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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时的一杯酒可以代替千言万语。而那千言万语,则最好能永远深藏心底,永远不要出来见天日……
酒桌无大小,可酒量就必定不同了!莫流香本就不擅饮酒,虽然一直以内力逼住了酒气,可此时也不禁感到有些熏熏然!正德也已迷糊,喝起来两人是酒到杯干,谁也不肯先倒下。反倒朱厚聪像是成了仆役,光是给两人斟酒受已经有些发麻了,自己还哪有功夫去喝一口!
最后,莫流香仗着功力深厚还算能坐的住。而正德最后只说了句:“我终究没有一样比得过你……”就此在无比的兴奋和无限的失落里醉倒……!
见他醉倒,莫流香潜运内功化解了酒力。朱厚聪坐在一旁缓缓对着酒杯发呆,像呓语样问:“你这就要走了?可你来京这么多日了,我们兄弟还没能有一次单独相聚谈谈心!难道,你心里没有丝毫遗憾吗……?”
莫流香心里微微讶然,微笑道:“兄长府上美酒比外面的强多了,只是性子烈了点,小弟现在头都有些发晕了……”
“酒兴虽烈,但如何能奈何你天下无二的深厚内力!皇上已经醉倒了,现在你我兄弟大可推心置腹的谈一谈了……”
莫流香苦笑道:“大哥的忠君爱国之心胜过一切,而小弟便无进取之心,毕竟也处在与朝廷相对之处。除非小弟退出江湖,或者大哥肯放弃荣华富贵。否则,我们兄弟今生恐再难有倾谈之日了……”
“江湖风雨飘摇,身处其中必然日日要面对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兄弟世间奇才,如何可以执迷不悟……”
见莫流香毫无动摇,朱厚聪叹口气又道:“哎!就算你自恃武功,不惧险恶。可你想过没有,你如今已非自由之身,不仅双亲年事已高,而且已经有妻有女,你何忍他们终日为你提心吊胆?甚至,有朝一日如果他们因你受到牵连,这些可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当然主要是为了自己,可却也真句句打动莫流香的心思。见他面露愁容,朱厚聪心里一喜,不动声色又道:“江湖上历来腥风血雨,并非任何一个人可以彻底改变。就算你付出的努力再大,又怎么可能管得了天下那么多人!既然是再无更改的局面,你又何必枉费心机!而你才华盖世,更加心怀百姓,若能为朝廷出力岂非天下苍生之福!即便你厌恶官场风气,可你与旁人不同。有皇上,有我,有我们在你不用去勉强自己做任何不愿意做的。这样还可以让你家宅平安,日后封妻荫子,岂不比江湖动荡好的太多了……”
半晌,莫流香看看满脸期待的朱厚聪,缓缓道:“多谢兄长劝导!而小弟也知道,皇上心里想留我的心并不比兄长少!可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明说过?因为他了解我一定会威胁到他作为君王的威严!那么你呢?你一心想做一个青史留名的可以辅助君王建立万世不拔之基的贤臣,可如果我在的话……。这样,你真的还愿意我留下吗……?”
朱厚聪心里也明白他说的是事实,但想留下他其实也更因为想留住另一个人,但他自然不能把这份私心说出来!可就算他不说,别人难道不明白吗!
“兄弟,你这可是多心了,难道大哥我在你心里……”
莫流香淡然笑笑,截住他的话,缓缓站起来走到窗边,推窗望月叹道:“大哥!你我……还有皇上,其实咱们大家都明白!如果咱们分开,哪怕永生不见,其实反而可以保留一份情意,甚至可以让这份轻易越来越深!但如果我们在一起,而且共处一事,只要稍有意见相左,便会彻底的恩断义绝……!我宁愿永远在心里记住这份情意,也不想为了任何事让这一切消失!所以大哥也不用劝了,不管我前面的路有多长,多难走,我已经决心要走到尽头了……”
朱厚聪心里一痛,落寞之情陡然而生!
良久,莫流香缓缓打开门,一脚已跨出门槛,后面朱厚聪轻声道:“容儿在城西的朝云观,你不去看看她么……”
莫流香心里一阵苦涩,头也未回,一步步走出了东平王府!
莫流香走后,朱厚聪心里的苦楚也像江河决堤一样翻腾起来。他突然发现,自己久违的关切之情,此时竟然突然回来了。
自从父亲死后,他眼睁睁看着妹妹离开了家,更从来没有去想过她,反而时常庆幸身边少了个会唠叨自己的人!而对莫流香,除了他的妹妹,自己也根本没怎么去想过这个义弟,或者说从心里根本不愿意想起他!
但现在,一瞬间思妹之心,结义之情,却突然同时激烈的冲击着他的心。多时来的风光无限,好像一下子就被突然生起的苦闷彻底击毁!
良久,朱厚聪苦闷叹气,叫来皇帝的侍从,又派军士护送他们回宫!
站在莫流香先前站在窗前的位置,仰望明月似乎想体会莫流香适才的感觉……!
“有些人不喜欢月光,因为你总是那么神秘莫测,似乎可以照进每个人的心里,可任何人却都别想企及你……!莫流香,你拥有和月光一样的能力,但你却是近在眼前也让人无法触及!难道,这还不够成为让人更加讨厌你的理由吗……!能看穿所有人的心,你本来已经罪该万死!可你看到的却是人们对自己的憎恶,这种感觉会好吗?而且,那些憎恶却正是因为你能看穿别人,这不是很讽刺吗?哎……”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沧海为水情潇潇,巫山之上仍是云。千古最难了心伤,一念成灰泪未干。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凭着内力的运转,加上夜间凉风嗖嗖,莫流香的酒力已经驱尽!感到身边的动静,缓步走进了路边一条小巷!
