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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流香紧皱眉头,沉吟道:“大师似有难言之隐,在下也不便相强!可是在下今日已是深陷事中,断难抽身。而且,在下多年来付出极多,加上那么多的同道挚友倾心相助,在下如何能半途而废,让人寒心!”
慈祥轻轻叹气:“哎!人生在世确有许多难以割舍!但当断不断,恐受其乱!况且世事轮替,无日有终。公子今日即便安然目下,又怎保是非永绝呢……”
“大师所言极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过是突然劳神,而且也无谓之极!但世间事可观一见二者何其之多,不可不为何尝不是无法不为!在下今日执迷于一事,甚至可能根本不会对此事有任何改变!但即便如此,莫流香终究是莫流香,永远不可能放弃已经放弃不掉的事了……!”
慈祥长叹一阵,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即便此时他肯放手,即便所有人也都肯放他放手。如果他已经被人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又如何肯让他独善其身!
沉默半晌,慈祥缓缓道:“莫公子当世英杰,贫僧本不该有所隐瞒!只不过许多事虽必然会发生,如果伤害会太深,总还是晚些发生的好!贫僧并非轻视公子,只是贫僧与智慧禅师一样,都知道你仍非此事注定了结之人呐……!”
莫流香无所谓笑道:“在下做什么只为自己当做,如果事情与自己无关,即便想管也管不了!大师说了,在下只能关乎眼前,又有多大区别!只不过,在下遇到的许多人都对此事颇多避忌!不知大师可曾想过,如果一味的逃避,难道会真的比及早想出解决办法更好吗……?”
“莫公子所言,贫僧自然是明白的!可是……哎!算了!公子,贫僧如今对你只有一言相赠:大义不保千载事,朝夕妄念徒伤残。平生不若逍遥戏,大智无心任等闲……!”
莫流香沉吟良久,暗暗体会话中含义!叹口气转过话头问:“大师,您适才所言需在下相助的不知何事,请大师不妨直言……”
慈祥心里一阵歉疚惭愧,但想想大事终究不是眼前的莫流香可解,一切都已定局也多说无益了!
沉默一阵,慈祥道:“公子对本寺的不合常理之处想必已然知晓,而且心中必然是充满了疑惑的!别急,贫僧现在就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告知……”
☆、第九十一章
人生在世多相同,一成一败转头空。在世尽多名和利,隐世追寻苦乐中。
灵隐虽不如少林、玉皇等历史悠久的宝刹名寺声名显赫,但毕竟也是数百年的古寺,而且出过几位人物,终归不是寻常寺庙!
而小庙必然少人留心,想生事也生不出什么来。而如果有想生事的人也多不过是为了名利,也多是些胆小怯懦之辈,自然不敢去招惹那些有名有势的大寺!像灵隐这种并非豪强却也有名,而且能称誉一方的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灵隐寺名在武林已有数百年,但回首二十年前,那时的寺院还仍不及如今的十分之一大。直到今日的山西巡抚尚仁德到任之后,短短一年中寺庙被他兴建又兴建,扩建又扩建,就成了今天的规模!
尚仁德本是成化年间的进士,累任做到山西巡抚这一封疆大吏。二十年前的山西巡抚因贪赃枉法被御史参合罢官斩首,尚仁德因先前为官清正接任。当时的山西百姓还真以为来了个青天大老爷,都是一片欢欣!
可谁承想,尚仁德到任不过一年,便将全省三大煤矿主以欲加之罪迫害致死,之后独霸为矿藏幕后老板!并且大肆招苦役,凡省内年满十六岁男子都要到矿上为其服役两年,而最终能活着回家的却不到一半。
而说到先前尚仁德为官已有多年,且颇有清正廉名,一到山西巡抚便一改往常,难道不会有人说什么?一省文武官员数百人之多,当然也会有那凤毛麟角的一两个清官,而一些有某些私心的人对他也会进行攻击!
