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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袖青娥”白玉莲道:“你义父练成那冠绝天下的绝艺神功.身体怎会不好!”
说至此处,话音微顿,想了一想又道:“但他最近不知怎的,常常自称觉得有点心神恍忽!”
谷家麒闻言,越发感觉许慈航所说之事,已有迹象可寻,剑眉深蹙,又向“铁袖青娥”白玉莲问道:“我义父与义母.同驾‘八骏飞车’,江湖寻仇,可有一定去向吗?”
“铁袖青娥”白玉莲摇头说道:“他们既不知火是何人所放,必须到处探查,哪里会有一定去向?”
谷家麒深知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的“八骏飞车”,神速无伦,再无一定去向,根本无法寻找!
暗想只好在这位白姨娘身上,动动脑筋,也许能查出她真是“黑地狱”的外围分子,岂不极妙?
心念既定,遂向“铁袖青娥”白玉莲含笑说道:“白姨娘,既然我义父义母去向不知,日期难定,你一人在此独对‘七剑宫’残址,必甚岑寂无聊.不如随我走趟‘苗疆’消遣消遣!”
“铁袖青娥”白玉莲讶然问道:“麒哥儿,你要跑去‘苗疆’则甚?”
谷家麒笑道:“我与几位新交好友约定,要到哀牢山‘神魔谷’中去斗斗‘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及他手下的‘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并寻找藏在彼处的‘阴风叟”濮阳赫,报复十五年前,终南山‘百丈壁’下的杀父之仇!”
“铁袖青娥”白玉莲点头说道:“这样说来,我便走趟‘哀牢魔谷’,消遣消遣也好,因为凭我两支‘流云铁袖’,及七十二式‘青娥掌’法,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谷家麒闻言,遂与“铁袖青娥”白玉莲离开“七剑宫”废址,并肩缓步南行,并含笑问道:“白姨娘,你江湖经验丰富,应该知道在当世武林人物以内,我义父算不算得上是第一位英雄?”
“铁袖青娥”白玉莲摇头说道:“你义父及你义母,只能算第一流人物,不能算是第一位英雄!”
谷家麒故意旁敲侧击地问道:“那么谁是第一?‘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冷香仙子”聂冰魂,还是我们如今要去找的‘魔外之魔’公孙大寿?”
“铁袖青娥”白玉莲摇头笑道:“他们这些人,身份相等,武功相若,彼此间既末较量过胜负输赢,谁又敢自诩为天下第一……”
话音未了.忽似想起甚事?又复说道:“何况四海八荒之中.还不知隐有多少艺臻化境的绝世奇人,不过不为世俗所晓而已!”
谷家麒以为“铁袖青娥”白玉莲可能说出“黑地狱”中“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来,遂接口问道:“白姨娘,你知不知道有人在武功成就,或机智方面,高出我义父以上?举个例儿给我听好吗?”
“铁袖青娥”白玉莲笑道:“我所知虽不多,但也举得出一位比你义父高明之人!”
谷家麒以为自己料中,精神一振,急急问道:“此人是谁?”
“铁袖青娥”白玉莲笑道:“麒哥儿怎的如此健忘?十五年年,你生父与祁连双剑,‘铁面昆仑’李不凡、‘笑书生’端木杰夫妇,在终南山‘百丈壁’下,同遭‘阴风叟’濮阳赫毒手,只剩你与端木淑一对孤雏,你被你义父救来,那端木淑却被何人救去?”
谷家麒“哦”了一声说道:“白姨娘指的是在‘南海普陀山’静修.轻易不履红尘的‘悲天圣尼海云庵主’一清大师?”
“铁袖青娥”白玉莲点头说道:“这位‘悲天圣尼海云庵主’确实是位绝世奇人,身怀通天彻地之能,百余高龄,看来仅约三十左右,她是不屑在武林争雄,否则举世群豪,必然无可抗衡,俯首甘心地,公推她为第一人物!”
谷家麒讶然说道:“这位‘悲天圣尼海云庵主’纵不屑踏入红尘,但她所救的那位端木世妹,十五年来,应已艺成,怎的也未听说在江湖走动?”
