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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呼自己,心里顿时热乎乎的,伸手拉住了她,算是默认了这个甜蜜的称呼。
贾仁笑着走到两人前面,解下腰中佩剑道:“元儿,梅子,这柄湛卢剑你们两个带在身上做防身之用吧。”郦元贾梅都亲眼目睹过这柄剑的威力,知道这确是一柄稀世罕见的宝物。郦元有点不好意思,道:“师伯,还是你留着用吧,这柄剑如此……”不等郦元将话说完,贾梅便一把接过宝剑道:“多谢爹爹了。”郦元本欲说“这柄剑如此珍贵,万一我们不小心丢了可怎么办?”看来没必要说了。众人又道几句珍重之语,就此告别。
此时已是初秋时节,但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是火辣辣的,树上知了还是没命价的叫着,不知自己的时令就要过去了。两人行了一会儿,衣服就都湿透了。
突然,贾梅道:“痴哥哥,你把雷电唤来。”郦元问道:“干什么呀?”贾梅笑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郦元撮唇打了个响哨,“雷电”从空中缓缓而落,落到两人面前。贾梅道:“痴哥哥,你跟我来。”说着,朝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跑过去。郦元心道:“梅子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招了,不过他的花招都是很不错的。”于是,便紧跟过去;雷电跟着郦元,低空飞翔。
进了树林,贾梅一纵身,跃上了一株繁茂的大柳树,掏出匕首,身前身后胡乱挥舞一阵。顷刻间,地上便落了一层厚厚的柳条。郦元道:“梅子,你要编遮阳帽吗?我帮你。”说着,亦跃上一株柳树,拔出湛卢剑,也是一通挥舞。贾梅见了不禁笑道:“痴哥哥,欧冶子老先生要知道你拿着他所铸的稀世宝剑砍柴,他鼻子不气歪才怪。”郦元一听,也不禁笑了,但还是又挥舞了一阵,方跃下树来。
贾梅摆了摆手,让雷电落于地面,用较长的柳条绕过它的翅膀,绕了密匝匝的一层。郦元不解,只是看着,也没问为什么。只见贾梅又用较短的柳条与底层的柳条纵横交错地编了起来,如此,编了数层,又在上面插了些比较硬的柳枝,皆朝四周伸出,然后道:“好了。”郦元一看,雷电身上竟如覆盖了一个巨大的绿毯,笑道:“梅子,你真好,这样,雷电在天上飞,再也不会热了。”贾梅也笑道:“咱们也不会热了呀。”说着,便让雷电飞了起来,郦元一看,它竟在地上投下了如房子一般大的凉荫。贾梅道:“痴哥哥,雷电在上面飞,咱俩走在这凉荫下面,岂不舒服?”郦元大喜道:“这就好像行走于小树林间,梅子,你真聪明。”
当下,雷电便缓缓于二人头顶飞翔,而他们俩则慢慢行于凉荫之下。路人见竟有如此行路法,也不顾烈日炙烤,竟站在路边看呆了。
两人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这一日,到了稽国国都。稽国数代国君皆有为之君,加之中原土地辽阔,资源丰富,是以稽国数十年来人口众多,经济繁荣,国力强盛。京城之内更是繁华富庶,高屋巨厦,鳞次栉比;大街小巷,行人如织;酒楼茶肆,生意兴隆;路人颜色,喜气盈盈。虽说稽国如今朝政混乱,但影响似乎未及国都。贾梅自小与父母居于稽国一偏僻小镇,平时很少出门,虽数月前与郦元相遇后到过不少地方,但皆是寻常村镇,况大多数受腐败朝政影响,人民生活困苦不堪,一片萧条气象。今日一到京都,顿感眼花缭乱,耳目似乎已不够用了,不禁说道:“痴哥哥,京城如此繁华,那些居于京都的高官,自会享受这悠游富足的生活。”郦元道:“可是,你知道的,京城之外却又有很多百姓少衣缺食,甚至有很多家庭,由于朝廷无节制地征兵,弄得他们家不像家,人不像人。”贾梅道:“那他们哪里会知道呀?”郦元想了想,道:“是呀,他们怎么知道呀?我要能让那些在京的官员都到京城外去看看就好了。”隔了一会儿,又道:“目前最好是先抵抗得住西戎的侵犯,这些事只有等以后再说了。”贾梅觉得一直谈论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于是,便转到其他更轻松的话题上。
