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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道:“我便说是在庄内碰到醉倒在地的玉儿姐姐,公子,你说可好?”
杨飞叹道:“也只能如此了。”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要灌醉玉儿了。
小蝶将房间收拾了一番,吃力的搀起玉儿,对杨飞道:“公子,你早些歇息,小蝶回去了。”
杨飞正欲说话,警念突生,挥手让小蝶噤声。
小蝶不敢说话,凝神细听,呼呼北风声中,传来一阵琐碎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便响起敲门声,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传来:“表姐夫,开门啊。”
杨飞含含糊糊问:“是谁啊?”
我怎么办?小蝶小嘴瓮合几下,杨飞心领神会,目光在房内扫了一圈,指指那个足可藏好几个人的大木盆,示意小蝶搀着玉儿藏到里面。
门外女子道:“表姐夫,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忆梅啊!”
杨飞道:“原来是忆梅表妹啊,深更半夜的,找我有事吗?”
阮忆梅幽幽反问道:“没事就不能来找表姐夫说说话吗?”忽然哼了一声,道:“表姐夫,人家好心来看你,你却推三阻四,拖拖拉拉,不让人家进门,是不是在房内藏了女人,怕表姐知道?”
杨飞暗暗叫苦,助二女藏得盆内,咳嗽一声道:“我刚刚就寝,正要入睡,忆梅你就来了,我总要穿衣相迎吧。”
阮忆梅恶狠狠道:“快开门,你这般说,倒让人更加疑忌了。”
杨飞半解衣襟,慢吞吞的开了门,佯作睡眼朦胧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阮忆梅抢入房内,美目四巡,显是意欲找出女子来。
那大木盆虽显突兀,但在房中角落,光线昏暗,除非凑近去瞧,否则难以察觉里面藏得有人,阮忆梅此来另有目的,也未在意。
杨飞心中凛然,表面若无其事道:“表妹,你在找什么?”
阮忆梅将斗篷除下,疑惑道:“表姐夫,你不是说此地蚊蝇成群,将你咬得体无完肤吗?为何人家找了半天,一只也未瞧见?”
杨飞信口胡吹道:“表妹你有所不知,自打白日听你说要来观光视察,表姐夫我哪敢怠慢,让那些小东西伤了你那吹弹可破的冰肌玉肤,故而回馆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浴血奋战,见蚊杀蚊,见蝇灭蝇,忙到昏天黑地,总算杀得半只不剩,刚刚上床睡了小半个时辰,表妹此番突来,差点令表姐夫我措手不及。”
阮忆梅并非蠢人,怎会不知他在说谎骗人,也不道破,娇笑道:“那可真是多谢表姐夫爱惜忆梅了。”款步行到榻前,伸手拉了拉被子,奇道:“表姐夫,怎的你上床睡了半天觉?被子还是冷的?”
杨飞见招拆招,再接再励道:“实不相瞒,你表姐夫最近在练一种极为阴寒的内力,平时睡觉被中都是冷的。”
“竟有此事?”阮忆梅下一句让杨飞几乎立足不稳,一跤跌倒:“如此对身子不好,要不要忆梅晚上给表姐夫暖暖被子?”
杨飞暗道这丫头今晚莫不是存心勾引他来的?不行,一定要守身如玉,不可坏了名节?他一咬舌尖,强摄心神道:“此等区区小事,不敢有劳表妹。”
阮忆梅半坐床边,手托香腮,面若桃花,媚声道:“表姐夫,站那么远干什么?人家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快过来呀,人家想和你说说话儿。”
杨飞犹豫不决道:“这个恐怕不妥吧?”
阮忆梅娇哼道:“是关于表姐的,你不想听就算了。”
“想听,想听!”杨飞点头哈腰,走到近处,问:“表妹请讲,表姐夫我洗耳恭听。”
阮忆梅迷人小嘴凑近,吐气如兰道:“表姐说…”
“你表姐说什么?”杨飞被她撩拔得心痒难耐,几欲拿捏不住,扑上床来,将她斩于马下。
“表姐说…”阮忆梅再卖关子,忽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杨飞抚着脸颊,惊得呆了,他万万想不到阮忆梅一个素有家教的名门贵媛,会如此主动,难道自己魅力真的如此之大,能让她神魂颠倒,大胆如斯?
