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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目下的情势,是可合不可分,分则两败俱伤,合则各蒙其利。周小辈像这样死狗似
的抬出去,保证千幻剑会急怒攻心立即发动可怖的袭击。目下唯一可占上风的事,是周
小辈强提精神走出去,千幻剑方有所顾忌,不敢下令进攻。如果被他看出同小辈命在呼
吸间,他会不顾一切放手行险一击,想想看,在下还能在丹药上弄鬼吗?”
说得合情合理,不由姬老庄主不信,伸手说:“丢过来,丹药何名,何人所制?”
浊世狂客将丹丸抛过去说:“名叫醒神丹,出于江湖四异的老三、真武使者游天容
之手,是从一种异蛇口中毒涎提炼出来的提神药物,快咽气的人服下,仍可支持片刻的
清醒。”
“尔后呢?”
“尔后?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如果命不该绝,药力散发后亦恢复原状,决不
会加重病情,仅日后调养的时日略为加长而已。”
姬老庄主居然未听出话中的伏线,欣然道:“好,老夫姑且信任你。”
“那就赶快施药,天已大明,须防千幻剑迫不及待下手,好像已经起风了。”
永旭身上仍有些少热度,气息奄奄浑身无力,在两名大汉的扶持下,总算撑起上身,
由姬惠亲自将丹丸纳人他口中,灌口凉水丹丸人腹。
好漫长的等待,时光似乎停住了。
天色大明,微风吹拂。
穷儒等得心中焦燥,向身侧的香海宫主问:“司马宫主,风够大了吧?”
“不行,迷香比气重,风太小,香飘不出三丈外。”香海宫主说,化形于色。
“那……怎办?”
“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下去,在阵外施放毒香。”
“那……那太冒险……”
“你又有何妙策?”
“这”
“你们准备,我下去了。”香海宫主说。
李家凤伸手急拦,说:“我下去,毒香给我。”
“你?这……”香海宫主颇感意外。
“为了二哥,我必须走一趟,我的轻功很不错,他们决难追上我。我可以搅乱他们
的阵势。”家民郑重地说:“阵势一乱,我们再逐一收拾他们。”
“这样好了,你我两人下去,怎样?”香海宫主问。
“一言为定。”
香海宫主先用解药抹上家风的鼻端,然后交给她一条暗藏着泄香铜管的罗巾,叮咛
道:“挥巾时力道不可过猛,以免浪费毒香。走,下去!”
她俩刚跳下,六个年轻人已飞跃而来,同声长啸。六个人几乎同时发射暗器,像暴
雨般向她俩集中攒射。
两人吃了一惊,已无法重登屋顶,飞快地滚倒,向屋角藏身。
六个年轻人并不接近,在三丈外列阵,左手各扣了各式暗器,随时准备发射。
穷儒愣住了,苦笑道:“这些大小罗天训练出来的年轻人,的确可怕,看来,咱们
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佑,赶快起风相助。”
千幻剑也沉不住气了,大声说:“诸位,在下父子先下去,诸位如果愿意,可随后
下来,周贤任命在须臾,委实不能再等待了,本庄的人准备,随后下来。”
他飘然而下,家驹、家骅随之飘降。
然后是天罡手、多臂熊、生死判、飞天大圣、无情剑……碧落山庄的人全都下去了,
两人为一组先行列阵。
六个年轻人已退回原位,进退的速度十分惊人。
剑拔省张,惨烈的混战即将开始。
在院门外等候的浊世狂客一惊,催促道:“姬庄主,事不宜迟,快快把周小辈架出
来吧。”
姬老庄主知道事急矣,举手一挥,命两大汉将永旭扶住架出。
“啊……”永旭突然厉叫,拚命挣扎,接着口角出现血迹,蓦地浑身一震,气息突
绝了。
姬老庄主大惊,两大汉之一惊叫:“糟!他死了……”
门外的浊世狂客脸色大变,骇然道:“死了?这……这怎么可能?”
