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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而已。”郦元闻此,方明白贾梅之意,她是想让自己暂时充当一仆人,否则人们见他穿着规规矩矩,却背两大包东西,不免怀疑。于是,郦元忙换上灰衣青帽,临镜一照,不禁笑了,发现自己确实象个小仆人呢。于是,向贾梅躬一下身道:“小姐,一切完毕,还有何吩咐?”贾梅噗哧一声笑了,道:“小元头,陪本姑娘去散散心吧。”郦元极恭敬地道:“是。”贾梅笑道:“郦大哥,没想到你还装得真像,旁人定然看不出来。”郦元也笑了笑,跟贾梅出了门。
离昨日约定时间尚早,两人走至郊外散心。此时,太阳已有一竿高了,阳光照在身上暖乎乎的,郦元不禁伸了伸懒腰道:“真舒服呀。”贾梅道:“郦大哥,咱们今天把那些钱财分了之后,你去哪里?”郦元道:“我要找我师父,他到崔国寻我师兄去了。梅子,你呢?”郦元想到两人很快就可能要分开,心中不禁有点着急。贾梅道:“我要寻我阿爹阿娘,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郦元“噢”了一声,不知说什么才好。贾梅道:“既然我们都要寻人,不如我们两人一块寻吧,我帮你寻你师父,然后你再帮我寻我阿爹阿娘。”郦元一听,心中甚喜,忙道:“那最好不过了,我也觉得一个人行路挺寂寞的,再说,你一个人,我也不大放心……”说完,发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热,不禁低下了头。贾梅也高兴地拉住郦元道:“郦大哥,你真是太好了。”当下两人约好,此事一完,即赴崔国。
两人在郊外边走边说笑,越说越觉投机。一个天生愚钝,却心地善良,字字诚恳,一个天性聪慧,亦乐善好施,心无渣滓。郦元觉得和贾梅在一起,事事能让自己开眼界,长见识,心中说不出的欢喜,贾梅觉着和郦元在一起,一切直白、坦率,毫无心机,全身感到无比的轻松。
原来,贾梅的父母一贯不和,常常为一件小事而争吵不休,甚至大打出手,还时不时地互相含沙射影,讥讽对方。两人所做的事都彼此瞒着对方,互相猜疑,所以贾梅自小就猜不透父母的心事,有时还充当两人的出气筒。在家里过得实在是累,这次父母两个都出去,她实是感到非常轻松,又加没人约束自己,于是带了那把防身匕首,便到外面逍遥自在了。谁知出门所带的钱太少,加之又不知节省,没几天便将钱花光了,实在没法,只得打扮成一个小乞丐。这日,见郊外几人祭祀,她觉得好玩儿,就伏于不远处麦田里观看,那些长篇累牍的祭文她当然一点也没有兴趣,她最关心的是那些祭品,几只烤熟的肥鸡。当这些人未离去之际,她便在心中祷告,千万别让他们把鸡带走。果然,他们将它们留下了。于是,他们刚一转身,她便悄悄爬出麦田,想将那几只肥鸡挪走。谁知尚未得手,便被人发觉了,一阵呵斥,吓得她转身便跑。那群人估计她不敢再来了,可不一会儿,她又悄悄赶来。撕了一只鸡腿,啃得正香,又被人看见了。于是,那群人拿起旁边农人所用的农具就追了过来。其实,即使不遇见郦元,他们也绝对追不上她。爹娘虽不和,但武功都很高,都传了她不少武功,轻身功夫更是一绝。只不过她正闲得无聊,便和这些人玩起了捉迷藏。每次他们快要抓住自己的时候,自己双脚稍一加劲儿,就将他们甩在了后面,如此几次,气得哪些人扬言抓住她就将她打死。碰巧,他们又一次将抓住自己之时,遇见了郦元。贾梅见他长得一脸善相,敦厚老实,于是便将他也拉到了这个游戏当中,本意是觉得人越多越好玩儿,没想到郦元果然心无渣滓,竟出手相救,倒令贾梅挺感激的。而昨晚去张府家盗财之前,贾梅趁郦元入睡之际早已打听好了路径,并于一家布店盗了两身夜行衣。贾梅当时心中想的是“借”,并非“盗”,心想,拿了张府的钱财马上还你便是了。今天一早,天刚亮,贾梅便到那家布店买了身素装,将一锭银子扔到了柜台上便走了,店老板要找零的话音未落,早已不见了贾梅的踪影。
