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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云清没好气道:“你自己干的好事,反来问我。”
杨飞细思半晌,方缓缓道:“对不起。”他刚刚伤心之下,直想发泄一番,稀里糊涂冲了出去,莫名其妙杀了三人。
梅云清自囊中取出一个瓷瓶道:“我这有瓶化尸水,你快去将那两具尸首化了,免得被人发现。”
杨飞问明用法,阴沉着脸,默默走出。
以前最怕死人的杨飞,望着眼前两具渐化尸水的尸体,心中竟然莫名升起一阵快意。
尸体化尽,又用泥土掩好,杨飞嗅着那血腥之气,久久不去。
梅云清调息已毕,追问道:“为何这么久?可是发生什么变故?”
杨飞摇了摇头,扬扬那瓶化尸水,道:“此物从何而来?”他实难想象似梅云清这一庄之主,天仙般的人物,竟会去干那毁尸灭迹之事。
梅云清芳心一阵慌乱,低声道:“人家行走江湖,有备无患,不过你放心,人家还未用过此物。”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要解释得如此清楚。
杨飞沉声道:“此物太过伤天害理,以后不要用了。”
梅云清乖乖应了。
杨飞信手将化尸水揣入怀中,躺回榻上,再不多语。
梅云清呆坐许久,想起这家伙方才之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自小到大,何曾被人如此训过?可看了似已熟睡的杨飞半晌,梅云清芳心怒气不翼而飞,忽然噗哧一笑,下床翻箱倒柜,找起东西。
杨飞并未入眠,他思绪纷乱,涌起恨意滔天,直想将这宫中的皇帝太监与京城大小贪官墨吏杀个精光,再用这化尸水一起化得无影无踪。
那时天下太平,似姚昭武这等好官也不会含冤莫白。
听着外室哗哗的水声,杨飞心情总算平静下来,想起方才将梅云清训斥了一通,心中颇为忐忑。
忽然耳根一紧,只闻梅云清娇滴滴的声音道:“懒鬼,快起来沐浴,洗洗身上的血腥之气。”
“沐浴?”杨飞头皮发麻,说是沐浴,说不得是她想的什么折磨人的法子,报复自己方才的胡言乱语。
梅云清温柔的一件件脱去他身上衣物,到了最后的短裤,杨飞老脸发臊道:“我自己来。”
房中有个大木桶,已然盛满井水,值此初夏,泡入其中,杨飞只觉周身舒泰,清凉无比。
心上人纤纤十指抚上后背,杨飞心儿几欲跳出胸膛。
梅云清柔声道:“舒不舒服?”
杨飞头如鸡啄,连声道:“舒服,舒服。”又补了一句:
“如若以后能得你如此,我死也甘心了。”
梅云清轻声道:“不若等你京城事毕,咱们就回梅花山庄完婚。”
“好啊!”杨飞脱口而出,方才思及梅云清所言何事,颤声道:“你是说真的?上次你不是说要待我打败厉方邪吗?”
“当然是真的,那厉方邪跟许子吟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万一这辈子都找不到他,那人家岂非要等你一辈子?”
杨飞咬咬舌尖,确定不是作梦,当下惊喜若狂的怪叫一声,跳将起来,水淋淋的将伊人抱住。
梅云清挣了一下,并未挣开,酸软无力的靠在杨飞湿漉漉的胸口,目光下移,正好瞧见杨飞丑体,立时一声尖叫,将他狠狠推开,掩紧美目。
杨飞跌坐盆中,一脸无辜的掩着下体,心想:“你都说要做我老婆了,事先瞧瞧又有什么打紧,再说屋内漆黑一片,毛绒绒的,哪看得清楚。”
“笃笃笃!”敲门声起,杨飞先是一楞,随即大急:“自己在宫中识者寥寥,来人必是找那死鬼宋德顺的。”
杨飞使了个眼色,梅云清心领神会,掠入里间,偷偷藏好。
杨飞咳嗽一声,憋尖嗓门道:“什么人啊?深更半夜的瞎敲门?”
