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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万剑想杀钟敏,只是一时兴之所致,欲为老友报仇,闻得此言,细观梅兰腹部,果似怀有身孕,他颇感犹豫,杀钟敏的信念亦动摇起来。
梅兰见李万剑神色,添油加醋道:“看在这恶贼是小女子腹中骨肉的份上,李老前辈暂时放过他,小女子定会劝他弃恶从善,他日若是李老前辈闻得他的恶行,不劳李老前辈动手,小女子拼了性命,亦会大义灭亲,为人间除害。”
李万剑轻轻叹了口气,望着萎靡不振的钟敏,思起他幼时随玉石道人来南海时的天真可爱,思虑再三,挥了挥手。
冷恨一剑将左支右拙的雷洪劈开,退到李万剑身后,一脸冷然。
雷洪喘着大气,不敢走远,厚着脸皮回到梅兰身畔。
梅兰大喜,扶起钟敏,向李万剑深施一礼,喜不自禁道:“还不快多谢李伯伯不杀之恩。”
钟敏刚受重伤,气机不顺,声音嘶哑道:“小敏多谢李伯伯不杀之恩。”
李万剑哼道:“望你以后好自为之,莫要再让我听到你的恶行。”
钟敏唯唯应诺,在梅兰的搀扶下正欲离去,忽闻一个娇柔动听的声音道:“师父,只怕你上了这个女人的当了。”
梅兰向李万剑身畔望去,却见一名绝色少女盈步行来,她略一思忖,便知此女必是李梦柔,眼中掠过一丝难以为人察觉的忌恨之意,犹自挂着泪痕的俏脸绽满笑容道:“姐姐此话怎讲?”
李梦柔冷冷道:“光看你对付南宫燕的手段便知你心思歹毒,方才那番话恐怕只能去骗三岁孩童。”梅兰对付南宫燕之事,她已听冷恨详说,自然清楚。
李万剑冷哼一声道:“柔儿,你看为师象三岁孩童吗?”
李梦柔未想自己信口之言将师父都骂了进去,神色一慌,解释道:“师父,你明知徒儿不是这个意思。”
梅兰面色未变,心中大惊,她怎会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做的恶事被李万剑等人看得一清二楚。
李万剑哈笑道:“你这么一说,倒让为师想起钟夫人也不是贤妻良母,还请钟夫人将解药拿出来。”
梅兰无奈的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递了过去,她身畔的钟敏见了,眼中陡现异芒。
李梦柔接过,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灰色的药粉,入鼻皆是辛辣之气,她好奇的问道:“这真是那天下无人能解之毒的解药?”
梅兰轻笑道:“要不要找个人试给姐姐看?”
“不用了,我信你便是!”李梦柔怎肯为南宫燕解毒,不管此药是真是假,拿来要胁南宫世家倒是不错。
梅兰又问:“李老前辈,还有何事要我们效劳?”
李万剑大手一扬,寒光袭来,三人闪避不及,胸口一凉,一股骚痒之意缓缓传开,周身都不自在起来。
梅兰微现惊色道:“李老前辈,你这是为何?”李万剑誉满江湖,如此行径,实在大失身份。
李万剑微笑道:“你们是否觉得有骚痒之感,我已在你们身上下了一种天下无人能解的剧毒,名曰‘恶痒’,顾名思意,只要你们为恶,便会痒彻全身,抠心挖肺兀自不觉,教人生不如死,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做件坏事试试看。”
梅兰忙道:“晚辈谨记李老前辈教诲,一生行善积德,决计不敢为恶。”其他两人也只好不情不愿的照着说了。
李万剑道:“你们可以走了。”
三人松了口气,狼狈不堪的相携而去。
李梦柔等他们行远,这才敢问道:“师父,一做坏事就会发作,天下真有这么神奇的毒药吗?徒儿以前怎么从未听师父提起过?”
连一向漠然的冷恨亦竖起双耳,想听个究竟:毒药是死的,怎会知道人在行善还是在作恶?
李万剑哑然失笑道:“柔儿,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你也信?”
李梦柔俏脸一红,嗔道:“师父。”师父怎变得如此小气,嘲弄自己?