两人又转了一会儿,到城中吃了早饭,便回客栈准备行动。休息片刻,两人就一前一后出了房门。店里的伙计见从店里出来一位貌若天仙的妙龄少女,都不禁看呆了。郦元背着两个大包跟随其后,还真像一主一仆呢。到了门口,贾梅随手掷出一锭银子,道:“结账了。”店老板伸手接着这锭银子,正要找零,两人已走开。店家啧啧称赞道:“这么美貌的一位姑娘,出手又如此大方,肯定是哪个官爷家的千金了。”
两人走到街上,见早已有不少人在此等候了,有的是昨天就来过的,还有很多昨天没来,经自己的穷亲戚穷朋友一说,也都赶来了。贾梅见这儿的穷人也真够多了,不禁眉头一皱。贾梅走至众人之前,旁边正好有个石台,便立于台上说道:“众位乡亲,谁家确实无钱买柴米油盐,可上来领一锭金银或珠宝,但我有一个条件必须大家答应,否则,金银珠宝定然不给。”众人一听,还要答应什么条件,均想我们都揭不开锅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严重的吗?又想“除死无大事”,眼看就要饿死了,还怕什么条件不条件的。郦元一听,也不禁奇怪,虽然对贾梅甚是佩服,知道她这样自有她自己的道理,也不禁用疑惑而略带责备的目光看着她。贾梅对此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领到钱财者,前几次不能在本镇使用,否则我看见了一后悔就有可能将钱尽数收回。”众人一听,这算什么条件呀,不在本镇花也就是了,以免到手的鸭子再飞了。于是,众人齐口答应。郦元听到这,不禁“噗哧”一声笑了,想道:“梅子又要耍什么花样了。”只盼赶紧将钱财分发出去,然后问问梅子。
最后,梅子大声宣布道:“每一位领到钱财者,请绕过我们俩径直到临镇购点日常用品,以免有人重复领取。”众人均想道:“这也很有道理呀,如不如此,肯定有人重复领取,那么也许便有人领不到,而有人却领得多了。”众人都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想法,听贾梅这么一说,立即随声附和道:“姑娘所言极是,我们一定照办。”
之后,贾梅让郦元打开一个口袋,置于自己脚旁,蹲下身去,开始分发。同时小声吩咐郦元道:“郦大哥,你看护好,别让他们一哄而上,将钱财给抢了。”郦元点了点头,心中想道:“梅子想的可真周到呀。我一个人可做不到这些。”
幸好,这些难民还挺守规矩,排成一纵队,鱼贯从郦贾两人身旁经过。郦元见贾梅分发钱财之时,银子每人两锭,金子则每人一锭,珠宝则视其价值而定,或一,或二,或三,不等。众人不住口地感谢,有的便问姑娘芳名,家居何处?贾梅不愿透露姓名,便随口胡编了一个姓道:“我姓‘心’。家在很远的地方,幸亏我这个家人力气大,一口气将钱财背了过来。”说着,指了指郦元。众人又忙不迭口地感谢郦元。领到钱财的人口里念着“心姑娘”,“善心姑娘”等等,径直到临镇买米面去了。
分发了好长时间,众人才都领到了钱财。郦元一看袋底,还剩两个金元宝,便道:“这两个怎么办?”贾梅笑道:“咱俩一人一个,我们也不富嘛。”说着,从台上一跃而下。郦元道:“是呀,我包里也快没钱了。”
两人慢慢向城外走去,路上遇见受施舍的穷人,皆躬身言谢道:“心姑娘,你好人有好报。”“心姑娘,我们全家都对你感恩戴德。”更有心直口快的言道:“心姑娘,你这么好,将来一定能嫁个如意郎君。”贾梅听到这,不禁双颊绯红,但知道众人毫无恶意,也只是一笑了之。
