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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杨飞旋即想起刚刚大吹牛皮之言被她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尴尬的支吾道:“我…”
佟青在梅兰吃过大亏,见形势不妙,向杨飞轻声道了句:“我们住在城西的河间客栈,记得来找我们。”便同众师兄弟们溜了出去。
方才楼下虽打得稀里哗啦,却未波及楼上,只是客人走得一干二净,杨飞行上楼去,轻轻搂着梅兰纤腰柔声道:“小兰,我好&书&网}久没见你,好生想你。”此话出口,连他自己都觉肉麻。
梅兰玉容稍缓,轻声道:“我们那日逃出临汾,听说你被关进大牢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杨飞闻得“我们”二字,这才瞧见不远丁文松正悠然自得的坐着喝酒,心中一酸,不觉哼了一声。
梅兰这时方才想起应该避嫌,啐道:“你瞎想些什么?丁大哥救过我的命。”
杨飞心想你丁大哥丁大哥的叫得倒挺亲热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已经弄了顶花花绿绿的帽子给老子戴,还要老子不多想,他心中这般念头,言不由衷道:“你也别把为夫看得太小气了?”
梅兰挽着他右臂行到桌畔坐下,取过一只酒杯放到杨飞面前,一一斟满,对丁文松盈盈笑道:“丁大哥,多谢你救命之恩,小兰先敬你一杯。”言罢,将面前那杯酒一饮而尽。
丁文松笑道:“小兰太客气了。”连忙尽饮一杯。
梅兰帮他斟满,左肘在杨飞右臂轻轻撞了一下,杨飞心领神会,亦学她举杯道:“丁兄,在下也敬你一杯,多谢丁兄救小兰一命,他日丁兄若有何差遣之处,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几句他已说得滚瓜烂熟,若真要他去赴汤蹈火,只怕决计不肯。
丁文松和他又对饮此杯,揖手道:“杨兄太客气了,丁某并非施恩图报之人,小兰既称丁某一声丁大哥,丁某便当他是妹子。”他说到此处,不觉望向梅兰,见她脸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顿了一顿,又道:“天下哪有兄长救妹子还要报答之理,何况那日之事因丁某而起,丁某累杨兄进了死牢,受得不少苦处,还未向杨兄请罪!”
杨飞闻他左一声妹子,右一声妹子,叫得好不亲热,又见得梅兰那副羞答答的模样,倒似对着情郎一般,不禁醋意大盛道:“小弟倒是无事?只是这些日子拙荆跟着丁兄,有劳丁兄日夜照顾,真是辛苦了!”
“什么日夜…”梅兰俏脸一寒,正欲发作,丁文松忙道:“杨兄,丁某既已将嫂夫人完壁归赵,此间无事,丁某就此告辞了,后会有期!”言罢,也不待二人答言,便起身自窗口掠了出去,落在对面屋檐之上,身形一晃,已至数丈之外,眨眼不见。
梅兰追至窗口,叫了两声:“丁大哥,丁大哥。”不觉满脸失望之色。
杨飞肚中墨水不多,并未听过完壁归赵的典故,但其中之意却是晓得,他斜眼瞄着梅兰,心道那姓丁的说什么完壁归赵,你现在还是完壁之身么?
梅兰回过身来,见杨飞眼神怪异的瞧着自己,不知打着什么坏主意,冷哼道:“都是你,将丁大哥气走了。”
杨飞上前搂住梅兰,在她身上轻轻嗅了几下,倒没有那姓丁的怪味,这才放下三分心道:“是他自己要走的,关我何事?”
梅兰道:“要不是你冷言冷语。”她说至此处,杨飞又在她颈中嗅了几下,她只觉又酥又麻,满脸红晕道:“你干什么?”
杨飞见状大乐,邪笑道:“你说为夫想干什么?”
梅兰啐道:“几日不见,你变得越来越无赖了。”
杨飞反问道:“你不喜欢么?”言罢,索性一把将她抱起坐到怀中,柔声道:“告诉为夫,你那日中了暗器有无大碍?”