可是,尚仁德当年大考时的主考乃是老定国王,而他也一向是其得意门生!历经三朝,老定国王位高权重,在朝野都极具影响力,而且功名赫赫自然成为了尚仁德强有力的靠山!
所以,凡是那些想搬到尚仁德,向朝廷无论密告还是明告的奏章,最终都自己的催命符!而尚仁德,反而因此屡受褒奖!
可有一点是让很多人奇怪的,尚仁德二十年来受奖无数,按道理早已应该位列朝班,六部至少该有其一席之地!但他至今仍是山西巡抚,从未得过升迁。只有深知内情的人才知道,这山西一省实际上是定国王府最重要的财政支柱!
而山西也同时是定国王私家军队的秘密集结地,尚仁德实际上就是定国王府的大管家。单以矿业和粮道而言,虽然也是财源滚滚!但对于定国王这样即要勾结各方官员,又要招揽最好的武林高手,还要厉兵秣马显然也是不够的!所以,定国王认为为了大业得成,即便掏空了山西这片土地也是在所不惜的!
因而,尚仁德开始垄断山西的商道,所有的晋商几乎都要在他手下讨饭。而他自己最大的生意,却就是个“人”!
在山西全省有上千家妓院,而老板都是尚仁德亲自指派的手下,他当然就是这所有青楼的幕后大老板!并且,为了能日日捞钱,天天敛财,在所有国丧等禁制愉悦的日子里,他还利用一些江湖门派,或者富户豪绅人家办起了暗娼。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如果他的目标是一些名望之辈,自然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逛窑子!可如果是在那些有名的名门望族之地,以访友为名的暗度陈仓,便可以冠冕堂皇了。说到此也就明白了,其实尚仁德大肆兴建灵隐寺,这十个院落便是他最大的一处暗娼!
但既然他可以控制灵隐寺,为什么不可以稍待清凉寺,甚至是五台山上的所有寺院?首先,五台山上除了灵隐和清凉以外,其他的寺院显然还不够作为供世上名人玩乐的资格!另外,对清凉寺尚仁德不是没有试过!而虽然包括净水方丈在内的很多僧人都畏惧官府,可以智慧禅师为首的一些老一辈,以及骨气的后辈都以死与争。而纵然可以杀掉反对的人,奈何智慧禅师毕竟是武林中屈指可数的顶尖高人!纵然尚仁德一方巡抚,也不敢轻易招惹!
那么,灵隐寺同样有名震天下的慈祥尊者,而且,难道灵隐寺就没有几个像清凉一样有骨气的僧人 ?'…'
当然有!只不过,首先慈祥尊者毕竟非灵隐出家,至今仍是寄居身份!再有,以他的身份毕竟不该太过抛头露面!否则如果身份泄露,不只自己难为朝廷王室所容,恐怕还会连累很多无辜!然后,灵隐自方丈以下大多信奉民不与官斗,少数人难以左右事态!而且如今灵隐寺众僧虽非淫邪,可过于贪财,缺乏骨气。加上有巡抚做后台,可以很快的反压过向来高自己一头的清凉,所以这也是灵隐寺众僧的一番名誉之心!
莫流香听慈祥叙述事情始末,心里不觉极为诧异!纵然是为了隐秘行事,可竟然把寺庙当做暗娼也未免惊世骇俗了点!只不过,不管为什么,眼前这一代高僧虽还是阉人,但竟然与两个女子同床共枕十年,倒也不是太值得惊讶!
慈祥说完,看看莫流香并没有什么反应,接着道:“莫公子,其实贫僧所想求你的就是希望你可以想个法子解除灵隐目下的困境!毕竟这佛门净地实在不应如此的藏污纳垢,如一朝事败,灵隐几百年的清誉岂非毁于一旦啊!”
