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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环笑道:“我们已经明白了,没必要再等下去了。”
“你明白了什么?”薛龙不快地问。
白玉颊飞起两片光采,说:“忧患岛是吴畅毁的,这还有什么好怀疑呢?”
“可他并没有在岛上,你不能证明这一点。”
“我能证明忧患岛完了,这已经够了。是的,那无关紧要。”她神色十分扩张,不容人辩。
薛龙自然不会就此罢休,他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对自己有用的机会:“女王阁下,谁毁的忧患岛对你也许真的并无多大影响。对我却不然,你知道他的下个目标是什么吗?”
“我们的见识短,怎能知道别人的心思。”
“那我诉你,他的下个目标也许就是中律门。他有好战‘斗奇’,嗜好,下一个目标也许就是你们。这不可掉以轻心的。”
白玉环笑嘻嘻说:“我们不怕他的。假如他找上我们,那很好,我们就逮住他。”
薛龙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真是善于联想,‘十方阎罗’也很想逮住他呢,结果结何?”
白玉环幽幽地说“他们虽然厉害,却有两个弱点。他已经老了,比不得年轻人,他们也不是漂亮的女人,自然更不比我们。”
薛龙说:“你的话也理,但我的话也绝对不错,我们还是回一趟中律门好。”
白玉环白了他一眼,没有表态。
习白头一歪,说:“你若再反悔,就是大狗熊。”
薛龙连道:“永远是大狗熊。”
白玉环沉吟了一会儿,说:“那好吧,在中律门至多呆一天,不可再生事变。”
薛龙一把搂住她吻了一下:“我的妙人……”
丁兰这时笑了起来:“他又腐蚀人了。”
几个女人全笑了……
他们离开海边,飘然回转。薛龙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跨到常娴身边去。可白玉环又不忙了,她似乎了薛龙的心思,故意慢悠悠的,弄得薛龙心里烟熏火燎的,不是滋味。这时,丁兰偏又给了他开胃:“薛哥哥,你干吗这愁眉苦脸的,难道怕别人给你悄悄送顶‘绿帽儿’?这确也是可虑的。”
薛龙哭笑不得说:“我给别人送了五顶‘绿帽’了呢。别人给我一顶,不吃亏?”
习白浪笑起来:“薛大门主给你送的,那就成了扒灰。岂能说不吃亏?”
薛龙气得三尺神暴跳,举掌欲打,被白玉环抓住了他的手:“你也别恼,你爹一代袅雄,这样的事也许能干得出来。大人物吗,总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的。可他们永远不许别人这么做。有大人物,就永远有不平等的……”
薛龙一甩手,气乎乎地说“你倒明白人,假如你爹这么做……”
白玉环一挥手:“行了,你不要起路了?”
薛龙沉下脸去,不吱声了。
他们一行走走停停,这天来到伏虎山庄。
吴畅正为弹琴人一去不回忧烦,欲走未走。忽见薛龙,惊而且喜,连忙迎上去。
“师兄,我们可好&书&网}久不见了。你可真厉害,身后跟着一群女人。”他笑得很欢。
薛龙心里乱腾腾的,苦着脸说:“师弟,你别拿我开心了。走运的不是我,而是她们,我是被她们逮住的。”
他身后的几个女人欢喜地笑起来。
吴畅也乐了:“师兄神通广大,‘烈焰掌’刚猛非凡,怎会比几个女人逮住呢?”
丁兰笑道:“我们是以柔克刚,他猛有什么用?不服气,也可以试一下。让你们师兄弟独得‘满堂红’。”
吴畅说:“厉害,我弄不过你们。”
白玉环柔腰轻摇笑盈盈地,甜甜地说:“你就是名满江湖的吴畅少侠吗?”
吴畅笑道:“你再说一遍我才能听懂。”
“说十遍也不妨。你不是冒牌货吧?”
“冒谁的牌?你的还是我的?”
白玉环点头说:“忧患岛是你弄灭的?”
