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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依萍唤了良久,方喃喃自语道:“看来还没回来,小燕子,我们回去吧。”脚步响起,渐渐远去,似已回房。
杨飞捏把冷汗,松了口气,心中只道好险好险。
梅兰寒着俏脸,冷冷道:“那女人是谁?”
杨飞赔笑道:“只不过是路上遇到的一个普通朋友。”
梅兰自他怀中挣脱出来,坐直娇躯,沉声道:“若只是普通朋友,那她为何深更半夜来你房中找你?”
杨飞忙道:“兴许她是有要紧事?”
梅兰反问道:“她既有要紧事找你,那你为何不敢出去应她?”
任杨飞巧舌如簧,此刻亦不由哑口无言,梅兰俏脸杀气大盛,忽尔持起床头的飞云剑,缓缓抽出,轻拭剑锋,冷哼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杨飞未想她翻脸比翻书还快,方才还柔情似水,现在就挥剑相向,望着那明晃晃的飞云剑,叹了口气道:“你真的不相信我?”
梅兰寒声道:“你的所作所为怎能让我相信,我不但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小姐,当日我曾发誓,若你负我,我会先杀了你再自刎面对小姐。”
杨飞心念电转,沉吟许久道:“其实我中了她的毒。”
梅兰玉容稍和,讶然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飞将近日发生之事一一道出,只不过将与姜依萍之事稍加改动,说成是自己中了情蛊之毒方与姜依萍发生夫妻之实。
梅兰道:“你没有骗我?”
杨飞忙道:“杨飞对天发誓,若我杨飞敢骗小兰,教我不得好死。”
“我暂且相信你一次。”梅兰还剑入鞘,方道:“如此说来,你是受她所迫?”
杨飞连忙点头道:“若非如此,我怎敢做出对不起你和云清之事。”
梅兰冷冷瞧着他,见他眼中满是柔情蜜意,不得不信他,声音转柔道:“我错怪你了,你中的情蛊厉不厉害?”
杨飞道:“她说只要我不与其他女子交合,便不会有性命之虞,不过她体内尚有蛊母,随时可要了我的小命。”
梅兰似笑非笑道:“怪不得你方才如此规矩,如此一来,倒省了你以后去找别的女人。”
杨飞苦笑道:“可是我连你也不能碰了,还不如让我去做和尚。”
梅兰道:“若你去做了和尚,人家不是要去作尼姑?”
杨飞见她恢复如常,舒了口气,贼笑道:“和尚尼姑凑成一对也挺不错的。”言罢,将梅兰紧紧搂到怀中,垂首吻她,大占便宜。
梅兰被他弄得媚眼如丝,软倒入怀,只觉全身上下一丝力道也无,忽然轻笑道:“你不怕蛊毒发作么?”
杨飞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梅兰知他最是怕死,怎会信他,啐了一声。
杨飞心知不可太过,要不这般下去倒真会要了自己小命,成了风流鬼了,正容道:“小兰,我有一事问你。”
梅兰道:“你是不是想问我王弘义王老前辈的下落?”
杨飞大拍马屁道:“小兰真是冰雪聪明,天下无双,能未卜先知,比为夫肚里的蛔虫还厉害。”
“胡说八道。”梅兰螓首枕在他肩头,娇媚无限的横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想找王老前辈治你身上蛊毒?”见杨飞点点头,方道:“我也不知王老前辈的下落,他老人家一向行踪飘忽,较之南宫逸还要难寻,上次我遇见到他老人家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
杨飞大为失望道:“如此说来,我是找不到王老前辈了?”
梅兰道:“其实你可以去找南宫逸医治,他医术亦是高明之极。”
杨飞道:“若让他知道我和姜依萍的事,他只怕不会救人,而是杀人了?”
梅兰道:“我可以去找吴少侠说说,他必会应…”她说至此处,见得杨飞面色陡寒,后面之言便生生咽了下去。
杨飞道:“事有轻重缓急,来日方长,此事容后再说,眼下还要想法救出我那班师兄再说。”
梅兰沉吟道:“我正被锦衣卫追缉,不便露面,也帮不上什么忙,对了,你不是认识那个姚大人,跟他交情不错,为何不直接前去求他?”
