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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人是舍命攻来,几乎在一瞬间,便有十七八把刀,二十余把剑,十多条枪同时向白向天攻至,完全封死了他的所有退路,这般阵势,恐怕就是“剑神”赵独行亲来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吧?
白向天厉喝一声,身形一晃,空中忽然掠过一道紫色的光影,只闻得一片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待得白向天身形立定,却见场中倒了一片,死伤者不下数十,余人见得此景,尽皆生生骇退,将白向天围在当中,倒是付无忌那方仅有廖廖数人相对,一时倒还不到于不敌被擒。
方才一切言之虽长,却不过转瞬之间,旁人只见一干人一起抢攻,一道紫影响过,场中已然倒了一大片,而白向天倒安然无恙,杀气腾腾的站在正中。
只见一人小心翼翼地向聂大有进言道:“大寨主,姓白的武功好象突然间暴增,兄弟再杀上去恐怕死伤惨重,是不是……”
聂大有心想你以为老子是瞎子吗,要你讲?他转过念头,哼道:“这姓白的不过是强驽之末,回光反照而已,兄弟快上!”他亦是震惊之极,若白向天方才与他对阵之时有此武功,自己只怕挡不了一招。
聂大有这翻鼓噪,立时又有不怕死之人上前抢攻,却见白向天轻哼一声,周身忽然涌起一股淡淡的紫气,在刹那间竟然凭空消逝在众人面前,他露了这么一手,只怕较之先前厉方邪所施的那招“潜踪匿影”不遑多让。
众人失去敌踪,所出招式尽皆落空,正在诧愕间,聂大有心中忽然一凛,宝刀横扫而出,斩向空处。
空中忽然探出一只大手,奇准无比的将宝刀夹在食中二指中间,“铛铛铛”一阵轻响,聂大有那柄前朝名匠打造的天翔刀竟然断作无数碎片向聂大有激射飞溅。
聂大有大惊,右手一扬,手中刀柄向那只大手掷去,只盼能阻他一阻,同时身形向后暴退。
那刀柄袭至离那只大手三寸之处,似遇到极大阻力,弹飞开去,而那只大手如影随形,在聂大有后心轻轻推了一把,这一把轻轻柔柔,毫无力道,对聂大有丝毫无损,可聂大有身形稍微滞了这么一下,那些碎片便不分先后,无一落空,全数打在聂大有身上。
聂大有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呼,身上现出无数窟窿,血水不断自他身上流出,和着雨水,眨眼之间,地上已殷红一片。
“大寨主!”聂大有手下那帮兄弟闻得惨叫之声,回过头来,见得此景,惊呼出声,聂大有如何遇袭,他们竟然没一个看见,只看到空中的那只大手,好似地府的招魂鬼手,无根无枝的悬在空中,怪异之极。
空中传来一阵狂笑之声,白向天的身形缓缓现出,雨势虽是不小,雨点落至他身畔三寸之处立时滑了开去,淋了半天雨,他身上衣衫竟然无一处被雨水溅湿,光是这一手精湛内功,便可让天下人汗颜。
那些人见了白向天,好似见了鬼一般,再次骇退三丈,无人敢上前一战,将聂大有救出,如此神出鬼没,还是武功么?谁人能敌?
白向天冷冷瞪着气息奄奄的聂大有喝道:“姓聂的,你这下该信了吧?”言罢,一掌向聂大有头顶轻轻拍去。
白向天此掌掌势缓慢之极,短短数尺距离,竟然用了半盏茶的功夫,好象故意要让聂大有慢慢体会死亡的滋味。
聂大有七窍出血,满脸惊骇之色,似想避开此掌,全身上下竟然提不起一丝劲道,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向天这奇慢无比的一掌击在自己头顶,而那帮平时称兄道弟的手下竟没一人敢上来救他。
聂大有只觉有股舒服的热流自头顶灌入,极快的流遍奇经八脉,他身上的伤势竟然在刹那间好了几分,“难道姓白的不想杀我?”他刚刚转过这个念头,全身上下忽然一阵剧痛,他看到自己的身体飞了出去,诧异之下,竟连惨叫亦未发出,便即气绝。
“嗤嗤嗤”一阵轻响,周遭之人好似瞧见天下最恐怖之事,只见聂大有身上飞出无数银光,他似乎垂首看了自己一下,全身上下竟然碎成无数血肉,在空中四射飞溅,当真应了白向天那句话: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都死成这副德性了,还如何葬啊?
