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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
此次伴驾太监名为怀恩,甚得朱见深倚重,与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善于逢迎的梁芳不同,这怀恩在皇帝面前尚能说上几句逆耳忠言,在宫中颇有人望。
杨飞不得不在南宫逸的身后拜伏,瞪着这家伙臭烘烘的屁股,恨不得踹上两脚。
朱见深问:“梁芳,又找了什么名医为万妃看病?”
梁芳毕恭毕敬道:“启禀圣上,此人名曰南宫逸,乃江淮南宫氏子弟,医术在民间颇为有名,据说可以医白骨,活死人。”
朱见深哼道:“又是这种鬼话,要是治不好万妃的病,朕唯你是问。”
“方才娘娘被他瞧过之后,气色大有好转,圣上若是不信奴才,可去看看娘娘。”
“是吗?”朱见深喜出望外,道:“你叫南宫逸?江淮南宫氏人?”
南宫逸恭声应道:“是,皇上。”
“都平身吧!”朱见深见南宫逸长身玉立,风度翩翩,颇为欣赏道:“说起来南宫家现在的宗主南宫远宏还是朕的旧识,你可认得?”
南宫逸道:“那是家父。”
朱见深一脸缅怀之色道:“原来是故人之子,记得朕认识令尊的时候是太子,想不到转眼已过二十余载,朕和令尊都老了。”
梁芳拍马屁道:“皇上正当盛年,千秋万载,如何会老?”
朱见深叱道:“梁芳,朕在说话,岂有你插嘴的分?”
梁芳马屁拍到马腿上,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拜伏在地,头如蒜捣道:“奴才知罪。”
朱见深哼道:“你知罪?狗奴才,别以为你干的那些蠢事朕丝毫不知,以后给朕收敛点。”
梁芳冷汗淋漓,连声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杨飞见梁芳这副糗样,不禁暗叫痛快,一时之间也不觉得朱见深如何昏庸,心想如果将梁芳的阴谋禀告朱见深,说不得这皇帝真能明辨是非,洗刷姚昭武的冤情。
“给朕滚出去!”
梁芳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离开安喜宫。
朱见深又道:“南宫逸,你这几日就留在宫中,为万妃医病,若是医好了,荣华富贵,朕保你享用不尽。”
“草民遵旨。”
梁芳吩咐下去,当下自有宫女为他准备房间,南宫逸返身之际,杨飞却见他朝自己挤眉弄眼,差点气得吐血。
朱见深入了寝殿,彩霞趁机溜了出来,将杨飞拉入自己房中,取出一盒糕点道:“皇上在此,这午膳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你先吃一些,别饿着肚子。”
“皇上会留在这里用午膳吗?”
“圣意难测,谁会知道?”彩霞取了一块糕点,送到杨飞嘴边。
杨飞老脸一红,张嘴吃了,心想不如趁现在梁芳不在向皇帝禀告。
彩霞见他心不在焉,安慰道:“只要有娘娘在,皇上是不会责罚梁公公的,你放心好了。”
“这个我知道。”杨飞虽知她会错了意,仍十分感激的点点头。
彩霞又道:“不过你以后最好不要为梁公公做事,要不然迟早跟着倒楣,以前那个汪直何等嚣张跋扈,还不照样被皇上贬到应天府去了。”
杨飞长长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是逼不得已。”
“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跟姐姐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你的忙。”
杨飞心中一动,将事情原委拣精要之处说了,连入宫见皇帝的目的也告诉彩霞。
彩霞笑道:“怪不得你昨天傻头傻脑的问我宫里怎么走?万一我上告,你这颗脑袋肯定保不住。”
杨飞涎着脸道:“小弟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彩霞俏脸微红,幽幽道:“你都有老婆了,还来勾引人家?”
杨飞颇为尴尬的讪讪一笑,心想:“明明是你勾引我。”
“以后人家老了出宫,你可要养我。”
杨飞忙道:“一定一定。”
彩霞语气一变道:“其实你这法子根本不妥,见皇上的时候多半被人当刺客拿起来,再说找梁公公帮忙,说不得他使些什么手段。”
杨飞愁眉苦脸道:“小弟亦知不妥,可着实无计可施,不得已而为之。”
彩霞笑道:“不过现在有姐姐帮忙,就大大不同了。”
杨飞愕然道:“怎么不同?”
