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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一急，忽然想起，这不就是那个老人吗？
他把苏晗抓走干什么？
来不及多想，直接下楼往这边跑过来，却见前面顾以晟和陆永桀两人已经站在这里了。
急急跑过来，看了一眼顾以晟，顾以晟对于他的出现一点没反应，视线一动不动看着老人，微微开口：“老先生为什么要抓苏晗？还有，我妹妹……是不是也是你派人带走的。”
说到顾以柔，老人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冷笑：“怎么不说是你妹妹的尸体呢？人都死了，说的那么委婉还有用？或者的时候没人在意，死了倒是有人开始在意了呀。”
老人话说的平平淡淡，好像压根就没有什么感觉一样，但顾以晟却硬生生听出来一丝怒气，这老人再说顾以柔没人关心的时候，在生气？
脑袋转了两圈，顾以晟微微试探着开口：“老先生？不知你是不是跟以柔认识？”
老头随意挥挥手：“哪里有机会认识啊。”
顾以晟再问：“那老先生为什么会对以柔好像特别关心？”
老头这回眼睛一瞪，看着顾以晟冷冷一哼：“哼，你管我那么多啊。”
顾以晟这下知道了，今天这么多事情就是这老人干的，微微叹气：“老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请人还给我。”
老头眼睛微微一笑，“你要这丫头还是要那个丫头啊？”
这话说完，陆永桀全身寒毛突然竖起，暗想，这老头把顾以柔的啥啥带走，不会是有啥奇怪的癖好吧？
这老头身边跟着那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本来就不正常了，结果还弄出来这么一出，陆永桀只要想想就觉得恐怖啊。
顾以晟受伤不轻，现在身边只有陆永桀和凯两个人，刚刚还加上程睿和顾柯盛在呢都不是这伙人的对手，更别说现在了。
顾以晟正犹豫着，那老人忽然哈哈大笑，顾以晟不解，疑惑的看着这突然大笑的老人。
老人视线却不看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身后，好像看到了什么熟人一样哈哈笑着。
不解，顺着老人视线看去，刚好看到缓缓走过来的顾柯盛和程睿，两人面色都不太好看，甚至有点微微的惧怕。
顾柯盛看着老人，微微皱眉，说不出话来，老人看着他，微微挑眉，缓缓一笑：“你们两个小子啊，好久不见了，怎么越来越不长进了，还不如这几个小辈。我原本还以为，最先找到我的会是你们呢。”结果最先找过来的确成了顾以晟。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是安逸日子过关了，现在各方面都不行了。
大家一听这语气，认识？
顾柯盛面色微微难看，看着突然出现的老丈人，面色微微发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爸，以柔……是不是您带走的？”
这一声爸给大家吓得不轻，尤其陆永桀，反应最大，就差原地蹦起来了，大叫一声：“爸？不是吧？”
顾以晟面色也不好看，凯就站在一边微微疑惑，越来越觉得，苏晗不适合留在顾家，这顾家，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物怎么都有啊？
陆永桀看看顾柯盛在看看那老爷子，在看看面色微微难看的顾以晟，疑惑开口：“老大，这是你爷爷？”
顾以晟看着那老人，一动不动，脑子里想着，这是哪门子的爸？他爷爷他见过，老人家早就在他七岁那年就离开了。
这么说来，剩下的能让顾柯盛叫爸爸的就剩下老丈人了？
就是不知，这是苏红渝给他带来的老丈人还是说……他外公？
面色微微难看，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那老人，打量片刻，顾以晟心头忽然说不出的疼，胸口刚刚被那女人踢中的一脚忽然发作一样。
一个没忍住，干干的咳了出来。
陆永桀一惊，赶紧小心的扶住他，着急的大喊：“别在这时候认亲戚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一个两个全是病号，在这阴风呼呼的地，就不怕你们还没认完亲戚呢，这两病号先倒下？”
