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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皇上的一片忠心。可你得明白,皇上近来对朝政兢兢业业,理事不怠,好不容易天下太平。皇上想出去看看大好河山,了解一下民间的实情,这些又有何不对?再说了,这天下那么大,如果地方上的官员每个都能尽忠职守,又要你我这些上达天听,下进臣言的朝管干什么?甚至皇上都什么不用理了!你为官日短,还不大知道那些地方官员的伎俩。虚报政绩、假罪为攻的事实在是屡见不鲜。皇上这次出去,正好去整治整治那些害群之马,不是很好吗……?”
守礼缓缓点头,皱眉道:“伯父说的不错,可小侄心里总是有些担心!皇上既然是微服出巡,当然不能太过招摇。可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不管会不会连累爹,我们也责无旁贷啊!”
朱厚聪笑道:“傻孩子,皇上是去体察民情,又不是游山玩水。所走的都是官道,能遇到什么意外!只要咱们都留心着点,不会有什么事的……!退一步说,就算有什么事,以你的江湖声望和地位,说不好的时候向月影门求救也是必要的……”
守礼点点头,沉吟又道:“还是伯父思虑周全,小侄年轻识浅,日后还得需要伯父多多提点才是啊……”
朱厚聪微笑道:“你也不用客气,你们兄弟几个都是聪明不凡,你更是其中翘楚!我和皇上都看好你,只要你年纪再大点,经历的事情多了,经验丰富了,我看你三十岁前入阁拜相也不是不可能啊……!”
“伯父过奖了!小侄只求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只要问心无愧,不辜负爹的期望,小侄也不敢有再多奢望了……!”
朱厚聪笑笑点头道:“你放心吧!你是我兄弟一手带大的,一定不会差的……”
顿了顿,朱厚聪又皱眉担忧道:“只不过守礼,你如今年纪还轻,许多时候过于冲动。就像今天那么顶撞皇上,长此以往,万一皇上生厌于你,不仅对你仕途有损,对你爹更是不利啊……!况且皇上此次微服出巡一切必当低调行事,如果你哪天再一把持不住顶撞了皇上!说实话,咱们皇上脾气不大好,一气起来恐怕会泄露了行迹,万一遇到不轨之徒……”
说到这他故意停下,见守礼果然一脸诚惶诚恐,当即又道:“以我看来,至少是为了皇上的安全,这次咱们出去要尽量顺着他,不能轻易惹气!不如这样,这次出去你暂时一切听伯父的。只要我不说话,无论皇上干什么你都暂时忍下了。如果我实在看不得开了口,你再跟我一起劝如何……?”
此时守礼也不免心里自责少不更事,怕出去更会惹出麻烦。能被伯父带着,在他自然是最好!当即欣然应允!
朱厚聪见计得授,这次可以让正德尽请的去放纵,把守礼这个计划中唯一可能的绊脚石搬开,更是满心得意……
☆、第一百四十章
知己宿敌一线间,相知相敬最伤怜!龙在高山啸寰宇,折翼浅滩鱼虾掀。
莫仙姿虽然尚在襁褓的婴儿,可有那样出色的父母,足可看出日后非凡颜色!平日在家里,他夫妻最常交往的就是慕容金胜和杜月盈夫妇。虽然算起来应该是顾灵欣夫妇与他们关系更亲近,可无奈杜武正并非武林中人,而且颇为陈腐,因而倒不如他们离得亲近!
慕容金胜夫妇都对莫仙姿极为喜爱,加之杜月盈其时也已有了身孕,母性好似突然提早迸发,终日不离左右。因此,最后商量慕容金胜夫妇认了莫仙姿做义女!
“香儿,你和慕情回来也好几天了,可是我看你俩好像还是不大对头啊!夫妻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你是个男人,就去哄哄她又怎么了……”
莫流香缓缓叹道:“十几年了!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当初没有离开家,今天我会是什么样子……”
慕容金胜被他没来由一句说的一怔,皱眉问:“香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什么没离开家!要是你不离开家,哪能娶到慕情这么好的妻子,又怎么会有仙姿这么可爱的女儿……”
莫流香淡淡一笑,放下手上的书抬头道:“慕容兄,凭心讲,小弟生性疏懒!不过好奇心太重,所以什么都想去尝试一下,可最多也只是浅尝而止!就像小时候我去考乡试,省试,但我从来不想入朝为官,就是因为知道自己难以适应官场的环境!而当初离家出走,今天回想起来,更多的恐怕也只是对家父昔日讲述江湖的好奇……”
慕容金胜对他一番奇怪的话颇为疑惑,微一瞥眼,看到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本论语!他知道莫流香才学极高,四书五经无不熟读,可自相识以来却从未看过他手中出现过此类书籍!而以他自己的话说,他早年读书更多的是受母亲逼迫,他自己实际非常不屑那些腐儒的陈旧!可今天他突然看起了论语,又说了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实在让人费解!
良久,莫流香缓缓又道:“孔子说三十而立,小弟如今已将过三十,而半生成就怕已非仅而立了吧……”
“香儿你功绩震古烁今,古往今来可相比者寥寥而已……”
“孔子又说四十不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有形形**,发生的事情更是千奇百怪!若圣人真能通辨一切超然外物,又何必穷毕生之力去四海漂泊……?知天命之说想想更是怪诞!天为何?命为何?天之命是凡人可知?无非天赋于人只毕生,但他失志本国,不容天下。若非身死已久,未见得会有圣名,这又是他可知的?另外,如果他真的五十便可通天道,又何须十年光景才说万事不萦于怀?那纵所欲为本就无人能够,即便帝王之尊终日被称万岁,又岂可脱离生老病死?其人诸多辩词,仔细想来其实真的有诸多矛盾之处啊……!”