片刻,一个黑衣人迅速闪进小巷躬身行礼:“见过公子……”
“如何?可有小姐的消息了……?”
“属下无能,虽几次发现了小姐的行踪!但属下等功力浅薄,无法跟上屡被甩脱,请公子降罪!”
“哎!这也不能怪你们!玲珑的轻功强过你们太多了,只要你们被她发现,必然难以跟得上……!算了,你们以后如果再发现她,只沿途护卫即可,不必紧跟了……”
“是公子……!另外禀报公子,江南传来消息,自公子离开,二爷与何掌堂多次发生争执,几至性命相搏!多亏妙真仙姑等人及时感到劝阻,才没酿成大祸!而如今两人虽然在各位的挟制下不得不精心办事,可却仍然是貌合神离!如果公子不尽快回江南,恐怕会让月影门人心动荡不安呐……!”
莫流香面露冷笑,点点头道:“这些先都不用管了,朱厚晨和白莲教可有动静?”
“他们已经往云南去了,只在京城附近留下了一些探子……!另外据云南的兄弟来信说,白莲教多年来与一个非常神秘的帮派交往甚密。但从来没有人知道那是个什么帮派,而与白莲教间他们也只限于两派的首领来往。而那个帮派的人颇为神秘,并且武功极高,兄弟多次盯上可也被逃脱!”
微微皱眉,沉思半晌,莫流香缓缓道:“通知兄弟们,严查那个门派的根底,急时回报!但切记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是……”
莫流香独自走出暗巷,仰望月光心里喃喃自语:“我终于看到你了,可是……或许这就是看到了鬼门关!可不管怎样,就算要死,至少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第二天一早,莫流香早早起来,忐忑不安的走向京城西郊!缓步走着,他的心里充满矛盾,和不安!这一趟自己究竟是否该来?而来了又究竟能说些什么?如果整件事可以就此结束,难道不会更好!
万一见到了自己又不忍心舍弃她,而之后又该如何面对情深义重的妻子!可如果不去这趟,这件事必定会纠缠自己一生,成为至死难了的遗憾!
虽然是踱步而行,但只要是向着目标,就算再慢早晚也有到的时候!本来一个时辰的路程,可莫流香却挨了三个时辰才到,心里刹那充满复杂的情愫!
远远看去,朝云观的规模并不大,可红墙绿瓦,倒也颇为气派!而且四周围墙高数丈,也颇是威严端庄!地处一片密林边缘,四周环境安逸清静,鸟语花香让人身心爽利。
踯躅了良久,莫流香终于鼓起勇气来到观前通名。道童入内禀报,不久出来口称“师叔”,请他入内!
来到偏厅,奉云早已坐在那,莫流香拱手道:“师姐,别来无恙吧!”
奉云看了他一眼,微笑道:“还好!师弟请坐……”
莫流香缓缓坐到对面,未曾开口,先感到一阵尴尬!他和容嘉郡主的事别人不知道,可却一定瞒不过奉云。
半晌,奉云长叹一声,缓缓道:“师弟拜祭过师父了?”
莫流香点点头,少时,奉云缓缓又道:“我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来,可是,方才我已经去见过容儿了,也劝了她许久!可她执意不肯见你,我也实在没什么办法……”
莫流香微微皱眉沉吟:“她不肯见我……?那师姐,可否容小弟去看她。哪怕……,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
奉云一阵不自在,呐呐道:“这个,嗯……,怕是不大方便啊……”
莫流香心里大感奇怪,奉云又道:“啊师弟!是这样的,你们之间的事我都知道了。容儿对你情根深种,已经是必然难以割舍了!可是,她曾发誓要为父守孝三年,期间要吃斋静心,革除一切情意!要是此时见了你,她如何还能安心!师弟是明理之人,想必是可以理解的吧……”
莫流香心里叹了口气,微微颔首道:“师姐说的是,小弟明白……!”
虽然心里不免苦涩,但倒并不再如何矛盾了!只是想今天如果见不到,以后真不知何年何月才有相见之日了!况且自己如今处境诡异,来日丝毫不容自己的心意,更不知道是否还能等的到重见之日!
见他神色凄凉,奉云缓缓安慰:“师弟,有缘千里一线牵,一朝一夕无需挂碍!倒是你俩之事并非简单可了,你究竟想过没有要如何安置容儿!容儿是个好姑娘,她心里其实始终无法想清楚究竟该如何与你相处,这也并非一言一语可决。我看,你们都正好用这两年的时间多想想清楚,也免得日后反倒难以见面……”
莫流香心想也是不错,当即点点头道:“师姐说的是!不过,不管怎样她的情义我这一生总是会记在心里的!今后就请师姐费心照顾,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到月影门去找我。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也会再来看望师姐的……”
奉云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了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锦帕道:“这是容儿亲手做的,给你当是做个纪念吧!”
莫流香轻轻接过,心里不由一酸!收入怀里,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半晌,莫流香缓缓道:“师姐,有件事小弟还想请你帮忙……”
“师弟,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是师姐做得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莫流香点点头,不禁感到有些凄然:“周长生周师伯数日前死于山中,我想请师姐在观中为他立一块牌位,也要让他的魂灵能够依托本门,算是小弟对他多年来爱护的些许回报!”
奉云听了也不禁伤感:“哎!师父在世时也曾说过,当年门中她与周师叔关系是最好的!周师叔向来是同门中最和气的一个,同门都对他极为敬重!没想到竟然……,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我听回来的弟子说,最近京城很混乱,这可与周师叔去世有关……?”
莫流香一声长叹,缓缓把当日的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