姬老庄主勃然大怒,拔剑怒吼:“你这富生使用诡计灭口,你……”
行尸掣狭锋刀在手,大吼道:“这狗东西果然恶毒,不但灭口,而且有意让碧落山
庄的人,认为咱们是杀周小辈的凶手,一石两鸟,灭口嫁祸用心可诛,毙了他。”
姬老庄主怒火像火山爆发般,一声怒啸,掠出院门挺剑向浊世狂客冲去。
接着,姬家老少一涌而出,行尸巩方,夺命飞锤,酆都六鬼中的四鬼……潮水似的
涌了出来。
“铮铮!”浊世狂客挥剑自卫,封住了两剑,却退了两丈左右,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一面大叫:“姬庄主,有话好说……”
姬老庄主一剑挥出,吼道:“等你死了再说,狗东西!”
双方都红了眼,两方的人各找对手,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每个人都疯了。
这几天的追逐,双方皆已死伤惨重,本来就没有合作的诚意,一旦翻脸,没有人再
去思量眼前的困境,没有人再留意永旭的死活。
混战一起,千幻剑一怔,大叫道:“退回原处,不可贸然加人。”
论人数,浊世狂客的人多了一倍以上,但飞龙寨主一群江湖朋友,派不上多少用场。
因为姬家的人,也是用剑阵交手,排出鸳鸯方阵大发神威,与浊世狂客三才五行阵旗鼓
相当,旁人根本插不上手,陷人阵内三两冲错便被放翻。
片刻间,血腥刺鼻,惨号声惊天动地,好一场凶狠惨烈恶斗,因水旭的突然死亡而
爆发了。
千幻剑那些人,看不见院门内所发生的事,相距太远,语音也听不真切,还不知永
旭发生了意外,皆被眼前的狗咬狗互相残杀的情景惊呆了。
姬老庄主钉住了浊世狂客,两人从正北追逐至正西。
浊世狂客的剑术,尚可与姬老庄主周旋,略占一两分优势,姬老庄主虽然号称魔剑,
但比起浊世狂客的大罗秘学,仍然技差一筹。
但姬老庄主剑上所发的神奇劲道,却又比浊世狂客强劲得多,全力一击,浊世狂客
必定连人带剑被震退四五步,封不住挡不开。
浊世狂客只有用神奥的剑术游斗,不时攻出一两招诡异无比的奇学,钻隙而人逼姬
老庄主撒招自保。
因此事实上姬老庄主占了七八成优势,但再神奇的剑术,也无法与内功修为已臻化
境的人比拚。
姬惠找上了死对头飞龙寨主,她刺杀了三名大汉,从斜刺里冲到飞龙寨主身后,叱
道:“转身!郑一飞,这次要分出胜负,拼个你死我活,不死不散。”
飞龙寨主上次领教过她的艺业,不无戒心。
但想起了上次被她夺走水旭的仇恨,怒火冲昏了灵智,大吼一声,紫金刀发似奔雷,
“大鹏展翅”狠招出手,藉旋身之力发招,刀光捷逾电闪,奋不顾身抢攻。
姬惠知道这恶贼力道可怕,不敢硬接,疾退一步,恰好让刀尖从肩胸前掠过,剑乘
势上挑,骂道:“这次我必杀掉你这畜生。”
飞龙寨主果然了得,闪身避招同时回敬。
他刀突然转向下沉,“铮”一声金鸡震耳欲聋,剑光被刀急压沉下半尺,危极险极
地逃过一劫。剑被刀架住往下压,传出一声刺耳的刀剑高速磨擦声,剑毫无困难地脱出
刀的压制,而且及时回敬,剑尖以不可思议的奇速,掠过飞龙寨主的左小腿侧,裤破血
涌。
沉重的紫金刀,与势如雷霆的劲道,却克制不了姬惠轻灵的长剑,刀一接触剑气,
便被剑上所发的奇异为道所消解。
飞龙寨主见多识广,知道拖下去决无好处,左小腿伤势并不严重,严重的是斗志因
