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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叟缓步上前拱手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来此有何指教……?”
白衣人淡然道:“我是谁,全凭你们两人做主……!”
见二人一脸不解,白衣人冷笑声又道:“于你们所言,听说我便是救命神仙。不听的话,我便是催命阎王……”
多时来因爱子生死不明,周百通早已心情糟透。此时突然听到来人如此狂妄,心里的怒气大盛:“哪来的贼子,敢在我周百通的地方撒野……”
白衣人冷笑道:“周大帮助别上火,你这百通帮于别人或许是龙潭虎穴,可于小爷,饭堂、客栈尚需银两。而这里,小爷是可以来去自如的……”
周百通怒喝一声:“找死”便要冲过去,白衣人突然问了声:“不要你儿子命了……”
衡山叟毕竟江湖高人,见来人古怪,且气势不凡,语含深意,当即拦住周百通,对白衣人拱手道:“阁下能救小徒……?”
白衣人淡然笑道:“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解毒也必须下毒人,对吗……?”
周百通怒目圆睁,大喝问:“我儿子这般模样,就是你做的鬼……?”
衡山叟挡在周百通面前戒备问:“阁下与殷慕情有何关联……?”
“仇人……深仇大恨……!”
衡山叟愣了下奇怪问:“既然如此,阁下为何要来寻解药……?”
白衣人淡淡道:“小爷杀人向来不喜借人之手,自己的仇人当然要自己去杀。如果是被别人毒死了,那小爷会很不舒服!”
衡山叟皱眉沉吟:“敢问阁下,小徒身上到底是中了何等暗算?”
男子冷笑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只会些用毒的下三滥手段……?况且,你虽然本事不济,可也不可能看不出他是被人用截脉手法封住了奇经八脉,这小把戏虽然没什么了不起,可也比你下毒强点吧……!”
两人一听心里不禁微微一惊,衡山叟心里虽然早有过怀疑,但他此时一经证实也不禁愕然!要知道截脉封闭奇经八脉的手法,可是武林中极高的神功!当今世上能练成这般身手的,算算恐怕也不过寥寥几人,而且已经至少都是年过古稀的人物!
可眼前奇异男子虽然蒙面,可看起来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岁!如果说他能练成这等功夫,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白衣人看两人神情已知其意,冷笑声竖起右掌横空向桌上蜡烛一斩。两人看向蜡烛见并无异样,心里方才一松,衡山叟心里突然一动,缓步走到桌前,右手伸出去轻松的拿起了半截燃着的蜡烛,而下半节仍稳稳当当的在桌子上。而且两截蜡烛断口平滑没有丝毫崎齿,便是利刃恐怕也不会削得这么整齐……
当下衡山叟心里突然想起一人,不禁后退丈余试探道:“年前甘凉七雄,鄂中五虎,还有川边一百零八寨,上前人暴毙荒野。每具尸体血肉倒翻,死状惨不忍睹!有人说他们是被千刀万刃,有人说是被那早已失传的武林绝学‘阴魂索命掌法’所杀。没有人见过下手之人,可他来往三处数千里,虐杀上千人,这件事如今仍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难道……”
白衣人不等他说完,冷笑截口:“依你所见,这百通帮比那几上千人如何……?”
衡山叟此时心里满是惊惧,实在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之人!他虽然自负过甚,但也自知功夫比起人家差得太远。如果动手无疑自寻死路,可对方来意究竟如何他又无法揣测,一时不禁大是惊疑……
半晌,白衣人淡漠笑道:“百通帮横行乡里,恶行累累,本来是杀不可惜!但若日后肯于改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未尝不可给个机会……!”
“小人从此一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绝不敢再行恶事,请大侠饶了我百通帮,小人全帮上下从此愿甘听吩咐……!”周百通虽然心念爱子,但他也明白了来人绝非自己可敌。而且看衡山叟的样子,他恐怕也没多大可能保护自己父子。况爱子如今还尚在昏迷,唯有眼前人可救,他还哪敢有丝毫反抗!
