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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然也看见了吴畅,亦停留下来。
吴畅笑道:“前辈可是久居昆仑山?”
“不错,你认识我们?”
吴畅说:“久闻大名,未见亦如见。你们身上都有昆仑山冰华之气,看得出来的。”
“好眼力!年轻人,你有何事?”
吴畅笑着说:“在下久闻‘五行大士’道行高深,特想去昆仑山拜会,不期在这里碰上了,真是天意。我能请教一个问题吗?”
“金行大士”杜刚一皱眉毛,说:“什么问题?”
吴畅说:“在下素闻‘五行大士’擅‘混元还转’之法,但不知这奇术有何效力……”
杜刚哈哈一笑:“年轻人,‘混元还转’帮不了你什么忙,这种奇学一人是不能练的,非五人不可。五人同练,还转五行,有化育乾坤之力。一人修习此法,毫无用处。”
吴畅点点头,又问:“这种奇术不是还有复原的功能吗?”
杜刚乐了:“不错,‘混元还转’是有复原之能,不过那是很难出现的,其中要讲究五行生克,十分复杂,机缘不准,绝难奏效。”
吴畅叹了一声:“大师可知世上有什么奇功还原能力最好?”
杜刚沉吟了一会儿,说:“江湖传言,印度的‘紫觉宝象寺’里有位‘通灵大活佛’钦正,他擅长一种‘九华大还原心法’。此功玄奥无比,能使毁坏的一切东西复原。”
吴畅一乐:“能使人伤残的肢体复原吗?”
杜刚不语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人不是一般的东西,能否复原那就很难说了。”
吴畅“咳”了一声:“多谢前辈指教。”
杜刚忽道:“看你相貌不俗,定有非凡的造化,年轻人,你请教这样的问题干什么?”
吴畅说:“我的朋友被人弄残了,我想让她们恢复昔日的原貌,故来问您。”
杜刚哈哈大笑:“这恐怕是不可能的,否则我岂会……”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儿子,不言语了。
吴畅没吱声,唯有一笑了之。
杜刚似乎想起了什么来,突问:“你就是那个大战忧患岛的吴畅吗?”
吴畅轻轻一笑:“不错。”
五行大士都是一愕,似乎干了件荒唐事。
吴畅见他们神色不对,问道:“你们怎么了,为何听到我的名字就不高兴呢?”
杜刚说:“你危害武林,我们此行就是专来找你的。”
吴畅笑了:“那可太巧了。我此行也没想找别人,所不同的是,我们的目的完全两样。”
杜刚道:“你弄得武林鸡犬不宁,我们身为武林中人,不能任你胡作非为,坐视不问。”
吴畅冷笑道:“我不明白你们怎会有这样的怪念头,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吧。”
杜少全笑道:“什么人能指使我们呢,你不妨猜一下?”
吴畅说:“你对什么人感兴趣?”
“女人。我只对一个女人感兴趣。”
“好样的,是个情种。”吴畅赞道,“不过为女人也该有个缘由,我不记得与你争过女人。”
“难道你不喜欢为女人卖命?”他问得奇怪。
吴畅答得也怪:“他们五人也为了女人而来?”
“对极了!不为了一个女人,我们干吗要到这里来。”杜少全回答得津津有味。五行大士却气歪了鼻子,这小子真浑,难道六个人要争一个女人吗!
杜刚喝道:“全儿,你体要胡说,什么女人!”
杜少全不以为然地说:“反正他又跑不了了,让他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吴畅哈哈大笑起来:“你的口气真是不小,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要跑呢?”
杜刚说:“吴畅,你若不愿动手,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去哪里?”
“中律门,那是个好地方呢。”杜刚笑道。
“我没有这样的感觉。若是我不愿去呢?”