李万剑见她女儿家的娇媚之态,哈大笑起来,半晌方道:“为师只是学那厉方邪,在他们身上施了一种截脉之法,只要他们运起半数功力,此法便会发作,全身奇痒无比。”
李梦柔吐吐舌头道:“原来师父也会骗人,却不知他们信也不信。”
李万剑道:“本来是不信的,可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一做坏事,难免要用武功,只要运功过半,截脉之法便会发作,再加上被我李万剑的名头一吓,不信也信了,不过此法半月之后便会失效,他们夹着尾巴做半个月好人,只盼从此改邪归正。”
李梦柔道:“除恶勿尽,师父何不将他们杀了倒干净省事。”
李万剑苦笑道:“那个女子怀有身孕,难道为师真的要一尸两命,杀了她吗?”
李梦柔呆了一呆,支吾道:“这……”
李万剑徐徐向前走去,忽然道:“柔儿,你替为师办一件事。”
李梦柔忙道:“师父有何事尽管吩咐徒儿。”
李万剑道:“你拿着那包解药往南走十里,可以找到南宫世家的南宫博,把解药交给他,再给为师传句话:冤冤相报何时了,只要南宫世家不再寻恤,南海幻剑派和南宫世家愿意一笑泯恩仇。”
李梦柔愕然道:“师父,那师兄的仇……”
“去吧!”李万剑挥了挥手,李梦柔亦不敢多问,施礼而去。
※※※※※
三人行出老远,在李万剑便是有顺风耳,也听之不到的地方,雷洪方敢道:“这老家伙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被他这么一闹,咱们岂非白忙活一场?”
被梅兰扶着的钟敏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梅兰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道:“你的伤重不重?”
钟敏惨笑道:“我原来的伤还没好,此次再伤,一年半载亦难痊愈。”
雷洪见无人答理,大感没趣,闻得此言,坏水顿起,佯作关切道:“钟兄,小弟这里有本派秘制的千年参丸,对钟兄的内伤颇有奇效,钟兄服上两粒如何?”言罢,笑眯眯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跟上次被南宫燕强要的那瓶一模一样。
“多谢雷大哥!”梅兰大喜,倒跟南宫燕一般,似接实抢了过来,倒了两粒喂钟敏服下,也不还给雷洪,旁若无人的将钟敏轻轻拥住,深情款款道:“敏哥,你觉得如何?”
雷洪站在二人身后,功聚双掌,他打的如意算盘是趁钟敏重伤难以自保,梅兰给钟敏服药,毫无防备之机将二人拿下,既可一报先前被梅兰羞辱之仇,又能逼钟敏教他名扬天下的玉石神功,实乃一举两得,一箭双雕的好计。
雷洪心中狞笑,见梅兰目不转睛的瞧着钟敏,再未犹豫,双掌向她背心齐齐推去。
其实梅兰早已察觉雷洪心怀不诡,表面佯对钟敏亲密,内里却暗加提防,雷洪掌风未至,她已无声无息的避到钟敏身后,雷洪那两掌若是劈实,被梅兰当成肉盾的钟敏重伤之下,不死恐怕也只剩半条命了。
“啊”惨叫出声不是钟敏,而是出手的雷洪,他掌力未吐,心头却如针刺一般,痛楚之后是一股骚痒之意,倾刻之间,扩散全身。
雷洪叹紧牙关,努力不使自己失去一派掌门的风范,可是愈忍愈痒,功行全身,却无半分效果,他忍得半晌,终忍悛不住,呻吟出声,雷洪此刻心中只泛起一个念头:难道天下真有如李万剑所言的恶痒奇毒吗?
梅兰笑破肚皮,快步行到盘膝跌坐雪地的雷洪身畔,佯作关切的问道:“雷大哥,你怎么了?难道你也受伤了吗?”
雷洪勉强出声道:“我身上好痒,嫂夫人,你可有什么止痒之法?”
“痒?”梅兰妙目一转,露出一丝笑意道:“雷大哥,那李万剑曾说在咱们三人身上下了恶痒之毒,一做坏事便会痒不可耐,情形同你现在一般无二,小妹向来循规蹈矩,不知何为坏事,此毒自然不会发作,若李万剑所言不虚,难道雷大哥刚刚想做什么坏事来着?”
