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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那衙役一脚踹在杨飞屁股之上,杨飞却未如他所愿前扑倒地,跌个灰头土脸,仍站得稳稳当当,反而是他被反震之力推得向后退了几步方才站稳,那只踢人的右脚犹自被震得隐隐发麻,他还道自己力气用小了,正欲加力再踹一脚中,忽然想起此人乃那个杀了锦衣卫谭千户女强盗的老公,怎么可能不会武功,昨晚被他们打成那样只怕是扮猪吃象,存心示弱,若他真的发起威来,恐怕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这铁镣也没多大作用。
另外那名衙役也是同他一般想法,两人相视一望,瞧出对方眼中的震骇之色,不觉齐齐离杨飞退了两步。
杨飞没想紫气神功竟如此好用,又见两人这般神情,早已猜到他们心中所想,心里不觉得意之极,冷冷哼了一声。
那两名衙役心中皆想呆会你这小子过了堂,定了死罪,砍了头武功再高也是枉然,先让你得意这么一会,故此他们心中虽对杨飞恨极,表面却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大有你是大爷之意。
“升堂!”众衙役一齐大喝,骇得杨飞往后连退数步,他不是没见过升堂,而是从未以犯人的身份到此,而且还是一名待判死囚。
高居堂上的临汾知县长着一对黄豆眼,看上去面黄饥瘦,双目无神,想必不是油水不足,而是酒色过度所致,只见他“啪”的一声一拍惊堂木,抖起官威,大喝道:“堂下所跪疑犯,报上名来。”
杨飞想到自己既有挨打神功,又有逃命妙法,心中底气十足,也不那般害怕了,高声道:“知县大人,小人贱名梅云飞。”
“何方人氏?”
“洛阳。”杨飞将昨晚那套谎话拿出来再用一遍。
“是吗,张捕头?”那知县向张涯问道。
张涯哪会说出他其实并未查实杨飞真名,连连点头道:“是的,知县大人。”
那知县取过一宗案卷,方对杨飞道:“上月二十二日,本县王府发生一宗杀人命案,一死二伤,可是你所为?”
杨飞听得莫名其妙道:“什么杀人命案?”
那县官又是“啪”的一声,高声喝道:“还敢不认,来人啦,先打五十大板!”
杨飞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推倒在地,两各衙役手持刑杖狠狠打在他屁股之上。
杨飞痛得哇哇大叫,挨得几板,方才想起那锦衣人之言,慌忙运起紫气神功,将丹田真气运至挨打之处,感觉果真大不相同,不但那刑杖打在此处如隔靴搔痒,便是那挨过几板之处亦痛楚大减,但他为防旁人起疑,仍惨叫连连。
好不容易打过五十大板,那县官眯起一双小眼道:“梅云飞,你可认罪?”
这次杨飞学了乖,忙道:“小的认罪,知县大人饶命。”
知县哈哈大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杨飞总算知道何谓昏官,他尚未见过那个死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定了个杀人之罪,心中极是不服,忍不住又道:“知县大人,小人昨日才来临汾。”
那县官哼了一声道:“梅云飞,你明明是上月十五来到本县,竟敢欺辱本官,难道还想再吃五十大板。”
杨飞哪敢说不,连声道:“是,是,小人上月十五便来了临汾。”
那知县又翻出多宗案卷将不少诸如奸淫、杀人、偷窃案都诬陷到杨飞身上,杨飞只好一一认下,最后算了算,自己集采花淫贼,江洋大盗于一身,竟杀了九人,奸淫了六名良家妇人,其中奸杀两名,留下四个活口,盗窃八次,光这些罪名,自己有十八个脑袋都不砍,忽然瞥见那知县满脸得意之色,心中蓦地省悟这知县定是收了那些真凶的贿赂,自然要找个替死鬼,心中只能大叹倒霉。
最后那知县总算将桌上厚厚的一堆案卷念完,又道:“至于昨晚客栈杀害边关总旗及锦衣卫谭千户之事……”
知县话未说完,杨飞忙道:“都是小人一人干的,不关别人的事。”他心想反正自己已是“罪大恶极”,再加两条也不打紧,顺便帮梅兰脱罪。
知县点头道:“这两条可是灭门之罪。”
杨飞吓了一跳道:“小人自小父母双亡,孤单一人,没有什么亲戚。”
那知县满脸怀疑之色道:“此话当真?”