一个女子声音道:“小飞子,是我。”
彩霞?杨飞心中一惊,暗叫糟糕,若是宋德顺的旧识,拿出梁芳的令牌便可蒙混过关,这个彩霞深夜造访,莫不是芳心寂寞,来找慰藉?他故作糊涂道:“你是谁啊?我已睡了,有事明日再说。”
彩霞啐道:“死飞子,竟连姐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吱呀一声,那门竟被推开。
杨飞穿衣已是不及,只好蹲在盆内,急急道:“彩霞姐姐,小弟正在沐浴,千万别进来。”
“沐浴?”彩霞美目一亮,快步行入,反手关上门,径自来到木盆旁,娇声道:“姐姐帮你。”
杨飞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不要了。”
彩霞娇笑道:“你算什么男人?”十指已然抚来。
杨飞哑口无言,软弱无力的挣扎道:“不要。”
彩霞本是服侍万贵妃的,此刻侍候杨飞洗澡,自是轻车熟路,只是房中昏暗,难以视物,她问道:“干嘛不点灯,黑不隆咚的,人家都看不清楚。”
杨飞闷声不语,心想:“老子这假太监若被你看清那还得了,迟早被你这母老虎给吃了。”
彩霞又问:“小顺子睡了吗?”
“他回老家去了。”
“回去更好!”彩霞道:“灯在何处?哎哟。”彩霞摸索着走了两步,不知撞到什么东西,呻吟道:“小飞子,快扶姐姐起来。”
杨飞无奈,趁着黑暗,匆匆拭去水渍,穿了内衣,扶起彩霞。
彩霞借势倒入他怀中,媚眼如丝道:“小飞子。”
“我,我……”杨飞手足无措,恰似不解风情的小太监。
彩霞腻声道:“我什么我?快抱我进去。”
“轰隆!”一声巨响,大门不翼而飞,梁芳脸色铁青,缓缓步入。
彩霞惊慌失措,躲到杨飞身后,再也不敢吱声。
杨飞心念电转,陪笑道:“梁公公,所来何事?”
梁芳冷冷道:“本公的人呢?”
杨飞哪知梁芳这么③üww。сōm快便得知消息,一脸茫然道:“公公的人?公公的什么人?”
梁芳哼道:“你不承认,好,此事姑且不论,本公告诫过你,莫碰宫中的女人。”其实他也是临时起意,来看看杨飞守不守规矩,孰知三个手下无缘无故消失。
杨飞心中大叫冤枉,明明是彩霞打自己的主意!他也不辩解道:“小人为公公做事,绝无二心。”
梁芳似也觉得尚需借助杨飞,不宜与他闹翻,语气缓和下来:“彩霞是万娘娘身边的人,万万杀不得,此事你说如何是好?要不要本公想个法子,让她有口难言。”
杨飞连忙道:“公公放心,她已对我死心塌地,决计不会乱说。”
彩霞听梁芳要将自己变哑巴,已然吓得脸色苍白,闻得此言,自是连连点头。
梁芳冷哼道:“彩霞,万一本公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到时娘娘也保不了你。”
彩霞骇得娇躯一颤,差点软倒在地。
梁芳又道:“梅云飞,如果事成,本公求娘娘将彩霞赏赐给你,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你看如何?”
杨飞明知他是满口胡言,但仍应道:“多谢公公。”
“这门看来要找人修修,咱家告辞。”
“小人送公公出门。”
出门老远,梁芳忽道:“能不知不觉除去三名大内高手,看来你的武功尚在本公估计之上,以后本公不会再派人盯着你,你自个好自为之。”
杨飞恭声道:“小人自会省得。”
好不容易送走梁芳,刚刚沐浴的杨飞已是汗流浃背,回到房中,彩霞追问道:“梁公公走了吗?”
杨飞面无表情道:“走了。”
彩霞神情一松,嗔道:“原来你是个假太监,梁公公为何要你进宫?”
杨飞沉声道:“你就不怕知道了梁公公杀你灭口?”
