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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人死不能够复生,为了营救妹妹不知道要有多少的大周士兵死伤,不能够感情用事,一切以大局为重。
“阿绾,琅王说得对,我们已经在此耽误了太多的时间,芸儿她知道阿绾的心意,是不会怪阿绾的。”
苏绾并不是那种不顾大局之人,两方交战,战事恐怕还要持续一些时日,这里离军营只有一日的路程,想来看芸儿也非难事。”
“好!我们这就离开。”
祈寒将苏绾扶上了墨焰,然后飞身上马,夹紧马腹,唤道:“出发!”
马儿四蹄飞奔,腾空而起,溅起满地尘土,苏绾半靠在祈寒的怀中,转过眸光看着远处河滩旁那渐渐消失的坟冢。
“芸儿妹妹,阿绾姐姐还会再来看你的。”
经过半日临近傍晚时分终于和李石斛派来接应的人汇合,已经命人快马加鞭的将祈寒平安的消息送回大营。
大军决定露营,在此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启程,已经有人点燃了篝火,篝火中的枯枝爆开,溅起几点火星。
苏绾一身红杉,坐在篝火旁,望着火红的篝火出神,眸中依然难掩哀伤,泪珠滴落。
祈寒知道苏绾依然没有从司空芸儿的身死中解脱出来,缓缓的走了过去,将手中的干粮递了过去。
“阿绾,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吃点吧!”
苏绾抬起含泪的眼眸看着祈寒,淡淡摇了摇头,“祈寒哥哥,阿绾不饿。”
祈寒的眸中明显多了一份温情,全然没有了从前的阴冷,“阿绾,即使不饿也要吃一点,你的身子太弱了。”
祈寒突然间的温情,让她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伸出手去接祈寒递过来的干粮,此时远处传来金哥的哀嚎声。
苏绾并不知道金守臣等人的事情,听到金哥的凄惨哀嚎,口中喊着父亲二字,不觉手中一颤,手上的干粮掉在了地上。
眸中恍惚道:“金哥出事了。”
只顾得一路奔逃,竟然忘了蛮夷的军营里还有几百个大周人,苏绾猛然站起身来,敛了眸光提起裙袂,朝着哥哥苏瑾金哥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祈寒看着匆忙离开的苏绾,一瞬间那眼眸中少了几分懦弱,似乎平添了几分刚毅与笃定,同样的跟了上去。
借着火把的光亮,来到哥哥所在的篝火旁,忙不迭的问道:“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哥担心父亲的安危,苏瑾不忍心骗金哥,于是告知金守臣带着四十几名手下,是用生命为代价将蛮夷变成一片火海,祈寒他们方才能够趁乱逃出来。
金哥知道了受不了打击,苏绾听哥哥苏瑾讲起,金守臣悲壮身死,整个人险些跌倒,被祈寒从身后扶住。
“怎么会这样?都是阿绾的错,如果不是救阿绾就不会死这么多的人。”
祈寒扶住苏绾,怕她一时间偏执,心生执念,“阿绾,这怎么会是你的错,两兵交战死伤在所难免,他们如此轰轰烈烈的死去,才是战场上真正的英雄。”
听到英雄二字,一旁悲恸的金哥哭得更加的凄惨,从小到大一直把父亲当做英雄,当日父亲弃城投降,才会和父亲反目。
恍然间想起了父亲和他说过的话,那时的父亲是在向他交代遗言。
金哥跪在地上仰天长啸,“父亲,金哥一定会听您的话,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祈寒见苏绾默默的无语,看上去好似安稳了些许。松开了苏绾缓缓的向金哥走去,站在金哥身前。
“金哥,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做金戈,跟随在本王身边,金戈铁马征战沙场,像你父亲那样,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听到祈寒铿锵有力的话语,金哥收敛了所有的哀伤,父亲在天之灵也不希望见到金哥软弱的样子。
金哥跪在地上,双手拱与前,眼神澄明,“金戈愿跟随琅王,征战沙场,以酬壮志!”