杨飞叹了口气道:“上次我乱出主意,丢了祈州城,论军规该当处斩,现在若去找他,说不定治我一个失职之罪,更何况闹事的是他儿子。”
梅兰笑道:“你还真的当你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你原本不过是振威镖局小混混,现在不过打回原形,要治罪也治不到你头上。”
杨飞一声轻笑,抱着她倒在床上,咬着她的耳坠轻声道:“我是混混,你是什么?”
梅兰嘤咛一声,娇躯轻颤,意乱情迷之下,放下矜持,反手紧紧抱着杨飞的脖子主动回吻着他。
许久杨飞方才放手,吁了口气道:“想来想去,也只有去找姚大人帮忙,却不知姚大人是否已回太原?”
梅兰俏脸满是红晕,瞧来格外娇媚,轻声道:“你明日去瞧瞧不就知道了?”顿了一顿,又道:“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还要去见姚大人。”
杨飞若无其事道:“既是如此,我们上床睡觉吧。”
梅兰俏脸一红,啐骂道:“若你想找死,就在这睡吧。”
杨飞怎会真的想死,打了个哈,站起伸了个懒腰道:“晚上作梦可记得想着我。”
梅兰嗔道:“鬼才会想你。”伸手在他背后轻轻一推,方道:“快回去吧。”
杨飞身不由己的到了门口,回过身来扮了个鬼脸,笑道:“你不是个专门勾引男人的女鬼么?”
梅兰拿起床侧的枕头掷了过去,笑骂道:“油嘴滑舌。”
杨飞回到房中,脱下外衣,方爬上床,床上已有一个赤裸的女子胴体摸了上来,除了姜依萍还会是谁?他方才与梅兰缠绵许久,早已欲火大炽,此刻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缠上身来,哪还不立时就范,他虽然忌惮梅兰,但事到临头也顾不得许多,立时驾轻熟路,同姜依萍打得火热。
许久,姜依萍偎在杨飞胸口,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杨飞未想刚解决那边,又要费口水应付这边,自己还以为这毒婆娘回房去了,一无所知,谁知她故作离去,偷听方才自己与梅兰之言,又不知她听了多少,只能支吾以对道:“什么女人?”
姜依萍冷哼道:“就是隔壁床上那个女人。”
杨飞笑道:“原来你说的是小兰,她是我老婆。”
姜依萍道:“她是你老婆,我是你什么?”
杨飞忙道:“你当然也是我老婆,不过我娶她在你之前,所以她是大老婆,你是小老婆。”
姜依萍冷冷道:“我要你休了她,否则我立时发动蛊毒,让你死得苦不堪言。”
杨飞苦着脸道:“我要是休了她,只怕死得更惨。”
姜依萍道:“那我去帮你杀了她。”
杨飞大惊失色道:“千万不可,她武功比你高得多,何况你双腿不便,决计打不过她。”
姜依萍冷笑道:“我杀她有很多办法,不一定要用武功,不过我看你是舍不得吧。”
杨飞道:“要是说舍得那是骗你的,怎么说她也是我老婆。”
姜依萍道:“这么说你是准备享齐人之福了?”
杨飞紧紧抱住她,一双淫手在她胴体上四处游动,奸笑道:“我要享也享不了,你不是说我已经不能和别人交合了么?”
