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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点头,幽幽上前,可在看到那张纸上写的字后,柳相国的眸子不由的一颤。
柳。
竟然是他们柳家的姓氏。
“皇上……这……”柳相国不解,随即看向北堂风。
而北堂风只是将笔轻轻搭放在笔托上,回眸看向柳相国道,“柳爱卿是两朝老臣,朕这笔字,还是当年朕还是皇子时,爱卿亲手教朕的。”
柳相国一听,当是有些受宠若惊,于是干笑两声道,“是皇上悟性好,老臣不敢自居。”
北堂风摇头,将桌前之位让给柳相国,道,“朕总还想着,再看爱卿写一次。朕,替爱卿研磨。”
“不可不可!”柳相国一听,有些急了,本想推拒,可北堂风却只是略微的抬了手,将他挡开,而后便拿起旁边的墨块,缓缓的为他研磨。
柳相国见无法再反驳,便只好顺了北堂风的意,道,“那皇上,想让老臣写什么字?”
北堂风顿了下手里的动作,随即淡淡说道,“就写‘必’吧。”
柳相国虽然心有不解,却终是点了头,拿了张空白的宣纸,而后重重下笔。
就在他安静的写着这个“必”字的时候,北堂风没有抬头,只是用着波澜不惊的声音说着,“爱卿的书法,南岳第一,忽然让朕想起一个人。”
“老臣不敢自居第一,不敢。就是不知,皇上想起了何人 ?'…'”柳相国说道,然后又将注意力放回手上的字。
北堂风微微扯唇,而后淡语,“严。嵩。”
此二字一出,柳相国的手顿时停住,仿佛是愣在了那里。
严。嵩,乃是明朝位高权重的大贪。官,最后终是被人以计盖以“奸党”的罪名,从此恶名于世。
可皇上为何会突然提起严。嵩?
难道……
“爱卿别担心,朕,只是说的书法。”北堂风抬了眸,随即又看向他手中的字,“严。嵩书法,可谓当世少有,‘六必居’便也是他亲手所写。所以,朕也让爱卿写了这个‘必’,看是严。嵩的字好,还是爱卿的字好。”
“啊……嗯……”柳相国笑的愈发僵硬,总觉得今日的气氛当真让自己寒冷到了极点,便是连他的呼吸,也变得不再平稳。
然,就在柳相国想要尽快将手上的自写完,然后尽快向皇上启奏的时候,他的余光却好像在皇上的桌案上看到了什么眼熟的东西。
于是他晃了晃头,想要看清楚。
那东西,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柳相国越看越专注,越看眸子越深,甚至到了最后都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捏着毛笔。
可就在这时,柳相国的眼瞳却瞬间,手上的毛笔倏然坠地,而后连他自己也腿脚发软,狠狠跪在了地上。
那个东西,那个东西……那个……
那个竟是他本来放在府里无人知晓的黑色账簿!!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柳相国忽然慌乱,全是都开始瑟瑟发抖,而后猛然看向北堂风,却见他依旧安静的研着墨。
自己明明失态了,但是皇上却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如此。
难道……难道他……他竟被人早先一步……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柳相国瞪大眼睛,忽然就这样哆哆嗦嗦的跪着爬到北堂风面前,然后紧紧抓着他的腿说,“皇上,不是的……老臣是冤枉的,老臣……是祈亲王!是祈亲王吞了所有的赈灾款!”
北堂风的身子,似乎被柳相国拽的都有些失了平稳,在手上的墨汁几次溅到桌上之后,北堂风终是蹙了眉头,滑下视线望着已经惊慌失措的柳相国,“爱卿,为何如此慌乱?”