数年后,褪去一身浮躁与莽撞的少年金戈,成为琅王坐下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
苏绾的心情很低落,虎子毛头的死,芸儿的死,金守臣的死,还有蛮夷军营里面的那些大周人,还有为了营救她而死伤的将士,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悄悄地走到了无人的角落里,默默的垂泪。
祈寒站在远处见到苏绾伤心,缓缓的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悄悄的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就像儿时一般的祈寒给她安慰。
靠在祈寒的怀里,温暖而踏实,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在苏绾的记忆中,祈寒是痛恨自己的,当日才会不顾情分的将自己赶出军营。
他能够来敌营救自己,已经让苏绾感觉到不可思议,此时的祈寒就像回到了儿时,那个温文朗润的祈寒哥哥。
不禁贪恋的靠在他怀里,没有再说一句话,心中浮现迷惑,却不敢问出口。她不想破坏此时的宁静,她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他又会变成那个冰冷无情的琅王祈寒。
第一百章 一缕青丝
祈寒带着苏绾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翌日未时到达大周军营,远远的见到大周军旗迎风招展。
李石斛将军早已带着人等在军营门口,迎接琅王祈寒的归来。此时申屠俊还没有回军营,不过也已经派人送来消息,他们趁乱成功的撤了回来,稍后也会赶回来。
申屠俊人还没有回来,具体蛮夷如今是什么状况并不知晓。
祈寒扶着苏绾小心的下了马匹,苏绾在人群中见到了侍婢小昭的身影,眸中盈泪,轻唤道:“昭儿!”
小昭双眸盈泪,已经是悸动的说不出话来,直接跪在了地上,哭的悲戚,“小姐,昭儿终于盼到小姐回来了。”
苏绾直接扶起跪在地上的小昭,那微红的眼眸,明显比从前消瘦了许多,“小昭,快起来,我这不是平安的回来了,有什么话咱们回营帐再说。”
小昭儿忙不迭的站起身来,揩拭了脸上的泪痕,小姐说得对,此时的确不合时宜说话,于是恭敬的站到了一旁。
李石斛带着人前来迎接,神色恭敬一礼道:“李石斛见过琅王,琅王妃殿下!”
祈寒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还不知道申屠俊的消息,沉稳的眸光看向李石斛道:“李将军不必多礼,随本王进营帐,本王还有要事与李将军商议。”
苏绾也是一个知书达理之人,微微垂眸,“老将军不必多礼貌。王爷既然有事,妾身告退!”
“嗯!”祈寒鼻中发出一丝轻哼,苏绾一礼告退,带着侍婢小昭离开。
看着苏绾离开,看到李石斛便会想起李姝,内心深处还是有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祈寒虽然已经接纳了苏绾妻子的身份,也知晓苏绾的心意。
毕竟苏绾是杀母仇人的女儿,虽然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债有主,可是深埋五年的仇恨怎么顷刻之间就忘记了。
收敛的眸光,渐渐所有的温情淡去,渐渐转化为一片深沉,看向李石斛,“李将军随本王到营帐议事。”
走了许久的路,苏绾方才回到了她所居住的营帐,眸光四顾,回到大周的营帐内,一种很微妙的情感弥漫心间,是一种很踏实的归属感。
小昭眸中盈着泪,拉着苏绾的手哭的悲戚,“小姐,小昭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苏绾伸出手将小昭抱在怀中,“昭儿,我也以为自己不能够活着回到大周的军营,”
小昭见苏绾明显比从前消瘦了许多,知道小姐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良久,两人方才分开。小昭一边揩拭着脸上的泪痕,一边打量着苏绾身上艳丽的大红色喜服,小姐一向都喜欢素雅的衣衫。
“小姐,您的衣衫看上去好怪异。”
苏绾见到小昭在打量着她的一身红杉,这身红杉是蛮夷的样式,不同于大周的喜服,小昭自然不认得。
一丝厌恶划过眼底,这身喜服是拓跋沅一给的,也是加注在她身上的屈辱,她早就想脱掉了。
“昭儿,去拿一件素色的衣衫来,我要沐浴更衣。”
小昭知道小姐连夜赶路定是辛苦,于是去伙房命人准备热水。
见小昭离开,营帐内就剩下苏绾一人,苏绾欲脱下身上令人厌憎的红杉,伸出手欲解开腰带,不觉眸中泪光闪动,还记得这身喜服是司空芸儿帮她换上的,腰带也是她帮自己系上的。
芊芊素手伸向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司空芸儿留下的那一缕青丝,用红纱系在了一起。
将那青丝拿在手中摩挲着,不觉又想起了司空芸儿,泪水打湿香腮,还记得芸儿临终之时将青丝交与自己,答应了芸儿帮她完成未了的心愿,将青丝送到她的未婚夫凌傲天的手中,只是天地之大,究竟那个凌傲天在哪里?