“那我们只有委屈你了。不过你要放明白些,你绝不是我们的对手的。你能横扫忧患岛,未必能横扫‘五行’,‘混元还转’神功会让你对‘五行大士’另眼相看。”杜刚无比自信。
吴畅冷笑道:“你们也为中律门卖命,可见人品之低下。我是要对你们另眼看待,不过把你们当作一条虫而已。”
杜刚怒道:“你别自命不凡了,动起手来你会后悔的,还是识相一些吧。”
吴畅顿时化作一阵风似的,不再理他们了,但也没有要逃走的意思。他的神思飞扬起来,想的全是另外的事:高山的积雪,山顶的白玉石,还有夜里的细细的“相思雨”。
五行大士见吴畅轻视他们,顿时火了,你小子能有多大能耐,这么傲慢无比!
他们散开,围了上去。吴畅仍浑然不知。
“五行大士”站好方位,忽地同时发动了攻势。他们的动作不一,却协调无比。五人一动,顿时涌起飞旋的五行气,犹似一个可怕的陷阱,要把吴畅掉进去。
吴畅不敢怠慢,身形向下一矮,双掌突地猛抖,使出“虚化神功”使自己不受真力之击。
“五行大士”越动越快,内劲越来越强,吴畅突觉不适。他双臂猛地向外一扬,使出“孔雀展翅”一招,陡发劲力。两股内劲一较,“轰”地一声闷响,五行大士全被击飞,吴畅也受了伤。
他感到头晕,发闷,唯有不住地长吸气。
“五行大士”受伤更重,几乎倒地不起,惊恨交加。他们想不到吴畅的功力高得邪乎,这个跟头栽得与他们的名声太不相称。
杜少全这时大怒,暴喝一声:“还我的女人!”
他倒是十分明白,他的前辈若收拾不了吴畅,那女人他就得不到了,故而向吴畅要女人更直截了当。“五行大士”不知,他们其实上了薛不凡的当。薛不凡听兑吴畅要与他作对,马上派人告知杜少全:若五行大士能除掉吴畅,就把常娴还给你。杜少全大喜,连忙央求他爹下山。杜刚为了儿子,这才十分不情愿地离开了昆仑。他们不知道常娴根本就不在中律门了,而薛不凡也控制不了常娴。聪明人干荒唐事看来一点也不稀奇。
吴畅见杜少全功夫十分了得,便虚身一飘,向他吹了一口气,没下辣手。杜少全却机灵打个寒战,仿佛被迎头没了一桶凉水,浑身被揭去一层皮。无奈何,他只有急身后射。
吴畅轻轻一笑,没有进击。
杜刚这时站起身来,说:“好个少年人,比老夫估计的高得多,有出息,可惜不走正道……”
吴畅笑道:“如果与你动手在你眼里也是不走正道,那我无话可说。可这对你也无什么意义,指望我听你的是不可能的。”
杜刚注视了他一阵,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看女人总是误事的,我们回去吧。”
杜少全哭了:“我媳妇就不要了吗?”
杜刚道:“当然要,不过要换个人了。”
“我不想换人,没有人能比得上她。”
杜刚慈祥地说“有人能比得上她。我们回去就替你找,保证让你满意。”
木行大士也劝:“全儿,你是读书人,应该知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的。”
“可问题是我从来没有弄到一棵芳草。”
杜刚被儿子逗笑了:“傻儿子,以前你并没有想要芳草,而是在追一个残缺的梦。”
杜少全不吱声了,低下了头,象个惹了事等待挨罚的孩子。
吴畅这时笑道:“诸位大士若不留在下,我就告辞了。”
杜刚说:“我们也要回去了,你请便。”
吴畅腾身而去。走了没多远,迎面碰上凌云上人与胡风天、黄家兄妹。他们风尘仆仆,很是劳顿。吴畅不由笑道:“又遇上了独眼龙。”
胡风天突地止往脚步:“你说什么?”
吴畅乐了:“我说人也行,风也行,人间处处路不平,有心举步踩下去,又怕那人不答应。”
胡风天“哼”了一声:“我看你小子存心找事。”
吴畅两手一摊,笑道:“你又不是花姑娘,我找你的什么事?”
