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强嗫嚅地哆嗦飞下来,按剧本飞了几圈勉强潇洒地落在网下,摆了一个『代表月亮忽悠你』的姿势,从袖内抽出一封信,插在刀上嗖地飞进了网里。
宫雪漾哭笑不得捉刀手间,把信拿下一看,上面极难看的字写着,『宫小草与狗不得开启』,忍笑,忍笑,笑了的话小祖宗又要怒了。
拆开一看,柴体大书,『柴洛槿有恩必忘,有仇必报!』还画了一根中指。
虽然不清不楚的,只要她肯来耗着,那还是有机会说清楚。
他仰首躺在网里,手枕在脑后看倒立的天空,等着她发泄完小朋友的幼稚愤怒走后,他再从容地下来。柴洛槿突然又怒,他那么潇洒倜傥作什么,看来明天要升级了——裸吊!
六十四、小白兔……
柴洛槿大冬天把扇子摇着呼啦啦响,被身边女人嫌弃地看着。
她烦得很,想起宫雪漾离开之前望着她藏身的地方,嘴角那点要笑不笑,现在她回过味来怎么都觉着自己像那在五指山撒尿的猴子,明明是他被折腾啊。
迟早把这根不知深浅的草捏死!
不远处几位婕妤在摆姿势,已经从扭动型过渡至了狰狞状,那老画师还在哆嗦着比划,迟迟不落笔。
一个意芳园,二十多个女人各自零散坐在小桌前,等着画师快点研出那幅美人图来。
尚仪局突然要重画后宫世妇以上女嫔的画像,于是二十几个女人如赶进围栏的牲口等着被笔墨服侍,各式香粉味打架般胶在一起,汇成一股腻不开的粘稠空气。
宫里的女人也就那么点事儿,不外乎相互下点毒、栽个脏、绞寸衣服,闲了打量一下锦缎料子香粉牌子,不闲就打听一下奉银几何赏赐多寡然后闹闹自己的心,你坑坑我我坑坑你,坑着坑着感情越发往共产精神上靠拢,共同为一个男人生产么。
心里不舒畅,加上空气也不清爽,柴洛槿左右脑袋一晃,拉过几个近旁的女人就开始吧啦吧啦扯蛋,从牌九说到命数,从淫诗念到艳曲,赞这老画师行笔细腻,是画春宫的好手……宫中女子现在都知道了这位小主是什么底色,对于她说的话一概听而不闻、闻而不问,久之她就会倦了,别寻他人找乐去。
柴洛槿骚扰不果,只好唤小强来唱曲,小强站在园中间儿脸红道,「小主,就唱前几日您教我的那曲儿吗?」
「嗯嗯嗯!」
于是小强开始唱,「……卑鄙——你就是我的唯一,你在我心里算个屁……」
女嫔都开始捂嘴,小强也知道这曲子没调,不过小主就是这么教的,她唱的那版本更叫一个曲项向天歌。
郑显在园外篱笆后立了许久。
她在人堆里嬉笑挑弄,偶尔学人家捂个嘴耸肩笑,仿若自得……仿若自得。
不过那眼里的戏谑不屑和唱断寥落,倒时不时在调笑的间隙漏一点子出来,只一点点,已足够他不安了。
『江山在手,美人才难逃。主上难道忘了彼时她是多么来去自如、比真心如无心么……此刻能留在此地让主上天天见得,因为您现在胜在一个字,强。』
『主上君威气魄,胡为妇人扰,主上若想她欢喜,便搏她欢喜即可,风流是在风光后,主上若是烦忧她不甘心,那好办,主上若尽得天下了,她还有什么资格考量甘不甘心这回事?』
叶、楼两张嘴巴子的话在脑中翻腾。
他一句也不认同。诚然现在留得住人,可那一双成天价乱转的眼珠子,怎么都像时时在放眼天外。
朕究竟要得多大的天空,才能罩住你那一对翅膀……真是不安心。
他走出来。
画师笔落在地上,巍巍颤跪下来,而后群跪。他嗯了一声,拉起柴洛槿走了。
柴洛槿一路莫名其妙,见郑显脸上突现的青筋和憋闷表情,那打定主意下定决心的样子就好像『今晚吃袜子,一定要吃袜子』一般。
郑显确实下定主意了,不过不是吃袜子。
「朕今日,幸毓秀宫!」
柴洛槿一步没踩稳,摔在毓秀宫石阶上。
郑显把她抱起来,摁在桌边坐好。
毓秀宫的大小太监宫女一脸喜色,嬷嬷忐忑道,「皇上,知会尚寝局吗,要入彤史么,要……」
「唔。」一句话打发人出去了,郑显两手握拳在桌边缓缓坐下。
耳朵红了,哟,脖子也红了,「有本事吆喝就别脸红啊……」柴洛槿翘个二郎腿挤眉弄眼道。
郑显哼一声。