他这么一喊，众人看着顾以晟，这才发现顾以晟面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老人家看着顾以晟，缓缓叹气，歪头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苏晗，摆摆手，边上那黑衣女人轻轻上前，小心扶着苏晗，跟在老爷子身后。
老爷子缓缓将手背在身后，眼睛环视众人，最后定在程睿身上，看了一秒，程睿面色凝重的对视一下，各自移开视线。
“好了，先送去病房吧。”说完，眼睛看着顾柯盛，缓缓开口：“至于你，晚上咱们再好好聊聊。”
……
苏晗醒来时只看到四周一片白色，眼睛茫然的转了一圈，鼻尖萦绕着丝丝消毒水的味道，皱着鼻子，她很不喜欢这种味道，每次她进入医院准没好事。
起身的动作忽然顿住，忽然想起刚刚自己好像……
眼睛猛地睁的老大，忽然想起，刚刚自己不是在医院小花园里遇上那个老人，然后……昏倒了？
赶紧低头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不对劲，胳膊腿的还挺正常，这才放心，环顾四周，是自己之前住的那间病房，苏晗微微疑惑，怎么回事？
起身下床，轻轻走到病房门口，凑着脑袋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苏晗愣了愣，有点不解，这事……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正在疑惑，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苏晗一个不妨，赶紧后退两步，刚好跟进门的人脸对脸。
顾以晟被她吓一跳，“怎么起来了？”一边说着，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杯，苏晗愣愣看着顾以晟，面色微微疑惑。
“顾以晟？”试探性的问了下。
顾以晟用诧异的眼神看她一眼，缓缓一笑：“怎么了？傻了？”
苏晗还是不确定：“刚刚我……我好像去外面了。”
顾以晟顺着苏晗的手指看了一眼她说的外面，外面小花园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散步了。
缓缓一笑：“是啊，刚刚你是在外面来着，你在外面睡着了，要不是我们及时找到了你，你现在说不定早就感冒了。”说着，上前捏着苏晗的鼻子，恶狠狠的样子说：“以后再随便乱跑，看我不揍你！”
苏晗对于这样的顾以晟简直不能接受，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顾以晟，吓得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皱着眉毛：“你确定，你是顾以晟？你别吓我啊，你没什么问题吧？”以前顾以晟，哪里会对她做这种动作呀，还说要揍她？
她们不是说好了是兄妹的吗？
越想越觉得顾以晟不对劲，小心翼翼看着他，问：“你没问题吧？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顾以晟皱着眉毛看苏晗，他倒是就觉得今天苏晗不对劲，也学着苏晗的样子，伸手探了探苏晗的体温，微微疑惑：“奇怪，没发烧啊，难道是车祸后遗症？失忆了？”说完，眼睛看着苏晗，认真打量着，好像这么看就能看出苏晗是不是失忆了一样。
苏晗闻言，气的伸手拍掉顾以晟毛爪子，眼睛一瞪：“乱说什么呢，你才失忆。”
顾以晟收回手，呵呵一笑：“我知道你没失忆，只是有点脑震荡而已，还好，车祸的时候你坐在后面，不然……”
苏晗一听，心头滑过一丝不好，微微拧眉：“车祸？”忽然想起，她之前是被以柔抓着上车的，她在车后座，以柔在开车，那……
“那以柔呢？”
顾以晟面色忽然顿住，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色，看着苏晗，勉强一笑，靠近两步，眼睛看着苏晗，微微带着笑意，伸手在苏晗脑袋上揉了揉，低低开口说：“以柔……她去了一个再没有人会让她伤心的地方了，那里很好，会有人来疼她宠她，不会再跟之前那样了。”