彩霞一脸得色道:“你别忘了,姐姐是跟娘娘的,娘娘说一句,顶得上梁公公在皇上面前说十句,姐姐在娘娘面前帮你说说好话,兴许娘娘就帮你把事情给办了。”
“如此好是好,就怕连累了姐姐。”
彩霞眉开眼笑道:“不怕,不怕,姐姐为了你,就算死了亦是心甘情愿。”
“姐姐对小弟真是太好了!”杨飞忍不住将她拥在怀中。
彩霞横着媚眼道:“你在宫外可有接应之人?”
杨飞点头道:“姐姐在外面有事吗?”
“我哪会有事,还不是因为,娘娘的父亲万安乃内阁大学士,弟弟万喜是锦衣卫指挥使,皆是贪财之人,如若你能买通他们,让他们为你岳父说话,如此双管齐下,定能为你岳父大人翻案。”
杨飞大喜道:“幸好有姐姐指点迷津,否则小弟不知要花多少冤枉钱,姐姐真是小弟的指路明灯,今世贵人,姐姐的大恩大德,小弟不知如何报答。”
“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只要你待姐姐好便成了。”反手搂住杨飞,如水蛇般缠在杨飞身上。
杨飞心知今日若不给她些甜头,她做事恐怕不会落力,当下俯身痛吻彩霞。
过了老半天,杨飞方才松开,彩霞意犹未足,用力一推,与他在榻上滚作一团。
杨飞只觉彩霞玉手探入自己衣襟,心道完了,自己搭上如狼似虎的深宫怨女,岂有不失身的道理?不过这彩霞也忒大胆了一些,皇帝就在隔壁不远,她也敢“强奸”自己这假太监?
还好彩霞只是摸了几下,便放开他,心满意足道:“果然跟那些太监不一样,货真价实。”
杨飞才知她是验明正身,一时哭笑不得,忍不住问:“姐姐还摸过别的太监吗?”
彩霞吃吃笑道:“你是在吃醋吗?”
杨飞闷声道:“没有。”
彩霞忽然在他脸上香了一口,轻声道:“那些太监被杖责的时候,姐姐偷偷瞧过。”
杨飞正欲说话,门口咚咚咚的响了起来,一个焦急的宫女声音道:“彩霞,你在里面吗?”
“在!”彩霞将杨飞一推,示意他藏入榻下。
杨飞大叹命苦,无奈钻入床底。
那宫女道:“你可见着宋飞?”
“小飞子?”彩霞犹豫道:“没有。”
那宫女道:“那你一个人在里面干什么?快开门让我瞧瞧。”
彩霞略整发鬓,开了房门,强作镇定道:“红月,你看我房里哪有人?我只是肚子饿了,偷偷吃些东西,你可别告诉娘娘。”
红月见房内果有糕点,倒也信了,怒骂道:“这个宋飞到底到哪里偷懒去了?误了娘娘的事,看他小命还保不保得住?”
彩霞拉住她问:“娘娘为何找他?”
“刚来的那位御医突然亲自去御药房抓药,要找他带路,我将安喜宫找了个底朝天,也没瞧见他。”
杨飞心中咯的一声,暗忖南宫逸找他定有要事。当下顾不得许多,钻出榻底,急急道:“宋飞在此。”
红月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大嗔道:“好你个彩霞,竟敢将男人藏在床下,看我不告诉娘娘去?”
彩霞慌忙道:“好红月,什么也别说了,快带他去见御医,我待会向你赔罪便是。”
杨飞拍尽尘土,匆匆随红月而去。
南宫逸见到杨飞,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拧紧眉头道:“为何这么慢?”
杨飞连连赔罪,那红月板着脸瞪了他一眼。
杨飞在前引路,南宫逸尾随其后,竟有雅兴欣赏宫中各处建筑,还赞叹有声。
好不容易到了无人之处,杨飞迫不及待的拉过南宫逸,喝问道:“你进来干什么?”
