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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一出手便行雷霆一击,决定先用话激怒对方,嘿嘿冷笑道:“我以为你老兄是什么英雄人物,原来是个无名小卒。三招之内你如果留得命在,今后在江湖上你仍然大有可为。”
七星手封平果然勃然大怒,无名火起,大吼一声,乘柴哲尚未拔剑时扑上进招,剑动风雷发,毫无顾忌地走中宫进击,剑尖幻化成一颗银星,急攻柴哲的丹田要害。
一切举动全在柴哲的意料中,可说已稳处败境。柴哲不退反进,以疾逾电闪的手法拔剑撇出,“挣”一声崩开对方的剑尖,剑虹锲而不舍地疾进,“噗”一声轻响,剑脊拍在七星手持剑的右手肘上,而且恰好击中麻筋。
七星手感到整条手臂都麻木了,手臂失去知觉,正想用左手发暗器,柴哲的剑尖已点在他的咽喉上,沉喝震耳:“老兄,左手不许动。”
他怎敢妄动?一呆之下,柴哲的剑尖已移至他的左肩并,只须向前一送,他的左手废定了。
不等他有任何反击脱困的举动,柴哲的左手疾扬,“噗”一声拍在他的右耳门上,立即仰面便倒。
说快真快,双方接触恍如电光石火,一照面间胜负已判,任何人想抢救也来不及。
“谁愿意再试?”柴哲冷然问。
“以一比二,你占不了便宜。”两黑影之一叫,两人一左一右扬剑进逼。
第十五章 高人暗助……………………………………………………………………………………………………………………………………………………………………………………………………………………
柴哲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索克图牧地一场血战,苏鲁克族上千番骑,在下同样来去自如,区区两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两黑影大吃一惊,站住了,左面那人问:“你……你是谁?”
“在下姓柴名哲。”
“你……,此来有何图谋?”
“先说说你们自己的听听。”
“咱们要西上,打上京法王的主意。”
“但你们却说是毕拉寺的护法。”
“咱们在此等候消息,毕拉寺可以供给咱们有关法王的动静。目下西上的同道甚多,或许有觊觎毕拉寺的人,毕拉寺油水并不多,闹开了反而打草惊蛇,因此咱们昼夜派人在四周守候,阻止到毕拉寺立事的人。”
“就凭你们几块料,也敢说阻止的话?老兄,你知道这次经过这里的人,是些什么人物么?”
“咱们共来了三十二人,阁下知道为首的人是谁?咱们四个人虽然算不了什么,其他的人可不怕你柴哲。”
“柴某并不要人怕我,然而在下的事却不许任何人干预。假使有人阻拦,柴某却不在乎。”
“阁下不必大言,你该听说过屠龙僧般苦大师。”
柴哲吃了一惊,心说:“原来是一僧一道三逸隐中的一僧,这赋和尚贪鄙残忍,朋友众多,镔铁方便铲重有八十二斤,气功金钟罩已练至化境,号称天下无敌,惹他不得。”
但目前他不能认栽,冷笑道:“屠龙僧吓不倒我姓柴的,柴某人也不是省油灯。首先咱们得说明,为敌为友悉从尊便。咱们不西上劫法王,也无意打华拉寺的主意。”
“那……那你们……”
“你们的消息该比柴某灵通,何用套口风?”