梅兰大是害羞的挣扎一下,便由着他占便宜,闻他关心自己伤势,芳心极是喜欢,答道:“那暗器倒入体不深,丁大哥当时便帮我取了出来,只是那唐门之毒极是厉害,颇费了一番功夫。”她说第二句时故意瞧着杨飞,见他有何反应。
杨飞装作若无其事道:“你伤在何处?可不可以让我瞧瞧?”
梅兰啐道:“人家伤在胸口,现在怎么让你看?”
杨飞闻言立时色变,孤男寡女,此等情形,傻瓜也想得出会发生何事,自己这个绿帽子只怕戴得妥妥当当,摘也摘不下来了。
梅兰见他神色,已知他心中所思,嗔道:“瞧你想到哪去了,丁大哥堂堂正人君子,怎会似你想的那般龌龊,我和他可是规规矩矩,绝无逾礼之处。”
杨飞心道鬼才相信,但见得梅兰说得含泪欲滴,楚楚可怜,心中一软,连声道:“我哪会不相信我的好兰兰。”
梅兰见他言不由衷,神色黯然,忽抓起杨飞停在她腰际的右手从自己颈口探入,轻轻道:“人家伤在膻中穴右边两寸外,你摸一下。”她此言说得微不可闻,螓首藏在杨飞怀中,连耳根都红了。
杨飞心神荡漾,在她右侧乳峰果真摸到几个小小的伤疤,却不抽出,含笑问道:“你那毒是如何解的?”
梅兰只觉胸口传来阵阵酥麻之感,不觉喘了口气,方道:“幸好我身畔带有两颗雪乌丸。”
“雪乌丸?”杨飞呆了一呆,方才想起此物来由,反问道:“便是那败家子送的那雪乌丸么?”
梅兰点头道:“不错,雪乌丸的主药千年天山雪莲有解毒奇效。”
杨飞道:“这么说是雪乌丸解了所中暗器的唐门之毒?”
梅兰摇头道:“唐门之毒天下无比,岂是区区天山雪莲解得了的,那雪乌丸只不过暂缓我身上所中之毒,丁大哥。”她说至此处杨飞忍不住在她乳房上摸了一下,不由“嗯”了一声,才道:“本欲陪我到川中唐门去弄解药,途中正巧碰上‘医圣’王弘义王老前辈,足足花了三日时间方才解去我身上所中唐门之毒。”
杨飞忽然想起姜依萍在自己身上所种情蛊之毒,那“医圣”王弘义既然能解天下无双的唐门之毒,想必定有本事根除情蛊之毒,不觉将右手抽了出来,问道:“若论医术是王老前辈高些还是那败家子高些?”
梅兰未想杨飞有此一问,愕然道:“这个,应该是王老前辈高。”她对南宫逸亦无多大好感,是以不会吹捧后他,不过杨飞将手抽离自己胸口,她虽少了份尴尬,却有些怅然若失。
杨飞正想问她到哪里去寻那王弘义,酒楼掌柜匆匆奔上楼来,惊呼道:“客官,大事不好了。”
第四集(情蛊上身)第二章麻烦不断
梅兰芳心大窘,霞烧玉颈,自杨飞怀中挣脱出来,背身以避。
杨飞愕然问道:“掌柜的,何事如此惊慌?”
那掌柜道:“客官,你的那些朋友都被官差抓走了?”
杨飞闻言差点跳了起来,急道:“他们为何会被官差抓走?”
那掌柜有些迟疑道:“你们方才教训的那位公子来头不小,他父亲是太原总兵姚昭武姚大人。”
“什么?”杨飞大惊失色,什么人不好教训,教训到姚昭武儿子头上,不知姚昭武是否护短之人?若是的话,那可糟糕之极。
那掌柜犹自喋喋不休道:“说起姚大人,算得上是个好官,可惜他的公子不肖,为非作歹,平常太原城的百姓看在姚大人面上,大都忍让三分,今日姚公子被你们教训了一顿,吃了亏还不找官府出头。”
杨飞不待他叨完,急急道:“小兰,我们快回去想想办法,掌柜的,多谢了。”言罢,便欲拉着梅兰冲下楼去。
梅兰嫣然一笑,挽起他的右臂自窗口掠了出去,轻轻巧巧落到街上。
杨飞大是羡慕道:“不知何日我才能似你这般高来高去?”
