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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杨飞当然不会把自己和姜依萍的丑事抖出来,支吾半晌,方道:“这个小弟也不是很清楚,昨晚小弟和令妹被一个怪人擒住,关了一宿,兴许是他暗中下毒。”
南宫逸追问道:“什么人?他为何要擒住舍妹和杨兄?”
杨飞道:“此事小弟本来不想说,但南宫兄问起,那小弟就只好说了。”
南宫逸看了梅云清一眼,道:“杨兄但讲无妨。”
杨飞道:“那人名叫许子吟,南宫兄是否认得?”
南宫逸点头道:“当然,他外号‘鬼眼郎中’,医术极高,与我还有‘医圣’王老前辈合称医道三仙,以前同我有些过节。”这些话却是对梅云清说的。
杨飞道:“你承认就好,就是因为有些过节,那家伙便把我和小燕子捉了去,肆意毒打,以至伤痕累累。”
南宫逸紧紧盯着杨飞,这家伙除鼻梁骨折以外,全身完好无损,何来伤痕累累,他冷冷道:“如此说来,倒是在下连累杨兄了。”
杨飞嘿笑道:“南宫兄这么说就太见外,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正所谓丑话说在前面,免得小舅子将来不认他这个妹夫。
南宫逸一口气咽在心里喘不过来,许久方道:“燕儿中的毒乃是苗疆的蛊毒,名为情蛊,顾名思义,与情有关,据我所知,那许子吟虽擅使毒,却不会使蛊毒,此毒…”
杨飞心中暗惊,忙打断道:“什么不会使蛊毒?蛊毒不是毒吗?兴许那家伙心血来潮,近来才学会的,南宫兄不知道而已。”
南宫逸又道:“杨兄可知此毒还有一个特性?”
杨飞道:“我又不是那下毒之人,如何知道?”
南宫逸道:“蛊毒跟一般的毒不同,乃是活物,情蛊之毒更有公母之分,本是一对,难分彼此,下毒之人一旦下毒,二蛊必定齐下,女中母,男中公,中蛊之人,每隔三日,必须交合一次,至情浓之处,让公母二蛊互通,否则毒发起来,那样子,嘿,嘿!”这最后两声冷笑,当然是学方才杨飞的。
梅云清在一旁听得俏脸通红,啐道:“南宫大哥,可不可以说得不要太白?”
南宫逸笑道:“我只管跟杨兄说话,倒忘了云清还在旁边,真是失礼之极,不过此毒若不这么说,就怕杨兄听不明白。”
杨飞被笑得毛骨悚然,但性命忧关,又不得不问:“南宫兄可有何解毒之法?”
南宫逸对梅云清笑道:“云清想不想听?”
梅云清看到杨飞紧张得要命的样子,她冰雪聪明,哪还不明白那中了公蛊之人就是这无赖?犹豫一下,微微点头。
南宫逸端起桌上那杯本是杨飞的香茗,品了一口,道:“中蛊二人久经交合,毒亦愈来愈深,不出一年半载,定会毒发。”
杨飞身子一颤,暗骂那毒婆娘怎不早说,存心要他好看吗?连忙道:“南宫兄可有救令妹之法?”他不说解毒之法,而说解救南宫燕的方法,便是看准南宫逸决计不会对宝贝妹妹见死不救。
南宫逸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找不到那个中了公蛊之人,徒奈我何?”
杨飞那句“中公蛊的就是我”差点脱口而出,他有求于情敌,点头哈腰,连语气也恭敬许多,道:“南宫兄不如说说法子,我为令妹留意留意。”
梅云清狠狠白了他一眼,道:“南宫大哥,是何法子,说出来听听。”
南宫逸道:“方法倒简单,趁二蛊通合之际,找一功力极高之人,用内力将蛊毒逼出体外。”
杨飞瞧着梅云清,反问道:“功力极高之人?”
梅云清被盯得连退数步,稳住心神,问道:“你要我帮你们解毒吗?”