“那人家不问了。”她知道杨飞并非太监,神色反而忸怩起来。
杨飞“好心”地道:“时辰已晚,姐姐你快些回去,明日还要早起,如果小弟来晚了,你多担着点。”
“好!”彩霞甜甜应了,媚眼一横:“那我走了。”
杨飞捺着性子道:“天黑路滑,小心一些。”
“知道了!”彩霞在他臂上轻轻一拧,哼着小曲,踏着轻盈的脚步,渐渐远去。
老子不想玩了!杨飞抱着脑袋,痛苦的蹲坐下去。
“一切很快都会过去的。”一具温软的身体自后将他轻轻抱住。
杨飞反手拥住梅云清,哭丧着脸道:“过不去怎么办?”
梅云清俏皮的眨眨眼睛,微笑道:“天还没塌呢。”
杨飞叹了口气,搂着心上人躺到榻上。
梅云清也不挣扎,十分柔顺的靠在他怀中。
杨飞并未借机轻薄,忽然问道:“云清,梁芳如此晚来,莫非想交托我杀人之事?只是碍着彩霞在侧,不便明说。”
梅云清见他终于冷静下来,点头道:“没错,你杀那三人时并未惊动宫中侍卫,梁芳就算另有联络之法,亦不会这么③üww。сōm快发现。”
“我杀了他三个属下,他会不会怨恨在心,因而不顾先前约定,提前对付咱们?”
梅云清摇头道:“梁芳此人刻薄寡恩,那些小卒对他来说唾手可得,怎比得上你这条大鱼,他能有今日之地位,若连这都舍弃不下,早被人踩到脚底下去了。”
杨飞仍旧苦恼道:“可彩霞怎么办?她已知我的身分,迟早会被梁公公杀了灭口。”
梅云清有些吃味道:“你倒会怜香惜玉,自顾已是不暇,还管别人?”
“彩霞帮了我不少忙,咱们怎可忘恩负义,弃之不顾?”
“你满口大道理,人家说不过你,到时再想办法吧,你且先睡,我再想想可有解决现下困境的法子。”
次日,杨飞起了个早床,赶到御药房,熬了汤药,来到安喜宫。
彩霞候在那里,见得是他,俏脸莫名微红,羞声道:“快随我来。”
许是昨日同朱见深争吵的缘故,万贵妃精神不佳,喝药之前,还发了通脾气。
杨飞悄悄问彩霞道:“今日梁公公找过你没有?”
彩霞摇摇头,得意的道:“你放心,人家一直留在娘娘身边,梁公公想找我麻烦要先过娘娘这关。”
杨飞又问道:“那娘娘可有什么异常之举?”
“今日娘娘一如既往。”
杨飞稍稍放心,忽然啊的一声,慌忙侧过头去。
“你怎么了?”彩霞回首一望,见是梁芳,亦是脸色大变,可她身为万贵妃的贴身宫女,又不能学杨飞避之大吉。
梁芳领着一名青年步入殿内,向床上的万贵妃施礼之后,道:“娘娘,此人名南宫逸,号称‘不死神龙’,医术通神,据说只要不死之人皆可医活,娘娘的病不妨让他一试。”
万贵妃瞧也不瞧,萎声道:“又是些江湖郎中,前些日子来了个什么医圣,号称天下第一神医,不是同样医不好本宫的病?”
那名青年正是南宫逸,他不卑不亢道:“娘娘近日火气太盛,染上肝疾,只要好好调养,定能治愈,不过……”
原来杨飞惊异的并非因为梁芳,而是这个败家子。
万贵妃奇道:“不过什么?”她望着南宫逸,对他如此年轻颇感好奇。
“这个……”南宫逸欲言又止。
万贵妃挥手道:“没事的都退下吧。”
杨飞巴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匆匆出殿。
杨飞心知南宫逸入宫之目的必是为了梅云清,若被他瞧见自己眼下这副太监鸟样,以后还不被这败家子笑话死?
幸好南宫逸目光似乎并未注意自己,一定要蒙混过去,免得他来找梅云清。
杨飞守在门外,足足等了近一个时辰,南宫逸满面春风的同梁芳步出寝殿,经过他身侧之时,连正眼亦未瞧他一下。
杨飞这下反而有些酸溜溜的。
“皇上驾到!”
此次伴驾太监名为怀恩,甚得朱见深倚重,与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善于逢迎的梁芳不同,这怀恩在皇帝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