莫流香看看他身旁的两个女子,微一沉吟,慈祥了解道:“公子,对于贫僧之事,你或许仍难以释怀!不过,且莫说贫僧本是残缺之人。纵然常人,难道不可有一二知己?出家人也是人,也不免会有时心中疲惫。贫僧知道,如果此时是两个男子,你必然不会现在的心情。可是在贫僧三人之间,其实根本毫无男女之嫌。只是知心良友,莫公子超凡之人如何不能明白呢……!而且贫僧在灵隐其实也只能算是寄居,虽然在此多年,但一非在此出家,二也并未入本寺名册,个人行为应不会累及本寺。贫僧请你稍住三日,便是想你能在暗中查知所有行**之人中并无本寺僧人。莫公子有志匡正世道,于本寺之事又如何可以置之不理呢……”
莫流香其实也不是不想帮忙,单凭灵隐寺数百年的清誉。纵然后人不肖,他也想为灵隐先人清除藏匿这佛门净地的污垢!可是一个巡抚在他虽然不算什么,可事关定国王府,他就不得不慎重又慎重了!
此次他不辞劳苦的亲自前来山西,就是不希望再与定国王太多正面交锋。可如果插手了这件事,必然要去跟那个尚仁德打交道,也就无法避免定国王。
而今时今日,如果再与定国王相遇。经过了这么多的事之后,他一定会向自己要一个满意的答复!但至少目前为止,自己还不能给他任何实质的确实承诺,并且也还不无需要依托他的地方。左思右想,莫流香觉得这件事还真是颇为棘手……
想着,莫流香缓缓问:“大师,依你之见希望在下如何帮忙呢……?”
“贫僧听闻莫公子与朝中许多官员颇有来往,尤其当朝权贵定国王对月影门也向来关注有加。所以……”
莫流香缓缓截口道:“大师,在下与定国王之间的事有许多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而且在下如今也不便向他索讨什么,所以此事在下恐怕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慈祥不禁有些发急道:“公子,如果你是因贫僧私行不当才不肯相助,那贫僧现在可以马上离开灵隐寺。反正智慧禅师已经不在了,贫僧对这和五台山也再无什么留恋。但贫僧希望公子能看在武林一脉的份上,施以援手救灵隐于危难吧!”
莫流香摇摇头道:“大师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实在是在下确有难言之隐,暂时不能和定国王直面相对。不过大师,此事在下虽然帮不到什么忙!但以在下看来,贵寺也非不可自救……”
“哦?难道莫公子有何良策?愿闻其详……”
莫流香微微一笑,低声说了几句!慈祥和两个女子先是一愣,继而不禁失笑,都极佩服莫流香睿智难比!
临别之际,慈祥深深看着莫流香缓缓道:“公子,世事无常,轮回有数。许多事尽力则已,强取无益!公子立身江湖便多不屑于俗情,有时也当通达事故,善加变通……。如果公子今后遇到什么为难,不妨记住贫僧一言……:可成盛中盛,乃称真英雄!可耐苦中苦,堪为真豁达……”
莫流香想了想,虽然明白了他话中含义,但也不禁想自己难道真的会有那么无奈艰难的一天吗……?
自从莫流香离开灵隐寺以后,寺中开始每日开门进香,日日不停鸣钟。许多往日来寺里的常客,因怕自己隐私泄露,都已不敢再来。而尚仁德虽然严令阻止,可佛门大开,突然紧闭必然引人非议,他一时也难计较!
不用很久,灵隐寺变得清静了不少,许多往日的恩客都已不敢轻入了。搞得尚仁德不得不想法子另起炉灶,是个大院子再也没有了昔日的躁动!
莫流香给灵隐的主意其实非常简单,尚仁德会看上灵隐这寺庙开设暗娼,其中虽然因为其地位和声望,但也不无佛门净地的考虑!可如果佛门净地一旦不再清静,终日的钟鼓齐鸣,人来人往,就不再适合做暗娼了!但佛门毕竟不可能挂上妓院的招牌,又不能突然改变情形,尚仁德也只能无奈退步!
莫流香来山西之前本来对妻子说不日即归,但他终不忍舍下容嘉郡主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