张涯答道:“回禀大人,他还有个妻子,便是昨晚逃走的使剑女贼。”
知县“嗯”了一声,方道:“锦衣卫各位大人正在拘捕于她,想来逃不了多远。”顿了一顿,高声喝道:“钱师爷!”
旁边的那个师爷写好一张状纸,递了上来,那知县瞧了一眼,又交给他道:“将这状纸给疑犯看看,可有遗漏之处,如若无误便让他按个手印。”
那师爷应了一声,行下堂来,杨飞接过瞧了一眼,果真将方才所呈之罪一一列于其上,也不犹豫,按了个手印。
那师爷接过状纸,大声念道:“人犯梅云飞,洛阳人氏,于成化二十二年七月二十二日……秋后问斩。”言罢,便将状纸呈于知县。
知县在上面盖了个官印,打了个哈欠,喝道:“退堂。”
“就这么完了。”杨飞挨打之处犹自痛疼,前面的都没听清,只听到后面那个秋后问斩,什么时候才算秋后,可别是今天,忍不住问那张涯道:“捕头大人,小人想知道何日是小人的死期,也好早作准备,捕头大人可否先告知一下小人?”
张涯哼了一声道:“三天。”言罢,也不理他,径自离去。
‘这么③üww。сōm快?”杨飞吓了一跳,被那两个幸灾乐祸的衙役拉着行往牢房,口中犹自喃喃道:“三天!”
回到囚室,总算有东西可吃,虽较之狗食好不了多少,杨飞仍狼吞虎咽,吃完后正欲躺下睡上一觉,耳边又传来那锦衣人的声音:“在堂上你是如何说的?”
杨飞轻声道:“那昏官诬陷我的罪小弟都认了。”
他声音颇小,那锦衣人却可听到,“嗯”了一声方道:“那什么时候处斩?”
“三天。”杨飞忽然担心起来,反问道:“大哥,你不是说少说也要十天半月么?”
锦衣人沉吟道:“一定是那知县怕夜长梦多,想先斩后奏。”
“那怎么办?”杨飞苦着脸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去?”
“半个月?”杨飞闻得那锦衣人的声音,差点大吼出声,还好反应得快,捂住嘴巴,小声道:“再过三天我人头落地,哪还有命让你去救?”
那锦衣人道:“我自会在你处斩前的那晚救你出去。”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这些天你得学些东西,让送你秘笈那人瞧瞧。”
杨飞奇道:“这是为何?”
锦衣人道:“这你便不用问了,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包保于你有利无害。”
杨飞闻得此言,拍胸保证道:“小弟一定做到。”
“很好,很好,很好。”那锦衣人一口气说了三个很好,杨飞不知他话中何意,正欲开口相问,那锦衣人又道:“你现在到我这里来。”
杨飞四处瞧了瞧,方道:“这个不大好吧。”这死囚室狱卒虽然平时过来得较少,但也会隔一两个时辰过来察看,万一发现他不在,岂不是前功尽弃。
锦衣人似已猜知他心中顾虑道:“你先过来,我自有办法让你不被人发现。”
墙角那几块石砖已被抽空,杨飞不假思索,钻了过去,隔壁囚室却有两人,一人自然是那锦衣人,不过他已换了一身囚服,另一人跟杨飞身材相若,恭恭敬敬站在锦衣人身后。
那锦衣人微笑道:“我帮你找了个替身,你瞧瞧象不象?”