此而迅速沉落,侧闪丈外大叫道:“快来收拾这该死的泼妇,小心她的剑……”
一声惨叫,从侧方赶来接应的中年人,被姬惠一剑刺人右胁,惨叫着摔倒,一照面
生死立判。
姬惠截住了飞龙寨主想脱离广场的退向,冷笑道:“没有人能救你了,阁下,这次
你逃不掉的,你将会为上次那些侮辱本姑娘的话付出代价。”
飞龙寨主小心谨慎的移位,闪避的身法相当灵活,不再胡乱出招,仅不时作出辞然
进攻的出招姿态。
他一面移位,一面冷笑道:“郑某缠住你三天三夜该无问题,而你们其他的人决难
支持半个时辰,你瞧吧,你们的人快死光了。”
广场中横尸追地,姬老庄主已被浊世狂客诱人阵中,酆都四鬼无一幸存,行尸和夺
命飞锤被六名年轻人逼得手忙脚乱,浑身是血腥,眼看要力尽被杀。
浊世狂客的剑阵也出现严重的缺憾,东北角已经崩溃,伤亡过多已没有人补充,只
剩下未练过阵式的人在各自为战。
开始交手时,姬老庄主四对鸳鸯阵杀人剑阵,这时仅剩下两对,两对中尚且包括姬
老庄主在内。
这是说,姬家的剑势仅有四个人可用,其他的人,则陷入了飞龙寨群豪众高手的混
战中死撑。
浊世狂客的大小罗天弟子,仅剩下九个人,戊己、丙丁、庚辛三组尚是完整的,而
且依然能紧守方位。
五行阵虽然崩溃了甲乙和壬癸,其他三组反而重新形成一座更坚强的大三方阵,加
上浊世狂客的居中策应形成中枢。把姬老庄主两对鸳鸯阵困住,压力逐渐增加。
双方的精力皆耗损得差不多了,姬家覆没的情势已无可避免。
姬惠心中一凉,她没有想到短时间的激烈混战,会造成双方如此重大的伤亡。
由于双方皆用阵势相搏,一接触生死立决,兵刃齐下暗器齐飞,人阵的人根本没有
攻第二招的机会,死伤惨重乃是情理中事。
姬惠并未人阵,她与侍女小经赶杀飞龙寨众豪,小兰已在混战中不见了,可能已陈
尸尸堆中了。
所以迄今为止,她是最幸运的人。
对方的人手,仍然占了绝对优势。
如果飞龙寨群豪解决了剩下的姬家健仆,以及四名姬家的宾客,便可加人浊世狂客
的剑阵,围攻已难以支持的姬老庄主,姬家全军覆没的恶运便已注定了。
姬惠惊骇地向斗场退,飞龙寨主立即不放过她,跟上吼道:“贱婢,你走得了吗?”
紫金刀破空挥出,以千钧力道猛砍她的右肩背。
她止步右旋,长剑起处,你一声架住了力道千钧的紫金刀,左手已不可思议地抓住
了飞龙寨主的右肋,贴身了,控制住飞龙寨主的右半身,厉声说:“如不下令撤走你飞
龙寨的人,本姑娘活剐了你,你要死还是要活?”
飞龙寨主大骇,弄不清是怎么被擒的,反正剑与刀一接触,诡异的奇劲瓦解了他刀
上的力道,更令他的右臂失去了知觉。奇劲再将他的右半身震得发僵,自己所发的真力
回头反震,莫名其妙地便被擒住了。
扣住右肘曲池穴的那只小手,似乎并不怎么用力,但奇异的、无可抗拒的潜劲,却
直撼心脉,令他平空生出气散功消,全身肌肉似欲脱体而崩裂的感觉。
“当!”紫金刀坠地。
姬惠的剑锋,拦在飞龙寨主的右耳轮根部,说:“首先,本姑娘卸下你的五官,先
从耳朵开始,剐了你之后,便轮到你飞龙寨的老少妇孺了。”
“不……不!你……”飞龙寨主崩溃似的尖叫。
“你以为你们还能占得了多久的上风?你看到家父吗?他不在是不是?他是催请顺
天王加快赶来,可能快到了。顺天王当年在蜀陕兴兵,所经处鸡犬不留,迄今他仍然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