于是,两人说说笑笑,亦不觉得累。不觉天已快黑了,郦元道:“梅子,大概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才能到王宫,要么寻个客栈住下,明早咱们再动身吧?”郦元想着贾梅走了一天了,应该歇歇了,其实自己何尝不想当天晚上就见到娘呢。贾梅看了看郦元的神情,笑道:“要是我呀,即使三个,四个时辰的路程,也要先赶到家。”“为什么呀?”郦元问道。贾梅笑道:“首先呢,我想赶快见到娘亲,其次呢,娘亲更想赶快见到我。你知道吗?娘思儿比儿思娘其情更切更笃。”郦元听到这里,脑子中出现一个画面,娘独自一人于孤灯之下,眉头紧蹙,忽而听到外面有响动,马上眉头舒展,脸挂笑容,疾步走到门口观看,望了一会儿,却又不见人,不禁长叹一口气,眉头又蹙起来了。如此反复无数次,母亲那平展的额头上便出现了深深的皱纹,即使高兴舒展,皱纹已深深刻在上面,再也去不掉了。郦元想道:“娘,你额上的深纹竟是思念儿子而来的呀。”想到这,不禁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马上说道:“梅子,我们马上动身,不过可要辛苦你了。”贾梅嫣然一笑道:“痴哥哥,你可真痴,到了这个时候,还跟我说这样的话。”其实,贾梅也想早点见到郦元的母亲,郦元说她平时如何教他要以和待人,不以贵骄人,自己早已将她想象成一位温柔、美丽、高雅而又深明大义的母亲了,况且,她还迟早要成为自己的“婆婆”,自己与她的儿子就差一个“夫妻对拜”就成真正的夫妻了,是以,当说到“到了这个时候”之时,不禁双颊一红。而郦元哪里懂得女儿家的心思,只是觉得贾梅怪自己太客气了。于是,两人各吃了个烧饼充饥,就匆匆上路了。
初秋天气,白天虽依然赤日如炙,晚间却秋风怡人。郦元道:“晚间行路可比白天要舒服多了。”贾梅道:“是呀,而且你每行一步便离伯母更近一步呀。”郦元笑道:“梅子,你可真懂人的心思,怪不得人家称你为心女侠的。”贾梅莞尔一笑,心想:“我这个‘心’,现在可离不了你这个‘痴’了。‘痴心’,‘痴心’,少了‘心’,所痴为何;少了‘痴’,‘心’为谁存?”两人嘴上说笑,脚步可丝毫没有放慢,加之晚间行路通常要比白天更快,所以,本两个时辰的路程,在二人脚下,似乎便缩短了不少。
将至宫门时,郦元向贾梅说到自己上次回宫,守卫阻拦,自己乘巨鹰而至的事。贾梅笑道:“看来,不独你自己未将自己看作王子,连守卫也不将你当王子看待了。”郦元道:“其实他们也没错,王子与天下百姓都是一样的,谁也不能从一个人的脸上看出他是王子,还是寻常百姓。只是他生于帝王之家,人家便称他为王子,生于百姓之家,人家便称其为百姓罢了。倘若梅子你生于帝王之家,人家便称你为公主了。”贾梅笑道:“我可不愿做什么公主,再说真要成为公主,就成为你的妹子了,那可就大事不好了。”郦元乐道:“我要真有你这样一个妹子就好了,那我从小就有小伙伴了,我就不会那么孤独了。”贾梅道:“痴哥哥,我不愿做你的妹子,不过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孤独了。”郦元倒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心中不禁一热道:“梅子,你真好,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贾梅此时心里也是无比的舒坦,只愿郦元牢牢地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走到哪儿她都愿意跟随。