杨飞见另外那人相貌与自己真有三分相似,不知这锦衣人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之内找到这替身的,闻言不觉点点头。
也不待锦衣人说话,那替身忽道:“韩先生,小人过去了。”
被称作韩先生的锦衣人挥挥手,那替身便老老实实自大洞口钻了过去。
杨飞跟着韩先生来到那豪华囚室之中,问道:“大哥,你姓韩么?可不可以告知小弟高姓大名?”
韩先生哼了一声道:“聪明的话就不要多问,通常多嘴的人死得比较快。”
杨飞连忙闭嘴,瞧着韩先生行入里间许久不见出来,忍不住又问道:“韩大哥,你找的那人牢不牢靠,可别泄了小弟的底。”
韩先生冷哼道:“你不信他便是不信我。”
杨飞哪敢再说,连连点头道:“小弟当然相信韩大哥。”
“相信便好。”韩先生换了那身锦衣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
杨飞心儿怦怦直跳,暗道你莫不是准备一言不合就杀了小弟,他知道韩先生不喜他多言,此时哪敢说话。
韩先生将这小厅中的桌椅都挪了开去,露出中间一大片空处,摆了一个起手剑式,方道:“我使一套剑法,你一定得好好瞧清楚,等你学会了便使给送你秘笈之人看。”
杨飞心中石头落地,此事不但没什么危 3ǔ。cōm险,反可学套剑法,真是天大的好事,百年难得一遇。
可当韩先生开始将那套剑法从头到尾使给他看时,杨飞才知这决非是件好差事。
韩先生这套剑法忽快忽慢,快时如疾风骤雨,慢时如轻风拂柳,杨飞看着自然是好,若让他完完全全学会使出来,有个三年五载还差不多,可他现在只有短短半个月时间。
韩先生用了小半个时辰功夫将那套剑法使完,方道:“你看如何?”
“很好,很好,很好。”杨飞也学他连道三个很好。
韩先生脸色一沉道:“我问你看了一遍学了多少?”
杨飞搔头支吾以对道:“这个……学了一点。”
韩先生冷哼道:“那你将你学的那一点使出来让我瞧瞧。”
杨飞接过长剑,学他摆了一个起手式,却是歪歪斜斜,连姿式都差强人意。
韩先生脸色难看之极,见他摆了半天仍一动不动,方道:“为何不继续练下去?”
杨飞极为尴尬道:“我只学会这么一点。”
“你……”韩先生恨不能一剑杀了他,呆立片刻,颓然坐下,喃喃道:“难道这是天意?”
杨飞虽是不解,心中却颇为过意不去,低声道:“韩先生,对不起。”他自觉对不住韩先生,连称呼也生份许多。
“罢了,罢了。”韩先生叹了口气道:“我原指望你是个奇才,可没想你练紫气神功进境奇速,练剑却是如此不堪。”
杨飞呐呐道:“小弟以前没练过剑法。”
韩先生苦笑道:“原来如此,难道我这些天还要教你剑法入门之道。”
杨飞点点头,终忍不住问出心中憋了许久的问题:“韩大哥,你为何我教这套剑法再使给那人瞧?”
韩先生道:“此事你碰到那人自会明白。”
杨飞差点忍不住将白向天说出来,话到口边打了一个转,又缩了回去。
韩先生见他欲言又止,知他心思,沉声道:“你既不愿将那人说出,我也不会勉强于你,只盼你领悟这套剑法精髓,能让那人瞧个明白,我便安心了。”
杨飞虽知他只是将自己作个传讯之人,心里却是极为感动,收起浮滑之色,一本正经道:“小弟定不负大哥所望,学好这套剑法。”
韩先生接过他手中长剑道:“我先从基本剑式教起,你只须懂得其中窍门,以后再勤加练习,待你学会这套剑法,定可成为江湖一流剑客。”
杨飞心中颇为失望,只是江湖一流剑客有屁用,又娶不到梅云清。
韩先生见他神色,哪知道他在想女人,还道他以为自己难以学成这套剑法,是以失望,便道:“你人很聪明,但行事好走捷径,剑法之道,欲速则不达,需勤加苦练,不可一日懈怠,若你想学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