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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豪道:“所以应付他我不能不小心谨慎,不能不以退为进。”
中年黑衣人道:“少主是怎么个以退为进法?”
李豪道:“他问我今后的行踪,我告诉他打算上‘热河’去,他有点机会,邀我明天早上一起走,我告诉他还要在这儿等个朋友,他让我告诉他要去‘热河’那个地方,我告诉他要等朋友来了以后才知道,所以我打算先到‘承德’去布下饵,然后再等他着钩。”
中年黑衣人微一点头:“好主意,少主做事这么机智,圆熟,我就放心了。”
李豪道:“恩叔夸奖,也全仗恩叔的教导。”
“不!”中年黑衣人道:“少主的天赋,再加上大和尚的教导,我不敢居功。”
李豪没说话。
中年黑衣人也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又道:“真快,十几年一晃过去了。
没有出来的时候,度日如年,巴不得少主赶快长成,赶快出来了,却又觉得时光过得好快了,不管怎么说,咱们总算平安过了十几年出来了——”
李豪道:“但愿不只咱们出来了。”
中年黑衣人道:“咱们一起行来,到现在没到见有什么动静,不知道——”
“不,恩叔!”李豪道:“咱们不也是刚出来么,或许恩姨跟书儿,他们出来的比咱们要晚。”
中年黑衣人道:“但愿如此了,还望天佑二少。”
李豪道:“还有恩姨。”
中年黑衣人道:“少主,我说过,一切为大计,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李豪忽然间有点激动:“恩叔,为李家,为我们兄弟俩,活生生拆散您跟恩姨!——”
中年黑衣人脸色一整,沉声道:“少主,身为主人的一个家,一家几十口的性命,又该怎么办。”
李豪不减激动:“恩叔——”
中年黑衣人再次沉声:“少主,该回去了,马荣祥明天一早要走,防着他今夜找您。”
李豪道:“您放心,我早防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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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都睡了,连马匹牲口都睡了,整个“张家口”都是一片死寂。
一个人轻快而静悄的进了“张垣客栈”前院,是李豪。
他刚要推开自己住的厢房门,忽然几声弹指甲声传了过来。
忙循声望,后院门那儿站个人,夜色暗,可是还看得出来,那是马荣祥。
李豪忙走过去了,轻声道:“都这时候了,马爷还没睡?”
马荣祥含笑道:“老弟,没睡的可不只我一个啊。”
李豪道:“我——”
只“我”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马荣祥道:“我明天一早就走,老弟你让我睡不安稳,半夜起来想感动你老弟的心意,明天一早跟我走,哪知道老弟你出去了,不在屋里,三更半夜你能上哪儿去——”
李豪道:“马爷真让我感动,可是……”
他没说下去。
马荣祥道:“喝酒了。”
显然他闻见了什么。
李豪道:“喝了两盅。”
马荣祥道:“不会一个人喝吧,朋友到了?”
“不!一个人喝的。”
“呃!”
“马爷!”李豪道:“您就别问了,男人家的事,想也知道。”
马荣祥笑了:“老弟,‘张家口’这些土窑子的,你也看得上?”
李豪道:“马爷,饿了还择食么?”
马荣祥又笑了,抬手拍了拍李豪的肩膀:“老弟,要是你去‘承德’找我去,我带你在‘承德’城开开眼界,包你往后就是再饿,也不会不择食了。”
李豪笑笑,没说话。
马荣祥收回了放在李豪肩上的手,道:“睡觉去吧,我明儿个早上走得早,就不惊动你了。”
李豪道:“那我就不送马爷了,有缘再谋后会。”
两个人分开了,一个行向厢房,一个转向了后院。
马荣祥真的天一亮就离店走了,他经过前院的时候,真没有惊动李豪,也没见李豪露面,许是还睡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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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豪还真在睡,他侧卧在炕上,光着上身,连盖都没盖,睡得正香甜。
看他光着的上身,不算壮,可是肌肉长得很均匀,肌肤也比脸上白多了,其实谁不是这样,要是身上比脸上黑,那才是稀奇事儿呢?
也难怪他睡得香甜,昨天夜里睡得晚,大热天,只有早上这一会儿凉快,还能睡得不香甜?
但是,可惜的是,好景不常,李豪他没这种多睡一会儿的福气。
一阵沉重似雷的敲门声,把他从睡梦中吵醒了,遭人吵醒的人都有一份不痛快,何况是这么样一个敲门法。
李豪睁开眼就一脸的不高兴,话问的也不耐烦:“谁呀?”
门外响起的居然是店里伙计的话声:“客官,有两位爷找您?”
两位爷找,这会是谁?
所谓等朋友,是李豪为应付马荣祥那么说的,应该不会是来找他的朋友。
那么,在目前的“张家口”除了解家,不会再有别人了。
李豪又不耐烦的一句:“等一等。”
他抓起衣裳在开门,边走边穿衣裳,衣裳穿好了,门也开了。
门开处,门外三个人,一个是伙计,另两个不认识,穿着打扮一样,看穿着打扮,看神情,都不像是从解家来的人。
伙计淡笑了一下:“就是这两位爷,小的前头还有事儿,失陪了。”
他走了,似乎有点匆忙。
从伙计走得匆忙,从伙计脸上泛出来的淡笑,再加上眼前两位爷们儿的一脸冷傲蛮横色,李豪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他半睁着眼,微微皱着眉:“两位是——”
两个里那个深眉大眼的道:“你好大的架子啊!”
好一口京片子。
京里来的,这就难怪了。
李豪可不管是哪儿的,堵着门站,没让那两个往里进,道:“好大的架子,怎么说?”