姜依萍情欲又起,宛若呻吟道:“说得也是,那你以后不准再见她。”
杨飞轻声道:“这可不行,若她知道我避着她岂非更惨,大不了我以后对她虚言假色,只对你一个人好。”姜依萍似乎并未听见自己曾说要去医治情蛊之言,杨飞心中不觉大喜。
姜依萍吃吃笑道:“既是如此,你便对我再好一次吧。”
杨飞心想老子今天已经跟你好了四五次了,长此下去,自己迟早会被这个索求无度的毒婆娘弄得精尽人亡,他虽有此念,但母老虎有命,怎敢不从,只得暗叹一声命苦,奋起余威,再来一次。
次日清晨,杨飞醒来之时,天光已是大亮,阳光自窗外撒入,照在姜依萍露在被外宛似一截白藕的玉臂上。
杨飞低头一看,姜依萍仍伏在他胸口熟睡,想起今日还要去救那些师兄,便急急起身穿衣,刚下床却只觉手脚酸软,立足不稳,“扑通”一跤跌倒在地,久久无法爬起,自知必是昨晚纵欲过度所致,心想老子有一天死在这个女人肚皮之上,见了阎王只怕也要被他笑掉大牙。
床上的姜依萍闻得声响,已然醒来,见此情形,忍不住娇笑起来。
杨飞缓缓爬了起来,拍拍身上尘土,自嘲道:“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走路都会跌得灰头土脸的。”
姜依萍娇笑道:“杨老伯,可要小女子扶你起来。”
杨飞忙道:“小娘子手脚不便,还是免了。”干笑一声忽又奇道:“你怎知我本姓杨?”
姜依萍道:“小燕子说的,你这小坏蛋做了人家的丈夫还不肯将真名告诉人家,赶快老实交待,还有什么瞒着人家?”
杨飞大叫冤枉:“小萍儿你又没问,你要是问了,我哪会不说。”
姜依萍道:“你这家伙说话不尽不实的,算了,不跟你说的,你快去瞧瞧小燕子,昨晚她被你欺负了闹着要自杀,幸好我劝了她半天才打消此念。”
杨飞闻言大惊,要是南宫燕自尽这笔帐可就算到自己头上,顾不得衣冠不整,尘土满身,冲出房去。
南宫燕所居客房门户紧闭,杨飞叫了半日仍无人回应,他还道南宫燕已经自尽,大急之下破门而入,房内光线昏暗,方走几步,只闻得利刃破空之声,一道寒光迎面而至,杨飞急伏在地,大叫道:“救命啊!”
“你这大色狠,大坏蛋,大流氓,大无赖。”南宫燕手持利剑,揉身攻至,剑剑直指杨飞要害,一个不慎便可取他小命。
杨飞左闪右躲,狼狈之极,边躲边叫道:“小燕子,南宫姑娘,姑奶奶,都是我不对,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好不好?”
南宫燕不再出声,一味猛攻,还好她从未与人真打实斗,手底颇生,饶是如此,杨飞已有数处挂彩,形势堪虞。
“铛铛铛”一阵金铁交鸣之声,门外闪进一个娇俏身影,解云杨飞之危,短短数息之间那人和南宫燕已交手数十招之多。
杨飞见那人便是梅兰,不觉大喜道:“好小兰,乖小兰,你救了为夫的命,为夫定会好好谢你。”
南宫燕身怀家传绝学,却打斗无甚经验,百招过后,渐处下风,一不留神,被梅兰一剑震脱手中长剑,她失去兵刃,却不住手,反施展天阳掌缠打不休,生似梅兰是她杀父仇人一般。
梅兰见南宫燕招式之间破绽百出,威力全失,叹了口气,随手一指点中她的穴道。
南宫燕动弹不得,口中仍骂道:“你这臭女人,恶女人,助纣为虐…”骂到后来,已然泣不成声。
梅兰却不生气,好言相劝道:“南宫姑娘,到底发生何事,令你如此生气?”
南宫燕泣声道:“那个大色狼昨晚轻薄我。”
梅兰闻言回首狠狠瞪了杨飞一眼,解开南宫燕穴道,方道:“南宫姑娘,你现在要杀他我绝不拦阻。”
杨飞心道好歹我也是你老公,你这算是错刀杀人么?他口中连连赔笑道:“误会误会,我昨晚只是把她当成了别人。”他见梅兰脸色愈加难看,心知自己失言,自己这句岂非自爆其短,言明自己昨晚曾主动去找姜依萍。
梅兰冷哼一声道:“我不再管此事,你们有何恩怨自己解决。”言罢,转身行了出去。
杨飞见势不妙,本欲跟其行出,却未想梅兰砰的一声反手关上门,将他阻在门后,他出去不是,留下更不是,尴尬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