南宫逸忽然向梅云清深深施了一礼,道:“眼下只有云清是最合适之人,舍妹能否得救,在此一举,拜托云清了。”
杨飞将梅云清拽到一边,低声央求道:“云清,只要你帮我和小燕子解了毒,如何处罚,我决不皱一下眉头。”
梅云清哼道:“如此说来,你承认你已经欺负过燕儿妹妹了?”
杨飞咬咬牙,苦着脸道:“当时情形危急,也由不得我啊。”
梅云清沉吟半晌,道:“昨日我害你被逐出师门,今日我便还你一个人情,你若再拈花惹草,就别怪我,我…”
杨飞闻得大有原谅之意,自是大喜,拥着她道:“你把我阉了都成。”暗道你到时看到我和小燕子做那事,还好意思去嫁别人吗?既嫁了我,若阉了我,岂不是守活寡?
梅云清挣开他,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南宫逸自知得不到美人心,便是使不出杨飞这等无赖手段,他心中酸苦,咳嗽一声,问道:“贤伉俪商量好了吗?”
杨飞搂着梅云清的纤腰,顺口答道:“我和我老婆商量好了,她答应救你妹妹。”
梅云清大羞,掩着俏脸,恨不能找个地洞钻入。
南宫逸转身缓缓踱出厅外,悠远的声音传来:“我去准备一些必需之物,待舍妹醒来,再行施法。”
梅云清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幽幽叹了口气,对杨飞道:“我去打坐调息。”
杨飞涎着脸道:“我陪你一起去。”
梅云清嗔道:“喂,人家还不是你老婆,不必追这么紧吧?”
杨飞笑嘻嘻道:“就因为你还不是我老婆,所以我才追这么紧。”
梅云清娇哼道:“那你的意思是说,等人家真成了你老婆,你就不那么紧张人家了?”
杨飞道:“什么时候都紧张,就算你下黄泉,入地府,我也紧追不舍。”
他话犹未竟,梅云清玉手已然掩住他的臭嘴,美目凝望,满是深情道:“人家不许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啊”梅云清一声娇呼,杨飞大嘴滑出她的玉掌,印上她的红唇。
许久许久,梅云清娇弱无力的躺在杨飞怀中,娇羞无比道:“你就知道欺负人家。”
杨飞嘿笑了两声,心道更厉害的你还没见识过呢。
“噢,对不起!”一人匆匆步入厅中,正好撞破二人奸情。
梅云清脸红过耳,整理一些有些凌乱的衣襟,推开杨飞,问道:“小荷,有事吗?”
来人正是为杨飞开门的少女,盈盈一礼,恭声道:“庄主,老爷刚刚遣人来请你回府一趟。”
梅云清道:“我马上就去。”又对杨飞道:“我有事先离开一会,最多一个时辰便会回来,你在这等着。”
杨飞当然不会不知趣的想跟去,便应了一声好。
梅云清又对那少女小荷道:“小荷,你带杨公子和南宫小姐去客房歇着。”
杨飞干巴巴的看着梅云清离去之后,这才原形皆露,笑嘻嘻的对小荷道:“小荷姐姐,客房在哪?”
※※※※※
来到客房,杨飞将南宫燕放到榻上,盖好被子,在房中等了半晌,心想反正梅云清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还是回客栈瞧瞧,将梅兰冷落了一夜,母老虎要是发起脾气来,那可真是不得了。
向小荷告了声罪,杨飞匆匆出了梅园,在街上行出不远,只闻一个粗豪的声音高呼道:“云飞,云飞!”
杨飞闻声识人,转身应道:“陈大哥,你找小弟吗?”
陈信义翻身下马,伴他缓缓而行,道:“不是老哥找你,而是姚大人找你。”
杨飞迟疑道:“有什么事啊?”
陈信义神秘一笑道:“当然是升官发财的美差!”
杨飞精神一振,道:“升官发财?”