阮忆梅娇媚无比道:“呆子,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呀!”
“我,我…”杨飞心中天人交战,最后欲火压倒理智,爬到榻上,一把抱住阮忆梅,大肆亲吻起来。
二人亲热半晌,阮忆梅已是媚眼如丝,嗲声问道:“表姐夫,你满口酒气,熏得人家好不舒服,方才是不是跟哪个女人喝酒了?”
杨飞欲火大炽,含含糊糊道:“此刻还说这个作甚?”“嗤”的一声,将阮忆梅外袍撕裂。
阮忆梅吃吃一笑,佯惊道:“表姐夫,你怎的如此猴急?”
杨飞闷哼道:“此时此刻,不急的还是男人吗?”
阮忆梅娇呼一声,与他滚作一团。
“砰”的一声大响,房门洞开,寒风卷袭,杨飞打了个哆嗦,他作贼心虚,惊慌之下,连忙推开娇喘吁吁的阮忆梅。
来人正是他以前最想见,而此刻最不想见的梅云清。
梅云清俏脸生寒,目带杀机,好似要将杨飞生吞活剥。
阮忆梅伏在床头,忽然嘤嘤啜泣起来。
杨飞可怜兮兮的走到她跟前,支支吾吾道:“云清,你听我解释,事实并非如你所见,是…”
阮忆梅哭声渐止,低诉道:“是这淫贼,这淫贼要糟践我。”
杨飞目瞪口呆,反驳道:“明明是你…”
梅云清哼了一声,冷冷道:“你是不是想说其实是忆梅勾引你?”
杨飞苦笑道:“看来你不大相信我。”
梅云清道:“换作是你,会相信吗?”搀起哭得好似梨花带雨的阮忆梅,安慰道:“表妹,幸好来得及时,才让这淫贼没有得逞,好了,咱们先回去再说。”
杨飞嘶声道:“云清,你听我解释。”他心中后悔不已:白日自己已然惹怒阮忆梅,见她投怀送抱,浑然不知是个陷阱,还自鸣得意,妄肆轻薄。
梅云清挥袖将他震开,出了房门,又回头冷冷道:“念在往日的情份上,今日不赶你,明日你便给我滚出梅花山庄,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休怪我梅云清剑下无情。”
失魂落魄的杨飞追出门外,瞧着二女眨眼不见踪影,不觉颓然倒地,喃喃自语道:“云清,你要相信我!”他此刻好似从云端直坠万丈悬涯,心中只觉万念俱灰,人生了无乐趣,最好找块豆腐将自己撞死得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到小蝶轻唤道:“公子,公子。”
杨飞抬头望她,茫然无措道:“小蝶,你怎么还在这里?”
小蝶道:“公子,外面天冷,还是回房去吧。”
杨飞应了一声,却是一动不动。
小蝶道:“方才之事,小蝶听得一清二楚,不若小蝶去见庄主姐姐,将事情原委解释清楚。”
杨飞苦笑道:“云清她正在气头上,说也没用,何况要是让她知道你在房内,恐怕是火上浇油,怒上加怒,事情更无可挽回。”
小蝶皱眉道:“那怎么办?”
杨飞道:“你先带玉儿回去,等明日云清气消了,我再去解释。”
小蝶犹豫半晌,方道:“那公子你好好歇息,养足精神,明日再说。”
杨飞助二女回了内庄,长长叹了口气,心想梅云清此番大怒,那子时之约恐要碰壁,不去也罢。
他回房睡了半晌,却难入眠,算算子时将至,不觉爬起,探首望向窗外。
杨飞再入内庄,步向竹林,心想就算梅云清不肯见他,甚至拿剑杀他,亦不爽约。
走近竹林,林心深处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琴音。
他循着琴音,寻到那间竹舍,犹豫半天,咚咚敲响舍门。
舍内梅云清声音传来:“你来了,外面风大,快进来。”
杨飞愕然止步,在梅云清平静恬淡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怒意,反而让他感到一丝关切之意。
他深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只见梅云清跪坐厅中,旁边香炉檀香四溢,玉指轻拂琴弦,曲音绕梁。
她打扮与方才不尽相同,散发梳成云鬓,斜斜插了只金钗,蛾眉淡扫,目若星辰,略显苍白的脸蛋补了香粉,而身上仅着了件薄薄的素衣,勾勒出无限美好的娇躯。
琴音幽远,悦耳动听,好似一个深闺少女,在欢迎情郎到来,杨飞迎上梅云清那淡淡含情的目光,心神为之一窒。
难道她压根没有生气?杨飞疑虑顿解,心情轻松,快步走了过去,笑道:“你的琴弹得真好听?”