原来白向天那一掌虽未直接要了聂大有的命,却将嵌入聂大有体内的那无数天翔刀碎片尽皆震出,将他碎尸万段。
白向天满身杀气,仰望苍穹,负手缓缓对余下之人道:“是我亲自动手,还是你们自行了断?”他此时此刻哪还有一丝一毫似“笑面菩萨”。
二百余人对阵一人,却知毫无胜算,一个个心惊胆颤,恨不能插翅而逃。
“兄弟们,反正……”一人大着胆子,高呼出声,语犹未毕,只见紫气一闪,那人喉头多出一个血洞,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这些太行山的强盗跟着聂大有平时为非作歹,杀人放火惯了,一向只瞧见别人如此,哪轮到自己求饶,真到了此刻,一个个牙齿打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师兄,求我!”一直未闻声息的付无忌忽然一声高呼,白向天稍稍回神,转首望去,只见付无忌被十余人围住,周身要害皆被敌人制住。
他身畔一人高声向白向天道:“姓白的,快快束手就擒,否则你师弟就没命了!”他说得心惊胆寒,当然不会以为白向天真的会束手就擒,而是只盼白向天为保付无忌的老命,放过他们一马,
“无忌!”白向天身形突然模糊起来,消逝再现之时,已至付无忌身畔,场中传来一阵惨叫,那些围攻之人被白向天悉数震飞,非死即伤。
白向天老脸微露笑意,望着付无忌轻声道:“师弟,你没事吧?”
付无忌周身浴血,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知凡几,他凝定内息,苦笑道:“师兄,我还撑得过去。”垂下头,又问:“师兄,你的武功?”
白向天道:“你不必多问,我……”忽然心口一痛,垂首看时,却见胸口插着一柄锋利之极的匕首,仅余匕柄露在外面。
※※※※※
“咦,怎么下雨了?”南宫燕身上衣衫颇为单薄,骑在马上,迎着北风,不觉缩了缩。
杨飞拍拍马背,笑道:“小燕子,到我怀里来,这里暖和得很!”
南宫燕噘起嘴道:“才不呢,被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杨飞微微一笑,暗道更不好意思的事情都做过了,还怕别人说三道四。
“嘘!”苏花语忽然挥手示意二人禁声,她凝望前方山顶,半晌马鞭一挥,指着那里道:“那里有人打斗,其中有个人武功好高!我打不过他!”
杨飞虽然不能似她般远眺,亦另有绝招,聚起耳力,凝神听去,果闻有人惨叫声,心中一动,便道:“咱们走近瞧瞧吧!”
苏花语有些犹豫道:“就怕脱不了身!”
“怕什么,有我呢!”杨飞拍胸保证道:“说不定前面便是咱们振威镖局的人,有人在劫镖!”
苏花语思索一下,点头道:“也许你说的对,还是去瞧瞧吧!”
南宫燕自无异议,三人为免惊扰场中之人,便下了马,将马匹藏好,提起轻功往前面山顶掠去。
数里路程眨眼便至,三人藏在山岩之后,探首向前望去。
杨飞一见之下,“啊”的一声,叫出声来,还好那里人虽多,倒无人注意此处。他所言不差,场中果是振威镖局中人,不过大多已然丧命,死状可怖,杨飞同他们一起长大,感情颇深,见得此景,不由满是悲愤之情。
南宫燕见他咬牙切齿状,忍不住轻声问道:“杨飞,你怎么了?”
