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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永霞之湖中也从来没听说有什么怪鱼。因此晨露之国中,除了王宫和几个管理属地的官员招募的军队会习武以外,也只有贵族才修习法术,其余平民百姓,只知耕织渔猎,并不关心其他事情,这倒是和千鸟之森的九州移民有相通之处。
谁也没有想到,向来以柔弱出名的晨露之国国民,竟然会发起叛乱,甚至敢于潜入皇宫刺杀望曦!
更让人惊奇的是,叛乱发生之后,有关望曦神通的传言也越来越多,尤其是在晨露之国的王军中,已经将望曦描绘成了苍雾第一高人。似乎只要他登高一呼,整个苍雾大陆就会臣服在他的脚下。
一方是视望曦为暴君,另一方却将他当成了天神。在这样截然相反的气氛中,晨露之国王队与叛军展开了拉锯战。王军武力强悍,兵马强壮,比起叛军中那些只懂得耕田打渔的民伕自然厉害百倍。叛军却胜在人数众多,又占据了天线峡一带的有利地势,进可攻退可守,时不时还能够骚扰一下王军。这样一来一往,两方都占不到上风。
天线峡峡口整日喊杀声震天,驻扎在另一端的圣凰部落也处于极度的不安之中。
圣凰部落出了天线峡之后,却不能像原先计划的那样向苍雾北荒迁徙。受伤的三位长老,一直昏迷不醒,脸色红得像是傍晚的彤云,每到昼夜交替的时候,更是全身颤抖不止,三五人一起按都按不住。让昭云担心的是,原本已经好了许多的炎歌,也呈现出了同样的症状。
四个人终日躺在帐篷中昏昏沉沉,把麻烦都留给了外面的人。医官只能熬一些补充精力的汤药,以防几人因为长久不能进食而体力衰竭,对于其他症状却是束手无策,只说四人最好能够静养,旅途颠簸则可能引发更多的病症。
带着几个随时有性命之忧的病人,进入神秘的北荒,的确是不智之举。昭云昭月两兄妹商议之后,决定带着族人暂时先住在海滩之上的帐篷中。
这处海滩因为靠近云津群岛,再从苍雾中取出一字,名为“雾云海岸”,附带的海港便被称为“雾云港”。雾云海岸已经不在晨露之国的管辖范围之内,只有行商商会管理一些日常纠纷事务。因此圣凰部落住下之后,也无人前来打扰。
昭云开始还有些犹疑,毕竟海港中还停着那来自东华洲的大船。那日冰女和火魔因为时间紧迫,只将其中的关键讲给他听,有些细节并没有仔细说明。因此昭云也是一知半解,只觉得这船上载着的人物,和苍雾的海祸以及端城中的凶案都有莫大的关系,还可能有更大的图谋。若是冒冒失失带着圣凰部落住到对方的眼皮底下,岂不是羊入虎口?