天色还不晚,尚膳监先来传膳,一桌看着比吃着好的东西华丽摆上,柴洛槿素不喜欢宫中饮食,她口味重,这儿吃东西却随便由不得她,要营养,要养身……
柴洛槿齐齐筷子,把东西往嘴里扔道,「吃呗吃呗,皇上等会儿要干体力活,要多储备才可保质量!」
郑显发觉他干了件蠢事,端起碗往柴洛槿脸上瞅去,看着吃得龌龊的某人,气闷。
两个人飙着吃,郑显万年精致优雅的食相被柴洛槿逼得生生扭曲,柴洛槿筷子伸进了皇帝老子碗里,郑显把碗轻轻放下道,「朕短了你吃食吗,吃出这样子。」
柴洛槿包着一嘴芙蓉肉道,「汝就要把吾吃了……老子多吃你碗里几块肉都不成啊……」委屈状埋首,接着飙食。
郑显咳嗽,越发觉得别扭,这感觉像什么?
如果他有去菜市场买菜的经验,那么他应该知道了,他这是在案板前买肉,猪肉躺在板上正在给自己讨价。
案板肉喂饱了自己把嘴一抹,准备英勇瘫上床,发现司设司来了人换床帷茵席,办洒扫张设,于是环顾一周问,「要洗浴吗?」
司设的典设走过来请她沐浴。
等柴洛槿洗白白走出来,哇塞,好飘逸哦——「临幸就临幸,交配一次需这么大动静吗……」柴洛槿嗤笑那飘荡的薄纱床帷,有等于无。
「咳,薄而不透,真是风流之上流,裸而不露,此乃淫荡真境界……」柴洛槿晃着脑袋走到端坐床沿的郑显旁边,觑着那张严肃面孔,嘟嘴安安分分蹲到床上去,就好像蹲个炕头一样。
郑显不动,柴洛槿不动。
郑显不动,柴洛槿开始动。
郑显依然不动,柴洛槿努力运动——当然,她是在做仰卧起坐和伸展运动,先要活动一下筋骨么。
轻吁口气,郑显回身,柴洛槿正在努力用头碰自己脚尖。郑显把她掰直,伸手握住她肩头。
柴洛槿圆溜溜的眼睛,开始上下左右圆周运动……然后在余光中见郑显开始脱衣服。
其实他衣服是脱得极优雅诱人的,不知道是犹豫还是怎地,一件长衫从肩头滑到腰际就滑了许久,某人衣衫半褪之后,柴洛槿眼睛不再在眼眶里转动,开始努力挣脱桎梏往彼男的身上突去。
她突然想起这个事实,眼前脱衣的人,是不争的美色,极品美色,美色……口水哗啦。
这个以前摸都不给摸尽兴的人,正在她眼前慢慢剥衣服。
露出宽肩,窄长的腰,胸腹紧健,骨肉匀称,线条惑人……哗啦口水。
柴洛槿狼眼在精致的锁骨上打圈,接着猥亵到胸前,咯——好可爱的小红梅——还没给她视觉奸淫到那松着裤头的长腰以下,郑显就慢慢覆过来,抱住她,初而轻轻,而后箍紧。
「你知道我的心思……你知道。」郑显在她耳旁轻轻道,热气喷在颈间。
柴洛槿怔了会儿,敷衍笑着在他身上摸道,「春宵一刻值粪土,我视粪土值千金……皇上,少说话,多做事,多快好省建设下一代唔——」
她被嘴堵了嘴。
温软湿润的唇舌缠绕,柴洛槿被他箍得气窒,襟内探进来一只滚烫大手,划拉开她松散的衣襟,扯下唯一一层衣服轻轻在腰上抚,抚着抚着就往上走了,柴洛槿对突然包上她胸的那只手喘着大粗气辨认了许久,耶,不是她自己的手唉……「唔,哎——」
郑显稍微放过她被啃肿的小嘴,喘着牛气疑惑看着她,「怎么了?」
柴洛槿吞口水,她要说什么来着……突然咧嘴笑得痞,「臣妾陪完床后就有品阶了吧,也好跟那群女人摇扇子炫耀一把……皇上要封臣妾当什么?都说男人在床上什么都豁得出,臣妾要当皇后是不是也会答应啊……」
郑显突然屏住气,眉头蹙起……「你要,我就给……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此生你只能陪着我……我不管。」突然俯身捧住她身子又亲又抚,亲得用力,抚得辗转。
柴洛槿身上被火燎起,一寸一寸,能碰的不能碰的、柔软的脆弱的敏感的地方,悉数被他吮光了,虽然她被吻弄得两腿发软浑身酸酥,不过嘴里可是一息不停,「呵,难道……没人劝解皇上天家寡情么,没人告诉皇上不能专宠么……呃……没人,没人告诉你,许多事……啊……凑合强硬不来的……呃……没人告、诉你……我讨、厌、别人比我……强……唔——」又堵嘴,就只会这一招,你说不过我就只会缠舌头!