白衣人看向衡山叟淡淡问:“你是要徒弟,还是要命……”
“都要!”衡山叟忙从怀里掏出一大包东西放在桌子上又道:“小人甘愿奉上解药……”
白衣人缓缓站起来,走到床边看着周堂。右手瞬间在其百会、天庭、印堂三处大穴各拍一掌。又在其胸前膻中、乳根、乳中,肋下风府、愈气和小腹丹田各点一指。
周百通刚反应过来,正要举步护子,突听周堂“啊”一声坐了起来,但只片刻又重新倒下睡去。
白衣人淡然道:“睡一夜,明日一早便没事了。你儿子受了伤害你如此着急,可你平日里伤天害理,伤害了多少无辜,多少可怜的父母为自己的子女伤心欲绝!盼你有此经历,日后可以多体谅为人父母的心酸,不要再随意伤人了……!”
周百通看着儿子心里喜忧参半,只能唯唯诺诺的应承!
白衣人看着这副舔犊情深的情景,心里暗暗叹息!又冷声道:“今晚的事除你两人外,日后若让我再别人口中听到,后果你们自己会想……。还有,日后不许你们再去招惹殷慕情等人。否则,也要小心你们的脑袋……”
白衣人走到桌边拿起包袱正要出门,衡山叟突然道:“大侠稍等……”
白衣人回身双目如电!衡山叟一激灵,忙道:“解药繁复,小人想……”
白衣人点点头,神色渐缓,又走回桌前放下包袱。
衡山叟躬身上前打开报复,拿起一个黑色瓷瓶道:“这个是解毒药水,给伤者喝下。然后给伤者刮净伤口腐肉,再……再将毒血吸净,最后再给伤者和吸毒之人各服一枚这白瓶中的药丸……!”
白衣人皱皱眉气道:“麻烦……!以后小爷也不想再听到黑蟾毒针这四个字……”
两人忙躬身行礼,抬起头来,白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外面月影婆娑,暗云幽幽,没有任何异样。仿佛一切都只是幻觉,若非那两截断烛仍分立,还真像是梦境一样!
其实衡山叟当然不是好心眼儿,他是怕白衣人回去后不知解药用法,万一殷慕情死了,自己必然要去陪葬,岂不冤枉!而世间竟然又出了如此少年高手,衡山叟也算武林一代前辈高人,心里不禁极感落寞……!
“香儿,你去哪了……?”汪红颜见刘香进门忙关切的问。
刘香叹口气道:“我……我只是感觉气闷,出去走了走!姑姑她……”
汪红颜摇摇头,满面愁容道:“老样子……!香儿你别急,红姑姑再去想想办法……”
看着汪红颜出门,刘香缓缓坐到床边,看着殷慕情心情难以平静……
“我说过,我会救你,我绝不会让你死在别人手上……”
说着,刘香缓缓从怀里拿出了个布包打开,从中取出一个黑色瓷瓶。打开放在殷慕情嘴边,喂她喝下。接着,刘香拿过一把小刀掀开殷慕情肩头衣服。刮开青黑的伤口,里面深碧色的血液稠如浆糊!
刘香一点点割下殷慕情伤口的腐肉,平静了一下心绪,俯身缓缓凑口到她肩头伤口!一口、两口……三口……。不知吸了多久,见殷慕情伤口已经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刘香自嘲的笑笑,为她裹好伤口,盖好被子,突然感到头有点晕。忙运气把包袱扔出窗外,然后自己吃了颗白瓶中取出的药丸,又喂了殷慕情一颗,坐在床边看着她。
刘香看着殷慕情苍白的脸颊渐渐红润,心里又喜又忧,百转千回的念头复杂已极!不知不觉中,刘香缓缓倒在了殷慕情的身上,就此,人事不知……
“香儿……香儿……!”