陈信义拍拍他肩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前来太原督办大同粮草的梁有德昨晚被刺客杀了,边关战事要紧,当然要另外找人督办粮草,你是姚大人的乘龙快婿,姚大人关照你,让你去做这个任轻职重的美差,只要你将粮草安然押往大同,回来之后,别说千户,便是指挥使,也指日可待。”
杨飞道:“我们现在就去见姚大人吗?”
陈信义道:“这个当然,姚大人催得急了,老哥我便亲自出来找,还好运气不错,在路上就碰到云飞你了。”
杨飞点了点头,只好将去见梅兰的事摞在一边,谁让他现在大小是个官,当然要服从命令。
走了半晌,杨飞突然叹了口气,陈信义道:“云飞,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杨飞长吁短叹道:“陈大哥,小弟怎么说也是个百户,秩…”他稀里糊涂当上这个官,几品也不知道。
陈信义知他不清不楚,耐心解释道:“百户是正六品,再升副千户是从五品,正千户正五品。”
杨飞道:“对,小弟怎么说也是个正六品的百户,昨日竟然被太原一个小小的捕头抓到牢里去了,今早才混出来,你说晦气不晦气?”
陈信义皱起眉头,问道:“那捕头为何抓你?”他并非鲁莽之人,自然要将事情来龙去脉问个清楚,免得杨飞犯了错,要他来扛。
杨飞道:“就是昨晚梁有德被杀,全城搜捕刺客,小弟好好的住在客栈,那捕头搜上门来,竟冤枉我是刺客,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当时我还帮西厂的人抵挡刺客,怎么反倒成了刺客?”
陈信义道:“你有没报出你的身份?”
杨飞叹道:“就是报了才这么惨。”
陈信义大怒道:“什么混帐捕头,如此无理?”
杨飞道:“小弟只听他手下人称他游捕头。”
“太原捕头不多,知道姓氏就好办了!”陈信义沉吟道:“你等着,看老哥我如何教训那个家伙?”
杨飞等的就是这句话,心中大喜,却不动声色道:“这样不大好吧。”
陈信义满口应承道:“有什么好不好的?老哥我自然会作得干干净净,让那家伙不明不白,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飞揖手道:“多谢大哥,小弟感激不尽!”
陈信义亲热的搂住他肩头道:“咱们在祈州出生入死,老哥早当你是最好的兄弟,有什么谢不谢的?”
杨飞大感吃不消,又不好推开,只能连连称谢。
二人不知不觉到了姚府门前,陈信义笑道:“云飞,快进去吧,姚大人等着你呢!”
杨飞愕然道:“大哥你不陪小弟一起进去吗?”
陈信义哈笑道:“姚大人要见你,我这老家伙干巴巴的跟着做什么?再说姚大人找你也不全是公事,我这个外人毕竟不大方便。”他本欲转身行出,又思起一事,回首笑道:“云飞,你的那匹马还在我营中,那马脚力甚佳,你见过姚大人,便来取走,此次出征,你骑它也快一些。”言罢,翻身上马,略一揖手,狂驰而去。
杨飞进入府内,行得不远,小娟急急迎来,福了一礼,恭声道:“姑爷,是先见小姐还是先见老爷?”
杨飞笑嘻嘻道:“先见小娟姐姐你啊。”
小娟俏脸微红,嗔道:“公子又在戏弄奴婢了!”
杨飞嘿一笑,问道:“大人在哪?”
小娟道:“在书房。”
杨飞道:“我现在去过大人,再来找小娟姐姐说话儿,你别走开喔。”言罢,轻轻摸了一把她的小手,大步行去。
小娟跺脚啐了一声,俏脸却满是笑意。
来到书房门前,杨飞略整衣襟,抖起精神,敲响房门。
里面传来姚昭武的声音:“是云飞吗,快进来!”
杨飞推门而入,只见姚昭武一身儒衣,正伏案挥笔疾书,不禁大拍马屁道:“大人文武全才,云飞佩服得五体投地。”
姚昭武朗声笑道:“云飞又在拍我马屁了?”
杨飞道:“云飞句句肺腑之言!”心想你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又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不拍你拍谁?
姚昭武书毕,掷笔道:“云飞,你看看老夫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