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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仆人来催促,让夏子都尽快上船,她轻轻点了点头,并不与齐宥胤道别,转身便往那河岸边走去。
她大约走了有百米,忽然回头,望着一直在雨中目送着自己的齐宥胤,冲着他大声道:“帮我照顾宣儿,小心萧清儿……”
烟雾迷茫之中,夏子都看到他再次点了点头。
可是,在这样的大雨之中,她并不能确定齐宥胤到底是不是真的听到了她的话,她那转身之前留在空气中的那个淡若烟尘的笑容,轻轻划进齐宥胤潮湿的心中,刻划下一个隽永的痕迹。
夏子都上了船板,放下手中油纸伞,撑在船舱口。
这艘船极大,船舱也十分的奢华。仿佛一个仕人的家宅,有厅,有内室,还有一个用屏风简单隔开的浴室。
她走进去的时候,白颢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换了一件素色的广袖长袍。他看到夏子都进来,脸上似笑非笑,指了指软榻上面的一件浅粉色罗裙。
夏子都这才意识到,她的衣裙不知何时已经湿了大半,当下也就不再扭捏,拿起那件衣服走进浴室之中,手脚极快地换好了衣服,又重新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她重新走回厅中的时候,已经有仆人为她泡好一盏茶。她坐在百颢的正对面,轻轻拿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即道:“竹叶青。”
白颢正拿着一本书,就着窗外不算明亮的光线浅浅地读着,这会儿听了她的话,微微抬眸,“我以为你喜欢。”
夏子都看了他一眼,随即望向窗外依旧下个不停的大雨,淡淡道:“我甚少喝茶,也不懂得茶。竹叶青,是萧清儿喜欢的。”
“你不觉得,其实你们两个有些相似吗?”白颢仿佛不经意地问着。
“是吗?”夏子都转眸,望向斜斜地躺在软榻上的白颢。
白颢颔首,笑看着她:“你们两个都生得人比花娇,萧清儿淡雅柔媚,你呢,则是灵动出尘,若只从容貌上说,甚至她要比你更胜一分;两个人又同样的聪明玲珑。”
“不过,很多男人都会看上像萧清儿那样娴雅端庄的女子。娶回家中,就算只是摆放着,也是赏心悦目的。”
夏子都的唇角泛起一丝笑意,却并不多言,等待着他下面的话语。
果然,不一会儿,白颢又道:“只不过,萧清儿太过聪明。这,实在不好。”
夏子都听到这里,低头一笑,“是。我比较愚笨,放在身边更加安全。”
白颢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轻声道:“不,你分明已经看清了一切。否则,不会就这样轻易地随我离开。”
半个月前
夏子都将萧清儿安抚好之后,便与白颢一起进了浴室,处理那白翰的尸首。
她在看到白翰那有些凄厉的死状之后,心中便隐隐地觉得有些怀疑起来。
萧清儿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当时又身在浴室之中,四周也没有可以用来自卫的工具,她究竟是怎么杀死健硕高大的白翰的?
就算有工具,可是白翰的身上分明连一个疤痕都不曾见到。
夏子都的心中不由地泛起一丝凉意。她顿时有些捉摸不透,萧清儿的真实面目究竟是什么?
夏子都出了坤贤宫,脚步有些仓促地望御书房走去。
这一刻,她迫切地需要齐宥宇的温暖和安抚。
这个时候,齐宥宇正在与几个心腹的大臣商议政事,守在门口的田宇看到夏子都,却连拦都不拦,只是朝着她行了礼,便为她打开大门,引她进去。
原本一脸平淡地听着大臣说话的齐宥宇,在瞥到门口那一抹浅色的身影时,嘴边便即刻泛起了一个暖笑。
他看到夏子都从侧边匆匆向他走来,于是朝着下面的大臣们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先行退下。
夏子都走上台阶,来到他的身旁,并不说话,整个人坐在他的双膝之间,一张素脸紧紧地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双手十分主动地揽上他精壮的腰身,之前一直惶恐不安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一点。
她无法告诉他,不过是一个早晨的光阴,她却已经经历了许多的事情。
可是她很清楚,此刻齐宥宇登基不久,根基未稳。萧清儿的事情,惟有靠她自己去查清楚。
齐宥宇看着她如此黏着自己的可爱模样,心中虽然觉得欢喜,却也微微有些奇怪。夏子都从来都不是一个黏人的女子,平日里反而是他时时需要有她陪着。
他轻轻吻了吻她微微带香的鬓角,“今日一早去哪儿了,嗯?”
“去坤贤宫看宣儿了,”夏子都轻轻答,“齐宥宇,能不能让宣儿回到我身边?”
齐宥宇低头凝着她,“怎么?如今这样不好吗?”
夏子都点点头,“每日这样去看他,十分的不方便,不如将他带回锦瑟宫吧?”
齐宥宇望着她充满期盼的眼神,哪里还舍得拒绝,他低下头,吻上她淡粉色的香唇,嘴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夏子都心中一喜,十分配合地任由他吻着,甚至主动伸出自己的舌头与他相互缠绵,双手更是主动地勾上了他的脖子。
许久之后,夏子都脸色绯红地重新靠在他的怀里,忽然开口道:“齐宥宇。”
“嗯?”