梅兰含笑道:“我刚才见你打斗之时内功不弱,看来你的紫气神功练得不错,短短数日,大有进步,你已有了内功底子,习得上乘轻功并非难事。”
杨飞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练的是紫气神功?”心中却想为何人人皆知紫气神功,唯独老子不知?
梅兰道:“你忘了,你那本紫气秘笈我曾代为保管,我偷偷瞧过,当然知道你练的便是紫气神功。”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不会怪我吧?”江湖中门派之防甚严,即便夫妻亦不例外。
杨飞涎着脸搂着她纤腰道:“你是我老婆,你要拿去练也关系,何况只是看看。”
梅兰芳心甜蜜,嫣然一笑,由着他在大街之上作此亲密行径。
二人边说边走,转眼行过两条街,已至繁华之处,虽是深夜,行人却是不少,一个老学究见得二人亲昵情形,大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亦有人惊叹一支鲜花插在牛粪上。
梅兰听得俏脸通红,连忙推开他那只在自己身上搞怪的右手,掩饰道:“你若是知道内力运使法门,便可学会轻功之道。”
杨飞大喜道:“如何运用内力,你快教我!”
梅兰见他恨不能立时学会的模样,微微一笑道:“虽然不难,却非三两天学得会的。”
杨飞闻得此言,好似打霜的茄子蔫了大半,扯开话题道:“算了,先救出我的那些师兄再说。”
梅兰见他如此好逸恶劳,芳心黯然。
二人来到太白居前,大门仍开,梅兰问:“这就是你住的客栈么?”
杨飞点点头,步入客栈,那店小二候在堂中假寐,见杨飞又带了一个漂亮女子回来,心中大叹这小子艳福不浅,连忙招呼道:“客官,时候不早了,是否吃些宵夜再歇息?”
杨飞道:“不用了,给我再开一间上房。”
梅兰见杨飞竟未趁此良机占她便宜,提出与她同房共居,芳心大奇:这家伙何时转性了?
新开客房在杨飞所居之处的左侧第二间,刚好与姜依萍所住客房相对,杨飞来到房中,抱着梅兰坐到床边,便欲亲吻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梅兰早知他不会老老实实,心想自己迟早都是他的人,就任他胡为。
杨飞生恐体内情蛊发作,不敢太过放肆,浅尝即止,叹了口气道:“小兰,你可有法子救我的那些师兄脱险?”
梅兰靠在他怀中,反问道:“你当日在临汾被关进死牢是如何逃脱的?”不会是靠张嘴吧?她对此好奇得要命。
杨飞道:“那几日临汾闹山贼,犯人都逃光了,我也趁机逃了出来。”他此言只说了一半真话,后面一句是因韩先生之故杜撰而成。
梅兰道:“那你可真是福大命大。”
杨飞道:“我福气一向都不小,要不怎会娶到象你这般如花似玉的老婆。”
梅兰啐道:“人家比小姐可差得远了。”
杨飞闻得梅云清,不觉神色黯然,心想她此刻必定已至太原,却不晓得身在何处,想起那个五年之约,自己还未挨到边,已先坏了誓言,连姜依萍算在内自己已有两个老婆了,还中了那毒婆娘的毒,只怕今生难以逃不出她的手心,杨飞思及此处,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梅兰心知自己失言,暗骂自己什么不好提,提小姐的名字干什么?
二人相视无语,正自尴尬之际,忽闻得门外传来一名女子的娇呼声:“云飞,云飞,你在么?”
杨飞一听便知是姜依萍,连忙摒住气息,生恐让她察觉,若让那毒婆娘见到自己与梅兰这般亲热劲,还不醋劲大发,催动蛊母,立时要了自己小命,更何况梅兰也不是省油的灯,两虎相争,自己只怕得吃不了兜得着。
梅兰虽未见过门外女子是何等人,亦不知道杨飞曾改名云飞,但见得杨飞慌张神色,心知那女子必是叫他,玉容一寒,冷冷哼了一声。
姜依萍唤了良久,方喃喃自语道:“看来还没回来,小燕子,我们回去吧。”脚步响起,渐渐远去,似已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