然而他们来到海港的时候,那艘大船已经不知去向。听港口的小摊贩说,那船在前一夜突然失火,也不知道船上载了什么货物,遇火燃烧,竟然发出碧色的光芒。那碧芒甚是耀眼,照亮了大半个海港,将其他船上的人都惊醒了。好不容易扑袭了火焰之后,就听到船上有大哭之声。
天亮之后,方才有人打听到,原来这船上的人大多是同族。他们族内向有风俗,远行之人都要带着家人缝制的斗篷,这样就会得到全家人的祝福,可保旅途安稳,平安归家。因此这船上几乎每一个人都从家里中带来了妻子手缝的斗篷。海上风急浪高,大家舍不得穿,放在一件不会受潮的房间里。谁知那房间却正好在这次火灾的中心。所有的衣服都被烧得一干二净,连根布条都没有留下。
他们离乡万里,却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由得悲从中来,抱头痛哭。
也不知是因为悲声震天,引发了冥冥中神明的关注,还是这日雾云海岸中了邪,怪事频出。过不多时,又有人看到,在离船百十来丈的海面上方,忽有万点荧光闪过,紧接着爆发出巨大的碧光。
如此反复波折,这一夜海港众人竟是未得安眠。天亮之后,就见那船采买了食水,便扯了帆离岸去了。至于是否有人趁着众人慌乱溜下船来,却是没有人知道了。
昭云听了族人的回报,立刻明白那所谓的“斗篷”,说的就是他亲手烧毁的蝶衣了。至于后来的怪事,则是他与那巨虫打斗时万点萤火虫以及麒麟之心所发的光芒。想来是因为夜晚光线昏暗,众人又无法力傍身,看不清空中的景象,添加了诸多猜测,才有了这似真似假的故事。
但敌人既然已经不在此处,暂时停留也就没有了问题。昭月决定驻扎此处,还有其他的考虑。海港上虽然多是逃难的人,却也有不少远洋贩货的商人,带着不少珍奇草药。说不定还有异域妙方,可以找到方法,救治三位长老和炎歌。
昭月和医官每日商议治疗之法,昭云却无事可做。他早上起来看过炎歌,在帐中修炼一会儿,忽然听到隐隐的喊杀声。他想起晨露之国的王军正在天线峡上平叛,也不知胜负几何。这事毕竟攸关苍雾大势,需要探听清楚。昭云也不招呼其他人,唤来驺吾,便骑着它从雾云港这面登上晨露山脉。疾行了一会儿,便到了天线峡的西端。昭云从驺吾背上跳下来,站到一块突起的山石之上,低头一望,就看见了山下那一团乱麻般的战事。
两军交界处,正好有天线峡露出的一丝天光。昭云目力极佳,还能看清一二分情势。只见大刀长剑与锄头镐头齐飞,“乒乒乓乓”迸出无数点火星。也不知是哪方受了伤,率军之人大吼了一声,两队人马都退了回去。
然后就听到有人开始大呼小叫,昭云仔细听了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双方在“骂阵”。此时望曦的王制还是一句空谈,双方都讲不出什么忠义仁爱的大道理来。但是晨露之国人口不多,王军和叛军中倒有不少同乡邻里,对骂起来甚是顺口,到后来连对方小时候的丑事都揪了出来。
如此骂阵,竟如儿戏一般。
第十九章 双姝
这不成样子的“骂阵”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双方很快又打了起来。
晨露之国的王军中,颇有些兵士学过法术。晨露人崇拜阳光,都喜欢使用一些能够爆发光焰效果的招式,因此大多精研火系法术。又因为晨露之国每天有大半时间沉浸在黑暗之中,对于星辰的移动更加熟悉,所以也有人修习这一系的法术。但王军中的兵士修习法术,都是由军中的灵术师统一教导的,火系速成,便无人修行那更为高深的星辰之术。此刻只见王军阵营中各色光焰此起彼伏,不时便有长达数丈的炎刀砸向叛军一边。昭云远远看去,似乎都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
军中的灵术师倒是有些修习水系、冰系法术的,因此光焰闪烁间,又有一道一道淡蓝色的冰刃飞起,笔直地刺向叛军。
叛军都是普通百姓,只能以血肉之躯阻挡。法术竟成了虐杀百姓的利器!