胡风天独眼闪出毒光,骂道:“王八羔子,我看你找死!那我成全你。”他举掌就劈。
吴畅静立未动,直到他的掌打过来了,吴畅才挥手一掌拍过去。“啪”地一声响,两掌交在了一起,胡风天的身子顿时飞了出去。
凌云上人大惊,能把胡风天轻而易举摆平的人还不多,这年轻人会是谁?
胡风天吃了大亏,丢了老脸,恼羞成怒,连忙命黄家兄妹袭击吴畅。黄家兄妹急展神功,就欲施出。吴畅晃身一闪,欺到他们面前,伸手点了他们的穴道。他的身法太快了,黄家兄妹动不得了。
凌云上人怕吴畅下辣手,连忙说:“他们本性已迷,怪不得他们。请手下留情。”
吴畅笑道:“我早已看出来了。他们是兄妹吗?”
凌云上人道:“是的。”
吴畅说:“那他们是被这条‘独眼龙’害的了?”
“是的。胡风天教了他们‘阴阳功’。”
吴畅转向胡风天:“你这个老东西真会坑人,明知他们是兄妹,还要教他们‘阴阳功’。”
胡风天受了点伤,但不要紧,冷笑道:“我不认为这是坑人;恰恰相反,他们倒造化了。”
吴畅“哼”了一声,说:“你带着条老命旁边玩去吧,他们不会再和你一起了。”
胡风天哈哈地笑了:“少吹。你救不了他们,我也不会旁边溜着玩去。你若是个聪明人,就不要插手此事。否则,你会倒霉的。”
吴畅轻笑了两声:“你想怎么干?”
胡风天眼里闪出疑惑之意,他斗不过吴畅,又想令其倒霉,那就必须得有相当奇妙的法子,而办法在哪里呢?是在自己身上还是在对方身上?无疑,办法在对方身上是不牢靠的。
吴畅见他久久无语,便说:“独眼龙,我再给你片刻机会,如果你还不离去,那你就永远留在这个地方吧。”
胡风天心里霎时泛起一股寒意,仿佛早晨吸了过多的雾气,里外透凉。吴畅的话显然是有威慑力的,胡风天不能无视它的存在。但若因之而逃,那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他犹豫不决。
吴畅笑了:“你愿自讨苦吃,我也没法儿救你。待到终了必有报,不是善报,就是恶报。”
他一挥手,弹出两道指气射入黄家兄妹的“命门穴”,两人顿时一颤,恢复了自由。
吴畅一指胡风天:“他害了你们兄妹……”
黄家兄妹顿时双目飞火,两人交叉飞动,直扑胡风天。这变故太也出乎胡风天的意料了,他连忙喝斥兄妹俩,可他们不听他的了。无奈何,他只有旋身晃掌,一式“朝天阈”,分击二人,“啪啪”两响,两兄妹飞退两丈余,胡风天瘫在了地上,两臂不但断了,脑袋也几乎烂了。
云凌上人哈哈大笑:“胡‘阴阳’啊胡风天,你也有今天,这可真是上天有眼!”
胡风天处于弥留之际,两眼的光几乎要消灭了,嘴动了一下,发出蚊子“嗡嗡”般的声音,似有后悔之意:“我……被他们害了……太丢人。”
眼一闭死了。黄家兄妹一声暴喝,如两只雄鹰又扑向了吴畅,似乎他又成了胡风天。
吴畅飞身而起,奔到他们的头顶回身一旋,飞指点了他们的“百会穴”,飘然落地。
兄妹俩又被制住,呆在了那里。
云凌上人说:“少侠神勇无双,能否救救他们?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垮了,非疯即狂。”
吴畅笑道:“你是否也受制于人?”
云凌上人如梦方醒,急忙奔向胡风天。可他在胡风天身上翻弄了许久,什么也没找到。
这下他有些急了,下巴侧的老皮不停地颤抖。
吴畅说:“你别怕,有办法的。”他出手如电,几乎在同时点中了云凌上人的“印堂、膻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