南宫逸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真是岂有此理?”
杨飞闻他讥讽自己,顿时大怒,恨不得一拳将这败家子轰成肉泥。
南宫逸饶有兴致的看着额头青筋爆跳的杨飞,自怀中摸出一张玉帛,晃了晃道:“是云清托我送这个东西进来的。”
“什么东西?”
杨飞伸手抢过,打开一瞧,原来是一幅皇宫地图,连宫墙地道也标得详尽之极,有此图在手,以后哪会似无头苍蝇般在宫中乱撞?他顿时大喜道:“有这种好东西?何不早说?”
“万一被人搜到,那可是杀头大罪,你自己小心一些。”
杨飞纳入怀中道:“云清何时托你去找地图?”
“就是你们潜入宫中之前,本人以重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弄到。”
杨飞哼道:“少来诳我。”
南宫逸不置可否,问道:“云清呢?”
“不知。”
“你们一道入宫,怎会不知?”
“我们晚上同床共枕,白日却是劳燕分飞,不在一起。”
南宫逸闻他乱解成语,暗暗好笑,也不道破,讥讽道:
“云清会与你同床共枕?”
“当然,当然,不信你去问云清,啊!”
“什么人?”南宫逸猛劈一掌,来人竟能无声无息潜入二人周遭十丈,武功当非泛泛之辈。
“南宫大哥,是我!”来人正是假扮宫女的梅云清,她狠狠瞪了杨飞一眼,显在责怪杨飞拿二人之间私事出来炫耀。
南宫逸怔了一怔,捧腹笑道:“云清,想不到你变成这副模样。”
梅云清嗔怒道:“此乃权宜之计,连大哥也笑话我?”
杨飞深恐二人越说越久,便道:“南宫御医,别忘咱们赶着去取药,并非说话之时,反正同在宫内,晚上你来我的住处,咱们再行商议。”
梅云清附和道:“此言甚是,那小妹先行告辞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梅云清一走,二人再也无语,闷声前往御药房。
南宫逸狮子大开口,几乎将御药房的药材搬去近十分之一,杨飞负着大包小包,累得气喘吁吁,等到左右无人,嘲讽道:“御医兄,你抓这么多的药,就不怕把人吃死?”
南宫逸微笑道:“本御医不是要把人吃死,而是要将你累死。”
杨飞怒火大盛,却又拿南宫逸毫无办法,谁让他现在不过区区一名小太监,而败家子却是皇帝钦点的大御医。
杨飞守了半日,眼看着一大锅药材最后熬成小小一碗药,眼珠子差点都掉出来了,心想败家子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多珍贵的药材竟变成一小碗,若非皇室,恐怕早就吃成穷光蛋了。
万贵妃喝了那碗药,果然红光满面,精神大好,似已痊愈。
朱见深见爱妃如此,龙颜大悦,立时赐了南宫逸一个正六品的官职,在太医院已属数一数二,是夜还在安喜宫留宿。
深更半夜,三人同聚,密谋不轨。
“不行,我要去见皇帝!”
杨飞“啪”的一掌拍在地图之上,险些将木桌震得四分五裂,眼下皇帝正在安喜宫,若不去见,岂非错失大好良机。
南宫逸道:“你要去死,恕我不送。”
“你说什么?”杨飞挥拳相向。
梅云清拉住他道:“稍安勿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那个彩霞不是说要帮你吗?我看这法子不错,南宫大哥你现在有官职在身,又可随时出宫,易于结交万安父子,便由你收买万安父子,你看如何?”
南宫逸斜眼睨着杨飞道:“我为何要帮他?”
杨飞怒道:“不帮便不帮,老子不稀罕。”
梅云清道:“南宫大哥别同这家伙斗气了,少宗主不是叮嘱你要尽力帮他吗?”
南宫逸嘿嘿笑道:“云清,你干嘛要道破,为兄还想急急他呢。”
杨飞楞了半天,强忍怒气道:“南宫逸,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