看到这里,昭云不由得大吃一惊。在他想来,王军虽然誓死保卫望曦,可是叛军中也有他们的父老乡亲,不可能真的大开杀戒。只要打消了叛军的士气,从端城派个德高望重的长老来安慰下民心,局势自然缓解了。
谁知此时一看,竟然完全是生死相搏的样子。
其实晨露之国爆发叛乱绝非偶然。望曦继位之前,晨露之国的历代君主多采用和缓政策,除了每年两次的祭天祭湖收缴贡赋之外,对百姓生活干涉极少。因此晨露之国虽然在苍雾名声不显,国内臣民却是安居乐业。
然而望曦这位君主年少登基,好大喜功。甫一执掌政事,他便大封群臣,将那些与他父亲一辈的长老明升实降,赐予尊位。暗中却夺取实权,重新选拔了自己幼年相熟的贵族弟子担任要职,又从中选派一些官吏分到各地管理事务。汤谷便是在那个时候,被派到永霞之湖,掌管政务政务的。虽然永霞之湖原本就为汤谷家族的封地,但一向只是收取赋税而已,如今却有了生杀大权、还能够招募军队。这与以前是大大的不同了。
这些官吏得到重用,自然感激望曦,阿谀奉承的话不断地送到王宫之中,望曦愈发膨胀起来。从前那些国主的平和作法,也渐渐被废除。他开始在国内大肆招募兵士,每年收税的次数也增加到六次,国人的负担越来越重。
事情若只到此,晨露之国也不过是经历了一个比较不靠谱的君主罢了,只要他之后的国主能够复归正道,几代以后,也会慢慢恢复平静。但自从望曦迷上了修仙了之后,常常独自出游,国内的政事就交给长老们处理。他回到宫中,偶尔兴起,也只问问最近国中有什么新鲜事情,或者哪里又有了好玩的地方。下面的官吏为了迎合国主喜好,到处搜罗珍奇之物作为贡品献给望曦。稍有些美景的地方,便营造行宫,以备国主赏游。如此一来,自然免不了压榨百姓。
就像望曦送给昭月的丹霞白玉,是永霞之湖的特产。原本每年只在晚春采集,但是,自从有一位官吏用白玉雕成的盒子盛放送给望曦的年礼,大获褒奖之后,其他人都纷纷效仿,送到端城王宫中的礼物,没有一件不是雕金镶玉,奢华无比。永霞之湖产玉的湖面上,船来船往,竟是日日采集不绝。汤谷虽知此举不当,却又不能和全国的官吏作对,碍不过情面,只好装作不闻不问。永霞之湖再无宁日,附近的平民生活一日不如一日。落霞溪、幽明丘等处的百姓,也是差不多的境况。
平民生活日渐困苦,端城之中的贵族却依旧住在高门大户之中,花费重金营造高达数层的楼阁,终日沉浸在宴饮享乐之中。连海水逼近晨露山脉,都影响不到他们。需要上山巡守的自然是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哪里会轮到贵族子弟?
晨露之国的积弊越来越多,百姓怨声载道,有良知的官吏无不痛心疾首。可是这些,望曦统统看不到,他甚至还亲手将局势推到更严重的地步。因为端城凶案的受害者大都是城中的平民,望曦一直不太在乎。对于官吏们奏章中提到城中的流言,他也置之不理。直到臣民在宫门口哭告上书,夜沉自己带着夜鹂族离开,才算给望曦敲了一个警钟。可惜还没等他清醒过来,汤谷便领着夏先生进了宫。
这次开凿天线峡,像是压在已经驼满了货物的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民伕终日劳作,夜间只能休息一个时辰,政府连食物都不提供。民伕稍有懈怠,兵士的皮鞭立刻落在身上。在一下下清脆的皮鞭声中,晨露之国这座岌岌可危的大厦,终于轰然倒塌。
圣凰部落一族只有两千余人,又没有徭役一说,昭云自然不懂这些事情。他只是觉得心痛,像晨露王军这样的行事,与迷蝶族在端城中行凶又有什么区别?难道学习法术的目的就是为了欺凌弱小吗?
昭云心中十分混乱,皱着眉头,半晌也不知道看了些什么。忽然山下人群中传来一声娇柔的呼声,他凝目细瞧,却是叛军当中一个少女被一道冰刃击中,跌倒在地,周围的人躲闪之间,脚步错乱,几乎踏到少女身上。少女猝然抬头,扬起的面庞娇美清纯,却满是惊慌之色。
昭云一惊,他看得清楚,这少女竟是他在城中救下的那个清凝!
这少女为何来到此处,城中难道已经没有亲友可以投靠了,种种疑问涌上心头。昭云来不及细想,纵身跃下天线峡。风声呼呼,他展开双翼,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飞至少女身旁。四周的人慌忙闪出一块空地,昭云轻轻落到地下。只见他左翅轻舒,已经将清凝卷了起来。
正在交战的双方均是一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