杨飞面色惨白,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苏花语忽道:“你瞧那人,武功之高,我还从未见过,为何看起来好生熟悉?”
杨飞抑住心中悲愤之情,再次望去,亦觉那个苏花语所言武功极高之人背影颇为熟悉,他瞧了半晌,那人忽然转过头来,杨飞一见之下,心中震骇,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苏花语喃喃道:“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杨飞陡地思起那离魂珠中幻景,与此间情形何其相似,而接下来应该是……他手脚忽觉冰凉,欲待大喊,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难道他真的无能为力了吗?杨飞身子晃了一晃,耳边传来苏花语和南宫燕的娇呼声,竟然生生倒了下去。
第七集(生死相逢)第六章毁天灭地
所有人都惊得呆了,谁也想不到方才还亲似兄弟的付无忌竟会偷袭白向天,他究竟意欲何为?一时场中寂静无语,只余晰晰沥沥的雨点之声。
白向天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厉呼,一掌向付无忌拍去,其势之强,掌势甫出,气劲已将地上砺石刮起无数。
付无忌亦是一声大喝,舍长取短,弃剑举起双掌向白向天如山掌势迎去。
“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气劲迫得周遭之人远远避去,付无忌身形一晃,生生向后退了三步,这次更是让人惊异,虽说白向天重伤之下,功力发挥不到三成,可凭他方才那惊人武功,仅此三成,连明孤鸿来也未必能应付得这般容易,难道这师兄弟二人皆是深藏不露的一等一高手?他方才若施展真实功夫,哪会被太行山一干山贼弄得如此狼狈。
付无忌脸色阵红阵白,忽尔“哇”的喷出一口鲜血,白向天武功之强,实在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相处二十余年,自己竟然不知他武功如此了得。
付无忌抹了一把嘴角血迹,苦笑道:“师兄武功好生厉害!”
白向天望着付无忌,既是伤心又是失望道:“师弟,你为何如此待我?”付无忌一向是他最信任的人,二人朝夕相处二十余载,可说比亲兄弟还亲,竟然趁他不备之时重创于他,实在令他痛心疾首,他此刻身体受伤虽重,却远不如心中之痛。
付无忌默然不语,好半晌方道:“人人都想得到的那样东西,师兄,你可以给我吗?”
“你在振威镖局隐忍这么多年也是为了此物?”白向天缓缓解下背上之物,此物缚得极紧,方才一番血战,他身上衣衫破损虽多,却未曾失去。
付无忌微一颔首,沉声反问道:“师兄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不也是为了这把剑吗?”
白向天面色惨白,那柄匕首插在他心口之上,若非他功内深厚,护住心脉,早已气绝,哪能似此刻这般谈笑自若。他抚着胸口,暗暗运功调息,心念急转,思忖脱身之策,口中冷哼道:“那是你之所图,而非我的目的,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蓦地紫气一闪即逝,十几个欲趁白向天伤重不支之机偷袭的太行山贼一阵惨叫,便已身首异处,惨死当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向天虽身受重伤,太行山那帮乌合之众仍非他一招之敌,余人见得此景,哪敢再生歹念,尽皆远远避去,留下一大片空地让这两个师兄弟斗个你死我活,最好两败俱伤,他们到时再一哄而上,捡渔翁之利。
付无忌淡淡瞧了众人一眼,双目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回首望着白向天微笑道:“师兄武功之高,实在出乎无忌意料之外,无忌跟随师兄二十多年,还不知师兄原来是天下绝顶高手!”
白向天仰首向天一阵哈大笑,笑声之中蕴含无限凄苦,原来这二十多年的兄弟情义皆是虚言,真是可笑。
付无忌道:“不知师兄笑什么?”
白向天冷冷道:“我笑自己有眼无珠,这么多年把一个畜生当成了兄弟!”语气一变,又道:“那日小飞告诉我你与西厂中人来往时,我便早该有所防备,只恨我太信任你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