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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比较多原来内容的章节我会一次性放出,如果是新写的一般还是按3、6、9日子发文,每次更文我尽量不卡情节
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
☆、〇〇六
新婚的头三天,最累的就是新进叶家的少君顾宁远,叶二小姐是出了名的病秧子,婚仪中不少无关紧要的东西都被略去了,剩下紧要的大多都落在新少君的头上。
第二日是进宗祠,见先祖。出门前叶静致不放心地叮嘱了顾宁远一句:“今日到祠堂里见的都是族里的长老,德高望重,也难免有些守旧耿直,你切不可和她们顶撞起来,万事有我。”
顾宁远猜测是自己那天拜堂时的后遗症,老实地点头同意了,乖顺地跟在叶静致后面,进了祠堂,扶着叶静致向祖宗排位磕了九个头。
两人又敬了子孙茶,向各位先祖通禀了叶家四十三代嫡孙女儿业已成亲,望先祖保佑,使叶家开枝散叶云云。
一段祷文念了有小半个时辰,顾宁远自是不敢有什么小动作,只敛目收神,安静地跪在祠堂里。
等到祈福完毕,众人依次坐定,叶老太太清咳一声,道:“今日是叶家添丁之喜,得此佳婿,是我叶家之幸,也望今后叶家仍能阖家安定,昌盛繁荣。”
顿了顿,又道:“至于前日小孙喜堂之上应下新夫之事,原是新人内室之事,非族内大事,我叶龄修以叶家现任族长名义宣布,此事再不追究。”
叶龄修话音刚落,就有早早按捺不住的站起来道:“家主,若是小儿玩闹,我等自然无异议,只是新夫前日在喜堂上的所为,实在有失叶家脸面。”
“三姑姑说的是,没有当堂休弃已经是格外开恩,若不以家法惩处,那叶家岂不成了安宁城的笑话。”
“家主,这件事,还需三思啊。”
“……”
叶龄修摆手示意众人安静:“顾氏本就是我叶家第二十三代孙的命定君卿,自然没有退亲一说;至于喜堂上那番承诺本是年轻孩子的闺房之事,何须宗族插手?”
叶老太太这话讲得掷地有声,却也是半真半假,不过众人见老太太一心护短,加上除开伤了些脸面也没什么实际损失,多数人便沉默了。
叶龄修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看了看新孙女婿一眼,见他微低着头,脸上平静无波,浑身轻松适意,心里一时有些不甘心,这般排场竟还不曾吓到这孩子。本想再刁难一番,后又觉得自己这做法有些好笑,便敛神宣布另一件事:
“还有一事宣布:叶家四十三代嫡系传人叶静致成年四载,现已成亲,将为继任家主,本月十五祠堂公祭时正式公告先祖宗族。”
这事儿虽然现在才通知,大家心里倒都有底,叶敏硕早早就明说不会继任家主之位,平时都躲在后山,大庆之日才偶尔出现一次,叶静致虽说体弱,不过素来都知道不缺才干,若是能调理好,比之叶敏硕靠谱许多。
至于老夫人现在宣布这件事儿,恐怕也是担心自己一时便撒手而去了吧。
顾宁远看了叶静致一眼,她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琥珀色的眸子神色不动,对于担负起这样一个古老而庞大的家族没有一丝紧张或兴奋。
顾宁远却不由有些担心:叶家是没人了么?怎么叫叶静致这个药罐子做家主,也太没人性了!
