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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皇后交给我们的事,应该已经结束了。”东方楚晏微微一笑,靠近李德喜耳畔小声说道,随即哼着小曲径自向着客栈走去。
“真是的,回去得好好和娘娘说道说道。”李德喜低声自喃,脸上阴郁不已,而后转过头,依旧认真的与那地商攀谈,仿佛根本就没在意东方楚晏的话。
而这一刻的东方楚晏,却一边走着,一边若有所思的开始转动他手上的扇子。
苏慕晴,你的局,我已经帮你开了,而且已经停不下来了。
当那个跟着他们的人返回京城的时候,就是你这局翻天覆地的一霎,若是你不能赶在这之前回去,想必这极好的局,就要逆向而走,将你吞没了。
兵变之事,可要快些解决啊,不然……就要错过好戏了!
想到这里,东方楚晏再度挂起微笑,轻轻弹动了一下手上的铃铛。
若是这场漂亮的局能完美的结束,他可真说不定会想个办法,将苏慕晴,一并带走呢!呵呵……到那时,一定不会像过去那样,让他那么单调乏味。
然而就在东方楚晏又要挪动步子的时候,忽然停了脚,滑过眼眸冷冷的看向一旁。
为什么他总觉得,除了方才那始终盯着他和李德喜的人之外,仿佛还有另外一拨远比先前那拨要高超的多的人,正紧紧的盯着他们……不,确切的说,是盯着他东方楚晏一个人。
78】分享的体温,炙热的拥抱
边关,兵营,大帐内。爱欤珧畱
左寻独自一人坐在帐中,右手紧紧的捏着自己随身的长剑,似乎是在苦恼着什么。
他用了很大的功夫,才稍稍让那些激愤的兵将稍稍稳定了下来,但是此刻这些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一个决定,而这些,已经不再与军饷有过多的关系,而是关系到他左寻大将军在众将领面前的军威。
无威信,则不足以带兵,更何况,他代表的是整个南岳王朝。
也就是说,若是他不给众将士们一个让他们得以信服的交代,那么这些将士,随时可能真的引起一场巨大的兵变,若是此刻晋国在借口来袭,想必就有灭国之危嫔!
而这一切,都只在乎他一个决定。
是啊,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又加上皇上此前的暗示,他岂会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他清楚,他再清楚不过了娄!
若要平息军乱,则一定要两条人命,一个是在军中乱造谣言者……而第二个,则是……
第二个,则是他左寻的生死之交的好兄弟,陆悠。
是了,他必须亲手砍下陆悠的头颅,以安抚被他激怒的将士。
可是,他又如何能下得了手?
尽管杀敌无数,尽管对杀人已经司空见惯,可是这个人不同,这个人陪他出生入死过,也救过他一命,若是没有他,岂会有今日的自己?
或许,他可以找人替死,或许,他可以想一个别的什么方法……或许,他可以游说那些将士……
左寻忽然松开剑,蓦地起身,并深深的呼吸着。
他不想杀他的好兄弟,就算是他徇私一次,就算是他对不起那些方才因陆悠刚愎自用而死的将士,他……哪怕是从此背负一个污点,哪怕……
哪怕,悖逆皇命,他也不想要陆悠去死。
然,就在左寻下了决心,并将圣旨放于一边的那一瞬,大帐内的帘忽然被一把掀开,当左寻看到来人之后,如鹰的眼中霎时透露出了一丝惊慌,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并低声喃着,“皇后……”
一身利索装扮的慕晴轻收指尖,而后负手站在明显仓皇的左寻面前,此刻她的镇静,与左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那阵由内散出的震慑,却更是让左寻不敢直视。
慕晴侧眸,看向依旧冷冷放在桌上的长剑,又看向被左寻同样搁置的圣旨,于是略微挑了下眉,看着左寻说道,“这就是你最后做的决定?”
“皇后娘娘什么意思,本将军不懂。”左寻似乎有些被看透的恼羞成怒,于是闷。哼一声看向他处。
慕晴沉默着摇摇头,而后与左寻交臂而过。
她先是走到桌前,用指尖轻轻划开桌面上放着的圣旨,在看到那些银两数额后,她不仅扯动下唇角。
她果然没猜错,北堂风早先便有预感做好了准备,而左寻也如他所想那般,根本就想抗旨了。
“左寻大将军,还记得我们当初交锋时的场景吗?”慕晴低语,而后缓缓抬了眸,“那时,你曾因为或会因为自己一时的失误,葬送千万将士性命而悔恨。”
提到此,左寻亦静静的垂了眸,他明白皇后的意思,甚至此时此刻,亦有着绝不亚于那时候的负罪感。
因着他的徇私,或许又会葬送很多人的性命,可是……
“将军,大局为重,慕晴虽然也很心痛,但有诸葛亮亦要挥泪斩马谡,为的就是稳军心,塑军令,别人坏了军规要罚,本宫要是坏了军规,亦要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宫言尽于此,不会逼。迫将军做任何决定。而且慕晴早说将将军当做兄弟,故而更不会干涉将军,只望将军明白,家国不保,兄弟何在?”
慕晴说完,便垂了眸,转身离开了这军中大帐,将这宁谧的一刻,留给了左寻。
左寻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带了那份沉重的心情,慢慢的走回座中并无力的坐下。
而后,他拿起皇上下的圣旨,紧紧的捏在手里,甚至发出了一些指节响动的声音。
家国不保,兄弟何在?