吴畅摇了摇头:“你读过《六国论》吗?‘灭秦者秦也,非六国也’;灭忧患岛者,‘十方阎罗’也,非我侠也。”
白玉环乐得直笑:“你真活宝。不但武功高绝,也给带来了欢乐。我好喜欢你呀。”
吴畅说:“你已经逮住了一个了吧,还喜欢我干什么?难道你还要多多益善吗?”
白玉环摇头说:“哪呢。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可不容易。我跑遍了天涯海角,才遇上你,我的心直到今天才算开花。”
吴畅乐了,“你真是个好女人,不管同样的话你多少遍了,承蒙你看得起,我还是你的。女人能象你这么活还有点生气。”
白玉环拊掌道:“很!你怎么谢我呢?”
吴畅笑道:“这要等我找不上才能想起来,现在我忙得很。”
薛龙哈哈地大笑起来:“有趣啊有趣!”
白玉环脸颊一红,面上的肌肉有些迟顿,恼恨地说,“你看不上我?以为我没人要了?”
吴畅连忙否认:“你的身高,我有些怕你。要知道。男人是不想怕老婆的。”
白玉环一怔:“你怎么知道我的武功深?”
吴畅一笑:“我会闻味。厉害的女人味,都呛人;温柔的女人味,都甜香。不一样的。”
“你讽刺我不温柔?”
吴畅摆手道:“你又弄错了。世上象你这么的女人是不多的,也会疼男人;我天生怕女人。这个毛病不知在找到媳妇之前能不能改。”
白玉环“哼”了一声:“你满口胡说,戏弄人。”
布敏突道:“他油嘴滑舌,准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不妨动手给他洗一洗,看他还敢放肆。”
习白第一个赞成:“把他的舌头拽长一尺,看他还能任意伸蜷不!”
薛龙笑了起来:“师弟,她们可了不得,说到能做到,你要小心;否则,见了心爱的姑娘也只能吱吱晤晤了。”
“不怕。我有退路的,是不是?”他冲白玉环笑问。白玉环轻笑说:“你若被割了舌头,跪在地上向我磕头也不动人了。我没说过哑巴也是好人物,即使武功高,也不是。女人最喜欢舌头好的男人。”
吴畅叹道:“你真了不起,什么都知道,我看白痴最适合做你的丈夫,那样你就有话可说了。”
白玉环恼了:“姓吴的,你也太损了,我就那么糟吗!你伤了我的心,我饶不了你!”
吴畅忙道:“是你先伤了我的心,我向来不主动攻击女人的,你莫怨。”
白玉环瞥了他一眼。“你想和解也成,快向我讨饶。”
吴畅说:“不是已经和解了吗?”
白玉环冷笑道:“你真想麻烦?”
吴畅无奈地说:“我以为你的脑袋有毛病,不过我不怕麻烦。”
白玉环“哼”了,“四灵女”立即站在一起,欲与吴畅分高低。
吴畅忙说:“你们干什么,有话好说,几个女人与一个男人打架多不光彩。”
白玉环一摆手:“不也成,你就陪我们去一次回疆吧。”
“那是个好地方,风景优美。”吴杨笑着说,“不过我现在不能去,我还有许多事没了呢。”
薛龙忽地插话了:“师弟有事放心不下。”
吴畅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就太多了,简直捋不出头绪。师妹没法安置,中律门尚未除去,文师兄不知何在……一切一切,难以言尽。”
薛龙陡然心惊,自己的估计应验了,这可不是好兆头。他心里一阵狂乱。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胡仙,强笑道:“这就是师妹?”
吴畅点了点头,没有吱声。他有些奇怪薛龙何以神色大变。
“你找文师弟干什么,担心他流年不利?”
吴畅说:“他对我有援手之恩,我总想见一见他,也许我能替他做点什么。”
薛龙听了,心里不痛快。你小子也大势利了,文明为你杀了一个锦衣卫,你就想着他;我没动手,你就把忘了个干净,这也太没人味了!可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没想过他吗?他叹了一口气,说:“你打算把师妹送到哪里去?”