不知过了多久,刘香感觉有人在轻轻推着自己,耳中也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刘香见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而汪红颜则坐在床边满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红姑姑……姑姑她……”
汪红颜满面温柔的笑笑道:“好孩子,别动!你姑姑没事了,正在休息呢……!哎!傻孩子,你干吗非那么做呢!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可该怎么办呐……!”
刘香心里自嘲的苦笑,面上缓缓道:“姑姑待我恩重如山,我就算是死了也报答不了……”
汪红颜怜惜的抚着刘香的鬓发柔声安慰:“真是好孩子,你姑姑没白疼你一场!你好好的休息,别担心了!你姑姑已经没事了,只是身子还弱。等你身体好点,再去看她,啊!”
汪红颜走后,刘香躺在床上想起平生,心里不禁思潮起伏!
刘香自幼生长在一个书香门第,父亲家学渊源,母亲也是书香闺秀,加上幼年有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的疼爱,一家人可谓美满幸福!
可突然一天,父亲突然不告而别。母亲精心操持家务,给祖父祖母,外祖父母送了钟,对他精心照顾,虽严厉的很,但也确实含辛茹苦!
七岁那年,久别的父亲突然回到家里,一家人着实开心了好阵子。可突然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突然非常生气,而父亲则只是一脸的愧疚俯首任之。
从那之后,父母便分房而居。父亲每日传授刘香武功,母亲则依旧严格督促他习文读书。一切仿佛全无改变,但父母间却很少再说话。有事母亲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而父亲也只是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不敢答话!
终有一日,刘香暗中听到母亲又在对父亲发脾气,从话语中听到了一个叫“殷慕情”的女子。他虽年幼,但过了十岁对男女之事也已懵懂。便以为父母的不和,就是这个叫殷慕情的女子而起。于是,刘香当即决定离开家去杀了那殷慕情,以使父母重归于好!
浪迹江湖刘香并无丝毫经验,况且年纪还小。可他人本聪明,加上平日里也曾听父亲说过些江湖故事,别的不知道,但知道自己应该要“行侠仗义”!
偶然间,刘香听说有什么甘凉七雄,鄂中五虎,还有川边一百零八寨都是些恶贯满盈的坏蛋!于是他不辞劳苦辗转三地,杀光了坏人!经过许多武林人士的追查无果后,终于送给了“凶手”一个虽不好听,但也雅致的绰号“月影魅狐”!
学武虽有几年,但他向未与人动过手,又无临阵经验,便施展开平时在家修剪花木的方法对敌!
可他还不知道,他平日里修剪花木的乃是武林顶尖绝学。一经使出,敌人竟毫无招架之力,还造成了别人眼中的残忍虐杀景象!也没有人知道,那样的可怖杀人场面也曾让他自己心头惊恐无比,可他却也只是随意出手而已……!
终于,他偶然听江湖人谈论殷慕情出现过江南,便辨明方向辗转来到了苏州城外。因长途跋涉,刘香的衣服早已破旧不堪,头发蓬乱,满身风尘。
当时正巧周堂出外拐骗苦工,一见到他的样子就以为是个小乞丐,便骗了了他。本来他并不愿意的,可一想这帮人是个江南的帮派,人多口杂,或许可以打听到什么,也就答应了。
可偶然听人说百通帮的恶行,他便想离开,却不想被周堂发现还打了一顿。本来,周堂在他眼里不过一只蚂蚁不如。可是,他心怀大事,便只好忍下这口气。好在他暗中做了手脚,周堂只能伤他些皮肉。
现在,他一心要杀的人可以说就近在咫尺,而自己却竟然反过来救了仇人一命,想起这些,他心里伤乱难忍!只不过,殷慕情对自己心诚义重,关怀备至。在她身上,刘香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馨,让他欲罢不能。如果仍然要报仇,他的心里怎么能不大感为难呢!
可是,事情摆在眼前。自己是否还要报仇?还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