浓眉大眼的大眼一瞪,“怎么说,就是这么说,叫了半天才开门……”
李豪截了口:“这位,说话要讲理,我怎么知道你们会来找我,我还在睡觉呢?总得给我穿衣裳的工夫,吵了我的觉,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李豪说的是理。
可是浓眉大眼的不听理,当然也不会讲理,他脸色变了,叫了起来:“什么?你敢——”
另一个白净秀气的说了话:“好了,别跟他啰嗦了,主人还等着咱们回话呢?”
又是一口京片子,但是这一口比刚才那一口好听,人长得不一样嘛。
这一句还真灵,浓眉大眼的马上改了口:“好了,闪开,让我们进去说话。”
李豪没闪开,道:“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也是一样。”
这一来,不但浓眉大眼的脸色又一变,连白净秀气的也忍不住了,浓眉大眼的暴叫:“好一个刁——”
余话还没出口,他就要抬手。
白净秀气的伸手拦住了他,冷然向李豪:“你说话最好客气点儿,我们是来办事的,不是来惹事的。”
李豪道:“本来嘛,我又不认识你们,开口就是一付气势凌人的架式,说话也毫不客气,我为什么要吃你们这一套。”
浓眉大眼的更火了,一声:“你——”
又要动。
白净秀气的仍然拦着他,道:“好,我们听你的,就在这儿说,我们听说这儿每年都有人带三匹好马来,我们是来买马的。”
敢情是这么回事儿。
李豪道:“你们找错人了,那不是我。”
白净秀气的道:“我们知道,那个人已经走了,我们听说你跟那个人认识,所以来找你打听他。”
李豪道:“你们还是找错人了,我跟那个人萍水相逢,只知道他带来的三匹好马遭人毒杀了,他已经走了,如此而已。”
白净秀气的道:“我们也知道他那三匹好马遭人毒杀了,我们听说你知道内情,所以来问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李豪道:“那不关我的事,也不关你们的事,是不是?”
浓眉大眼的叫道:“不关你的事,可是关我们的事,你非说不可。”
李豪双眉微扬:“那才是实话——”
白净秀气的拦住了又要动的浓眉大眼汉,道:“你不愿意跟我们说也不要紧。你跟我们跑一趟,去见我们主人,当面告诉他。”
李豪道:“那真是笑话,我又不认识你们主人,为什么跟你们去见他。”
白净秀气的再也忍不住了:“你不要不识抬举,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既然再也忍不住了,当然也就不会再拦同伴了,浓眉大眼的一句话不说,抬起毛茸茸的大手,向着李豪劈胸就抓。
李豪抬手挡住了浓眉大眼汉的手,道:“对了,这样干脆,只要你们能让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浓眉大眼汉毛茸茸的大手翻腕而下,握成了斗大的拳头,直捣李豪的心窝。
李豪的手如影附形,跟着落下,一把扣住了浓眉大眼汉的腕脉。
是什么个感觉,是什么个滋味,只有浓眉大眼汉自己清楚。
只听他怪叫一声,踉跄退出了好几步去,脸都胀红了,很快的又由红转白,加上一脸的惊怒,好难看。
白净秀气的同样的惊怒,叫道:“好哇,敢情你是有两下子,我试试。”
他也出了手,是抓,五指箕张,钢钩也似的抓向李豪面门。
李豪一点也没在意,轻松抬手,一指头已点在抓来的掌心上。
白净秀气的像遭了电殛,机伶一颤,手垂下去了,那条胳膊再也抬不起来了。
两个人何止惊怒,简直就呆在那儿了。
李豪淡然道:“你们两个还请不动我,只好麻烦你们回去,自己跟你们主人回话了。”
浓眉大眼汉先定过了神,道:“你好大胆,你好大胆,好,你给我等着。”
他转身匆匆走了,当然,白净秀气的也跟着匆匆走了。
李豪像个没事人儿似的,转身进去,把衣裳穿好,洗他的脸去了。
刚洗好脸,门外又来了人,一声:“客官。”先传了进来,李豪回身一看,进来的是伙计,一付诚惶诚恐模样。
急急道:“客官,您千万别见怪,小的是不得已,您不知道,那两个家伙跟吃了横人肉似的,小的要是不带他们来见您,准得挨一顿好揍。”
一点都不假,这是千真万确的实话。
李豪笑笑道:“小二哥,你放心,没人会怪你的。”
伙计忙又凑近了些,压低了话声,道:“客官,小的看那两家伙八成是京里来的,说不定会沾上官,您可得小心啊!”
伙计有一付热心肠。
李豪笑笑道:“谢谢你,小二哥,我会小心的。”
伙计道:“那就好,那就好——”
忽听一阵杂乱而急促的步履声传了过来。
伙计扭头往外一看,脸色大变,急道:“客官,他们又来了……”
吓得话声都走了调了。
李豪道:“没你的事,你忙去吧!”
伙计急忙转身走了,出门就碰见了来人,他忙陪笑一哈腰,走得更快,似乎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好在来人或许是找正主儿,并没有为难他。
李豪看见了,门外的来人比刚才多了一个,多的这个是个年轻人,穿着讲究气派,长袍、马褂儿,还戴了顶瓜皮子帽儿,典型的有钱人家公子哥儿。
这公子哥儿长得还真俊,皮白肉嫩,瓜子脸,细细的眉,丹凤眼,悬胆般的鼻子,小小的嘴还鲜红,两只手白嫩修长,十指根根玉似的,这付模样儿,就连一般的姑娘家也比不上,这付模样儿,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是什么?
看样子,这俊公子哥儿像是那两个所说的主人,一定是,俊公子哥儿走在前头,带着那两个就闯了进来,浓眉大眼的一指李豪道:“就是这小子。”
李豪道:“说话客气点儿。”
浓眉大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