胡仙忽道:“我不稀罕的。是他害了我,强迫我跟着他的,他还要害我爹呢。”
薛龙大吃一惊:“师弟,怎么回事?你见过师傅了?”
吴畅“咳”了一声:“她的脑袋出了毛病。”
“你才有毛病呢!一个十足的疯子,神经病!”
薛龙忽地摆出师兄的架势说:“师弟,你这么对师妹,可有点过分了,害师傅更为大理所不容。师徒之情岂可视之如水!”
吴畅说:“你先别火,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师傅把她许给个老头子……”
“你胡说!他是个英俊少年!”她打断了他的话。
吴畅笑道:“世上有一百多岁的少年吗?要不,你就是个十八九岁的老太婆。两头总得占一头,不能是一样吧。”
“师弟,你说清楚些。”薛龙催促说。
吴畅苦笑一声:“也许你已经知道了一些,她嫁的是于灵,他不是少年吧?我把她救了出来,她说我害她。你说这岂有此理不?”
薛龙摇了摇头:“师弟,这你不能怪她的。对女人来说,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她说你害了她,并没有错。你也知道师傅的脾气,她若被师傅领回去,那是很危 3ǔ。cōm险的。师傅的‘理’容不得‘非理’,你说是吗?”
“是个屁!”吴畅嘲讽说,“你既然信奉他的‘理学’。后面还带一串女人干什么?”
“我是被她们逮住的,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以事论事,你怪我干什么?——那害师傅的事呢?”
吴畅冷笑道:“师傅欠人家的债,人家找他讨债,我有什么办法呢?”
薛龙微蹙了一下眉头,嘿嘿道:“你不能帮一下师傅吗?你不该帮师傅吗?师傅对你并不错,十几年教诲之恩难道不值得你帮一下吗?”
吴畅沉默了一会,说:“论私情,帮他;论公愤,我就帮他不得了。他的那一套不怎么样,简直可恶之极!”
薛龙冷“哼”一声:“他的那一套不怎么样,不也造就出你这等高手吗?”
吴畅哈哈大笑:“若是‘理学’门徒能功成天下,那就用不着和尚道士了。理学是的,信不信由你。”
薛龙有些火了。他还是不想否定师傅的,加之吴畅将成为中律门的敌人,他觉得旗帜鲜明地与师傅站在一方,这样自己会更加理直气壮,天伦大理是在自己这一边的他眼里射出两道锐亮的光来,冷笑道:“我也是‘理学门’徒,武功也不见得比和尚道士差。”
吴畅乐了:“那你怎么会被几个女人逮住呢?”
薛龙一笑:“这并不是‘理学’的过错。”
“难道是她们的过错?”
白玉环忽道:“你们也别争了,最好是跟我们走,那的空气可比这里强多了。”
吴畅笑道:“你们评论一下,我们两哪个更有理呢?”
丁兰脱口而出:“自然是薛大哥有理,你是欺师灭祖之徙。”
“住口!”怒气顿时飞上白玉环的眉头,“你懂得什么欺师灭祖,老东西是个十足的浑蛋,他的话犯了白玉环的忌讳。
胡仙却不怕她,厉声说:“咒骂自己师长浑的人,她也绝不会清。据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白玉环冷冷地笑了:“小妮子,我训斥她们关你什么事?你若觉得老的好,弄得舒服,你尽可以去找,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胡仙被骂疯了,脸的皮仿佛被撕下去一层,心中一股恶性冲上喉咙,头一晕,不再顾利害,一头扑向白玉环。她要以少女特有的撕打方式,发泄自己的满腔愤恨。这时,白玉环在她眼里不再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大高手,而是一个口出恶性言的泼妇。她要撕烂她嘴。
而结局却几乎恰恰相反,她刚靠近白玉环身边。白玉环轻抬玉掌,十分优美地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