“皇上,皇上,老臣……老臣……”
听了柳相国半天没有说清楚,北堂风冷冷哼动一声,又看向一旁的宣纸,只见那“必”字,似乎还少了一笔,于是他用了力,将自己的腿从柳相国的手上脱开,缓缓走到了宣纸前。
“竟然,还少了一笔,爱卿你写的,可不是‘必’字,而是心‘呐’。”北堂风说着,便将毛笔从地上捡起,又染了些墨汁,便低声道,“不然,朕,帮你把字写完。”
当话音落定之际,北堂风的脸上便倏然渗透出一种几乎将周围都凝结住的寒冷。
只见他此时眸子一滑,看向宣纸,而后抬起手,在那个柳相国所写的“心”上,重重的划下了一笔。
这一刻,柳相国忽然瘫软到底,眼睛都失去了所有的神韵。
心字之上,多一笔。
皇上,这是准备……要他的命啊……
21】今日起,独宠皇后?!
这一刻,柳相国忽然瘫软到地,眼睛都失去了所有的神韵。爱残颚疈
心字之上,多一笔。
皇上,这是准备……要他的命啊!
“皇上,皇上……臣冤枉,臣真的是冤枉的……这是个局,是诱老臣进来的局!皇上明察秋毫啊!”柳相国拼命的说着,又匆忙爬到了北堂风的脚边,用力的抓着他的左腿,哆哆嗦嗦的说,“皇上,您要为老臣主持公道啊!”
北堂风轻轻的叹了口气,又将笔放在了远处,低头看向已经几乎快老泪纵横的柳相国,他微微蹙眉,道,“让朕,主持公道吗?辶”
柳相国一听,好像是有了希望,于是紧忙后退了一点,拼命给北堂风磕头,道,“皇上,臣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
北堂风缓缓垂了眼眸,随后转身来到案边,将那黑色账簿和一道卷起的圣旨放在一起,而后缓缓向着柳相国走来,望着狼狈不堪的他,道,“谁的局,为什么设局,用什么设局,朕……看的清清楚楚。”
北堂风冷漠淡笑,随手翻了那黑色的簿子,又有些慵懒的放在手边,道,“结党营私,私吞赈灾款,掀起动。乱,动摇江山……这个设局的人,还真是想把朕,也一并置于死地呢。沸”
柳相国眸子一颤,什么也不敢说,额头贴在地上浑身发着抖。
“朕,方才拟了一道旨。朕想,亲自念给爱卿听听?”北堂风扯唇,随即一把抻开那明黄圣旨。
而就在这一刻,柳相国却蓦然抬头,血丝充满了眼白,仿佛已经到了极限。
他知道的,他知道当这圣旨念下去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不能念,不能让皇上念出!
他必须想出法子制止皇上,必须趁着这大殿没人,想出两全的法子!!
对,他一定要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他的大业还没完成,他不能折在这里!!
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柳相国全身颤抖的看着北堂风缓缓启唇,便是在他要将第一个字念出的一瞬,柳相国的眸子忽然缩动,仿佛疯了一样的大喊了一句,“皇上不能杀我!!”
然而柳相国的这句话下来,却好像并不能打动北堂风分毫,他依旧是一身凛然的拿着圣旨,唇。瓣微启,想要念出上面的字,“奉天承运,皇……”
可就在北堂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之际,柳相国终是剧烈的颤抖起来,而后满脸通红的蓦然站起身,便是在北堂风一句话还没说完之际,他忽然狗急跳墙了一样的低喊,“皇上不能杀我!先帝驾崩前,老臣可是听了先帝的遗言!皇上的秘密!老臣统统都知道!!但是这么久过去了,老臣可是一个字都没说,老臣对皇上可是忠心可鉴!”说着,柳相国便狠狠的喘息着,又道,“但是皇上别逼老臣,狗急也会跳墙,若皇上当真不想让老臣活的话,老臣就将它昭告天下!”