郑显恋恋不舍松开她丁香小口,几根银丝牵出弧线,「无需说了,没用……」低头轻吻她身子。
柴洛槿越过他肩头看着床顶雕花,虽然她已经欲火焚身马上要炸了、虽然她离狼扑已经不远了、虽然她下一秒就有可能缠上他身榨干他了……但是她还是轻轻开口,「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无心么……」手疼。
热唇微凉,纱帐垂地。
郑显极精致的身体在柴洛槿身上,像一朵开到冷的花,安静不动。
额发垂下,遮住他眼睛,只见刀削般的华丽下巴,柴洛槿望着帐顶。
很冷。
郑显慢慢起身,随便拣件衣服裹上,前襟大开,走到桌边坐下。
柴洛槿呆了会儿,蓦地觉得现在的大字型不雅,于是也坐起来裹件衣服。
仙人走兽灯,照得亮堂。
他头垂得很低,呼吸听起慢慢平稳,修长指尖挑开一张书页轻翻起来。
柴洛槿觑着他裸露的胸膛,突然很想扇自己一巴掌,这么极品的美男,怎么就推开了,怎么就推开了呢……
看他那架势是在憋眼泪么,个奶娃娃……柴洛槿望天想,这算什么事,一个男人嘟着嘴对一个女人说,不让我强奸你我就哭给你看……
他垂首,认真地狠翻那本书,还拿出笔挑灯开始批注,喉头几滚,颇有虐待自己彻夜向学的趋势。
黑线,你看他那衣服顺着修美脖颈一直滑到肩头,柴洛槿再次望天想,这又算什么事,一只小白兔对大灰狼顿脚嚎哭道,吃了我快吃了我,你不吃了我,我就用胡萝卜把自己噎死……
大灰狼在床上挪了挪,叹口气,最后看了一眼用胡萝卜噎自己的小白兔,缩进被子里往死里睡去了。
小白兔终究还是伏到了桌子上,埋首肩头。
六十五、归焉,离也
今早,阳光大好。
柴洛槿在宣化殿外石阶下,搬小板凳坐着看天,等里面吵架的君臣二人完事,她待去为某天晚上的事情稍微道个歉。
楼清泉袖手从殿内大步迈出,气势是压抑着的汹汹,一张俊脸上就剩两个喷火鼻孔和一双凛冽炯目,他停在柴洛槿凳边,用两个小鼻孔俯看柴洛槿一双大圆眼,沉沉逼视许久,拂袖越过她。
迎面走来的叶里,把扇子往袖里一拢附耳听楼清泉说话,半晌眉一拧朝柴洛槿看来,疾步又往宣化殿中走去。
柴洛槿耸肩莫名,接着看天,半晌突然猜到竟可能是个什么事情,愕然间头皮发麻,也觉闹心,于是唱着十八摸伸懒腰起身先闪,那伪歉还是改日再道吧。
提着小板凳路过文则殿,在那扑面而来的安静中脚步顿住,气闷,抽搐,转身,接着回内廷。
天是哗啦啦的蓝,鸟儿是扑楞楞地飞……柴洛槿一步沉似一步地走。
穿过前三殿经过中间的斋殿,一贯清冷的地方人来往复,许多司礼监的太监忙着摆布东西,有祭祀了,有大事了……柴洛槿心又一滞,心里那点恐慌越发如藻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