“咱们四人在此把守了两天,只听说阁下与一群人击杀了苏鲁克族四百余人,其他并无所知。咱们要明天方能撤返般若大师的落脚处听候差遣哩。”
“你既然不知,在下告诉你。咱们要找几个仇家,他们今早到了毕拉寺,获得呼伦上人的庇护。这三个喇嘛消息灵通,咱们刚落店他们就来了,居然警告咱们,限令咱们明日离开毕拉寺地境,因此咱们要擒住他们传话,你听错了,回去可转告屠龙僧,除非他能将我们要找的人赶出毕拉寺,不然咱们不会放手的。屠龙僧没有三头六臂,更不是佛法无边的活菩萨,他保得住呼伦上人;可保不住数十间佛殿僧房。只要他将咱们要找的人遣开,咱们保证不侵犯华拉寺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两全其美。如若不然,咱们只有各行其是了。”
柴哲泰然地说完,伸手向被射伤的人讨回铁翎箭,扶起全身发麻,但并未昏厥,仅被星形缥击中穴道的古灵,解了被制的神堂穴,从容走了。
两黑影也救醒了七星手,四人在一旁低声商量片刻,最后认为刚才的话,已被受伤的喇嘛所听到,为免后患,必须灭口。
三个喇嘛两昏一伤,不知大祸之将至,被四人带至偏僻处,宰掉埋入深雪中。七星手当下叫两人在道旁把守,他带了受箭伤的人,匆匆离开报信去了。
古灵在回程时一直缄口不言,直至接近客店,方始长叹一声,感慨地说:“柴哥儿,我又欠你一份情。那七星手封平,打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星形镖,镖的五角有一只是钝的,因此可用以制穴,也可切割、更可锲入,十分可怕。他的艺业,与我相去不远。但你却在一招之间便制住了他,今晚我总算看清你了。咱们六个人中,你该是艺业最高明的人。”
“古老别抬举小使了,小侄只不过用机智激怒他,行险幸胜而已。”
“呵呵!老朽再昏庸,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令师徐公是怎样调教你的我不清楚,但据我所知,徐公先后调教了三批门人,没有一个够得上出人头地四个字……”
“这次五师兄妹中,三位师兄都比小侄强。”
“真的?”
“真的。”
古灵饱含深意地干笑了笑,说:“哥儿,好自为之,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但我可知道你的为人和艺业。人不可自卑,自卑是不会有好处的。今晚的事你知我知,等会儿我和少庄主谈谈,告诉他一僧已经插手,咱们今后的打算必须慎重其事。”
“小侄料想屠龙僧必定不肯甘休,明天咱们要小心了。”柴哲提出警告。
“因此,咱们目前必须暂时忍耐。”
“明天将是很难过的一天,灵老千万慎重。如果小侄所料不差,也许尚有转机。”
“哥儿的意思是……”
“屠龙借必定和呼伦上人攀上了交情,甚至可能已在毕拉寺挂单。他为了继续套取消息,技鼠忌器,可能不会与咱们在店中冲突,最多不过派几个高手前来示威,自己不敢出面,也许会说动呼伦上人,赶谢、金那群人走路呢I因此咱们必须把握机会,不能太过示怯。”
古灵沉思片刻,喜悦地说道:“对,不能太过示怯,明天仍由你出面,可收事半功倍……’”
“但……但少庄主……”
“少庄主那儿,老朽自有主意,你放心就是!”
回到客店,端木长风正等得心焦,酒肉已准备停当,只等候他们回来。
两人就坐,人多不好多说。端木长风还没发话询问,邻席的江淮暴客已呵呵怪笑,转首问:“古兄,弄到手了没有?”