很快,两人便到了宫门前。郦元笑道:“梅子,你说这一次咱们怎么进去?”贾梅道:“到了你家了,当然客从主便了。”“好”,郦元道。“那么咱就从正门进去,到了自己的家可不能再像做贼一样了。”说着,郦元便走向前去叩门。
几个侍卫拄着手中长枪正在打盹,忽听有人叫门,一下子都惊醒了,其中一个不耐烦地道:“深更半夜的,嚷嚷什么?”郦元平声静气地道:“敢烦各位大哥开一下门,我要回家。”那人有点火了,嚷道:“什么?回家?你脑子有毛病了吧,这可是王宫呀!”郦元道:“正是,我正是要进王宫。”这时,有两个侍卫凑近郦元,仔细看了看,其中一个道:“他是几个月前乘大鸟飞进宫里去的那个小子。”郦元道:“你们再不开门,我可又要飞进去了。”
贾梅在旁看着这一场景,乐得咯咯直笑,心想:“我还没见过谁进自己的家门还如此狼狈呢。”认出郦元的那个侍卫道:“上次你冒充三王子,这次你又想冒充谁呀?”郦元道:“我确实是三王子,哪里是冒充呀?”这几个侍卫不管郦元怎么说,还是像上次一样,仍是不信。郦元无法,只得又唤来雷电,低声在贾梅耳畔说了几句话。只见贾梅一笑,轻轻一纵,跃上正在低空盘旋的雷电,郦元则向那几位侍卫道:“几位,对不起了,我又要飞进去了。”话音刚落,飞身形上了宫墙,雷电随后跟随。
郦元脚下用力,如飞一般向前行去。等几个侍卫看清怎么回事,郦贾二人早已无影无踪了。其中一个侍卫道:“我觉得这个人不是活人,肯定是个鬼怪,要不上次他进宫,为什么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呢?要是有人闯进王宫,早就乱了套了,而且,两次均在晚上进宫,定是不敢见日光。”另一个侍卫道:“那这次还有个漂亮女子呢。”那人道:“她肯定是个女鬼,两个鬼魂在荒凉的坟地转累了,想到华丽的王宫里溜达溜达。”几人一听,均觉有理,况且他说得要是真对,那么自己便没有疏于职守的罪责了。于是,都点头道:“是呀,是呀,准是两个风流的野鬼。”
郦贾二人一个窜房跃脊,一个空中飞翔,转眼间,便到了后宫。月光暗淡,加之二人行得又快,是以仍没人注意到。到了母亲住宅门前,郦元止了脚步,贾梅亦从鹰背上跃下。郦元看见母亲房间里尚有灯光,便拉着贾梅道:“咱们进去。”想到要见到自己未来的婆婆了,贾梅此时心里激动万分,连忙整了整自己凌乱的鬓发。就在此时,“吱”的一声,房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前。郦元放了贾梅的手,走上前去,抱住了娘,高兴地道:“娘,元儿回来了。”武氏抚摸着郦元的头发道:“元儿,娘就知道你这几天要回来,一有响动,我便出来看,这不,终于将你盼来了。”郦元放开母亲,拉着母亲进屋,同时说出自己脑子里的那个情景。武氏道:“还是我儿知道娘的心思呀。”郦元突然想起,自己光顾与母亲说话了,贾梅还在外面呢。武氏见到儿子也只顾得高兴了,竟没注意到儿子身后还站着个人。郦元忙跑至门前,见贾梅正站在一丛芍药花旁,双肩一耸一耸的,似是在抽泣。郦元心中一酸,知道自己刚才冷落了她,忙喊道:“梅子,赶快进屋呀。”说着,快步走向贾梅。贾梅赶紧用手抹了一下眼睛,转过身来,但郦元看得清楚,梅子眼中还闪着晶莹的泪光,淡淡的灯光照在她那白玉般的脸上,泛出淡淡的黄晕,泪痕依稀可见,越发显得楚楚可怜。郦元拉起贾梅的手道:“梅子,对不起,我光顾与娘说话了。”贾梅泪眼含笑道:“痴哥哥,你没错,我看到你们母子情深,很受感动,我就流泪了。”其实,她只说了一半,另一半还是因为郦元只顾跟娘说话而冷落了自己。郦元高兴地道:“你真是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