少顷,小昭带着伙头营的人打了热水送到营帐中。将温水倒进了浴桶之中,看着苏绾手中拿着一缕青丝神色哀伤。
将人遣散,缓缓靠近,探出头去,一副不解神情,“小姐,您手里为何拿着一缕青丝?”
苏绾低垂着眼眸,将青丝握在手中,贴在心口,眸中隐含泪光,朱唇轻启,声音哽噎道:“是芸儿的,她已经死了。”
一瞬间小昭泪水滴落,却是错愕的良久都说不出一个字,司空芸儿单纯善良,和小昭感情是很好。
“小姐,您怎么会遇到芸儿姑娘,她不是去了晾州城吗?”
事情太过复杂,真是一言难尽,“昭儿,稍后我会告诉你的。”
苏绾褪掉那身饱尝屈辱的喜服,命小昭将那身衣衫烧掉,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它。
苏绾迈进了浴桶之内,氤氲的雾气弥漫,小昭撩起晶莹的水花,拂在她莹润的肌肤上,水珠儿散开,颗颗滚落。
周身温煦暖融包围着,感觉心情好了许多。毕竟人死不能够复生,再哀伤也无济于事。
如今自己也回到了军营,回到了祈寒的身边。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祈寒改变心意。
抬起眼眸看向身后的小昭,问道:“昭儿,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爷他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听到苏绾的问讯,“小姐,王爷对您好了,难道小姐不欣喜?”
苏绾靠在浴桶之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事情改变的太突然,总是让他心中不安。他们之间有那么深的仇恨,怎么会一瞬间便解开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情愫在心间。
“我只是怕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又回到了最初。”
琅王的心思小昭一个奴婢又怎么会知晓,不过她倒是听申屠俊说过一些。
“小姐,您大可不必忧心。申屠大哥说那日小姐跟着大少爷回宣州城,其实王爷是骑着马儿追了出去的。还有小姐昏迷那日,其实王爷在营帐里呆了很长时间,至于王爷他当小姐说了什么?小昭不知知晓。”
闻言,苏绾晶莹瞳眸闪动,唇儿微微翕动道:“那日他竟然追了出去,原来那个在梦中与自己说话的男子是祈寒。”
第一百零一章 鹣鲽情深(今日两更)
蛮夷军营牙帐内,一身火红的拓跋沅一,苍白如雪的俊颜死寂一般的阴冷,跪在地上众人觑着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惹来灭顶之灾。
此次蛮夷损失惨重,不但让大周主帅趁乱逃了出去,就连凯觎他王位兀的苏德都逃了出去。
为了抵挡住兀苏德的攻击,万不得已拓跋沅一动用了内力,躲过了兀苏德的攻击。如今被内力反噬,受了很重的内伤。
他拓跋沅一何时如此的虚弱过,若不是一时鬼迷心窍救了那个女人,也不会中毒,心中弥漫着无穷的恨意。
定是被邪魔附了身,竟然会想要心甘情愿的征服她,如今打鹰不成,反被鹰啄了眼,他拓跋沅一从来没有如此的耻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