边缓缓回响着:“你们的羁绊,何时已经深到了这种程度?执念有之,痛苦根源,放下你心中的一切,随我回去吧。。。”
“你究竟是何物,为何出现在此处?”没有回答这个声音的问题,张黯然抬起头来,盯着这庞然大树,面无表情的问道。没有任何疑问,他完全不可能与这奇 怪;书;网}的巨树相抗衡,但他却再不想低下头来,雪儿又一次将自己救了回来,但他要做的,依旧是想办法弥补起小凉的识海,这颗树将那些沙砾吸附入体内,占卜一事,与它绝对脱不开关系。
“我是何物,你不必太过理会。”那声音稍作停顿后道:“你来到她的识海之中,是想救她么?”
“是的。”没有任何犹豫,张黯然点了点头。
“她已将自己的灵魂献祭,以换取我的能力,但她透支太大,已经无法支持自己的生命了。你要如何救她?”苍老的声音之中依旧没有任何感情,但听得出来,这巨树根本不把小凉的生命放在心上。看到张黯然那微怒的脸,巨树再次叹了口气,巨大的树干忽而幻化出实影,一个虚弱的轮廓在树干上凸显了出来,正是识海中的小凉!此时她只露出半截身子,双眼紧闭,手脚都有一半埋入了看似枯老的树干之中,美丽的头发遮住她琼脂一般的脸,看不出她此时的虚弱。“在她出生之时,已能看得到我,并且从她的祖先上继承而来的血统,注定了她学会了这占卜之术,以魂魄与我之间的千丝万缕的联系,以魂魄为代价从我身体中取走了七十二颗魂砂,用以进行占卜。但是使用的次数越多,占卜的对象越庞杂,则她需要付出的代价便越大。我虽乃天地相生之物,亦不能阻止她的消耗,无法说服她,因此,她早早的就失去了活力,半截身子都已陷了进来,为了保持自我意识,她亦只得保住魂魄头脑后饮鸩止渴,以魂之砂盗取结界的本源之力来保持着仅存的性命,她已是夕暮之命,根本无法救治!”
看着树干之上嘴唇紧闭眉头紧皱的小凉,张黯然只觉原本就无比复杂的心此刻更是痛苦至极!意识被束缚在这巨树之内,便是看着自己一点点的流逝着意识,以换取而来的占卜之术!虽然她本人可能并未察觉这一种痛苦,但那种看着自己逐渐失去意识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需要多坚强的心灵才能坚持下去?即使自己将识海修补完整,但以小凉的性格,她依旧会继续盗取识海的本源之力,直至灵魂枯竭而亡!不行,一定有什么办法彻底让她从这巨树下解救出来,绝不能让她再这样继续下去!
“放开小凉,离开她的识海。”冷冷的望着这一棵无论在气息或者是体型上都比他庞大无数倍的巨树,张黯然寒声道。
“怎么。。。你想命令我吗?呵呵。。。如果我不肯呢?”苍老的声音似乎有些惊讶,但语气之中更多的是好奇。它似乎想要看看,这个由它孕育而出的灵魂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那散布于识海的魂魄气息并未刻意的施加压力,但那生命之厚重,早已能令任何人卑微的跪在地上诚心祷告了。
然而张黯然只是脸色闪过一抹苍白,在半空之中一步步朝着那巨树走去。
“我不知你为何方神圣,但你说自己是天地之物,那便也该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天地吧。。。”无色透明的光华自他身侧微微逸出,一点点侵蚀着周遭环绕着的魂魄。“这样看来,你只能影响到这个世界里有灵魂的生命吧,原来,我的灵魂依旧属于这个世界。。。”那原本在他心中无法战胜的巨树再也不在他的眼中,强烈的自信自体内迸发出来,周遭的灵魂竟反流过来往自己的身上聚集起来,速度虽然缓慢无比,但却是在一点点的充实着他的魂魄!本我之力固然不容于这个世界,但它依旧是依托于这个世界而生,在被冰晶石从古树的同化中唤醒之后,他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性,如今行险一博,果然奏效。“我当然不能强迫你什么,但是我可以进入你的身体之内,一点点的将你转化过来,直至你本身的意念消失殆尽!”
然而未等他的气势飙升起来,便只觉胸口一窒,仿佛回到了不归森林里那个懵懂的小子一般,他的全身竟被完全的禁锢起来,与周围的环境完全隔绝,无法再移动分毫!似刚从惊讶之中恢复过来的苍老的叹息传入他的耳中:“我果然还是低估了你们。。。罢了罢了,你们的事情,就由你们去吧。。。你所看到的,只是我的一个幻象,所谓的未来,终究是要让人打破的,魅女族的宿命,也该结束了吧。张黯然,我的孩子,待你再次见到我时,希望我们能有一个良好的对话。”
巨大的树形缓缓消失,无数灵魂的叹息亦随之而去,涌入一个涡流之中消失不见,小凉的身体也在半空中被一股柔和的力量轻轻托下,落在了张黯然的面前,那囚禁着张黯然的力量亦随之消失。只是是不知为何,原本应该感到喜悦的他,此时却赶不到一丝的愉快,那一种仿佛天然生成的不舍,竟令他对这一棵只见其影不见其形的巨树生出一种莫名的愧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