钟敏怒道:“这家伙刚刚想对我们下手,小兰,快快一掌杀了他,省得咱们总得提心吊胆,防备身后有人暗算。”他对梅兰拿自己当盾一事亦不无介怀,不过此刻当然不会露出丝毫不满之色。
“不可!”雷洪吓得出了身冷汗,连那股痒意都忘了大半,老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钟兄及嫂夫人一向是小弟最敬重之人,小弟怎会心怀叵测,对你们不利,若是小弟方才真有坏心,教我雷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哪管此誓会不会应验,先逃过此劫再说。
钟敏冷哼一声,显是不信,梅兰却道:“雷大哥发此毒誓,小妹当然相信,敏哥你何必多疑?咱们现在势孤力单,为图大计,自当同舟共济。”
雷洪连连赔笑道:“嫂夫人所言极是,小弟以后唯嫂夫人马首是瞻,嫂夫人叫小弟向东,小弟决计不敢往西,不知嫂夫人有何打算?还是要打那蝉翼剑的主意吗?”他借着雪地寒意祛痒,颇有成效,说话之时,已感无甚大碍,不过他经此一吓,连坏念头都不大敢起了。
梅兰笑而不答道:“小妹前些日子听到一个消息:江湖秘闻‘剑神’赵独行的武功就是从蝉翼剑中得来,不知是真是假。”
“此话当真?”雷洪固是脸现贪色,钟敏这些日子跟梅兰形影不离,夜间亦是同榻而眠,何曾听此传闻,心中只信了一小半。
梅兰不悦道:“雷大哥,难道你还信不过小妹吗?”
雷洪忙道:“当然不是,蝉翼剑已在江湖上流传百载,在下尚是首次听说它跟剑神有关,实在有些斐夷所思。”
梅兰笑吟吟道:“小妹本来也有些疑惑,只是听说连一向自命清高的正道七大门派也成立了一个七派联盟,追查蝉翼剑之事,小妹这才信以为真。”
雷洪色变道:“当真连七大门派也掺合进来了?”长白派地处塞外,对于中原消息一向闭塞,加之此次为报仇而来,未曾打探江湖中事,对七派联手之事亦是首次闻得。
正道七大门派指的是少林、武当、华山、昆仑、峨嵋、青城、崆峒,这些门派个个源远流长,根基稳固,势力绝非诸如南海幻剑及梅花、明水两大山庄等江湖新贵可及,此番联袂出击,实在非同小可。
梅兰奇道:“雷大哥连这个也不知吗?”
雷洪勉强笑道:“听是听过,却不知跟蝉翼剑有关。”他若是承认,岂非显得自己孤陋寡闻。
梅兰道:“不止跟蝉翼剑有关,还听说他们一旦夺剑,悟透其中奥妙,便会共研武功,重振七派声威。”
雷洪痒意渐消,站了起来,搓搓冻得发麻的双手,愤愤道:“那李万剑当真可恨之极,若我雷洪学得蝉翼剑剑中武学,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梅兰笑道:“咱们只须趁各方势力斗得不亦乐乎之时,混水摸鱼,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愿望并不遥远,到那时只盼雷大哥莫要忘了小妹和敏哥。”
雷洪忙道:“嫂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小弟以你和钟兄为首,该说到时别忘了关照小弟才对。”
三人相视一望,齐皆哈大笑起来,钟敏的笑意却有些勉强。
三人貌合神离,各怀鬼胎,若非梅兰心思缜密,居中掺合,恐怕早已斗个你死我活了。
“要不是李万剑那老家伙搞鬼,有南宫世家相助,只怕此事便容易多了。”雷洪笑了半晌,蓦地变色,一掌劈在旁边一株数人合围的古树之上,打得它拦腰而折。
梅兰拍掌笑道:“雷大哥,好厉害的武功。”
孰知雷洪脸色突变道:“难道打倒一颗大树也算坏事吗?”他痒意再起,好在有了经验,静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