这句话,字字如锥,刺入他的心底。
是啊,其实他是明白的,他放过陆悠,陆悠便会被那些被激怒的将士诛杀,而自己亦失去军心,南岳亦失去军心,那时定起兵乱。
只是自己,不想去想那个结果,刻意的逃避了。
自己方才,险铸大错,只是为何心中,依旧如此沉重。
世上忠义……两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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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当慕晴从大帐中。出来时,心情亦是难以平息,因为她也曾身在左寻的这个位置待过,体会过。
那时,当她不得已要亲手罢免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时,她几乎几夜没有睡着。
但是军令如山,不可动摇,一旦破规,那便将一切都毁于一旦。
心,当然会痛,可是抉择,却又必须要做!
而这些话,她来说最好,因为就算是左寻有朝一日因着陆悠的时而起了怨恨,那便恨她一人,足矣。
然,就在这时,慕晴忽然感觉到身旁有一些动静,于是心头一紧,急忙转头看去,当她看到同样垂着眼眸轻靠在大帐外侧的陆悠时,不由的怔了一下。
半响后,她才用着略带苦涩的声音说,“我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你恨我吗?”
陆悠缓缓扬唇,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摇摇头说,“我知道的,是我时冲昏头脑了,这一切,不该左寻来背负的。”
“人之死,或轻于鹅毛,或重于泰山。”慕晴说着,可却不由的咬住了下唇,似是在忍住心中的那份痛,而后深吸口气,转头看向陆悠道,“若能平叛此次兵乱,本宫与皇上,将铭记于你。”
慕晴说着,便向着陆悠深深的低下了头,“你的子女,本宫会当做自己子女那般对待。”
陆悠听后,脸上苦楚万分,随后慢慢的跪在了地上,然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陆悠一生戎马,就是想为百姓征讨生活。而现在,却铸成会动荡国家的大错。然,皇上与皇后却能以功臣相待,陆悠,死而无憾!”
陆悠说着,在他的脸上,便慢慢的流下了一行泪,滴落尘土,消失不见。慕晴深深叹口气,而后轻轻拍动了几下陆悠的肩。
这个世上,有些抉择是最难的,因为有些抉择是最无奈,也最痛苦的。
这个世上,因着立场的不同,亦看不到那附着着在这抉择者身上最深层的痛苦,或许永远也感受不到。
但是痛苦,不会因此而消失,只会在那些不得已染红双手的人的心中,永远的折磨着……直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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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陆悠在众将士面前,终是低下了曾经高傲的头颅,并由左寻亲自行刑。
军中士兵,再无一人敢多言半句,更是对南岳军规信服无比。
而陆悠,也把皇上拨给他的银两,留给了陆悠的家人,使他能够安心的上路。
而后,凭靠着沈云之的军威及经验,很快便找到了那在人群里煽风点火的谣言扇动着,同样处置了军规,也使得慕晴对沈云之的能力,再次刮目相看。
可之后虽然左寻审讯了几次,那人都不肯说是谁人指示,但是慕晴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个从中扇风的人,就在自己身边不远,而且身在皇宫。
当这兵变暂时平息之后,慕晴便告别了左寻,并准备向皇宫而行。
临行前,左寻叫住了慕晴,仿佛是心中依旧有什么担忧。
“皇后娘娘,此次兵乱虽然暂时平息,但是制造谣言者却未被扯出,想必还是有隐患,而且将士们暂时心安,不代表过阵子他们还会心安,我想最好的方法,就是帮我转告皇上,军饷之事,已经迫在眉睫了。”左寻说着,静静的舒了口气,眉心却仍然拧紧,担忧未散。
“你尽管放心,本宫绝不会让军饷落空,一切照常即可。”慕晴低语,而后转身在沈云之的搀扶下,跨上了马背,而后俯视着左寻说道,“大将军,用人之道,在于知人,下次,万不可随意找人管制军士。”
左寻点点头,苦涩的笑了,“这次兵乱,左寻之责在所难免,择日会进宫请罪。”
“只要今后带好兵将,便是最好的将功折罪了。”慕晴淡然一笑,而后策马而走。
身后沈云之只是默默的看了眼左寻,亦转过马头,随慕晴而去。
留下的左寻,忘了两人的背影很久很久,随后垂了眸。
“为何在要斩杀陆悠时,会露出与我一样的神情,就仿佛……曾经也经历过那般。”左寻摇摇头,自嘲的笑了,“本是女子,又岂会带兵打仗,想必我又多想了。”
左寻想罢,便转身回了兵营。
既然皇后说一切照常,那么,他便相信皇后,只做好分内的事即可,剩下的,便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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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一小会儿,慕晴与沈云之终于离开了南岳的兵营重地。
一路上,在策马而归的慕晴却始终一言不发,使得身后跟着的沈云之不禁加快了些速度,尽可能的与慕晴并肩而行。
皇后如此决绝离开,
然,就在靠近慕晴的一霎,沈云之却忽然感觉到有少许的不对劲,因为那紧握缰绳坐在马上的苏慕晴,此刻脸色却无比的苍白。
“娘娘,你……”沈云之低语,却在下一时刻,见到慕晴开始脱离,而后逐渐的往马下滑动,沈云之眸子一颤,顿时从一旁扯住了慕晴的衣服,而后贴近,以另一只手抓。住了慕晴身下马儿的缰绳,大声止住。
当一切都归为静止的时候,沈云之便即刻从马上跳下,然后将身边的慕晴慢慢扶下,并稳稳的放在了草坪上。
“娘娘,您怎么了?”沈云之略显焦急的问道,同时用指尖探了下慕晴鼻息。
呼吸尚在,只是不慎均匀。
此时,慕晴面如白纸,额角渗透着层层虚汗,而且意识飘渺。
沈云之眸子一颤,似是明白了方才为何皇后匆匆赶出,正是不想自己被兵营里的人看到,否则以为皇后有变再乱了难得平复