便是在柳相国话音落定的一刹,北堂风蓦然抬了眸,一瞬间的慑然冻结了空气中的一切。
那未被圣旨遮住的半只眼眸紧紧的凝视着面前的柳相国,甚至在那双倾世俊眸中,闪动着一缕与平日任何时候都不同的阴冷的碧光。
“先帝召见过你?”北堂风倏然开口,手上的圣旨也缓缓合上。
当看到北堂风不再念圣旨,柳相国脸上才稍稍透露出了喜意,而后他抬了眸对上北堂风,道,“是,先帝驾崩前,分别召见了五个人,将皇上的秘密分别告诉了这五人,但是谁也不知道另外四人是谁。”
北堂风安静的垂了下眸,随即又缓缓抬开,幽声而道,“先帝,说了什么?”
“说了皇上登基的秘密。”柳相国扯唇,随即眸子一转,而后道,“只要皇上将这件事压下去,老臣一定会像过去一样,忠心耿耿,会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先帝只是口头上说的吗?”北堂风微微仰头,俯视着柳相国,可是语气却透露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柳相国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缕疑惑。
口头上说?
难道,还应该有什么实质的东西……?
于是柳相国咬了牙,索性高声道,“不止,先帝,还给了老臣一条丝绢,将秘密写在上面!”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柳相国轻轻的吞咽了下唾液,双手紧握,面露惧意的望着眼前这面无表情的皇上。
然而在听他说完,北堂风却缓缓的勾动了下唇角。
是丝绢,而不是卷轴吗?
“原来,仅仅只是口头上的……”北堂风冷笑,仿佛一切都归为沉寂。
“不,有东西,有东西!”被瞬间拆穿的柳相国顿时慌了手脚,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如同欲盖弥彰那般想要说服北堂风。
然而北堂风却只是冷冷一笑,将手里的圣旨放在了他满是汗的手心里,道,“自己,看看。”
柳相国眼角一颤,似是意识到什么,而后一把拉开。
但是在他看到里面写的字后,他却异常震惊的坐倒在地上,仿佛魂飞魄散。
因为圣旨上,只写了几个字:送大理寺查办。
只要不是死刑,那皇上便是给他机会翻身!
是啊,他怎么忘了,皇上还要用他来牵制北堂墨的势力!
柳相国忽然笑了,像是死而复生的蚂蚁那般,紧忙转身跪在地上,道,“是老臣的错,皇上怎么罚老臣都可以!!”
然,这一刻,飞霜殿里极其安静,除了柳相国那颤抖感恩的声音之外,安静的连。发丝坠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这时,北堂风难得的笑了,将手轻轻的搭放在跪在地上的柳相国的肩膀上,说,“是啊,你还有用,朕不想杀你。”
听了他的话,柳相国就像安了心那般,蓦然松口气,又紧忙磕了几个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
“但是。”可就在柳相国一句万岁还没有说完之际,却被北堂风打断,于是他抬眸,茫然的看着北堂风那凛然的背影。
然而黄昏之下,他微微侧了头,在那绝美无双的脸上,却带了一份如鬼般的冰冷。
而后他降低了声音,很轻很轻,很淡很淡的说,“但是,你却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柳相国一听,脸色顿时铁青,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说过的话,瞳孔顿时缩起。
他竟然,绝了自己的后路。
因为一时的不知所措,所以威胁了皇上。
可是他却忘记了,忘记了眼前这个人,之所以能做稳龙椅,除了治国有方之外,还有一样他忽略了,也忘记了事。
眼前的这个人,是踩着他人的头颅,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是全天下,最无情、手段最黑暗的……站在皇权政。治之巅的人。
而他,竟然威胁了这样的一个人。
那么等待他的,绝对不会是那个人的妥协,而是自己……作茧自缚。
柳相国蓦然瘫倒,终是绝望的坐在了地上。
而这时,北堂风将眸子回过,用着仿佛只有柳相国能听到的声音道,“爱卿,其实在这个世上,确实有一个人,能牵住朕的命脉。你可知,这个人是谁?”
柳相国一听,眼中滑动着一种木讷的迷茫,他抬了头,望着那刺眼光晕下的身影,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