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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宝心中混乱万分,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所说非所想地说:“好得很,那我们将来就妙了,把这里建造得富丽堂皇,犹似仙庄一样。”
白雪快乐地点头道:“会有这一天的。”
两人几乎同时笑了,至于心里想的什么,他们都没有探究的兴趣,不是不想弄清,而是做不到。男人与女人撒起谎来,水乎并不分高下。
白雪的话也许是真的。一夜过去了,“鬼”再没有出现。可能她是祖奶奶;鬼也怕她。
太阳的光辉又扑到人脸上,常娴与白香香、古迈才起来。她们一夜睡得很沉,周身的清醒似乎全进了地狱。这是不正常的,常娴怀疑有人做了手脚。当她把目光投向白雪时,白雪冲她笑了,那神色格外安然清晰,仿佛刚用泉水冲洗过一般。常娴心一沉,怀疑是她干的,这家是她的,她有弄鬼的条件。
古迈瞅了侯宝一眼,见他无精打采的,不由惊疑。她刚欲走过去,白雪挡住了她,轻笑道:“你离他远些吧,他是我的丈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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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语惊人。古迈先疑后惊再怒:“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白雪笑道:“如果他的解释能使你们相信某个事实,你们问他好了。”
白香香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侯宝低沉地说“昨天晚上我走错了门……坏了她的规矩,要么杀了你们三个,要么我与她成婚。我为了你们能活着,只有与她结婚了。”
古迈怒冲冲地说“这算什么道理,世间上还有抢人家丈夫的?”
白雪淡淡地说“这有什么稀奇,还有抢人家妻子、夺人家贞节的呢!你不要少见多怪。
你们要放明白点,是你们闯进了我家,不是我找上了你们。你们毁了我,难道还要我向你们道歉吗?他强迫了我,难道还要归罪于我是个女人吗?“
白香香与古迈呆了,眼里流出了泪水。
侯宝哀叹道:“事已错,难挽回。你们走吧,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情义。”
常娴忽地冷笑说:“看不出你还是个好人呢。不过我们是不会走的,为什么来的呢?”
白雪笑道:“不走也可以,那你们三个就变成巡夜的三个‘女鬼’吧。”
常娴这时还没有感到危 3ǔ。cōm险已逼近,毫不在乎地说“你有本事能让我们变成‘女鬼’?”
“不错,这世上怕也只有我一个人能办到。”
常娴哈哈地笑了:“荒唐!你若有这么大本事,早已搅起惊天骇浪了,还会呆在这里?”
白雪摇头说:“看来你是个半瓶醋。有句俗话说得好,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中国的深山大泽之中有许多虎龙,就我认识的几个,哪个也不比当代‘武圣”张三丰差,也许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是真正的高士,凡俗之念是很少的,故而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目前,你们还不会理解他们的,也不会懂得我。“
古迈恨道:“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过胡吹海谤而已,我们是不会怕你的!”
白雪笑了:“等你们成了‘女鬼’,就知道我的厉害了。不经一事,你们永远开不了窍。”
侯宝忽道:“你们别傻了,快些走吧,不然我就白牺牲了。你们不是她的对手的。”
常娴瞥了他一眼:“我们会让你失望的。这里一定有古怪,你是知道的……”
侯宝叹了一声,不说话了。
白雪笑道:“你不希望她们留在这里吗?”
侯宝心一动,顿觉不错,她们走了,那自己岂不连个好梦也不能做了?他点头说:“她们不愿走,那就让她们留下吧。”
白雪微微一笑:“留下可以,不过得变成‘鬼’,知道么?”
侯宝说:“那就变成个漂亮‘鬼’,行吗?”
白雪说:“这点面子我还是可以给你的。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人鬼是不能胡来的,否则,就割去……”
侯宝打了一个寒噤,脸色陡变。
常娴在一旁冷笑说:“你们做成了交易,还没有问我们同意不同意呢。”
“不用问的。”白雪说,“现在你们已成了我的仆人,我的话对你们绝对有效。
古迈恼了,“胡说!就你这丑样,还要让我们做你的仆人,做梦吧!”
白雪道:“你们的话是不算数的,我丈夫说我是美的,那我一定是美的。女人的眼里总装着三分嫉妒,这我是知道的。可你们嫉妒我干什么呢,我们是两类人,你美你的,我美我的,互不相干的。”
常娴差一点笑出声来,这女人脑袋有毛病,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疯话来。
古迈“哼”了一声:“你用镜子照一照吧,看看你的美会不会吓死一溜男人!他说你是条母老虎,你也信呀!”她的话过分了,也太尖刻。
白雪火了,冷笑道:“我非要改变你的腔调不可。”
“啪啪”两声,没见谁动手,古迈的双颊挨了两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滋味如何?”白雪笑道,“你若不把刚才的话反过来说一遍,我就扒光你的衣服,与那只黑猩猩配对,让你人不人,鬼不鬼,死后也要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委实太毒辣了。古迈一下子吓傻了,若与黑猩猩……亏这女人想得出,那还能叫人吗!她打了几个冷战,可怜兮兮地说:“姑娘是美丽的,刚才我说错了,我嫉妒了,这是不对的,我改……”
“叫姑奶奶!”白雪厉声说。
“是,姑奶奶……我不懂事,您原谅我吧。”
白雪乐哈哈笑了,十分得意,若追溯到十年前,她也有过这样的得意,那时她……
常娴看不下去了,这不是太小看人了吗!她不信自己不能与之争一下高低。刚才那两掌虽然有些来之突兀,但并不能说明对方可怕无比。她要试一下对手。
没有人是不可战胜的。她骤然发难,急扑过去。她与白雪相距不过一丈,她身法如鸟疾,一扑就到了对方的身旁,伸指急点敌手的“京门穴”。她认穴极准,手感也好。可不知为什么,白雪不抵不抗也没动,她就是没有点中对方,手伸过去还差二寸才能触到人家的身体。这下把她惊往了,自己的估计绝不会错的,那手臂突然短了不成?这自然是不能接受的,唯一能说通的是白雪退了。她是怎么退的呢?她使的何种身法?也许唯有她能解释。侯宝本是个百事通的。可对这么玄奇的神功,他就摸不着门径了。这也难怪他,天下没几个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常娴一击不中,轻轻一笑,转过身去,举步欲走,猛地又转身扑向白雪。这次她提聚了全部功力,双掌划出六个掌影,奇袭对方六处要害部位。这无疑具有巨大杀伤力的。而白雪仍然未动,似乎根本没见有掌击来。不过常娴感到了不对劲,仿佛有个旋涡正把她吸过去,她想止住身形都办不到,一下子扑进白雪的怀里。白雪捧起她的脸,笑道:“这脸是不错的,若用刀划一道沟,那就可惜得很,你说是不是?”