慕容金胜虽不解他言下之意,可他本也才学之辈,不免闻言经心:“孔子毕生致力于学,于教,能流传后世当有其必然。汉之废百家,确实早就了儒学的空前昌盛。纵然其言论中有些许瑕疵,当也不必过分苛责吧……!”
莫流香微笑道:“我并非苛责谁了,只不过,就以慕容兄所言汉废百家来说。从帝王的角度看,最重要的还是指示。而无论是法、礼、义等等,都只能成其中一因。而儒学所以被独尊,原因我想无非有二:其一,孔子讲君父,君子,首先奠定了君王的地位,皇帝岂会不喜!其二,不可否认这部论语的确博大精深,几可说已经涵盖了治世所需的一切条件。而皇帝毕竟只有一个,可百家中法可定典,却缺乏礼义的协调,礼可正言行,却不足以约束人性。因而汉王选择了看似包罗万有的儒学,孔子就成了圣人,其他人则只能下田做夫子罢了!”
慕容金胜点点头道:“不错,孔子的儒学的确可以说包涵极广!可除了对人等的划分,于其他方面不免乏善可陈。若非君王喜欢他把自己高高的捧在了万民之上,老百姓难道还会去感激他把自己贬为蝼蚁……?”
“所以,君王喜则天下兴,君王恶则天下衰!纵然事实并非如此,也要所有人向这个方向去理解!我如今为君王所喜,他甚至可以默许我巩固武林霸主的地位!但如果有朝一日我所处的地位超出了他可以承受的范围,结果又会如何……?”
慕容金胜皱眉问:“香儿,你和皇上之间难道……?”
莫流香淡淡截口道:“皇上可以给我一切,如果他觉得可以再给我太多的时候,就会加倍的讨回去!如昔日洪武对沈万三,他可以让一个原本一文不名的人瞬间成为世间富贵极至,也能让他在瞬间再打回本来面目。同样,他可以让我成为武林皇帝,可是世上是不能有两个皇帝的……”
“香儿你……”
“所以我会想,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不会成为武林霸主,也就不会……”
慕容金胜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双手按在桌子上,直勾勾的两眼透出了心里的不安!
莫流香随意瞥了他一眼,缓缓站起来走到里书房。片刻后出来手中捧着一个朱漆木盒:“慕容兄,你我相交一场。多年来多承厚意,对小弟助益良多!但今时这江湖风云不定,小弟自料恐难以幸免。因而小弟有三件事相求,往我兄应允……”
“香儿我……”
莫流香摆摆手:“慕容兄,小弟从来没问过你。现在也不想问,因为我知道那没有用了!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去做对自己不利的事……!这盒中的银票有三百万两,分别存在京城,和山西,安徽的几家钱庄。还有江南四省的房产十余处,良田五千亩。五家商铺的地契,皆非月影名下,都是小弟多年来私下积攒的。今天请慕容兄收下这些,权当是小女日后的生计和嫁妆,以及对贤伉俪养育小女的酬谢……!”
慕容金胜满心酸楚,看看木盒,又看看他道:“香儿,不是我……,我不要求你原谅我,可我希望你相信……”
莫流香淡淡微笑截口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并不想伤害我……!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月影门如今虽然兴盛,可仅仅是凭借我莫流香一人的武功威望!实际上,在月影门中现在可堪大用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以这样的情况,我势必不能对抗来日的强敌。而且如果朝廷生变,更加毫无抵御之能。我父子际遇奇特,命中注定我们难以平静度日。但有一点,月影门或许和武林盟同样的结局,但我势必不会如我爹一样可以全身而退……”
慕容金胜眼中缓缓流下眼泪,莫流香不等他开口又道:“慕容兄,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所有的事日后自有分晓。现在,就请你应承小弟三件事,也算不枉你我相交一场……。第一,不久我会设法让慕情回去我爹娘身边,但我不会让她带走仙姿。小女日后便请贤伉俪代为抚养,若小弟不幸难逃浩劫,也盼着她母女能有再见之日……”
“你放心,我会把仙姿当做我自己女儿一样疼爱,除非有一天我夫妻都死了,否则我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第二,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已经不再适合做月影门的门主,或者说我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你都可以直说!而且如果你觉得我不可理喻,或者不值得再相交,但请自便……!第三,月影门和武林盟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非久留之地,一旦离开就万万不可再轻易涉足!我交予你的有小女一生,也有你一家日后的生计,也许未来这些还可以有更大的用处,但现在还难以预料……”
此时虽然慕容金胜不解莫流香的心意,可也知道自己一直最怕的事情恐怕真的就快要发生了。而想到那无法避免的浩劫,他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缓缓坐下看着他:“香儿,你与莫大侠父子都是当世豪杰!你们的命运都同样的奇特,或许也可以说你们是生不逢时!的确,我不得不承认,月影门没有你就什么都不是。我也相信,你做这些决定也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但我想,你是否真的已经无路可走?这些年来我想了很多,我想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不可挽回……”
“事情究竟怎么样,慕容兄心里应该很了解!无论是家父还是我,我们都无法避免这次的浩劫!也许真的是我们生不逢时,但有谁知道,没有我们,又是否就不会有别人 ?'…'所以,我们或许是正巧赶上了,命运这个东西绝不是人可以自己掌握的……”
默然良久,慕容金胜轻轻叹了口气,“哎!香儿,虽然我很清楚你很难幸运的逆转当今形势!可我仍然盼望上天可以保佑你……!不过,就算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