两人行至无人之处,郦元问道:“梅子,你为什么让他们头几次在别的地方买东西呀?还有,你说什么你姓‘心’呀?我这可不懂了。”贾梅笑道:“郦大哥,你想呀,张家在本地那么有势力,耳目一定很多,这次失窃,一定严加盘查,如果发现有人持他家的珠宝购物,那么此人不要倒大霉吗?至于我为什么姓‘心’,一半是我随口说出,因为我不愿透露真实姓名,徒惹麻烦,一半是因为我在家之时,我阿爹阿娘一生气,我便想法逗他们开心,他们都说我是他们的‘开心果’,我今天也很开心呢,便想到了‘开心果’,但我估计没有姓‘开’的与姓‘果’的,至于有没有姓‘心’的,我就不得而知了。”郦元笑道:“即使现在没有这个姓氏,我想那些受你恩惠的人定会天天念叨‘心姑娘’的,慢慢的人们可能真将它作为一个新的姓氏呢。”
果不出郦元所料,该镇的人很快就将郦贾两人说得神乎其神。有的说道:“心姑娘,其实并非凡人,你看她颜若桃李,心若圣人,肯定是天女下凡。”有的说道:“我亲眼看见她手牵童子,从天而降。”还有的说的更是离谱:“心姑娘从天而降之时,周身彩云缭绕,头顶浮有五色祥云,那个童子也是脚踏浮云。”那个童子自然便是郦元了。更有好事者,说那个童子,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童子,而是仙姑的心上人,她姓‘心’,而他的心上人则姓‘痴’,“痴心”仙人是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呢。世上之人,最爱宣传的莫过于男女之事,既有“痴心”仙人之说,它便很快如春雨后万物萌发一样,各各小城、小镇,甚至偏僻的小村落,也逐渐有了生机。当然,练武之人,很多不相信有什么神仙鬼怪之说,而将之改称“痴心”侠。
这一说法渐入郦贾之耳。起初,二人谁也没有在意,认为别人是在说故事而已,慢慢地两人便觉得确实是在说自己。不禁有点难为情,但贾梅不愧为“心”侠,很快想法是两人相处如素,毫无一点尴尬之情。
一日晚间,两人在一块儿谈论彼此的武功,贾梅说的均是些灵巧的功夫,如轻功,越女剑法,御风腿,迷踪步等等。而郦元说的全是些需浑厚根基的武功,并说自己曾自洪流中练内力之事。贾梅听后,不禁赞道:“你可真是个武痴呀,你的功夫我可学不来,你愿不愿学我的功夫?”郦元听后,大喜道:“我当然愿学了。”当下贾梅将自己几套轻灵的功夫给郦元演示一遍。现在郦元的武功已有相当的根基,真所谓一通而百通。郦元很快就将招式悉数记住,只不过使将出来太过呆滞,没有贾梅使出来轻灵、飘逸。贾梅笑道:“郦大哥,你根本不适合练我们女儿家的功夫,你看你使出来就像是一只老鹰在学天鹅飞翔一样。”郦元道:“梅子,你别笑话我了。我一定要将你的功夫练好。”果然,接下来的几天,郦元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练贾梅所教的几套功夫。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天下来,郦元已使得像模像样了,女儿家的姿态固然没有了,反而加进一些男子汉的豪爽与英气,加之其浑厚内力,使将出来,与贾梅相比,自是有另一种韵味。贾梅不禁拍手赞道:“郦大哥练的可比我练的要好得多了,所以说呀,人们称你为‘痴’侠,一点儿也没错,你真是个武痴。”郦元“嘿嘿”一笑,不置可否,其实心里却暗暗说道:“我对武痴,更愿对你痴呀。”而贾梅也在心里说道:“我倒愿你只对我痴。”两人谁都没有明说,但一段时间的相处,已使郦贾二人在彼此的心里为对方留下了一个重要位置。
本来,贾梅说郦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