苏晗闻言一惊，脑子里忽然想起车祸前一刻，那大卡车直冲过来的场景，眼里微微带了点惊吓，突然伸手一把抓着顾以晟的手，紧紧抓着，神色紧张：“以柔她……是不是……”那个字却不管苏晗怎么努力都说不出来，苏晗缓了缓，眉毛一直轻轻蹙着，好不容易再次张嘴，却有点颤音，“是不是已经……”
顾以晟看着苏晗现在这样子，缓缓叹气，眼睛微微无奈的仰头看着天花板，突然打断苏晗的话说：“苏晗啊，好好养好身体，后天去以柔的葬礼吧。”
苏晗一愣，“葬礼？”原来真的……
回想上一刻，顾以柔还在她耳边冷笑着说：“是我找人把你的孩子弄死的。”
下一刻，当她睁开眼来，却听到了顾以晟说：“后天，去以柔的葬礼吧。”
苏晗缓不过神来，突然嘲讽一笑说：“这就是人生吗？”生死无常，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怎么会这么快。
一点预兆都没有，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原本活蹦乱跳的人已经成了那地上的一抔黄土。
顾以晟微微叹气，伸手，轻轻揽住苏晗瘦小的肩膀，“人生无常，不管怎么说，以柔在这边经历的只是痛苦，之前她不就说了吗？她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死……或许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吧，活着，对她来说太痛苦，原本以为她是A市高高在上的公主，人人见了她都要巴结奉承，但突然知道，自己原来不过就是顾柯盛利用的工具，那个爸爸哪里真的疼过她呀，这样一想，或许，以柔从一开始就想着要解脱了。”
苏晗双眼愣愣的，“她是我亲姐姐。”
顾以晟心疼，眼里慢慢升起一股薄雾，为了顾以柔，为了这个并不幸福的妹妹，轻轻点头：“我知道，她也是我亲妹妹。”
苏晗哽咽两声，原本一直闷在嗓子里的哭泣终于找到了通道一样，争先恐后的跑出来，哭的顺畅无比。
哽咽出声：“以柔她不坏的，她真的不坏，她没有打算要拖着我一起死，她只是想吓唬吓唬啊我们而已，没想到，没想到就遇上了车祸。”
顾以晟一手搂着苏晗的肩膀，一手给苏晗擦眼泪，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哄小孩的意味说：“嗯嗯嗯，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苏晗眼泪控制不住，一直流一直流：“你知道吗，那辆大卡车过来的时候，以柔忽然大喊说……说‘苏晗，我恨你’。”
顾以晟微微叹气，“没事的，她不恨你，她恨你是因为，你是她亲妹妹，让她恨你却恨不起来，没关系的，她从没有真的恨过你，现在她离开了，离开这复杂的生活，离开了这不幸福的生活，她会很快乐的，不哭不哭。”
病房门口，凯手里拎着一个大大地保温杯，从没有关紧的门缝里看着里面那两个相拥哭泣的男人，视线微微一转，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保温杯，他拎着保温杯的手下意识紧了紧，低头看了一眼，微微苦笑。
终究还是输了，凯·K·罗斯查尔德，你这辈子终究还是栽了一回。
陈邵东站在凯身后，看了眼病房里两个人，再看看站在门口的凯，伸手，在凯肩膀上拍了两下，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意味。
凯微微转身，看到他，倒是也能从陈邵东看苏晗的眼神中看出他对苏晗那隐而不敢发的感情，微微叹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转身，一手搭在陈邵东肩膀上，哥俩好一样缓缓离开了这病房。
凯缓缓叹气：“你今后怎么打算？”
陈邵东微微无奈一笑：“原本还以为我跟以柔分手后就可以跟苏晗重新开始，但后来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后来以柔在自杀那天，在楼顶上忽然看到了以柔的笑容，那一刻告诉自己，就是这样，当初我爱上苏晗的原因，就是因为苏晗那纯净没有一丝杂质的笑容，那一刻跟我自己说，如果苏晗已经不属于你，那就留下一抹跟苏晗一样的笑容子啊身边吧，谁知道后来又……”
说着微微苦笑了下，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