“铁袖青娥”白玉莲笑道:“那位‘悲天圣尼海云庵主,一清大师,生平谨慎已极,她大概是要把那位端木淑姑娘的一身武学.造就到炉火纯青程度,才肯放她离开南海‘普陀’,江湖游侠!”
谷家麒又复问道:“白姨娘,除了这一清大师以外,你还知不知道有甚绝世高手?”
白玉莲摇头笑道:“三山五岳的奇人虽多,我所知却极有限,再举不出什么特殊人物的了!”
谷家麒心中虽对这位“铁袖青娥”白玉莲,微觉怀疑,但对方身份,总是自己姨娘,又不便过于明显究问,遂只好闷在心头,缓缓南行。
一面企图能在途中与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及义母“绿鬓妖婆”乔赛乔.凑巧相逢,一面却在思忖捉摸这心怀幽怨,爱用黑色丝巾的白姨娘,究竟是不是“黑地狱”的外围分子?
走到陕西四川边境的“大巴山”时,奇事突生,“铁袖青娥”白玉莲指着远远一排翠竹,向谷家麒说道:“麒哥儿.我们快追,你义父不但曾经到过此处,并且离去未久!”
谷家麒随着白玉莲手指之处望去,只见那排翠竹之间,悬挂着一颗裂脑人头,两支人臂,两条人腿,及一具开膛破腹,五藏外流的可怖躯体!
这种情形,谷家麒一望便知,不但正是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七剑分尸”的独门杀人手法,并由那六块残尸鲜血淋离的程度看来,果然去还未久!
谷家麒大喜之下.忙与“铁袖青娥”白玉莲飞步狂追。
但追出一里有余,不由倏然停步,因为面前呈现的却是一条三岔歧路!
本来路虽三岔仍可依照地上的蹄痕辙迹分辨“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的去向。
但事情太不凑巧,偏偏三条岔路以上,均有蹄痕辙迹,遂令人感觉迷惑,难以判断!
谷家麒略为寻思,剑眉双剔说道:“白姨娘,在这种情况以下,似乎只有碰碰运气,胡闯一下!我看左右岔道,较为狭隘不平,不如就走当中大路,或可追上我义父义母?”
“铁袖青娥”白玉莲点头同意,两人遂取道当中大路,电掣星驰般,又复追出三四里远,却见那些辙迹蹄痕,进了一所庄院以内。
谷家麒微笑说道:“白姨娘,这些辙迹蹄痕,既已进了庄院,加上红日沉山.天色已晚,我们便在此求见主人,借宿一宵如何?”
“铁袖青娥”白玉莲点头笑道:“麒哥儿且去求见主人,但你可看出这座庄院,有些奇异之处?”
谷家麒笑道:“我怎看不出来,这座庄院的建筑布置,暗含奇门生克变化,足见庄主人也是一位颇为高明的武林同道!”
话音刚了,庄门忽启,走出一位貌相清癯的灰袍老者,向谷家麒微笑说道:“尊客适才之言,司马超万不敢当,请问上姓高名,可是特来相访老朽的吗?”
谷家麒抱拳为札,含笑说道:“在下谷家麒,随同姨娘白玉莲,因事赶往‘哀牢’,路过此间,欲在宝庄,借宿一晚,不知司马庄主,可否见允?”
那位自称司马超的灰衣老者,果然便是这所庄院主人,闻言含笑说道:“两位光临,蓬荜生辉,借住一宵,本属小事,但司马超见老弟目笼神威,必是武林高手,难道竟肯错过将在今夜晚间发生的一场精彩好戏吗?”
谷家麒白玉莲均自听得愕然,那位司马庄主又复说道:“心狠手辨,凶名震世的‘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不知为了何事,同驾‘八骏飞车’,路过‘大巴山’,在前面‘翠竹林’左近,杀了一名江洋巨寇!”
谷家麒闻言,正待张口,那“铁袖青娥”白玉莲却因听出这位司马庄主,对于欧古月、乔赛乔的评话不善.不愿多惹麻烦,遂向谷家麒略施眼色,示意他不必说出身份来历!
谷家麒何等聪明,会意笑道:“请教司马庄主,那被‘七剑神君’欧古月所杀的江洋巨寇,是何人物?”