常娴心一紧,忙说:“非常是。”
白雪叹了一声:“我是十分善良的,我不知道你刚才对我干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常娴的心一酸,差点儿流出泪来。看来她真是善良的,至少她的话给人这样的感觉。
“好的,我告诉你,刚才我想试一下你的功力有多深,是否高不可攀,无人可敌。”
白雪点了点头:“这不奇怪,不过你该告诉找一声。你试出什么来了?”
常娴半敬半畏地说“你是了不起的,不可战胜的。你是我遇到的最可怕的人。”
“是最好的人。”白雪纠正说,“我的武功是不错,但还不能说不可战胜。在这一点上,我是十分清醒的。不过我还是十分喜欢听到‘不可战胜’这样的话的。人么,总有那么一点儿……”
她笑了,笑得十分愉快,十分纯粹。
常娴也笑了,笑得却十分勉强,十分忧苦。自己也不憨不傻,也有奇遇,怎么就不能达到峰巅境界呢?自己到底缺什么?
“你要把我们变成‘鬼’?”她忽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白雪说:“这是你们的选择,我不过尊重了一次你们的意见。”
“我们还能改变自己的选择吗?”
“能的,不过你们要首先说服我。这是不易的,因为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们了。也许有一天,我们四个人会变成一个人呢。”
常娴周身一抖,有些欲呕,毛骨悚然。四人合而为一,那成什么东西了,女妖也没这么可怕呢。她勉强稳住情绪,笑道:“你既然喜欢我们,该让我们离开才是。”
白雪摇了摇头:“古来多少愁,都由离别起。君不见,素罗长卷成千尺,不少女人书,点点画画多少泪,倾诉女人苦,若得长相聚,岂言去。你们用不着走了,免得长相思。”
常娴啼笑皆非,这是谁跟谁呢,好个书呆女。她眼珠儿一动,奉承道:“您真好才华,天下难有二,感时花溅泪,孤鸟鸣山林。我们与你聚,深受益,师之亦可。”
白雪连忙摇手道:“你们想拉我下水,行不通的,我从不坏自己的规矩。”
“若我们替你坏呢,这可以了吧?”
“那要遭打。你们已成‘鬼’,就安分守已吧。世间的一切,离你们已经十分遥远了。”
她的话特具诱惑性,常娴等人霎时感到神思恍惚,身不由己,仿佛进入了一个虚迷的世界。那里一切很轻,很空,既抓不着什么,也踩不到大地,就那么晃晃荡荡,极似个幽灵。
常娴功力深厚,心中还有些明白,知道自己中了邪术,正在进行“换脑”。她不愿改变自己,极力进行反抗,可总是力不从心。那个怪影不断向她招手,把她引到一个陌生幽深的地方,她一进入了某个暗域,突地如一脚踏了空,从云端坠下去一般,害怕极了。从这一刻起,她眼里的深邃将消失干净,换上别情。
古迈与白香香神色变幻更快,转眼间就成另一个人似的。侯宝目睹了这一奇迹,心中空荡荡的,连思想的边也摸不着了,大脑几乎就是一片空白。人间若有什么恐怖的话,这就是上上之选。
白雪见他的眼都直了,用好玩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鼻端,笑道:“怎么,你也想跟她们进去,成为一个‘风流鬼’吗?”
侯宝一惊,连忙说:“鬼‘也想风流吗?”
“那是当然的。一木一草俱想风流,你快活的时候连你的手指头都想代替那个的。”
“胡说!你年纪轻轻,怎么象活了七老八十似的,不怕早死吗!”
白雪笑了:“是你笨呢,还怪别人知道得太多。若不是你潜入了我心里,你猜我会怎么优待你?”
“至多让我结婚两次呗。”
白雪“咯咯”地笑起来:“让你变成黑猩猩。”
侯宝大吃一惊,我的娘,多亏她看上了我,做新郎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比当猩猩好得多。
他轻笑道:“你的眼力不错,选择了我做你的丈夫,你就等着幸福吧,保证让你飘飘欲仙。”
白雪脸上飞起红潮,笑道:“那我们就永不分离,比翼双飞!”
侯宝心想,你一头飞进水沟里才好呢。跟你在一起,我还有什么人味。不过他的表情绝对是另一回事,和气中参杂温柔。
他把手伸了过去,抓住了她,要想获得自由,看来只有先获得她的信任方可。白雪很陶醉,马上投入了他的怀抱。两人进了屋子,一阵燃烧,情乱意迷。院里的常娴三人呆呆发愣,对一切似无所知。
侯宝乱来一阵,说:“我是爱你的,与你不分离。”
白雪说:“好极了!你已不能和我分离了,因为你已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