古灵吞了一口肉,若无其事地说:“到手了,只是碰上了鬼。”
“什么鬼?”江淮暴客追问。
“屠龙僧。”
“般若和尚?”江淮暴客惊问。
“不错,正是他。”
“我的天!他来了?”端木长风骇然叫。
“不但他来了,共来了三十二人。目前他可能在毕拉寺挂单,咱们八成又有麻烦了。”
江淮暴客与同伴低声商量片刻,站起来说:“九现云龙与无为居士住在北面的客店,我去知会他们一声,商量商量。”
古灵接口道:“屠龙僧与诸位同道,明天可能派人前来,诸位必须及早准备才是。”
消息传得真快,次日一早,在索克图共患难的六批人,已经全部到齐,都带了行李马匹,在这家店中投宿,彼此间少不了客套一番,不约而同地会合商讨应付屠龙僧的事。”
闵老人一行六人,在会中不作任何表示。云梦双奇与黑蝴蝶一群人,坚决表示不与屠龙僧冲突,但希望从屠龙憎口中,获得有关法王的消息。
无为居士与江淮暴客,则不愿示弱,抱定在此休息三五天的态度,去留决不受人拘束威胁,谁要横加于涉,誓将周旋到底,决不退缩。
五岳狂客的人,表示与屠龙僧无患无怨,如果见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屠龙僧如果托大加以驱逐,那是不可原谅,难以容忍的侮辱,可不能接受。
当然,在未会见屠龙僧之前,谁也不知昨晚的事,更不知古灵与谢、金那群人的恩怨,也不知谢、金那群人托庇毕拉寺的内情。
由于目前并不是生死关头,而且彼此各有打算,因此,并没有人挺身而出主事。即使有人出头主事,也没有人会听从指挥,会谈未获结论,草草收场。
但所有的人,皆没有作离开的打算,经过连日的长途跋涉,饱历风雪之苦,精神不振,疲惫不堪,必须在此地将息三五天,筹措粮草方能动身西行。
五岳狂客的人,却不再作西行的打算,希望在此多耽搁一些时日,以便将黑蝴蝶和古灵一群要犯弄到手,所以表示不再接受屠龙僧的威胁,更希望双方冲突起来,方可从中获取渔利。
表面上,所有的人,不愿受屠龙僧威胁的意见是一致的,但暗中仍然各怀鬼胎,没有忠诚合作的可能。
巳牌正,从西面三里外的另一座番寨中,来了十二骑,骑士却不是番装,皮风帽,皮袄裤,腰悬刀剑,及膝皮靴。第一次看到中原装束,感到十分岔眼。
骑士们在店门口下马,留两个人在外照顾坐骑,十名骑士大踏步推帘而人,左右一分,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番人店伙早已溜了,屋中黑压压地散处着以无为居士为首的七十二个人,或坐或立,或躺或卧,神情相当懒散,似乎毫不重视这十位不速之客。
江淮暴客一条腿架在泥墙上,半躺在壁角中,冷然注视着人店的不速之客,木无表情。
云梦双奇背靠背假寐,倚坐在门右首的壁角。
柴哲站在粗制的帐台前,抱肘倚台而立。他左首站着杜珍娘、古灵、和端木长风,手按台面倚台而立。
飞花姹女席地而坐,距柴哲远不及丈。
无为居士与五岳狂客坐在台面上,一双腿垂在下面不住摇晃。
十名骑士满以为进得店来,必将引起极大的骚动,岂知却大谬不然,没有人理睬他们,不由大感意外。
中间为首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将皮风帽的掩口向上翻,露出了本来面目。
中间那位为首的人,五短身材,显得极为平凡,年已花甲左右,脸部没有惊人的特征,是一张极为平庸,不易令人一见难忘的人物。
左面那人中等身材,有一张引人注意的三角脸,鹰目炯炯,留了八字胡,脸部皱纹密布。
右面那人深目、高额、鹰鼻、双耳招风,年约半百,身材高瘦。
露出了本来面目,但仍然未能引起骚动,仅有些人眼神露出惊容而已,似是早已知道他三人必定出现,毫不足奇。
右面高瘦身材的人,似乎大为不悦,怒叫道:“你们都给我拉下裹头面的毡巾,露出本来面目,让在下看看你们是些什么英雄人物,免得有所怠慢。”
没有人理睬他,所有的人皆不言不动。
“你们都是聋子么?”他愤然地叫。
场面依然尴尬,没有人理睬,十分没趣。
他勃然大怒,指着柴哲身侧的杜珍娘厉声问:“你,是谁?”
杜珍娘冷然一笑说道:“你人屠江汉江爷找我一个女流之辈发威,岂不是太过看轻自己了么?”
她的口音娇嫩,当然不是冒牌女人。人屠江汉一怔,不悦地说:“江某号称人屠,同样会杀女人。”
“我怕你,江爷,这总可以吧?”杜珍娘从容地说。
人屠江汉踏前一步,正待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