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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即便只是个妓女,恐怕也不该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那你想怎么样?就算把皇上送去衙门,还真有人敢治罪?”
莫流香冷笑声,朱厚聪叹了口气又道:“哎!流香啊!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最看不得这种荒唐的事!可你也该想想,皇上肯定不会是故意的。天下没有杀皇上的刀,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看了眼跃乔的尸体,莫流香淡淡道:“我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有人来问,我就说她已经被京城一位贵人给赎身了,多少银子我给就是!不过,这种事我是收拾不来的,王爷请自己想办法吧……”说完,他径自站起来摔门出去。
朱厚聪紧皱眉头,半晌长叹声,叫来曹彬吩咐他先将跃乔的尸体装进口袋藏起来。等半夜带两个侍卫拖出去,沉进河底,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此时当然没有人再敢提玩乐的事了,都满面愁容的在客栈里长吁短叹。而莫流香更是不见人了,正德沉不住气叫来朱厚聪和守礼问:“流香去哪了?怎么一直不见人,是不是还生气呢……?”
守礼满脸尴尬,朱厚聪缓缓道:“皇上安心,想必流香是有什么急事去办了。您也知道,月影门人数众多,而且商务上也繁杂得很,有些突发状况也是正常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总该打个招呼吧……!那个……那件事我现在还糊里糊涂的,就算我有错也不是存心的,不用这么不饶人吧……”
朱厚聪想想道:“皇上放心吧!就算流香心里有点疙瘩,可他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皇上在这他一定不敢离远了,至少他现在一定还在城里。我和守礼分头去找找,客栈,镖局,他无非就这几个地方可去……”
正德点点头:“嗯!也好!你们去找他好好说,告诉他我知道错了。大不了……大不了以后我再也不去那些风月地了……”
正德自幼娇生惯养,为人又向来骄狂自大。此时虽然是在背后,可如此恳切的低声下气求告实在是平生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反倒是搞得两人有些不大自在,尤其是朱厚聪心里的结似乎又长大了很多!
那么莫流香又去哪了?当然是去部属下一步计划,他整件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让跃乔,也就是白莲教的人尊到皇上身边去。然后莫流香给了她两条路:首先都是跟着皇帝回去享受荣华富贵,然后他已经暗中部署了白莲教几个泄露的据点。以此逼白莲教反击,然后暗中的那只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而这个时侯跃乔则要除掉正德,到时候朝廷必定加紧围剿白莲教,那只手更不可能安稳下去。而自己则暗中趁机结合朝廷兵力以及白莲教除掉大家的敌人。因为白莲教实则是那只手放在前面抵挡莫流香的盾牌,所以他绝不会愿意这个盾牌轻易倒下。可白莲教当然不会甘心去做这个傀儡,而且一旦遭遇官兵他们也会遭受极大损失,那就只会让莫流香坐收渔利。而实际上莫流香其实也并不愿意正德此时就死,所以这在他并不是上策!
而他真正希望的是跃乔安插到正德身边,然后为自己所用。正如他说的,白莲教不是自己的对手,可白莲教自己并不那么认为。所以他们只会更在乎结果对自己是否有利,却不会太在意目前的情况是否可以对自己有利。
但莫流香的目的实际上是利用白莲教去反击那只黑手,因为白莲教的人尊到了正德身边,莫流香势必没有理由任其得逞。可如果莫流香没有丝毫动作,而白莲教接下来也没有明确的对付月影门的行动。那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会联想到两者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某些变化!
而这些变化势必又不会是那只黑手愿意出现的,所以他已经到了必须面对莫流香的时候。这一切的前提都只有一个,就是苏州名妓,白莲教人尊到了正德皇帝身边!莫流香没有骗她,但她却确实给了莫流香个下马威!
虽然自唐末白莲教就是各个朝廷的大敌,而到了明朝虽然有所好转,但只是表面上的。六扇门有密令,如果遇到白莲教的人,可以格杀勿论!而如果正德知道了死在自己床上的人是白莲教的人尊,惊出一身冷汗是必然的,可也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或许莫流香确实骗了跃乔这一点,因为他迟早会把跃乔的身份公开。只有牺牲她,才可以逼白莲教露面,但现在却不是牺牲她的时候!
可虽然跃乔死了,但计划不能停止。那么既然她死了,就要让她的尸体浮出水面!苏州城头牌名妓离奇死亡,而经过调查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是六扇门秘密通缉的要犯之一,白莲教人尊,结果会怎么样……?
如果你家住在水边,想必你每天醒来都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观赏天水相接那独美风景!可试想一下,当你某一天早上醒来,正满心憧憬的去奔向天水相接之处,却在其间看到了一具横陈的尸体,你会怎么样?
惊慌!恐惧!兼之好奇!反正一定会是一番大乱!百姓蜂拥围观,官府姗姗而来。经过验尸,死者为窒息而死,死亡时间约在三天!这样的结果让人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溺水者,而所以溺水,原因通常都会是“失足”!
要是在平时,这已经可以结案了!但这次的死者却是苏州城的头牌名妓,官府无法不给出个冠冕点的理由!但这个大名鼎鼎的头牌平日出入都是前呼后拥的,加之身在风尘酒量必定不一般!所以,失足落水的理由显然不可信!
而就在这时出现了个惊天的消息,江湖神秘门派白莲教正在暗中酝酿一个刺杀皇帝的计划!而消息的来源,则是几个夜入皇宫的刺客,被侍卫擒拿后招供的!并且,江苏捕快在调查跃乔死因的时候,在她曾经妓院的房间里发现了白莲教的信物,并伴有证明其身份的人尊令牌!