这么想着,投向叶静致的目光里也不由带着些说不清的同情,可是见她那样稳稳坐在轮椅上的模样,顾宁远也不由觉得也许对她而言也并不是那般不堪承受吧。
上午祭了祖,到下午,顾宁远就由周爹爹领着、绯玉陪着在主宅和周边宗族建筑群里转悠了一圈,将族里五服内的内眷都认识了一遍,该敬茶的敬茶,该收喜礼的收了喜礼。
虽然那些喜礼自有小侍们拿着,累不到顾宁远,可是那一个个脂粉盛装的男子还是让顾宁远有些吃不消,何况他们都极是热情,一进屋就拖着他的手,一副亲亲的模样,顾宁远只觉得自己脸都笑僵了,真想就撂挑子不干了,只是碍于自己叶家少君的身份还是不得不忍耐,。
既然已经答应了叶静致担起这身份,总不能任性叫她为难。
清点战利品的时候,顾宁远见到不少做工精致的大钱,都装在绣着石榴或葡萄的绣囊里,钱币上的花样繁多,或是攒聚的桂花,或是盛放的红莲,或是抱着鲤鱼的胖娃娃,看着都是喜气洋洋。
顾宁远还在感叹这么漂亮的钱币怎么舍得用的时候,周爹爹就笑着告诉他,这大钱叫“子孙钱”,是有生养女儿的内眷送的,寓意沾些“女儿福”,早生贵女的意思。
顾宁远看着周爹爹在自己腰上转悠的目光,一时囧了,找了个匣子收起来,打算眼不见为净,却不料周爹爹笑眯眯地说:“少君要收好,日后得了小小姐,还要打长命锁呢!”
顾宁远彻底无语,当作没听见,这“生不生”的,他听着还是别扭,更何况看样子还是要自己生的,他就更不愿意去想了。
叶静致拿着书卷坐在一旁,看着众人忙着将各房送的喜礼登记造册也不说话,周爹爹开着顾宁远玩笑的时候,难免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现在也已成亲娶夫,再生个女儿便完满了,周爹爹心中慨然。
叶静致自是不知道周爹爹所想,对于周爹爹的调笑更是坦然,毕竟是新婚夫妻,这些玩笑是免不了的,太在乎了反倒要多被取笑,不如坦然以对。
不过,叶静致看了那些精心准备的子孙钱一眼,这些钱币确实精致得很,若是打成长命锁,也许配个新奇的花样才好……
第三日,是让内院的侍从仆丁见见新少君,按着等级一拨一拨地接见,一等二等的侍子按着院子来请福,顾宁远只消坐在上首,让他们认认自己的脸,发喜银散福的事情有周爹爹和绯玉帮衬,就是青璧也被叶静致打发过来,说是帮少君壮壮胆子,不过青璧见顾宁远悠闲地坐在矮榻上,一脸神游的样子,晓得少君大约没什么需要壮胆子的,就站在一边做门神,偶尔给周爹爹和绯玉搭把手。
顾宁远坐在堂上,看着一拨一拨来跪拜自己的人,有些麻木了,他暗嘲自己的适应能力挺强,前两天有人动不动磕头,还有冲动去扶一把,现在已经能安之若素了。
叶家主宅占地宽广,整个叶氏宗族的建筑群大约有三百亩地,只叶家主宅便有一百余亩,今日能见顾宁远的也只主宅十八个院子六百余个家奴。
顾宁远问:“只六百余个家奴?还有谁是不必见我的吗?”
周爹爹笑笑:“只冠了叶家姓的方有资格来见见少君,那些卖身进来的低等侍从自然是没这个资格的。若把叶家主宅上下所有仆从算上,至少得有两千人。”
顾宁远又问:“宅子里还住了谁?”