司马超含笑答道:“此人姓鲍,单名一个通字,外号人称‘毒爪飞鹰’!”
谷家麒剑眉一剔,冷笑说道:“原来是绿林败类,‘终南三鸟’之一!”
司马超点头笑道:“谷老弟讲得对,‘毒爪飞鹰’鲍通,正是‘终南三鸟’中的老大!听说老二‘毒心飞枭’鲍扬,十多年前,也在‘七剑神君’欧古月七剑齐飞以下,分尸惨死!如今仇上加仇,‘终南三鸟’中仅存的一位‘毒羽飞雕’鲍永,遂邀约欧古月.于今夜三更,同到十里以外的‘鹰愁谷’口一会!”
谷家麒惑然问道:“七剑神君欧古月等,难道还在近处?”
司马超笑道:“欧古月当时虽已行色匆匆,驱车他往,但却声明必于今夜赶回。”
“铁袖青娥”白玉莲在一旁听出疑窦,接口问道:“那‘毒羽飞雕’鲍永,除了擅用毒药暗器以外,庸碌异常,他向七剑神君欧古月挑战,岂非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司马超笑道:“白夫人有所不知,这大巴山内,卧虎藏龙,颇有几位不为世晓的武林高手!‘毒羽飞雕’鲍永为人极富心机,早素曲意结纳,故而帮手不少,再加上‘鹰愁谷’的特殊地势,善加埋伏,也未尝不可与‘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一战!”
谷家麒一挑双眉,恍然问道:“如此说来,司马庄主也是‘毒羽飞雕’鲍永所邀的帮手之一?”
司马超点头笑道:“毒羽飞雕鲍永虽邀老朽为助,但老朽因对武学一道,颇为浅薄,生性又极恬淡,不愿与人结仇,遂只答应在‘鹰愁谷’后布一阵式,聊供鲍永等人,万一不敌,可以全身而退之用。”
谷家麒笑道:“司马庄主,据江湖传言,那位‘七剑神君’欧古月,胸罗万有,学究天人,庄主所布阵式,真能难得倒他,使鲍永等人,全身而退吗?”
司马超笑道:“老朽半生智力,均倾注于奇门生克,阴阳变化一道以上,故敢略为自诩!老弟倘若不信,便随我一同前去,隐身暗处,看看这场热闹如何?”
谷家麒闻言,自然含笑点头。
司马超遂命庄丁驾来一辆由四匹健马拖曳的华丽篷车,请谷家麒、白玉莲上车坐定,一同往西南方驰去!
路经几度曲折之后,已极崎岖,司马超遂与谷家麒、白玉莲下车,改以步行前进。
白玉莲目光微瞥四外.向司马超问道:“司马庄主,此处四外高幛连云,地势果然极险,可是已到‘鹰愁谷’了吗?”
司马超笑道;“此处是‘鹰愁谷’的背面,转过眼前这座高峰,便到了我替‘毒羽飞雕’鲍永等人,预留退路,所布阵式之处。”
谷家麒听这司马超一再强调所布阵式,可为“毒羽飞雕”鲍永等人.全身保命,不由心中颇觉不服,急欲一看究竟!
转过峰脚,司马超手指一大片嵯峨怪石,向谷家麒、白玉莲二人笑道:“这一片嵯峨怪石,便是我所布阵式,我们藏在阵中,隔涧观战,委实再妙不过!”
一面说话,一面引导谷家麒、白玉莲曲折迂回,绕行于乱石堆中,走进阵内!
谷家麒对于奇门生克等阵法一道,本极内行,但如今随同司马超举步,他仔细留神之下,看出这座石阵,果然变化多端,奥妙无穷.竟似隐含日月星辰的璇玑妙理,不由大吃一惊,失声说道:“司马庄主,你所布石阵,果然妙夺造化,不知是否是绝传已久的‘璇玑七妙阵法’?”
司马超闻言,目光凝注谷家麒,细一端详,点头微笑说道:“谷老弟年岁轻轻,居然如此博闻,着实可佩!此阵正是世间几已绝传的‘七妙阵法’,老弟若能强记老朽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