这一切的发生都来的太突然,也太巧合,但确已发生了!如果有人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那么以月影门的势力在这两三天里做出这些,应该并不难吧?皇宫侍卫,闯入的刺客,就算这一切原本都没有,可也都是银子可以变出来的!
“啊……!”
“你醒了……?”
“你……是你……”
苏州城外三十里处,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这里原本空无一物,遍地的荒草野花。可就在三天前,这里凭空多了一座尼姑庵!庵堂并不大,只有两进,四个房间,以外厨卫各一!外面匾额上书“落月庵”!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死去了三天的苏州名妓跃乔,清醒后发现自己一身尼姑装扮,头顶也变得光秃秃了!
并不大的一间佛堂里,昏暗的一盏烛台。四壁徒然,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木桌两把木椅。
莫流香缓缓坐到一张椅子上,淡淡看着床上躺着的跃乔:“你可以选择当自己已经死过一回,现在就回去白莲教。然后迫使你的教主不得不对我出手,无论我们谁胜谁败,结果大家一起消失在世界上……!或者从此你就当自己已经死掉,此间以外的一切都再也与你毫无瓜葛……”
跃乔满脸迷惘:“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莫流香轻叹道:“你为什么要死呢……?”
跃乔凄然笑笑:“你觉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可你的死势必会让白莲教骑虎难下,因为他们绝没有理由坐视人尊莫名其妙的死在皇帝床上!你是想逼白莲教去攻打皇宫,还是想他们和月影门同归于尽……?”
“我……”
莫流香冷冷截口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你死了对白莲教算是尽忠,而且可以破坏我的计划?哼……!你忘了,让你去陪皇帝是我与白莲教合作开始的第一步,你的死会让我们都陷入被动!另外,我说过选择你不过是个巧合,只是你自己不幸走进了我的计划!那么,没有你我难道不可以找别人……?”
跃乔双手掩面痛哭:“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忍受不了去陪那个昏君,我更不想被白莲教的敌人当做棋子使唤……”
“你只是寒心了天尊对你的无情,严青峰对你的无义……!”
被莫流香道中心事,跃乔呆了下,继而苦的更加悲切!
半晌,莫流香叹了口气缓缓道:“你知道吗?你这么做白莲教要付出的代价丝毫不会比我少……!现在苏州城里到处都是白莲教和那只黑手的人,你应该明白,我们都不是那黑手的对手!你想一死了之倒是干净,可白莲教和月影门那么多人都要给你陪葬吗……?”
跃乔渐止哭声,诧异问:“我死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哼……!”冷哼声,莫流香寒声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是如何解决这件事的……?”
“什么意思……?”
“我来告诉你,江湖盛传白莲教人尊**月影门主莫流香,被莫流香一掌击毙。同时,白莲教夜袭皇宫,被大内侍卫斩杀多人……”
跃乔大惊:“你!你想栽赃嫁祸……?”
“哼!如果我真的要栽赃,你现在还能在这跟我说话……?”
没错!莫流香的全盘计划摊开来看,就是要利用人尊放到正德身边。这样做,一来是月影门和白莲教暗中结盟的形式构成。二来,可以由她在正德身边去监视一切敏感人物的行动。或者发生了什么敏感的情况,都可以及时回报给莫流香!
而人尊将莫流香的话转告白莲教主严青峰之后,他很快就清楚了其用意。而他也知道这是唯一可以解除自己困境的方法,实在没有半点理由拒绝!而人尊虽然知道教主的命令万无更改,但她心里仍盼着自己一往情深的男人至少可以流露出一丝的不舍!只要一丝,即便要自己去为他死也值得了!可结果让她非常失望,刹那间痛不欲生!
况且正如她自己所说的,莫流香是她见过的最可怕的人!她绝不愿意成为他打击白莲教的武器,可又不能违背教主,她只有选择死!
但如此一来,正德微服出巡,纵然他并不介意自己的床上突然死掉个女人。可那些知道他出宫,而且知道死的是白莲教人尊的人呢?
人尊死在了正德的床上,而正德身边有莫流香在,她死的并不奇怪!但莫流香难道会在正德身边欣赏他行乐?那人尊死在武功稀松平常的正德床上,这又怎么可信?
那些人不是白痴,决不允许白莲教无视人尊死在莫流香面前。因为如果白莲教可以没有丝毫动作,原因就只能有两种:
其一,怕了莫流香!那么在对付莫流香以及月影门可能相当长的时间里,他们不仅没有任何帮助,反而可能拖后腿!
其二,白莲教和月影门之间已经有了某些关联,至少两者间已经不再是水火不容的天敌,所以他们可以不顾人尊的死活,而莫流香也可以不去追究他们。但如果是这样,人尊的死本身就一定存在某种原因!
所以,想让白莲教洗清勾结月影门的嫌疑就只有一个办法,证明他们的目标确实是造反!
人尊死在皇帝床上,白莲教死士夜袭皇宫。这些事实出现,纵然仍有疑点,可也难辨别真伪!至少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白莲教绝不可能再去直面月影门!
了解了这些,跃乔显得极为懊恼:“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可是,我服了剧毒,怎么可能……”
莫流香轻蔑道:“我的先天气功无论人是怎么死的,只要在死亡五个时辰内都可以救活,然后施治。而你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