周爹爹道:“嫡系里还余两脉,老夫人这一脉,还有夫人的两个堂姐妹一脉,总共三十八个正经主子,除去出嫁的少卿,现在还住在宅子里的有三十一个主子。小辈里,那边有三位小姐,两位已经在商行领了事儿,三小姐叶静棠去年刚成年,还没安排差事,还有三位少卿,不过都是庶出,也已经出嫁;这边只小姐姊妹六个,小姐的五个兄弟现在只六少卿还住着,不过年底就出阁了,定的是主君家的旁支小姐,年纪倒是和少君一般大。不过现在还在伽若寺清心修行呢,等到了五月的祈月节就该回来了。”
顾宁远算了算,不由眼抽,三十来个主子要两千个仆从,还真是大手笔。
这么多仆从,个个都由主子约束自然不行,难免要设几个管事,顾宁远刚进叶家,现在也还没做内院主君,不用记得那么多人,周爹爹只先特特让内院管事和各个院子的主事先请了福,一个个让顾宁远认了,至于各院的一二等侍子则直接一批批请福了,只要他们能记下顾宁远就行。
对于那些各院管事或得主子信任的大侍周爹爹也会特意耳提面命一番,顾宁远除了要在上面做个提线娃娃无趣了些,倒是不必心烦动脑。
至于那些三四等侍子和内院行走的侍女的拜见,则直接在屋外拜见过就好了,顾宁远坐在屋内,他们跪在屋外,白晃晃的光,顾宁远都看不清外头的人脸,也没指望外面的人能看到他,一时就对这拜见有些失笑了。
周爹爹见顾宁远脸上神色怪异,以为是他没见过这排场,善解人意道:“少君既然进了叶家,这礼是受得起的。况且老君大方,这一回的散福礼,足足支了一万钱,这些奴才多得拿了十两,少的也有一两,抵他们两三个月的月钱,大家是打心底里跪您呢!”
顾宁远冲周爹爹笑笑,算是承了他的好意,深深地呼吸一口,自己算是正式落根叶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〇〇七
婚后第七日是新婚夫妇回门的日子,虽然顾家的院子就在叶府主屋的东面,当初为了方便顾三郎定时进府陪叶二小姐,老君姚氏还在东墙上开了个小门,不过这次是回门,从侧门走怎么也不合礼数,两人还是乘轿绕了一大圈才到了顾家。
刚下车的时候,顾家最小的六丫头就冲出来,抱住了哥哥的腿,顾宁远看着这张不甚熟悉的脸,却在听到小姑娘脆生生叫着“三哥哥”的时候忍不住抱了她,小丫头却挣着身子要下来,一本正经道:“丫头是大姑娘了,不要哥哥抱。”
叶静致看着眼前粉妆玉琢的小娃娃,眉眼间也有些顾宁远的样子,不由笑了笑,小丫头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叶静致一眼,问道:“你就是姑奶奶?”
叶静致含笑道:“对,不过你不用叫我姑奶奶,叫我嫂子就好。”
小丫头歪头想了一会儿,似乎没明白“姑奶奶”和“嫂子”为什么会是一个意思,不过没想一会儿就丢开了,很是正经地对叶静致道:“我告诉你,以后也不许欺负我哥哥,否则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替哥哥报仇的!”
小丫头鼓着张包子脸,强装严肃地说,叶静致不由笑笑:“自然不会,嫂嫂可打不过你哥哥。”
小丫头盯着叶静致看了半天,又看了看自己哥哥,似乎在衡量叶静致话的可信度,最后点了点头,对顾宁远说:“哥哥,别把嫂嫂打坏了。”
陪在一边的绯玉扑哧笑出了声儿,被青璧一瞪才勉强止住,一直没有什么神色变化的李想也在听了小丫头的话后,不由自主抽了抽嘴角,顾宁远则斜眼看了小丫头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叶静致也不恼,好歹这小姑子还算是关心了自己。
一行人在门口呆了许久,直到顾家二老等得急了,叫二娘出来看情况,顾宁远和叶静致才进了门。
进门的时候,顾宁远看着放在院落里的几口箱子,想到刚刚看见停在门口的三辆马车,隐约猜到顾家要搬家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舍,虽然对过往已经没有任何记忆,也许是天生的血脉相连,对于这个不甚熟悉的家,顾宁远有许多的不舍。
顾家夫妇毕竟是长辈,虽然极想念这个儿子也只能等在主屋外面,看着儿子从院子里一步步过来。
顾父看着儿子,不由得泪水盈眶,只是念着还在喜日,忙忙擦了泪,顾母憨憨地行了礼,便赶紧着让两人进了屋,其余的四个孩子也簇拥着进了房门。
进屋后,施了礼,顾父就带着顾宁远和顾四郎进了内室,叶静致则由顾母陪坐在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