梅云清指抚琴弦,侧首问:“怎么好听?说来听听。”
杨飞老脸微红道:“我不通音律,只觉听了你的琴音,心情舒畅,愁意尽消,直想永远在此听你弹琴。”
梅云清微微一笑,道:“你是第一个称赞我琴弹得好的人。”
杨飞皱眉道:“难道你们山庄的人都是聋子?”
梅云清怔了一怔,道:“你就这么会哄人吗?”
“哪里,哪里?”杨飞谦虚道:“稀松平常。”心想更厉害的招数我还未使出来呢。
梅云清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又弹起琴来。
杨飞虽对音律一窍不通,却坐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情绪随着曲律,时而欢喜,时而悲伤,神情陶醉之极。
梅云清见他欢喜,也乐得一曲曲弹了下去。
时光飞逝,一炉檀香焚尽,不知过了多久,梅云清曲罢停手,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杨飞轻轻一震,回过神来,揉揉坐得发麻的双腿,问道:“怎么不弹了?”
梅云清反问:“你今日专程来听我弹琴的吗?”
杨飞“啊”的一声,一脸歉然道:“对不起,我差点忘了正事。”
梅云清含笑道:“我又未责怪你,你道歉干什么?”
杨飞讪讪一笑,问道:“那本医经呢?”
梅云清道:“咱们去内室吧。”
杨飞心中一动,目光透过素衣,在梅云清曲线曼妙的胴体上来回巡视一遍,暗想她今晚穿得如此单薄,又邀自己去内室,莫非是不服自己跟阮忆梅亲热,也学着来勾引自己?
梅云清见杨飞双眼牢牢盯着自己胸口,心中大羞,嗔道:“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杨飞干咳两声,掩饰道:“我见你现在精神不错,是不是因为看见我的缘故。”
“你说什么呢?人家精神好,跟看见你有什么干系?”梅云清原本苍白的双颊抹起两团红晕,显得愈发娇艳。
杨飞壮起色胆,挽着梅云清纤腰步向内室,嘻皮笑脸道:“还说没有?”梅云清如此欲拒还羞的神情,实在令他大喜过望,梅云清既然不提方才的误会,他当然不会自讨苦吃。
梅云清挣了两下,最后软软倚在他怀中,轻轻道:“你这无赖。”
杨飞笑道:“你既说我是无赖,那我就无赖给你看看。”隔着那薄薄的素衣,他那只色手在梅云清柔软平滑的小腹上下其手,大肆揩油。
走了两步,梅云清忍无可忍道:“你再乱摸,人家不理你了。”
杨飞佯作惊慌道:“云清息怒,大冬天的,你穿得如此单薄,我若不如此,岂非显得你太没魅力?”那只色手虽停了下来,却牢牢抱住梅云清不放。
梅云清哼道:“你这是什么歪理?”
“歪理?”杨飞叫屈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可是圣人之言。”
梅云清白了他一眼,做了一个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可人表情。
好不容易进了内室,梅云清亮起油灯,在枕边取了医经,递还杨飞,正色道:“这医经我今日略略看了一遍,确实博大精深,乃杏林奇书,非一时半日可以看个明白。”
杨飞愕然道:“杏林?什么杏林?这里种了杏树吗?”
梅云清哭笑不得,没好气道:“对,对,这外面种的都是杏树。”
杨飞倒知自己狗屁不通,说错话了,讪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