“我爱你。”声音极轻,几乎不可听闻。
齐宥宇笑得满脸的灿烂,一双惯于勾摄夏子都魂魄的俊眸直直地凝望着她,突然低头张开咬了一下她绯红的脸颊,开怀道:“再说一次。”
“我爱你。”
“再说。”
“……”夏子都无语地望着他。
齐宥宇听她不再继续,微微有些不满,望着她红而微肿的小嘴,再一次勾唇一笑,道:“既然不说,那……就用行动证明给为夫看,你有多爱我。”
他的话音刚落,双手便开始不安分地在夏子都身上上下的游移。
他的动作熟稔而快速,完全不给夏子都任何反驳的机会,一会儿便将身下那个,今日显得格外温柔缠绵的小女人吞入了腹中,时而细嚼慢咽,时而疯狂索取。
空旷而安静的御书房中,不时地溢出男子低沉性感的喘息声和女子低回宛转的呻吟之声。
夏子都在御书房陪着齐宥宇一起用过午膳,两人相拥着在软榻上又浅眠了一会儿。
一直到过了丑时,有大臣要觐见,夏子都才从书房中退了出来。
她再一次来到了坤贤宫。
她走进寝殿的时候,宫女正坐在床边,喂萧清儿喝一碗清粥。
夏子都走到床榻不远处的圆桌前坐下,望着萧清儿头上缠绕着的一圈白纱,开口问道:“你的伤口还疼吗?”
萧清儿轻轻摇头,眼中尽是歉意,望着夏子都道:“你又何必救我?如此,我们必然会被那白南国六皇子要挟。”
夏子都听了她的话,淡淡一笑,道:“我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
萧清儿一惊,原本靠在床沿的身子猛然直起,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夏子都道:“你不该答应他的。看他那样子,绝对不会是个善类。”
夏子都凝望着她的伤患之处,不置可否地一笑,开口道:“你的伤口,不疼吗?”
萧清儿被她一问,微微怔了怔,随后又摇了摇头,然后重新靠在床梁上。
夏子都看着她微微有些疲倦的神情,开口道:“这几日,你就安心养伤吧。这件事有我,你不需要太过担心。宣儿便由我先带回锦瑟宫,待你伤好了,我再带他过来,可好?”
萧清儿听完她说的话,稍稍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望着夏子都,轻轻颔首。
夏子都从回忆中暂时回神,望着船舱外那渐行渐远的麒麟码头,雨依旧十分放肆地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清冷,便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条轻裘搭在身上,转头望向白颢,开口道:“白南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白颢淡淡地开口道:“是一处有着难得的碧海蓝天,富庶怡人的海天阔处。”
“是吗?”很明显,夏子都并不相信他的话,道:“既然是难得的好地方,却为何生了如你,如白翰那样的人 ?'…'你与他从来就不合吧,这次他在异国被杀,你又该如何跟你的父皇解释呢?”
“白南国的男子冠礼之后,便需自己负责自己以及妻室的安危前途,发生任何意外,都与人无尤。”
“可是,他死在了麒麟的国土之上。”
“谁知道呢?”白颢笑着反问,“也许他只是不小心失足,跌入了这一望无边的大海之中。”
夏子都凝着他,“你一早便知道他垂涎萧清儿的美色。所以,那晚你根本一直就在,是不是?即便那晚萧清儿没有将白翰杀死,他也不会活着见到第二日的太阳。”
白颢听了她的话,并不气恼,将手中的书轻轻卷起,望着她道:“这次出使麒麟,只得本王与二皇兄二人,如今他突然猝死,对我有何好处?”
夏子都沉默,随后又道:“那你为何不将事实说出来?反而帮着我隐瞒一切?”
白颢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望着夏子都道:“嗯,确实有些棘手。不过,可以用一个棘手的麻烦换来你的相伴,倒也不算亏本。”
夏子都有些怒意,然后瞪着他道:“虽然我同意跟着你前往白南国,却没有给你可以随意轻薄我的权利。”
白颢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怒目相向,反而开怀地笑了起来,“这样才是你真实的个性吧?心思单纯,爱憎分明。还是这样的你比较可爱。冷静自持,不适合你。”
夏子都轻哼一声,不再看他那张得意张扬的小脸,转头望向窗外。
“你猜,你那皇帝夫君需要多久才会洞悉一切的真相呢?”
夏子都听着他近乎呢喃的话语,有些不解地再次望向他。
白颢微微挑眉,“你那蹩脚的演技,你以为可以骗他一世吗?”
“能瞒到我们抵达白南国便好了。”夏子都低声道。
白颢深望着她,忽然道:“难道,你觉得那巍巍江山还不如你在他心中的位置吗?”
夏子都沉默不语。
她没有必要让旁人去了解她与齐宥宇之间的情感。
那不是普通人可以了解的。如果可以选择,她也绝对不会选择走出这样艰难的一步。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齐盛宣,她也不会舍得与他各别天涯。
可是,靠着她此刻的微薄渺小的巫术,根本无法阻止萧清儿的野心和欲望。
如果她选择留下,那么不止是她,就连齐盛宣,齐宥宇甚至齐宥胤都无法避免一场厄运。
如果她选择与齐宥宇和孩子远走高飞,那么就等于间接将齐宥胤和整个麒麟置于绝地。她实在做不到那样的自私和决然。
所以,她惟有在萧清儿面前演出一场以假乱真的戏码,让她相信,她不过是为了遵守与白颢的承诺才会远离麒麟的。
只有这样,所有人才能安然无恙。而她,也才能有足够的时间修习巫术,亲自揭穿萧清儿那伪装的如此完美的面目。
那一日,夏子都一直在坤贤宫待到申时过后,才抱着齐盛宣缓缓走回锦瑟宫。
她怀里的小小人儿,平日里最喜欢夏子都温软的怀抱。他十分听话地任由夏子都抱着,一双胖胖的小手十分开心地挥舞着,嘴里依依呀呀地发着没有人明白的声音。
夏子都好笑地望着他自娱自乐的模样,抱着他一路走到锦瑟宫,丝毫都不觉得累。
她将齐盛宣放在软榻上,然后亲自调制了米糊,一边喂他,一边不时地逗弄着他。
也许是因为夏子都喂得太快,床上的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